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和葉曉詩得知歐陽雪失蹤後紛紛趕至紀梓言家,一邊安慰好友一邊幫著出謀劃策,該問的人,該動用的資源她們都已經用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然而通常這個時候人們最不願意做的也是等。紀梓言的眉從昨夜開始就未曾鬆開過,她雙手抱肩的站在窗前,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能說沒就沒。
正當衆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站在紀梓言身後不遠處的葉曉詩的手機響了,緊接著在葉曉詩一聲陡然提高八度的“什麼”聲中引來了衆人的視線,而後不久,撂下電話的葉曉詩便帶著紀梓言和楚嫣一起動身去了“惜緣”。
葉曉詩一頭霧水的來到“惜緣”,當酒吧的一位負責人確定眼前的人是葉曉詩後,拿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說道:“葉曉詩小姐,您的朋友昨晚在我們這消費了一瓶1987年的 Le Pin,一共是16750元,方便的話麻煩請您付下賬單。”
此刻這位工作人員說的每一句話正是剛纔葉曉詩在電話裡面一字不落聽到的,只是正因爲聽到了才迷惑,她昨晚是什麼時候有讓什麼朋友在這裡消費了啊?而且還她買單?
工作人員見葉曉詩詫異了半天卻沒有沒反應,以爲她忘了,於是便把手上的賬本遞到葉曉詩面前,指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葉曉詩大名和電話的那欄,善意的提醒道:“昨天晚上您的一位朋友在臨走之前特意留下了您的姓名和電話號碼,她說她和您很熟,所有的消費您會幫她付清。”
“惜緣”是可以允許賒賬的,顧客可以在第二天晚上將前一天的消費付清。歐陽雪本身就是這間酒吧的老闆,葉曉詩和楚嫣幾人當然也知道“惜緣”確確實實有這樣的規定,但問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讓誰來消費的這回事啊?只不過這本上的筆跡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啊……
“那個……你可以描述一下昨天晚上讓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葉曉詩有些背襟冒汗,即便現在她是背對著楚嫣但她仍能感覺到那彷彿要將她燒個窟窿出來火辣的目光,只不過她這次真的是冤啊,她沒有出來和誰更沒有請誰來喝“花酒”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位非常漂亮,打扮得很時尚前衛的女性,栗色捲髮,披肩,眼神很勾人,而且很愛笑,不對,是既像笑又不像笑。”工作人員支起下巴努力的皺眉回憶。
呃……像笑又不像笑……似笑非笑麼……葉曉詩相信只憑這一點,不光是她,包括站在她身後的另兩個人都已經十有八九的猜出來工作人員口裡所描述的人是誰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剛纔說的那個人昨晚走的時候身邊有沒有什麼人?”這時一直站在附近的紀梓言突然開口,她就知道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情應該和昨晚出現在這裡的人有著密切聯繫。昨晚她來“惜緣”的時候只是急急忙忙的找了一圈,問了幾個人,看歐陽雪不在便就又匆匆的走了,不成想,也許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裡。
“應該是一個人。”工作人員很快答道,只不過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她當時到我這裡留姓名電話的時候是一個人,但我之前看見她好像從酒吧的後門出去過一趟。”
果然,紀梓言眼神一瞇,彷彿抓住了什麼線索,對著工作人員又道:“能麻煩你把昨晚這裡酒吧的錄像調出來嗎?”
“這……”工作人員有些爲難,雖然面前的這些人看起來個個都很漂亮,但漂亮的不一定就都是好人啊?
“你不用擔心,我們都是你們老闆的好朋友,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把你們的總管事季菲叫出來,她認識我們。”楚嫣見眼前的人有些猶豫不決,於是也開口道。
“實在抱歉,季菲今天不知道因爲什麼沒有來,我想這個幫我可能幫不上。”
“我們就是想簡單看看了解了解情況,你要還是不放心,這個是我的律師證,這回總可以了吧。”葉曉詩一看事情牽扯到了歐陽雪,一點也不敢含糊。
“那……好,你們跟我來吧。”
歐陽雪在給林若晞過完生日之後,不多時便動身離開去了“惜緣”。就在中午她接到蘇晴給她打來的電話,她說今天晚上一定要見上歐陽雪一面,一個月的期限就快到了,蘇晴說是時候該商量商量怎麼辦了。
歐陽雪原本是不想赴約的,但轉念一想蘇晴是歐陽家的人,也就是說蘇晴現在傳達的是歐陽家的掌事人歐陽宇震的意見,如果自己不去,只是一味的逃避的話,那麼會不會把歐陽宇震逼急瞭然後直接去找言言?歐陽雪現在不清楚歐陽宇震的態度,所以她斷然不能去冒這個風險,言言是她的愛人,她有責任去保護。於是歐陽雪應了,答應了蘇晴晚上見面的要求。
歐陽雪到達“惜緣”的時候正好在門口遇上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季菲,歐陽雪問季菲是不是不舒服,季菲搖搖頭說沒有,只是感覺有些悶想出來透透氣。
季菲是歐陽雪在兩年前回國的時候偶然認識的,一個很久便來到城市打工的山區孩子,不僅人老實,而且調酒的手藝還好,所以歐陽雪毫不猶豫的把季菲請了過了,讓她幫自己照看酒吧。
歐陽雪見季菲這麼說,只當她是單純的身體有些不舒服,簡單的關心幾句,讓她別太累好好休息,或者先回家休息兩天,然後便朝酒吧裡面的包廂走去。
季菲看著歐陽雪的背影幾次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插在褲兜裡的兩隻手緊了又緊,眉頭擰在了一起。
歐陽雪是從“惜緣”的側門進去的,進去之後只要往左一拐就到了蘇晴電話裡說的房間。而也就是因爲這樣,在當晚發現歐陽雪不見後的紀梓言來到“惜緣”,詢問有沒有人見到歐陽雪時,被問者紛紛搖頭,而唯一見過歐陽雪的季菲也在當晚跟著歐陽雪一起消失了。
歐陽雪進了包廂之後一眼就看見身姿搖曳的蘇晴慵懶的半倚在沙發上,媚中帶笑的看著歐陽雪,似是非常滿意她的準時。
“有什麼事趕緊說吧。”歐陽雪坐在離蘇晴隔著一個沙發遠的位置上,她只想儘快的把該解決的問題全部解決。
“不急,歐陽小姐這麼急著從會場那邊趕來累了吧,我們先喝點酒,然後再聊也不遲。”青蔥細長的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不一會兒包房的門便被推開,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後跟著的正是之前歐陽雪剛剛在外面遇到的季菲。
季菲至始至終一直沒有看向歐陽雪,只是認真的低頭起酒,然後在男子的示意下安靜的離開。
酒是當著兩人的面開封的,留下的男子恭謙的彎下身子爲歐陽雪和蘇晴倒上,畢恭畢敬道:“大小姐,蘇副總,請。”
“聽說歐陽小姐你這裡珍藏了不少好酒,今天可是要百問不如一嚐了呢。”蘇晴施施然的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遞到嘴邊,脣輕啓,眼神勾著笑說道:“果然是好酒呢,歐陽小姐不嘗一嘗嗎?”
