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伊低頭靜靜地喝著果汁。
剛纔糾纏著她的那個問題,等到她回來的時候,話題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裴琳那邊去了,她剛要坐下就聽到裴琳甜蜜蜜地說到,
“我沒有男朋友,只有一個從小就訂了娃娃親的青梅竹馬。”懶
幾乎在同時林可伊和裴以律都僵了一下。
只不過裴以律明顯比林可伊閱歷多了,所以也只是僵了一下,就恢復(fù)了平靜。
林可伊則僵硬地坐下來,靜靜地喝著果汁。
“真的嗎?現(xiàn)代居然還有訂娃娃親這種事,真浪漫啊!”看多了小言的李林夕一臉羨慕地看著裴琳說到。
“裴琳,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家的那個呢?”
“他現(xiàn)在在國外,等回國了,有機(jī)會就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哦。”裴琳笑嘻嘻地說到。
林可伊卻越聽心越往下沉著。
視線忍不住落在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的生日快到了,再過兩個星期就是了,厲塵會回來嗎?
想起厲塵離開前的那一晚,他們的對話——
“短則一年,最長不會超過兩年吧!如果兩年後,我還沒有回來,你要是有遇到喜歡的人,就忘了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這件事。”
“好,如果兩年後,你還不回來,我就嫁給別人。”蟲
於是嘴裡的果汁更顯得苦澀了。
吃完飯後,裴以律又請他們?nèi)コ狵。
在熄燈前,將她們送回了宿舍。
“可伊,晚上住家裡吧,我都好久沒有跟你說說話了。”裴琳看著林可伊悠悠地說到。
“哦,那就住家裡吧,我跟她們幾個說一下。”林可伊下了車跟幾個舍友說了一下後,跟她們揮手告別後,回到了車上。
銀灰色的商務(wù)車穿梭在校園此刻顯得清幽的校道上,是裴以律開的車。
車廂裡相對無言,靜得只有輕柔的音樂聲。
“大哥,你是不是跟伊伊在談戀愛?”裴琳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打破了車廂裡原本的凝滯。
“沒有,裴琳,我們沒有。”林可伊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急忙擺手說道。
“是,我和伊伊在一起。”裴以律卻完全沒有林可伊的慌張,一臉平靜地暱視了裴琳一眼說道。
“大哥——”林可伊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有一種滅頂之災(zāi)的感覺。
“原來你們兩個真的瞞著我暗度陳倉啊,回去我跟爸爸媽媽告狀,說你們兩個兄妹**。”裴琳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說道。
林可伊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雙脣顫抖著想要說什麼,最後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琳兒,不要嚇伊伊,她會當(dāng)真的。”裴以律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林可伊蒼白的臉蛋,警告了裴琳一聲。
裴琳轉(zhuǎn)頭看向了林可伊,一下子就笑了。
有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幸災(zāi)樂禍。
“可伊,可伊,以後我要叫你妹妹好呢?還是叫你嫂子呢?”裴琳支著小巴,溜圓漂亮的雙眼在裴以律和林可伊之間來回穿梭著並說到。
“我沒有跟大哥在談戀愛!”林可伊突然咬了一下下脣,鼓起勇氣辯駁道。
緊接著就聽到了汽車緊急剎車的聲音,裴琳和林可伊都同時嚇了一跳。
“琳兒,你下車,到花緣咖啡廳買幾杯熱飲過來。”裴以律面無表情地對裴琳交代到。
“哦!”裴琳看到裴以律的臉色不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裴琳頓時有些被嚇到了,訥訥地應(yīng)了一聲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到花緣咖啡廳去買熱飲。
“伊伊,可以停止了,如果你是想折磨我,以此來證明對你的感情的話——”
“不是,大哥,不是這樣。我只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我跟厲塵訂婚了,我就不能對不起她!”林可伊搖著頭急忙辯解到。
“訂婚了又怎樣!裴琳不是也跟厲塵訂婚了嗎?時候厲塵應(yīng)該娶你還是裴琳?”
“我——我不知道。”
“伊伊,我可以等你,但是在此之前,請你不要先放棄好嗎?”
“大哥,我——”
“答應(yīng)我,你不會放棄?”
看著裴以律的雙眼,林可伊最後只能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打算幾杯熱飲要買到什麼時候?”裴以律在得到了林可伊的確定後,纔拿起手機(jī)撥打給裴琳問到。
“大哥,我以爲(wèi)你們要聊很久!”裴琳很無辜地說到。
“上車吧,不早了,早點(diǎn)回去休息。”裴以律說完,掛上了電話。
裴琳買著三杯花茶和幾塊蛋糕,走出了花緣咖啡廳。
一臉的委屈,心裡腹誹到——大哥,你不能這樣利用我啊!
