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原因
兩個小傢伙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我聽了一會,聽的一頭霧水,想要抱他們,卻無力擡起胳膊,只得試探地開口:“雪凌,莫離……”
許久沒開口說話,嗓音乾涸的厲害,幸虧兩個小傢伙還能辨出我說的話,點(diǎn)著頭答應(yīng),甜甜的喚了聲父王。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這一下我是真的確定他們是我的兒子了!
抱著我左胳膊的,也就是弟弟莫離,皺著小臉搖晃我的胳膊。
“父王真懶,一直睡懶覺,皇伯伯還不許我們來吵父王,今天要不是我和哥哥偷偷來叫父王起牀,父王又要睡懶覺了!”
雪凌卻拉住莫離,制止他再晃我的胳膊,板著臉反駁。
“父王纔不懶呢,皇伯伯說父王身體不好纔會一直睡不醒,父王是天底下最勤快的父王了!”
看著兩人天真可愛的模樣,我愛憐不已地微笑,勉強(qiáng)擡起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已累的精疲力竭,肚子也突兀地叫了起來。
雪凌和莫離齊齊用手摸摸我的肚子:“父王餓了嗎?我們?nèi)ソo父王叫吃的!”
說完不等我回答便跳下牀去,鞋子也沒穿就手拉手跑了出去。
望著兩個小不點(diǎn)跑走,我不由失笑,想必過一會楚爍寒就要過來了。只是,睡夢中我明明聽到沐黎呼喚我的聲音,爲(wèi)何醒來卻是在琦嵐皇宮呢?
過了一會,屋外傳來一陣疾快的腳步聲,房門被推開,首先進(jìn)來的便是楚爍寒,然後是顧傾城和澹臺澈,身後氣喘吁吁地跟著雪凌和莫離,還有一個四五歲,看起來很面熟的小男孩。
沒有見到沐黎,雖在意料之中,也難免有些失望,但看見衆(zhòng)人臉上掩不住的驚喜,再加上許久沒見他們,我也跟著面露喜色。
楚爍寒一眼望見我,先是頓住腳步看了我兩秒,才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撈進(jìn)懷裡抱緊。“雨辰,你終於醒了!”
一國之君此刻難掩聲音中的哽咽,我想起睡夢中經(jīng)歷的一切,此時算是劫後餘生重見至親,也忍不住眼眶酸澀。
“皇兄,對不起,害你擔(dān)心了!”
我雖不知自己爲(wèi)何昏迷不醒,但看雪凌和莫離的年齡,也知自己昏睡已有三年,這三年楚爍寒定是擔(dān)憂到了極點(diǎn)!
楚爍寒搖搖頭:“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然後整理好情緒,將我放躺在牀上,拉好被子,只餘一隻手露在被子外面,“傾城快過來給雨辰把把脈吧!”
我看了眼澹臺澈,澹臺澈本站在楚爍寒身後,離我最近,也頗懂醫(yī)術(shù),此時見楚爍寒隨口便喊出顧傾城的名字,卻並不惱,反倒在讓開身子的時候看了一眼顧傾城。
我覺得很是驚奇,以前澹臺澈要不就不正眼看顧傾城,要不就用欲殺之而後快的眼神瞪他,今日這般和顏悅色,莫非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嗎?
暗自揣度間,顧傾城已經(jīng)含笑走過來,絕世的容顏對著我春暖花開,似嗔似怪地道:“你可總算睡醒了,要不然再過些時日只怕你皇兄要拿我這個庸醫(yī)給你償命了!”
我正被顧傾城罕見的笑容晃了神,等到他微涼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時,才恍然明白過來,連忙道:“傾城,多謝救命之恩!”
顧傾城只是淺淺勾脣,便專心把脈。我看著他的神色,總覺得好像哪裡有些變了,似乎,冷淡的性格變得柔和了……
顧傾城診好脈,一邊把我的手塞進(jìn)被子裡,一邊說道:“雨辰?jīng)]事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這幾天給他多補(bǔ)補(bǔ)便好!”