歐陽雪自是無心與蘇晴品酒,從蘇晴剛纔的一番話中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所有行蹤已經完全被掌握,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好。
“歐陽小姐真的不喝麼?”蘇晴又輕輕抿了一口,似乎歐陽雪不動她就不打算開始這場所謂的談話。
二十三歲的歐陽雪畢竟年輕,青澀中的成熟與成熟中的老練到底還是有一定的距離,歐陽雪在蘇晴的注視下勉強應付的喝下一口,然而從她喝的第一口開始歐陽雪就已經註定失去了這次兩人之間的主導權。
“我沒說錯吧,好喝麼?”蘇晴依舊魅笑的看著置氣般的歐陽雪,笑越發的明媚照人。
“酒我喝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歐陽雪感覺有一層雙影在眼前一掃而過,眨了眨眼睛,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歐陽小姐真是性急,我們這樣先品品酒,聊聊天不好麼,爲什麼非得一上來就進入那麼嚴肅的話題呢?”蘇晴說得很慢,配上她慵懶的聲音每個字都好像有迴音似的在歐陽雪的耳邊不斷拉長。
“你找我來就是喝酒聊天的?如果是這樣那麼恕我無法奉陪。”意識到有些不對的歐陽雪有意識的皺眉,拇指的指甲掐著食指,想要把這股突然襲來的眩暈感趕走。
“好吧,既然歐陽小姐執意如此,那我也只好開門見山。”蘇晴忽然坐起身,只隔著一步距離的坐到歐陽雪的跟前,伸手,拿起那隻被歐陽雪握過的酒杯把玩,“只不過在開始之前歐陽小姐你難道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的麼?”
歐陽雪本不願與蘇晴靠得這麼近,但當她想起身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兩腿好像不聽使喚,腦子也變得有些沉,這一切不尋常的反應讓歐陽雪猛然間意識到什麼,轉過頭,眼中帶著怒氣的看向蘇晴,她居然敢給她下藥!正因爲知道蘇晴是歐陽家的人所以歐陽雪在來之前並不擔心蘇晴敢把自己怎麼樣,即使有爭執大不了她一走了之便是,只是她沒想到蘇晴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方法來對付她。
歐陽雪第一反應就是酒有問題,可是酒是當著她的面打開的,那麼爲什麼她有事而蘇晴沒事?
蘇晴面對歐陽雪投來的質問毫不躲閃,只是嘴角勾著的笑意越來越濃。在來之前,她交給了季菲一個和香水差不多大的小瓶子讓她噴在身上,只不過不同的是裡面裝的不是香水,而是一種經過特殊香料提純的一種類似於迷藥的物質,如果只是單純的灑在身上作用和香水無異,可是若是吸了這特殊的香氣後再配上酒精的話,那麼結果就會和歐陽雪現在所表現的癥狀一模一樣。
“你卑鄙!”歐陽雪強撐著意識越來越沉的身子,努力的想著能夠脫身的辦法,但同時她也知道蘇晴今晚定是有備而來。
“呵,歐陽小姐過獎,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只要能達到目的,過程怎樣並不重要。”蘇晴笑而不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六歲的卻滿身倔強的人。
歐陽雪拼勁最後一分力氣和自己做著掙扎,而就在這時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混沌的意識突然間出現了一絲光明,歐陽雪知道這個電話是紀梓言打來的。
歐陽雪伸手去接紀梓言的電話,卻在按下接聽鍵的一刻被蘇晴奪了過去。
蘇晴拿著電話,即不然說話,也不馬上掛斷,依舊揚著那慣有的笑,彷彿在向歐陽雪炫耀她的勝利。
歐陽雪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渾身上下連說話的力氣都被抽離,不出三秒便側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而蘇晴也在這個時候掛斷了紀梓言打來的電話。
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蘇晴嘴角一揚,打了個指響,然後滿載而歸。
偷偷摸摸的寫完,蟲子什麼的明天再改啦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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