“今天花緣咖啡廳裡的花茶還挺好喝的呢!”裴琳上了車,分著花茶,並乾笑著說到。
林可伊接過,低低地道了聲謝,裴以律要開車,就沒喝了。
裴琳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現(xiàn)在的大哥是絕對不能惹的,不然她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即使對八卦充滿了好奇,裴琳還是乖乖忍著,喝著花茶來緩解了。
林可伊則一路上無話,靜得好像後座沒有坐人一般。
回到了家裡,林可伊直接上樓睡覺了,似乎有意迴避。
裴琳本來還想拉著林可伊瞭解一點(diǎn)內(nèi)幕,接過林可伊跑得比兔子還快,頓時感到扼腕,只好也乖乖地跟著回自己臥室去。
林可伊回到自己的臥室,洗了澡後,就直接上.牀睡覺。
卻睡不著,腦海裡一直都是晚上裴以律跟她說的那些話。
最後想得頭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她不得不坐了起來,緩解這種痛楚。
過了一會兒,她拿過放在牀頭桌上的手機(jī),猶豫了一會兒後,纔給厲塵發(fā)著短信——厲塵,再過兩星期就是我生日了,你會回來嗎?你說過最長不會超過兩年,你回來的。
短信發(fā)出去,依然沒有任何回覆。
之前她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習(xí)慣這種單方面的交流。
但今天晚上卻特別難受。
“厲塵,你怎麼一直都不理我了啊!就因爲(wèi)我忘記給你打電話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啊!而且一氣就氣這麼久!”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dān)心你啊!你怎麼可以不理我啊?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怎麼辦?”
“厲塵,如果我生日的時候,你還不回來的話,我可不可以認(rèn)爲(wèi)你就不要我了?”
“厲塵,我很想你!“
當(dāng)這條短信發(fā)出去後,林可伊才意識到到自己發(fā)了什麼。
想要收回卻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幾乎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感受,想要讓他知道,她很想他,希望他早點(diǎn)回來。
不知道她在桂林收到的那條厲塵最後發(fā)給她的短信——笨蛋,我很想你!是不是也是出自同樣的心情,那種情難自禁的感覺。
最後林可伊昏昏沉沉地拿著那支手機(jī)睡著了。
像往常那樣,林可伊去厲家看望厲老。
厲老由於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所以一直都是呆在厲家靜養(yǎng)著。
“爺爺,我來看你了,今天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點(diǎn)?”林可伊將織給厲老的羊毛手套袋子放在了一側(cè)的桌子上後,走過去柔聲問到。
“是丫頭啊,今天不用上課啊。”厲老擡眸看向了林可伊,並一字一頓地問到。
今年開春以來,厲老的身體似乎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如現(xiàn)在連說話都顯得有些困難了。
“今天沒課。”林可伊一邊說,一邊從袋子裡拿出了自己織的羊毛手套,拉過厲老的手套著試看看,正好。
厲老看著手上的手套緩緩問到,
“你買的?”
“我織的。”林可伊擡起頭笑盈盈地對厲老說到。
“你哄老頭子呢!”
“真的是我織的,爺爺你爲(wèi)什麼每次都不相信我說的話呢!下次我再幫你織雙襪子。”林可伊笑著說到。
一點(diǎn)都沒有因爲(wèi)厲老不相信她的話而生氣。
“你這個孩子有時候真讓人生氣。”厲老吹鬍子瞪眼地說到。
“爺爺,厲塵什麼時候要回來啊?”林可伊不理會厲老的話,幫厲老戴著另一隻手套並問到。
“我就知道你不是專程來看我這個老頭子的,想那小子了吧!”厲老瞪了林可伊一眼,雖然語氣還是不怎麼友善,但眼神已經(jīng)柔和下來了。
“爺爺,你怎麼可以叫自己的孫子爲(wèi)小子呢,他明明是你最寶貝的孫子。”林可伊咯咯地笑著裝傻地說到。
“早知道當(dāng)時就不要將你還給裴家,現(xiàn)在都變狡猾了。”厲老哼了一聲。
“爺爺,你還沒有告訴我厲塵什麼時候要回來呢!”
“你不會自己去問他。”
“我打他電話,他不接。”
“你怎麼當(dāng)人家未婚妻的!”
“爺爺——”
“我也不知道。”
林可伊看著厲老,最後也只能作罷了。
只要厲老不說,她也不能怎麼樣。
有些失望地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想我孫子了。”
“嗯!”林可伊這一次倒是沒有否認(rèn),坦誠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到。
“厲塵沒有那麼快回來。”厲老說完這一句,就不再往下說了,只是讓林可伊幫他倒杯水。
林可伊也不再追問下去,因爲(wèi)知道這是厲老不會再說下去了。
她也不明白,爲(wèi)什麼厲老要對厲塵的行蹤如此保密。
直到一星期後,厲家發(fā)生的一次變故,厲家當(dāng)時十幾口人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滅了口,震驚全城,林可伊一直到過了很久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shí)。
厲老就是在那次變故中,被人殺害在自己的臥室,死狀極慘。
原本回到了學(xué)校的林可伊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直到父親打電話給她,她才知道厲家發(fā)生了變故。
父親特別交代了這段時間都不要去厲家。
林可伊嘴上答應(yīng)了,心裡卻難受到了極點(diǎn),最後還是瞞著父親跑到厲家去。
只是已經(jīng)進(jìn)不了厲家了,現(xiàn)場全部都被封鎖起來了。
林可伊站在那裡,看著厲宅,眼淚撲簌簌直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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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塵將會在下章或是下下章就回來了,進(jìn)入了最激動人心的情節(jié)了哦!親們拭目以待吧!(*__*)
——2011-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