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三)
“臥槽~”嚴靖曦倒退了一步正好撞到後面金屬板,突然想起那塊金屬板正是解剖臺,心裡發(fā)怵兩腳發(fā)軟趕緊挪開說道,“你有沒有別的辦公室?”
“有啊!”喬烈兒鎖上門,兩人順著樓梯連廊來到會議室。
遠離解剖室,嚴靖曦緩過來纔想起自己手中的保溫瓶,“我沒耍你,真的來送飯。”
“帶了什麼好吃的?”喬烈兒揭開蓋子,騰起的水蒸氣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糯米飯。”
“說好了一起過除夕。”嚴靖曦帶來了飯筷,給喬烈兒舀了一碗,熱騰騰的糯米混著切碎了的臘腸、冬菇、蝦米、蔥花。
喬烈兒扒著米飯,“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嚴靖曦伸手撿掉他殘留嘴角的米粒。
喬烈兒夾了一團糯米飯往嚴靖曦嘴裡送,“你也吃。”
寒冬裡熱乎乎米飯讓人暖進心窩裡頭,有時候幸福就是很簡單,只要在一起吃什麼做什麼都不重要。
遠處傳來低沉的爆炸聲響,嚴靖曦驚愕地側(cè)耳傾聽,“除夕了,地鐵還在開工。”
“不是。”喬烈兒拉開南面的窗簾,夜空閃著強烈的亮光,“江邊在放煙花,樓頂能看到。”
兩人坐電梯上了警局的頂層,前方是一片老城區(qū)的舊房子,沒有遮擋物視線開闊了許多。
隨著沉悶的巨響,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每天的除夕夜政府會都安排船隻在江心放煙火。
除了傳統(tǒng)的菊花狀煙花外,還有幻化成星光撒滿一方夜空的煙火,喬烈兒漆黑的眸子燦若星辰,高挺的鼻樑下淡淡的脣色,細碎的額發(fā)隨風而動仿如誤入凡間的天使,當然是在他不開口談工作的時候。
喬烈兒發(fā)現(xiàn)嚴靖曦著了迷一樣地看著他,一掌拍過去把他的腦袋擺正,“快看橋,流金歲月!”
橫跨波光粼粼江面的海豬橋下起了“金色瀑布雨”,掛在橋兩側(cè)的煙花同時燃起,火花散發(fā)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垂落到江面幻化成一副童話世界,漂亮得不真實。
“今晚我們一起過。”嚴靖曦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好啊!”喬烈兒凍得有點涼的筆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嚴靖曦的臉。
煙花結(jié)束後,喬烈兒從儲物間搬來兩套毛毯、枕頭和兩張摺疊牀。
兩人和衣躺下倦縮在一起,頭貼著頭。
嚴靖曦枕著臂,“配套還挺齊全。”
“加班時用的。”喬烈兒仰躺雙手放在腦後,“有時候跟張一加班太晚了就在局裡頭睡幾個小時。”
“在這睡嗎?”嚴靖曦側(cè)過身摟著他,心疼地埋在他的頸窩裡,當法醫(yī)絕對不比醫(yī)生輕鬆。
“不是。”喬烈兒輕描淡寫地說道,“有時在解剖室,有時在實驗室。”
嚴靖曦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這神經(jīng)得多大條能在解剖室與屍共眠。
“你怕了?”喬烈兒湊近他幾乎貼著臉說道,“先不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即便是有我也是爲他們申冤,他們怎麼會找我麻煩?”
嚴靖曦被他的神言論弄得哭笑不得。
月亮攀上了枝頭,在這個沒人打擾的除夕夜,喬烈兒仰頭看著天花板。
“在想什麼?”嚴靖曦看他睜著眼沒睡。
“想去年除夕的任務(wù)。”喬烈兒側(cè)過身子彼此面對面。
嚴靖曦撥弄他的劉海,“去年你也值班?”
“不是。”喬烈兒搖了搖頭,“因爲我是本地人,臨時被調(diào)配。”
嚴靖曦顯然對他的案子並不關(guān)心,相反還有點怕喬烈兒大半夜給他講些腐屍、碎屍的事兒,喬烈兒不說下去,他也不往下問。
判官,這一年來通過師兄徐強的間接接觸,喬烈兒對趙捷飛多少有點佩服和欣賞,他合上眼睛,如果那天早點趕到醫(yī)院逮樁二爺’,案子是不是就能告破。
“別想了,睡吧!”嚴靖曦輕吻了他的前額。
兩人相擁而眠,寒冷的夜不再寒冷...
短短的春節(jié)長假很快便結(jié)束,警局裡又開始掃樓行動。
G市的紅包習俗挺逗的,無論年紀大小,只要未婚都可以找已婚的要紅包,當然紅包也意思一下,裡頭一般裝著5塊、10塊錢。
市公安局裡年輕人還是比較多,一大早就結(jié)伴逐個科室找已婚人士討紅包。
食堂裡張一看見小C走過來,趕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小C,我給你留了位置。”
正要落座的喬烈兒翻了翻白眼,“這不是留給我的嗎?”
“喬喬,坐對面去。”張一接過小C的托盤,硬拉她在身邊坐下。
喬烈兒嘀咕著坐到對面,“重色輕友。”
小C坐下從大衣兜裡掏出一疊紅包,喜滋滋地拆封數(shù)著錢。
“小C,收穫頗豐。”張一剔著牙,斜眼看著散放在餐桌上的10塊、5塊。
“師伯,還行。”小C不太敢惹喬烈兒,這個看上去很漂亮卻很傲嬌的師傅她是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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