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塵別追了?”餘清肩部的傷口留著澹澹的黑色血液,整個人疼痛難忍,表情痛苦。
“少主,恐怕箭上有毒,那“老怪”必定沒逃多遠,待子塵追上去,取來解藥。”子塵憤怒不已。
“不必了,“長嘴老怪”逃遁之前,利用黑袍使了個障眼法才得以逃脫,你且看看那件黑袍是否有解毒之藥。”餘清忍著巨痛說道。
子塵恍然大悟,急忙翻那件黑色長袍,黑色長袍因爲打鬥已經破爛不堪,子塵從裡島外翻了個仔細,終於在一個極其隱秘夾層裡找到一些已經化爲粉末的藥粉,子塵趕緊爲餘清敷上藥粉,將他扶到一個較爲平滑的地方坐了下來。
“少主,都怪子塵預判時間有誤,才讓少主受如此重傷,請少主治罪?”子塵跪了下來。
“此事不怪你,子塵不必愧疚。‘長嘴老怪’已被擊傷,解毒藥也被找到,若不是你來的及時將其纏住,恐怕我很難得手。等我去除毒傷,咱們即刻前往‘天階’。”餘清輕咳了一聲,吐出些黑血,看來藥粉已經起了作用,餘清心想。
“子塵感謝少主不治之恩。”
兩個時辰後,餘清的毒傷已無大礙,那件黑袍也再無他物,隨即二人向‘天階影壁’趕去,‘長嘴老怪’設置的影壁障眼法已經不復存在,向上綿延的臺階在石壁處露出一塊丈許的入口,與幽暗的走道相比,此入口卻異常明亮,似乎特意爲他們點亮了燈火,二人如履薄冰似的登上那些臺階,在入口處停了下來。
“少主,此事過於蹊蹺,還須謹慎爲妙。”子塵望著通明的入口,深知對方既然敢毫無忌憚的擺出此陣勢讓他們進去,對方肯定來者不善。
餘清點頭表示認同,隨手取過老怪的那件黑袍施法扔了進去,先來個投石問路,試探下對方的反應。過了大概數十秒,洞內沒有傳出任何異常,二人才放心大膽的向洞內走去,此石道長約二十餘丈,兩邊擺著數十座相對稱的龜形石雕,石雕背部託舉著一盞碗狀的長明燈,石道盡頭站著兩位手持長毛的石雕侍衛,餘清一下子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兵器場的詛咒石像他還印象深刻,他擔心這又是一劍翰皇遺留的殘餘。
二人時刻注意著周邊的動靜,以防突然射出來的暗器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走到出口處,餘清舒緩了口氣,一路上忐忑不安,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下心情。
餘清和子塵坐在石臺上休息,不遠處是一座二十餘丈有餘的巨型石盤,周邊有十條對稱分佈的暗道不知通向何方,圓盤的中央有一個不小的圓心凸起,不仔細觀察很難發下凸起的周邊是與石盤融爲一體的累累白骨。
“少主,此地不易久留,快,我們先退出石洞。”說時遲也不遲,子塵拉起餘清剛要退出洞外,咣噹一聲,身後突然降下了一個巨型的石門,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既然來了,何不陪姐姐坐下來喝杯茶,再說走也不遲?”不知何時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意興闌珊的端著兩杯茶一樣的液體在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雙手託著下頜春風洋溢的盯著二人。
餘清年少,哪裡經受過如此**裸的誘惑,俊朗的臉上,雙頰早已通紅,也無意識的盯著那張面容姣好、醉人的臉龐不知所措。餘清只覺得周圍的環境詩情畫意起來,正在一片春意盎然的花海里追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他們一起嬉戲打鬧、坐在樹椏上享受著晨起的太陽,那風和日麗的景色一眼望不到邊。
