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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在百貨公司,錢思涵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購物的心情,卓夫人的那些話一直在縈繞在她耳畔,她真的擔(dān)心接下來還會發(fā)生太多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幸好還有方若瑤作陪,給兩個孩子挑選換季衣服的活兒便全都由她一手包攬了下來。
就在方若瑤帶著兩個孩子去試衣間換衣的空閒,錢思涵也坐下來歇了會兒,卻在這時手機(jī)響起,她拿出來一看,電話竟是卓烈炎打來的。
錢思涵摁下接聽鍵,不等男人開口說話,先發(fā)制人的開了口:“卓先生,我們之間再無瓜葛,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
大概是因爲(wèi)剛纔卓夫人的那番話,讓錢思涵迫切的想要和這家人劃清界線,看見卓烈炎的再次糾纏不清時,她真的快要抓狂了。
“你真的確定我們之間沒有瓜葛了嗎?我的見解和你……恰恰相反?!弊苛已椎统辽硢〉穆曇簦缤谰瓢愦己裥愿谢笕恕?
“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一定要逼我再次離開這裡嗎?”錢思涵幾近絕望的無奈道:“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想……我真的要考慮離開了!”
“馬德里?和那位比爾教授一起走?不過……就算你真的決定要走,那也要把孩子留下來?!弊苛已桌淅涞囊宦?,幾乎讓錢思涵完全傻了眼。
半響,她才反應(yīng)過來:“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孩子……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係!”
“有沒有關(guān)係不是你說的算,凡事要講科學(xué),女人。”
“對不起,卓先生,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我和你之間無話可談,我還有事,先掛電話了。”錢思涵努力佯裝鎮(zhèn)定,可焦慮的聲音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緊張,面對男人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她真的有些亂了陣腳。
“我現(xiàn)在就在你家樓下,限你十分鐘之內(nèi)下樓,否則我就只有親自上門了,你自己看著辦!”卓烈炎出言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威脅,彷彿從認(rèn)識他至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霸道蠻橫。
“你……我現(xiàn)在不在家,怎麼十分鐘之內(nèi)下樓,你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愛上去你就上去,難不成你還敢破門而入不成?”錢思涵搶先一步掛了男人的電話,氣得小臉通紅,反正她和孩子都不在家,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方若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思涵,你看看娃娃和糖糖選的這兩身衣服怎麼樣?”
“還不錯?!卞X思涵眸底露出一抹讚許,兩個孩子似乎都遺傳了她的審美,每次挑衣搭配都有自己獨(dú)有的風(fēng)格,這一點(diǎn)也是她的驕傲。
“買完衣服去哪兒?”方若瑤問。
錢思涵聳聳肩膀,淡淡道:“去哪兒都行,反正不回家?!?
……
錢思涵領(lǐng)著兩個孩子從計程車下來,叮囑他們各自拿好自己的東西,別落在車上了。
娃娃和糖糖一人拎著幾隻手袋,各人物品都
各人拎,這些生活小事錢思涵一向都會讓他們獨(dú)立去做,兩個小傢伙看起來也很高興,唱著西班牙兒歌,一路蹦蹦跳跳的跟在女人身後。
公寓的電梯停下來,錢思涵的心口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緊,雖然可能性不太大,但她還是擔(dān)心會看見卓烈炎出現(xiàn)在家門口。
“呼!”錢思涵小心翼翼從電梯裡探出頭來,緊接著重重鬆了口長氣,因爲(wèi)家門口空空如也,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影。
“洛洛,快開門呀!”娃娃出聲催促著,手裡提著滿滿的戰(zhàn)力品,迫不及待的想要進(jìn)屋歇歇了。
錢思涵匆促的翻包找出鑰匙,可鑰匙纔剛剛碰到鎖孔,門就自己開了。
當(dāng)看見屋裡出現(xiàn)的那張熟悉面孔時,錢思涵瞬間臉色慘白,六神無主,想到過千萬種可能性,卻沒有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屋子裡。
“叔叔——”糖糖驚詫的睜大眼睛,下一秒眸光精亮,扔了滿滿的手袋,撒手衝進(jìn)男人的懷抱,因爲(wèi)太興奮的緣故,他壓根兒就忘了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教練叔叔怎麼會在他們家裡。
卓烈炎一把抱起小傢伙,愉悅的將他拋高再接住,看著有些驚險,糖糖卻是歡快的咯咯笑個不停。
“娃娃,他就是那個教我游泳的教練叔叔,我纔沒有吹牛!”糖糖同時不忘興奮的瞥向娃娃,因爲(wèi)姐姐根本就不相信他已經(jīng)學(xué)會游泳的事實,這件事情糖糖十分在意,好不容易看見了卓烈炎,總算有人可以幫他作證了。
娃娃歪著小腦袋打量著眼前這位高大酷帥的叔叔,小丫頭還是頭一次表現(xiàn)的如此安靜,卓烈炎的目光也緩緩落到她的臉上,那是一張在他腦海裡閃現(xiàn)過千百遍的可愛臉蛋。
“你是娃娃?”卓烈炎脣角勾揚(yáng),不自覺中逸出絲絲淺笑。
娃娃聽他叫自己的名字,突然間也笑了,小手指向卓烈炎,側(cè)眸望向錢思涵:“洛洛,這個叔叔……長得和糖糖真相像?!?