楚爍寒和澹臺澈此時都鬆了口氣,雪凌、莫離和那個小男孩立刻湊到我牀前,雪凌和莫離是手腳並用地爬上我的牀,那小男孩則是攀上顧傾城的膝蓋,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笑著阻止楚爍寒欲將雪凌和莫離抱下牀的動作,任他們一左一右鑽進(jìn)我懷裡,等他們在我懷裡找好舒服的位置,才認(rèn)真打量起顧傾城懷裡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眉目很是清俊,原本看起來就覺得很面熟,此時細(xì)看之下,竟覺得他有三分像顧傾城,七分像楚爍寒。若不是知道顧傾城是男兒身,我?guī)缀跻誀?wèi)是他們倆的兒子了。
正思量間,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我脫口喚道:“君墨?”
小男孩頓時笑開了臉,連連點(diǎn)頭,“君墨拜見辰王叔!”
我心中一陣驚喜,忙招手讓他過來,君墨立刻歡喜地跳上我的牀,跪坐在我身旁。看他的身手,顯然已經(jīng)初學(xué)輕功了。
將三個小孩一一攬進(jìn)懷裡,我?guī)缀跻矘O而泣,君墨既然在這裡,說明顧傾城和楚爍寒的事也有了一定進(jìn)展。想到這,心中頓感安慰,也不由又想起沐黎。
正待要問沐黎的情況,門外突然傳來叩門聲:“皇上,王爺?shù)娘埐艘呀?jīng)準(zhǔn)備好了!”
“送進(jìn)來吧!”
門應(yīng)聲而開,四個宮女魚貫而入,將兩碗粥和兩牒小菜放置在桌子上,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楚爍寒端了一碗粥坐到我牀前:“朕知道你不喜歡被人伺候,現(xiàn)在是做哥哥的喂生病的弟弟吃飯,你總不會拒絕吧?”
我啞然,謝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堵了回來,只好笑笑,承接他的好意。
吃完一碗粥和半碟小菜,已經(jīng)覺得飽了,顧傾城也說我昏迷剛醒,不宜吃太多,楚爍寒便不再勉強(qiáng)。
現(xiàn)在終於有了機(jī)會,我連忙問出心中的疑問。
“皇兄,我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昏睡了這麼久?我記得我昏睡之前是在沐黎的軍營的,爲(wèi)何又回到琦嵐來了?還有,沐黎現(xiàn)在身在何處?義軍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話音剛落,楚爍寒已經(jīng)斂下臉色,只說了句:“都是朕不好!”便不再說話。
顧傾城看了看他,對我說道:“還是我來回答你吧。”
“你出生時便從孃胎裡帶出一身毒素,雖救活了但已經(jīng)傷了身體根本,體內(nèi)的毒素也沒法完全排出體外,你以前所遇到的一些險(xiǎn)事雖都死裡逃生,但卻進(jìn)一步損傷了身體。”
“三年前水災(zāi)前後你過度勞累,積鬱成疾,又長途跋涉去見秦沐黎,路上遇到很多災(zāi)民,感染了瘟疫,雖被我的丹藥壓制下去,卻沒有真正治好。”
“到了義軍軍營後,你又被秦沐黎無意打了一掌,又和他一夜……勞累,情緒大起大落,所以病來如山倒,一隻腳幾乎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若不是我?guī)煾柑崆敖o你吃了兩粒神丹,保你靈識不滅,即使我和師父聯(lián)手也救不了你!”
我正因爲(wèi)顧傾城說的一夜勞累而面紅耳赤,聽到他的師父,連忙疑惑道:“我並沒有見到醫(yī)王前輩啊?”
顧傾城笑道:“我?guī)煾妇褪橇x軍軍營裡的劉大夫!”
我頓時吃了一驚,想起那個劉大夫,他確實(shí)給我吃過兩粒丹藥,我竟把救命恩人當(dāng)尋常大夫,不由一陣赫然,心想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賠禮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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