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廳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很強烈，照在大廈的玻璃幕牆上，刺得人眼花。

莫小菲深吸了一口氣，莫名的有些冷意。

張威十分有禮貌的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杜太太，上車吧。”

莫小菲連連擺手，“你還是叫我莫小菲吧。”杜太太這個稱呼著實的彆扭。

張威沒說什麼，看莫小菲坐好了他就坐到了駕駛座上，這樣小的空間裡，兩人都不說話難免有些尷尬，張威神色平靜的開著車，莫小菲想了想問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張威聞言曬然一笑，“重新開始，沒關係的。”張威越是表現的這麼豁達，莫小菲更加不好意思。

又是一陣沉默，這一次是張威先開口的，“你爲什麼會成爲杜辰的……”估計張威問了一半也覺得這麼問很沒有禮貌，所以停住了。

莫小菲見狀突然笑了，“看著不像是不是？”

張威頓時尷尬，“不，不是，當我沒問好了。”莫小菲沒有吭聲，她看向窗外，有兩個年輕的學生穿著校服走了過去，她們不知道在說什麼，笑的眼睛都彎了，那樣純真張揚，曾幾何時，她也有過那樣的笑容，可是如今卻再也沒有了。

她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了個傾訴的對象，將憋在心裡三年的話說了出來，“三年前我奶奶病重，當時我剛大學畢業還沒有工作，所以……”莫小菲頓了頓又道，“他找了全市最好的專家來給我奶奶會診，終於救回來了。”

張威聞言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莫小菲以爲他是爲自己的遭遇難過，忙轉移了話題，“你呢？看你這麼優秀，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張威愣了愣，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原本是很幸福的，只是後來我媽過世了。”

莫小菲見狀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張威搖了搖頭，“沒事，都過去了。”說完他指了指路邊的一家裝修十分簡約的店鋪道，“到了。”然後他靠邊停下了車，兩人一起進了咖啡廳。

此時是上午，咖啡廳里人很少，一箇中年男人看見他們進來了很熱情的迎了上來，張威找了個比較靠裡的位置坐了下來，其實莫小菲比較想坐靠窗的位置，因爲那邊有陽光，不過客隨主便，張威都做好了決定，她也沒說什麼。

張威點了杯黑咖啡，莫小菲要了杯藍山。等待上咖啡的期間張威問莫小菲，“你愛杜辰嗎？”莫小菲被他這麼一問問住了，要說愛，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爲她們從相遇就是以那種讓她很難接受的方式，所以她對他愛不起來吧。

可是要說恨，卻也沒有那麼強烈了。不說他的怪脾氣，其實他對自己也算可以了。這麼多年只要她堅持的事情，他基本都妥協了，雖然有時候要耍點手段。

莫小菲想了半天終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在這空擋，咖啡端了上來，張威忙示意，“我很喜歡這家的咖啡，你嚐嚐怎麼樣？”

莫小菲其實不喜歡喝咖啡，她喜歡喝茶，以前她小的時候爸爸就很喜歡喝茶，但是礙於禮貌。她還是抿了一口，“不錯。”

張威見狀笑道，“那就多喝點。”莫小菲點了點頭，又喝了幾口，擡頭的時候突然覺得廳裡的光線更加昏暗了。

她遠遠的朝著玻璃窗看過去，那邊被陽光照得白花花的一片，看不清楚。她搖了搖頭，耳邊聽著張威又問，“你會離開他嗎？”

“誰？你說的是誰？”莫小菲努力的張大眼睛反問。只是面前的張威越來越模糊，最終還沒等到張威的回答，她就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