她這句話出,錢思涵的臉都白了,原本就一直因爲(wèi)要回避這個問題而緊張,不想女兒卻偏偏當(dāng)著卓烈炎的面說出了這句話,嚇得她腿一軟,差點(diǎn)就跌倒了,纖指緊握著門框,纔不至於跌倒。
“娃娃,糖糖,你們把東西放下就去洗澡,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錢思涵努力佯裝鎮(zhèn)定,眼下只有先支開孩子,否則她真的不知道男人接下來會對孩子們說些什麼,而且最讓她擔(dān)心的就是,糖糖和娃娃似乎對男人都極有好感,這個發(fā)現(xiàn)令她很不安。
“洛洛,我還有話想和叔叔說呢……”糖糖失望的撇了撇嘴,好不容易看見卓烈炎,他還指望著能夠再拉著他在娃娃面前炫一炫,至少得證明他是真的會游泳了。
看見兒子眼底的失落,錢思涵有點(diǎn)於心不忍,只好退一步道:“給你們五分鐘,聊完後去洗澡睡覺,叔叔也要回家了。”
錢思涵的這句話出,便感受到男
人那雙幽深的鷹眸淡淡瞥向自己,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又似隱藏著深長意味。
“叔叔,你是怎麼進(jìn)我們家的?是洛洛給你的鑰匙嗎?”娃娃突然想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稚氣的小臉仰望著男人,看見糖糖被男人抱在懷裡,她突然心裡有些吃醋,妒忌起糖糖來。
卓烈炎緩緩蹲下身體,更近距離的盯著娃娃的小臉,粗糲的手指輕輕覆上她的臉頰,當(dāng)他的手指貼近孩子時,錢思涵的心也跟著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整個身體繃得僵直,不難看出內(nèi)心的緊張。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卓烈炎突然擡頭,衝著她的方向勾揚(yáng)起脣角,眸底一閃而過的邪魅壞笑。
“叔叔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大門是開的,所以就進(jìn)來了。”卓烈炎說了個最拙劣的謊話,不過卻絲毫沒有引起孩子們的懷疑。
糖糖皺起了眉頭,望向洛洛,小大人似的口吻訓(xùn)斥道:“一定又是洛洛粗心大意,上次也是她忘了關(guān)門。”
錢思涵還真是有口難辯,明明就是男人自行強(qiáng)入,現(xiàn)在卻偏偏她被冤枉忘了鎖門,不過誰讓她是有前科的人,一次忘了鎖門便讓糖糖那小子逮住了,現(xiàn)在就算是解釋也沒有用。
錢思涵乾脆閉嘴不言,拾起糖糖扔在門口的那些購物手袋,再接過娃娃手裡的那些,一併拿到房間裡收拾起來,不再理會門口那一大兩小,也不參與他們之間的對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錢思涵聽見娃娃和糖糖都在門外給自己道了晚安,看來兩個小傢伙已經(jīng)自覺的洗澡回房休息了,這個時候也讓她再次意識到屋子裡還有個男人,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得面對纔是。
客廳裡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人,難道卓烈炎已經(jīng)離開了?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很快便被錢思涵否決了,因爲(wèi)以她對男人的瞭解,他今天出現(xiàn)在這裡的目的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肯定不會輕易離開。
似乎聽見從孩子們的房間裡傳來細(xì)悉聲響,錢思涵只覺得腦子一懵,他不會……
輕手輕腳走到孩子們的房間門口,錢思涵幾乎是摒住呼吸,聽見裡面?zhèn)鱽淼统链判缘氖煜どひ?,他果然還在這兒。
錢思涵是再也無法忍下去了,她倏地推開房門,看見一左一右的兩張小牀中間,卓烈炎隨意的坐在地毯上,手裡拿著一本童話故事,藉著牀頭櫃的燈光,耐心仔細(xì)的念著:“巫婆說,如果想讓我?guī)湍銈儗崿F(xiàn)願意,就一定……”
“卓先生,孩子們明天還要上學(xué),麻煩您請先回吧!”錢思涵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男人的聲音,不過就在剛纔那麼一瞬間,她也被那副畫面震撼了,那個冷漠的男人卸下了所有的冰冷,昏黃的壁燈似在他周身包裹了一層淡淡光圈,儼然一副慈父姿態(tài),一兒一女左右相伴,小臉都朝著他的方向,眸光盡顯崇拜依戀,這樣的畫面映入眼底,錢思涵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有些吃醋的妒忌男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