“少主...少主...”子塵緊緊拉著已經陷入迷亂之中不能自拔的餘清像熱鍋上的螞蟻,只能乾著急。想不到此地會有厲害的角色會施美人計。
“何必強人所難嗎?你拉著他幹嘛?要不你也下來,小妹也給你斟杯茶如何?”女子望著二人一臉好笑。
“此等劣計,本人還不放在眼裡。”
“我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解那少年的迷惑?此杯茶小妹暫且給你留在這裡,等你想通了再來飲也不遲?呵呵。”女子笑靨如花,舉起一杯茶放在脣邊細細品味。
眼看餘清已經下了一半臺階,子塵越發焦急起來,再不想不出辦法,二人就會進入圓盤。女子看著子塵乾著急的窘迫樣笑的更加開心起來。
“還真有意思,呵呵。”一個秀氣的同餘清年齡相仿的女孩不知從哪裡串了出來,站在臺階上,揹著雙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陷入幻境的餘清。突然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串了出來,把雙方都嚇了一跳,子塵一時慌了神,忘記還抓著餘清,雙手掏出雙刀準備應付這突如其來的危險。
只聽啪的一聲,餘清的臉上已經重重捱了女孩一掌,瞬間在餘清臉上留下了五個深紅色的指印,女孩樂呵呵的躲過子塵掃來的雙刀,縱身躍上穹頂懸著的鐵鏈上。
餘清被女孩重重的一掌打得如夢初醒,火辣之中帶著冰寒的刺痛直入腦海,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臺階的最末端,只有一步之遙,他就會掉入圓盤的陷阱之中。
“哪裡來的丫頭片子,居然敢破壞老孃的好事?”女子砰然大怒,將捏在手中的一杯茶重重的摔在地上,露出猙獰的面目。
“哈哈,你原來長的不過如此,怪不得沒人自願喝你那杯茶水,也只有對面那個花癡少年纔會著你的道。哈哈!”女子坐在鐵鏈上,毫不在意地下女子極難看的臉色。
“你...”女子瞳孔血紅,憤恨的盯著那個女孩。
“你...本少爺不是花癡少年,如若口無遮攔的侮辱本少爺,小心我對你不客氣。”餘清一臉氣憤。
“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剛纔就讓這個老婦把你的魂勾走的了,是吧,花癡少年?”女孩完全不在意餘清一臉的氣憤。
“你...”餘清氣憤連連,拔出青光劍欲撲上去,幸好子塵一把拉住。
“既然小哥也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何不讓姐姐陪你一起?”剛纔還面目猙獰,此時又對著餘清笑容滿面。
“你比她更可恥百倍。”餘清脫口而出。
“你...”女子怒火中燒。
“你...你...,你跟那老婦一樣可恥。”女孩一氣之下,從鐵鏈上跳了下來,從其中一個暗道跑了出去。
餘清愕然,他只不過對那個“老婦”譏言相向,又沒有說她分毫,怎麼會如此易變,他實在有點想不明白。
“少主,廢話不必跟她多言,我們先解決了她,再順著那個姑娘離開的暗道逃出去,再繼續絞纏下去只會夜長夢多。”子塵不想從蹈剛纔的覆轍。
“好,剛纔那惡術太過惡毒,不是剛纔那姑娘救了我一命,我恐怕就著了那女子的暗算。”
“少主明白就好。”
餘清、子塵取出兵器,向石臺上的女子猛衝下去,女子不慌不忙抓起石臺上的茶杯向二人丟了過去,餘清揮劍砍去,茶杯被砍成兩截,嵌入身後的石壁之中。子塵揮舞著烈焰滾滾的長鞭向女子四周打去,餘清趁勢使出一招“青光萬劍”企圖從四面八方合圍,一招制敵。女子卻臨危不亂,一展紅袖,瞬時數十個同女子一模一樣的分身將他們二人圍在中間,翩翩起舞起來,二人撲了個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一舞終罷,原本一個整體的圓盤凸起樹十堵迷宮似的圍牆,牆體下密密麻麻的黑色蟲蟻一窩蜂涌了上來,漸漸將二人逼入中央。
