蝴蝶飛不過滄海,你我穿不過黑暗2
霍淵和連景本是男女朋友關(guān)係,許思哲是連景的現(xiàn)任老公,霍以沫是霍淵的妹妹,喜歡連景的現(xiàn)任老公許思哲?
程慕在腦子裡稍稍的將人物關(guān)係理清一邊,再想想霍淵和閣下目前在政策上的緊張關(guān)係,腦仁略疼;忍不住罵了一句“靠!”側(cè)頭看向?qū)弳柺已e的霍以沫,語氣裡有著佩服:“這姑娘真敢!”
竟然喜歡自己哥哥的情敵!
“她只是暗戀許思哲,許思哲並不知道,而且她也沒想過要告訴許思哲。”李揚羽開口爲(wèi)霍以沫解釋,若不是有一次她喝醉了,呢喃著許思哲的名字,他也不會知道這丫頭心裡藏著一個人,一個她不能愛的人。
程慕?jīng)]說話,眸光收回落在李揚羽的臉上,聽到他問:“哥,你爲(wèi)什麼要審問以沫?發(fā)生什麼事了?”
程慕?jīng)]有直接回答他,眼睛看著他,一臉正色:“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還有她是霍淵的妹妹,你最好離她遠(yuǎn)點,別牽扯不清!”
這其中的利弊不需要他解釋,李揚羽這麼大的人,智商不低,不會不明白。
李揚羽點頭:“你放心,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行了,你回去吧,我這忙著。”程慕見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李揚羽想走,看到程慕又要進去,忍不住開口叫住他,“哥,她就是一個小姑娘。”
有點小聰明,書寫的好,人是活潑可愛善良,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什麼事,但他相信霍以沫不會做出什麼壞事。
程慕的脾氣秉性,李揚羽是很瞭解的,平日裡喜笑顏開,看著沒脾氣,有些風(fēng)趣,可一到工作就換了個人,極其嚴(yán)厲,不近人情。
他怕程慕會把霍以沫那丫頭給嚇壞了。
程慕深意的掃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點頭道:“我知道了。”
*
凌晨五點,*未眠的江寒渚再次走進病房,壓低聲音道:“報告出來了,經(jīng)過檢驗霍以沫端給你的那杯水的確是有問題,但我們調(diào)出監(jiān)控找到她倒水的錄像,倒的水是和閣下倒給你的那杯同處一個水壺,不同的是閣下拿的杯子是自己拿的,霍以沫的杯子卻是一個傭人拿給她的,水壺裡的水經(jīng)過檢驗也沒有問題,想來問題出現(xiàn)在杯子上。”
姬夜熔擡頭看向他,聲音壓低:“是誰?”
“傭人站在的位置是監(jiān)控的死角,除了一隻手臂其他都看不到,從手指的長短判斷應(yīng)該是男性。程慕已經(jīng)問過霍以沫,她當(dāng)時沒有太留意那個傭人,看過所有傭人的照片,指出三個覺得像的人,我們要去詢問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已經(jīng)自殺了,想來就是他在杯子上抹的藥。”
江寒渚話語停住,將資料遞給她。
姬夜熔接過來,注意力全部被資料吸引,並未察覺到他眸底的一絲猶豫稍瞬即逝;低頭仔細(xì)翻看這個傭人資料,又是自殺。
四年前柳若蘭中毒過,那個傭人也是自殺,這不是巧合,而是背後操縱的是同一個人,所以手法相似。
“有沒有去查他家,還有家人?”
