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尉末兮苦笑，“我願意等他，我願意一生一世等他。可是你能保證這輩子他會對我開口說愛嗎？”

柯少奇啞口無言的看著尉末兮。

尉末兮悽慘的笑起，“你看吧連你都不能肯定這輩子他會對我改變到這樣的地步，如果是我一個人那麼我不在乎，我可以吞下所有的痛苦等著他，我可以理解他的愛是說不出口的。可是現在我懷孕了，我不希望以後我的孩子出生以後也得不到他爹爹的愛。”

“不會的。”柯少奇忙說。

尉末兮輕笑，“是，他會愛這個孩子。可是他會說嗎？”

柯少奇怔愣的看著尉末兮。

“我們都瞭解他，知道他的過去。可是孩子不會有這樣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己的爹爹不會笑，不會對他說愛。”尉末兮的眼淚悄然落下，嘴裡突然說著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絕大部分卻是自己的心裡，“我一直不停的努力的告訴自己，只要耐心的等待，終有一天他一定會愛上我的，只要等就行。可是我的心也會累啊，現在我只希望在我累得的時候，他能夠偶爾給我一個鼓勵的笑，告訴我這輩子在我結束生命的那一刻時，他能夠給一個笑他能告訴我他愛我。只是連這樣遙遠的保證他都不能做到。”

“他不懂什麼是愛。”柯少奇除了支言片語也找不到話來替雲君颯解釋。

尉末兮淚水婆娑，“你用十年的等待，都沒有得到他的一個微笑，我用一生的愛真能換得他的一句愛我嗎？”

柯少奇低下頭，這是他唯一不敢保證的，柯少奇或許是真的愛尉末兮的，只是他不敢保證他是否真的能說出愛這個字。

“我也會累的。”尉末兮無力的說著，“我願意給他和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他連一點點的保證都沒有，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只是我阿瑪的女兒，是宣國的遺臣。”

“你想要做什麼？”柯少奇疑惑的看著尉末兮。

尉末兮擡眼，“我只要他告訴我，這輩子我可以得到他的愛。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我離開的那刻他能告訴我，這輩子在哪個時間裡他曾經愛過我一秒就行。我這一生只等他一秒，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柯少奇除了感動也只剩下感動，的

確這世上又有哪幾個女人會如何全身心的愛一個男人呢？

尉末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謝謝你。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不管我得到的答案是什麼，我會記得你這個朋友的。”

“有你這句話也夠了，”柯少奇輕輕笑起，心裡卻依舊擔心他和雲君颯之間的關係。

夜晚，尉末兮在他們返回鄄國的前一天晚上，仍忍不住來找雲君颯。

輕輕敲著眼前的門，尉末兮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衣服，四個月了，除了一個月前在自己的行宮裡見過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一次，這一次應該算是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吧。

“誰？”雲君颯冷冰的聲音似門板裡傳出。

尉末兮放下敲門的手，輕輕的回答，“我。”

屋子裡沒有了動靜，過了片刻門卻意外的被打開，雲君颯就站在眼前，尉末兮有些驚訝，她得到的不是‘進來’的命令，而是受寵若驚的親自開門。

尉末兮進了屋子，異外的尷尬和沉默橫在兩人之間。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雲君颯連‘本王’的自稱都沒有用。

尉末兮擡眼看向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心頭一陣澎湃，“我想找你談一些事情。”

“什麼事？”雲君颯坐下後指著身旁的椅子，意思也很明瞭。

尉末兮順從的坐下，擡眼看著雲君颯疑惑尋問的雙眼，深呼了一口氣纔開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只有現在我想忘了我們之間所有的問題只問你這一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是我想要的答案，那麼我會一直一直等著你，直至你實現承諾的那天。”

“你想要什麼答案？什麼承諾？”雲君颯因爲尉末兮口中那個‘一直一直等著你’動了心。

尉末兮臉色認真，“雲君颯，這輩子你會愛上我嗎？哪怕是在生命的終止的那刻你會愛上我嗎？”

雲君颯臉色微變，沉默的沒有回答尉末兮的問題。

尉末兮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一秒鐘的保證也行，只要你能告訴我你真的愛過我，哪怕是一秒我也會用一生去努力的等待這一秒奇蹟的發生。”

“原來你想要得到的也是這些，”雲君颯異外的露出嘲弄的笑，“你和其它的女人一樣，都只是

想要得到我的愛，你不是說過只要一直呆在我的身邊就什麼都不在乎嗎？”

“那是聖人才能夠做到的事，我一直都高估了我自己。”尉末兮苦笑，“連一秒的愛也是貪心嗎？那麼你雲君颯就不貪心嗎？你希望我一直呆在你的身邊，希望我一直無私的什麼都不需要的愛著你，你不也自私的只爲自己而活嗎？”

“我從來都沒有要求你做什麼，這些都是你自己想要給我的。”雲君颯目光冷冽，“我說過我要得到你的心，但是我沒有要求過你一定要把你的心給我，是你自己愛上了我。”

“你的話好矛盾。”尉末兮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淡漠，“你要我的心卻又說不是你要求我愛上你的，雲君颯你真的好冷酷，你將所有的問題都交給了我。你讓我變得好象傻瓜一樣，不止是一個再演一場叫做，愛情的戲，你更讓我覺得自己的愛如此不值，我一輩子的等待難道也換不來你片刻的愛？”

“本王這輩子沒有辦法愛上任何人。”雲君颯依然是刺痛的心臟的回答，“本王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還有這樣的妄想，本王想你還是儘早打消吧。”

雲君颯的稱呼又變了，這樣生硬而有距離的稱呼無疑己經給了尉末兮一個肯定的回答。

尉末兮垂著頭坐在雲君颯的身邊，從來都不曾愛過自己這輩子更不會愛上自己，那麼他的那些在乎只是因爲佔有嗎？

她相信自己對雲君颯是特別的，難道只因爲‘特別’這兩個字來安撫她一輩子的等待嗎？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聽到我愛你這三個字，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愛的男人也會迴應自己，她己經將要求降到了極點難道還不行嗎？

還是愛上雲君颯後這注定了是奢求。

“我累了……”尉末兮疲倦和幾近放棄的聲音如刀般一瞬間刺進雲君颯的心裡，這就是心痛？那麼因爲尉末兮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心痛嗎？

尉末兮沙啞的聲凌晨又響起，“我寧願自己是李嫣，因爲她什麼都得到了，不僅如此她還讓你記住了一輩子。我寧願被你恨一輩子， 我寧願自己是那個讓你變得沒有辦法再去愛任何女人的壞女人。這樣我就不會這麼痛苦。”

雲君颯身形一顫，心裡好象也瞭解尉末兮的痛苦，只是他仍舊無法說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