“想不想嘗一嘗萬蟻嗜骨的滋味,看著小哥眉清目秀的臉蛋被這一羣嗜血如命的蟲蟻啃嗜成一堆白骨,姐姐也覺得怪可惜的,要不你就從了姐姐,跟姐姐享受著鶯歌豔舞的生活豈不快哉?你說呢白淨小哥?”女子掩嘴輕笑。
“別白日做夢了?我餘清就是淪爲一堆白骨,也不會跟你同流合污。”餘清義憤填膺,想起剛纔陷入迷亂的場景他就恨的咬牙切齒。
“小哥還蠻有骨氣的嗎?那姐姐就衝著你的這份骨氣容你再考慮考慮?不然你的這位同伴下一次就化爲一堆白骨了噢。”女子咯咯而笑。
子塵揮舞著烈焰長鞭向圍上來的蟲蟻掃去,試圖打開一個缺口,誰知那些蟲蟻並不懼火,一鞭下去,打的蟲蟻遍體通紅,個頭卻比剛剛纔大了幾分,隨著子塵長鞭的揮舞,紅色蟲蟻的數量越來越多,攻勢也比以前越加洶涌。
“子塵,快停下來,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少主,一會我摔出長鞭,你跳到那根鐵鏈上,趁機逃脫出去,不然我們都的困死在這裡。”子塵一團圍上的蟲蟻甩出丈許。
“那也逃不出去,那老婦在上方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還的另想辦法。”餘清使出渾身解數,堆在他前面的蟲蟻屍體越來越多。
“小哥還是別做垂死掙扎了,任憑你倆有無窮力氣,總有一天也會力竭而亡,更何況......呵呵......”女子笑的越發歡愉。
“就算力竭而亡,也比你這老婦強百倍,你還是死了心吧。”餘清突然想到師祖教他的催冰之術,或許能把這羣蟲蟻凍死在這裡。餘清果斷施出催冰之術,將圍上來的一羣蟲蟻凍成一羣冰蟻。
“如今我有了破解之法,你休想在困住我。”餘清此刻有種峰迴路轉的感覺,至少解決了這些蟲蟻再說。
“小哥先不要妄下結論,再回頭看看?”女子一聲輕笑。
只見那些被凍在其中的紅色蟲蟻精神抖擻,全身冒著炙熱的火焰瞬間將冰塊融爲一灘黑水,這下可把洋洋得意的餘清嚇傻了眼。
眼看洶涌的蟲蟻頃刻之間便會將二人咬成累累白骨,只聽一聲尖叫,數千只拇指大小的飛鳥振翅呼嘯而來,那些蟲蟻似乎遇到了天敵,丟下二人便慌忙往牆縫裡鑽,死的死,傷的傷,無數蟲蟻變成了飛鳥的美食。剛纔還神采奕奕的女子神色大變。餘清、子塵也沒想到此時會有妖蟻的天敵出現,簡直是神來之筆,不然他們二人就的葬送在老婦的手下。
“有沒有覺得有點意外?”剛纔消失不見的女孩得意洋洋望著有點呆氣的餘清。
“你...你...你竟敢三番五次壞老孃的大事,現在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老孃的厲害。”女子怒氣沖天,飛沙掠影似的向女孩衝了過去。
餘清見勢將女孩掩到身後,提起青光劍奮力迎了上去。子塵也隨後追了上去,只見刀光劍影、飛沙走石,子塵狂舞著長鞭將女子的退路圍了個水泄不通,很快女子不敵,餘清乘女子喘息的瞬間,將青光劍刺入女子的心口,女子不可置信掉了下去,轟隆一聲,整個穹頂都抖動了起來,大大小小的碎石沖天而降,巨型圓盤已四分五裂。
“你倆快點,再不走整個穹頂就塌陷下來了。”女孩朝二人大喊道。
“少主,快跑。”
二人跟著女孩向暗道方向跑去,此時,半個穹頂都塌陷了下了來,整個圓盤以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淵,餘清一不留神差點摔了下去,子塵甩出長鞭將深淵邊緣的餘清拉了回來,三人坐在暗道裡驚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