江寒渚點頭:“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應(yīng)該快到了。”
話音還沒落,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臉色驟然沉了,一言不發(fā)的掐斷通話。
“他們抵達(dá)他家,他的父母和妹妹已經(jīng)失蹤了,隔壁的鄰居說,半個月前就突然不見了。”
姬夜熔心中咯噔一下,原來今天這個局早在半個月前就布好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nèi),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分毫不差的全部都在對方苦心安排之中。
對方首先肯定連默會在今天帶自己一起出席生日宴會,緊接著就是想到整場宴席,縱使再短暫,1至2個小時寒暄時間是需要的;對方甚至知道她的腿不方便,連默不會讓自己久站,肯定會在休息室休息,這般她就落單了。
那杯水縱然霍以沫不端進來的,也會有人送進來,不是連默就會是程慕,霍以沫其實就是一個意外。
藥物成分會擾亂她的意識,讓她身體虛軟無力,這個時候連湛進來,說完那些句話,再拿出仿真玩具槍,這個時候自己只有求生的本能,根本就失去了理智可以思考。
連湛不可能不知道仿真玩具槍殺不死自己,可他爲(wèi)什麼還要說出那樣的話?
除非——
是有人教他那樣說,誤導(dǎo)了他什麼,讓他以爲(wèi)這樣做自己就不會搶走他的爸爸,媽媽也不會再傷心。
所以連湛纔會那樣做,他甚至沒有在仿真玩具槍裡安裝塑料子彈,所以他在扣動扳機時才那麼毫不猶豫。
這一次,連湛根本就沒想過要真的殺她!
“連湛……”
姬夜熔低喃出聲,江寒渚不解的眼神盯著她。
“查連湛死前的半個月內(nèi),誰和他接觸過。”而且這個人必定是連湛認(rèn)識或熟悉的,否則連湛不會相信對方的話。
江寒渚細(xì)想一遍,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撥通電話吩咐下去。
姬夜熔放下手中的資料,眸光射向窗外,暮色被亮色取代,她若有所思的低喃:“天亮了……”
腥風(fēng)血雨的一個夜晚終於過去了,黑暗也過去了,可爲(wèi)什麼給人的感覺仍舊這般冰冷。
江寒渚似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放心,這件事封鎖,不會讓人知道,近日工作我和程慕替他分擔(dān)。”
姬夜熔點頭,“郵件,我來回復(fù)。”
“好。”江寒渚欣然同意她的話,眸底泛起絲絲亮光。
早在之前的文件上他就察覺到端倪,雖然很像是閣下的筆跡,其他人可能根本看不出差別,可是他看出來了,在對比兩份文件的簽名後,終於發(fā)現(xiàn),閣下簽名下筆果斷利落,沒有一絲遲疑;而後一份文件雖然也是如此,可是在中間有明顯的拖慢,簽字的人怕是心底有所感想,所以遲疑了。
他一直都在猜這個能替閣下代筆簽字的人是誰,想來想去,也只有她了。
今天她的話更加確定了他之前的猜想。
江寒渚心裡不禁覺得有趣,究竟是什麼樣的相互瞭解,纔會讓兩個人在對事的處理態(tài)度和手法能夠如此契合,不謀而合。
*
慕容莊接到消息趕到到云爾莊園時,雲(yún)瓔珞已經(jīng)呆坐在沙發(fā)上一整夜,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說話,身上穿著皺巴巴的禮服,臉上的妝容盡花,整個人憔悴不堪,狼狽不已!
慕容莊從來沒見過她像今天這樣似是萬念俱灰,心倏然揪起。
在她的身邊慢慢的坐下,輕聲喚道:“瓔珞……”
雲(yún)瓔珞遲遲沒有反應(yīng),當(dāng)慕容莊再次想要說話時,她像是突然靈魂回竅,轉(zhuǎn)身就要去拿電話。
慕容莊意識到什麼,立刻去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瓔珞,你想做什麼?”
“她殺了湛兒,我一定要讓她償命!我要她給城兒,湛兒陪葬!”雲(yún)瓔珞迎上他心疼的眸光時,眼神裡只剩下恨,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慕容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放,搖頭:“不要這樣做,瓔珞,你冷靜點,她是被人設(shè)計陷害的……”
“湛兒死了,你要我怎麼冷靜?”雲(yún)瓔珞怒不可遏的打斷他的話,眼神狠狠的瞪著他,“當(dāng)年城兒死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現(xiàn)在湛兒死了,你還是這樣說,你爲(wèi)什麼總是幫著她說話?沒有她,城兒不會死,現(xiàn)在做總統(tǒng)的人是城兒,不會是那個野種,湛兒更不會死!”
“我不是想幫她說話,我是不像看到你繼續(xù)偏激下去。”
“呵。”雲(yún)瓔珞冷笑了一聲,神色浮動著無盡的痛楚,縈繞著陰戾讓她的氣質(zhì)略顯猙獰,“是我偏激嗎?你以爲(wèi)我不想善良嗎?可是我的善良換來的是什麼?那個女人都在我身上做了什麼,連臻又在我身上做了什麼,你很清楚不是麼?現(xiàn)在那個野種和姬夜熔在我身上重複當(dāng)年連臻他們對我做的事,他們一次一次的把刀子往我心裡捅,你還叫我放過她,我告訴你,不可能!”
慕容莊默然,他知道,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沉默的站在她身邊看著,卻無能爲(wèi)力,幫不了她。
“瓔珞,我們離開這裡吧。”慕容莊將手機從她的手裡奪出,扔遠(yuǎn)了去,滄桑沉澱的眸子瞧著她,言辭懇切。
聞言,雲(yún)瓔珞一怔,隨之笑了起來,笑聲蒼涼,“我以爲(wèi)這一輩子你都不會說出來。”
慕容莊眼神裡拂過無奈,“我也以爲(wèi)我不會。”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不忍心看著她在這看似華麗卻滿目瘡痍的連家繼續(xù)腐壞下去。
“太遲了……真的太遲了。”雲(yún)瓔珞用盡全力的去掰開腕上的手指,“如果城兒死的時候,你說這句話,我會不顧一切的跟你走,可現(xiàn)在不可能了。我什麼都沒有,我有多痛苦,我就會讓他們比我痛苦千萬倍。”
聲音狠絕,力氣大的驚人,掰開他的手指,起身就要去拿手機。
慕容莊聽著她的話,聽的膽顫心驚,在她抓到手機的那剎那,用盡此生所有的勇氣,第一次抱住了她,緊緊的將她困住。
“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你還有明希,有我……”慕容莊失去平日裡的冷靜與理智,低吼起來。
聽到“明希”兩個字,雲(yún)瓔珞的身子倏然僵硬,眼眶瞬間被溼熱吞沒,整個人崩潰不已的大哭。
慕容莊抱著她虛軟的坐在地上,她哭了多久,他就抱著她坐在地上多久。
這樣的一刻,他已盼了一生,卻沒有想到會是在她這般痛苦的情況下,心如刀割。
對她的心疼,心痛,早已超越自己所有的情緒。
*
江寒渚還有事先離開了,病房裡就只剩下姬夜熔和連默兩個人。
連默一直在昏睡,沒有再醒過來,半夜顏惜給他打了退燒針,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在發(fā)燒,臉色依舊很蒼白。
姬夜熔伸手指尖輕輕的觸碰他清俊的輪廓,他的皮膚很滑嫩,觸覺微涼,指尖順著輪廓而下,再次擡手觸碰到的是他柔軟濃密的髮絲。
指尖從他的發(fā)尖穿梭而下,指縫裡夾雜著一根黑色的落髮。
姬夜熔盯著掌心裡的短髮良久,起身走向了病房門口。
門口守著的是宋遙和拾歡,其他人員都在樓下24小時待命。
姬夜熔將密封好的頭髮和一塊沾血的布料遞給宋遙,“轉(zhuǎn)交給老七,我想知道頭髮和血跡之間是什麼關(guān)係!”
宋遙黑眸緊盯著她手裡的東西,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懷疑皇太子並非閣下所出?”
姬夜熔沒有回答他,那張染血的確是連湛的。當(dāng)時他面對自己,距離很近,所以姬夜熔開槍的時候,血跡濺到了她的手背上,後來蹭到了自己衣服上,她剛剪下來的。
雲(yún)瓔珞對連默厭惡至極,卻對連湛疼愛入骨,可連默卻絲毫都不關(guān)心連湛,就連連湛在他面前奄奄一息,他都毫無反應(yīng)。
這太反常了。
宋遙接過東西,沉聲道:“放心,我會讓許盡(老七)儘管給你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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