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紀(jì)太師抓了太子的紅粉李陌兒,並且要求她去偷麒麟玉。”
“哼,他還真是什麼都想得到,狡猾得狐貍。”低沉的聲音裡有著不屑的味道,“他向我要十日散拿去幹嗎?”
那人停頓了一下,回答道:“讓李姑娘吃了。”
“什麼!”難得的震怒嚇到了回答話的人。
“因爲(wèi)紀(jì)太師想要束縛李姑娘爲(wèi)他效勞,所以……”看著主子越來越黑的臉和嚇人的表情,說話小心謹(jǐn)慎著。
“沒想到他居然卑鄙到對一個姑娘下這種毒。”主人的語氣平靜裡帶著波濤。
“不過紀(jì)公子把李姑娘救出,安置在他的院落裡,紀(jì)太師爲(wèi)了不和兒子起衝突給了一顆緩解藥。”小心翼翼地說道。
“紀(jì)朝陽?”這位主人皺起俊眉,“怎麼又來了個姓紀(jì)的,看來她本事還真不小。”從袖口裡拿出一個瓶子,“這是緩解藥,確保她的生命安全,好戲纔剛開始。”
“是。”利落的結(jié)束談話,人影早不見。
這會兒紀(jì)朝陽正坐在牀邊手裡端著苦澀的中藥給我。
“我不要喝,早已經(jīng)沒事了。”我身上的毒可不是這中藥能治好的,沒必要喝下這摧殘味覺的東西,苦了自己。紀(jì)老賊給了我十天期限,我必須想辦法弄到解藥。眼神裡閃著精光,看來得從我眼前這位仁兄下手了。對不起,別怪我,要怪怪你爹吧。心裡默默說著。
“這是大夫開的補身子的藥,你太虛弱了,快喝了吧。”軟語相勸,眼裡是她消瘦的身子搖搖欲墜似的。
“不要,我真的沒事了,瞧我很強健啊。”伸出手臂用力擠出“肌肉”展示自己的力道,這次一定要堅持住,死也不能再被他說動喝下藥了。
紀(jì)朝陽看出什麼:“怕苦?”
我沒說話,躲避著他詢問的眼眸。
一陣大笑聲傳來:“這麼大的人了還怕苦,喝了我讓下人拿飴糖來,保證不苦的。”
“不要。”我回的乾脆利落。
“乖。”一個大男人這麼勸著一個姑娘還真不協(xié)調(diào),卻又異常的溫馨,我不禁有點感動。最後依然戰(zhàn)敗結(jié)束,拗不過他的堅持,喝下了那碗苦澀的藥。這筆帳又記到紀(jì)老賊頭上。他讓我離他兒子遠點,我就偏不,氣死他。
把碗遞還給他,欣賞著他的臉,沒有夜子炫俊美,也沒有魏昊天優(yōu)雅,卻是另一種久經(jīng)世故、剛毅、成熟的臉,也很有味。是他救我出來,是他在我殷殷相盼下神一般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內(nèi),是他抱起狼狽的我鎖在懷裡,一陣感激。“你怎麼知道我被你爹抓了關(guān)在牢房?”
紀(jì)朝陽吱唔了下,沒說出是魏昊天暗示他的事:“偶然。”
“幸虧有你偶然經(jīng)過,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沒事了,別再想那件事了,在我這很安全,安心養(yǎng)好病,清音閣我已經(jīng)通知過了。”
我會好好在你這養(yǎng)好病,只有你纔有可能解除我的生命威脅,這句話我放在心裡:“恩,好,反正現(xiàn)在我也體虛,都是你爹,得好好破費你幾頓。”
“對不起。”沒有想象中的玩笑話,卻是他認(rèn)真悲痛的三個字。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錯,是你爹做的。”
“我替我爹向你道歉。”
你爹又沒認(rèn)錯,真是傻啊。難道自己的爹有野心他都不知道?哎,真替他心疼,這把他置於何地啊。
我笑笑,紀(jì)太師可沒覺得錯了,但是恩人都說到這麼誠懇了,難道我還殘酷到不讓他替自己爹犯下的錯道歉嗎。反正事情不會結(jié)束的。
“我們出去玩好嗎?天天呆在房裡好悶。”換個話題說道。
“你不是還很虛弱嗎,再休息幾天吧。”
“再躺下去我纔會虛弱呢,好久沒出去走動了,我覺得自己都快發(fā)黴了,憋著實在難受啊。”我可憐兮兮的說道,“而且曬曬太陽有殺菌作用。”
“殺菌?”
忘了他們這沒有細(xì)菌這個專業(yè)名詞:“就是對身體健康有好處就是了。”
“呵呵,那我就陪你出去逛逛,不過只限於附近,走遠了我怕你累。”
“好。”他的關(guān)懷看在眼裡,如果他沒有那樣的爹我想我會更喜歡他。蒼白的臉皺在一起,感覺精神萎靡全身像散了架一樣,也許出去散散心,曬曬太陽會好點。
“那你等我下,我換好衣服就出去。”我掀開被子,著急著下牀。
“慢慢來,不急。”紀(jì)朝陽寵溺的笑著步出房間,留給我穿衣的空間。
“累嗎?”
“不累,看我活蹦亂跳的,精神的很,自由的感覺真是好,躺在牀上每天喝著苦藥,真像在凌遲。”無意識的抱怨著。
“沒有這麼誇張吧。”不相信的語氣。
“有沒有,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皺起眉死命的盯著他。
紀(jì)朝陽愣了愣,之後便很不給面子的大笑了起來,看來他可能沒碰到過表情這麼多變的女子。這完全可以理解,因爲(wèi)本姑娘我可是未來的新新人類,纔不像他們這年代的女人呢!
不遠處傳來悲慼的哭號聲,我們順聲望去,好像是前面的人羣那裡傳來的。
“那在幹什麼?我們?nèi)タ纯础!毕騺韾劭礋狒[的我拉起紀(jì)朝陽的衣袖匆匆往人羣裡鑽。
“你還真喜歡湊熱鬧。”
“看看又不會怎麼樣。”我們擠過人羣,來到聲源處——一瓦房的大堂門口,只見一四十多歲的婦人躺在大堂地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身旁趴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嚎哭著:“娘,娘,你怎麼了,別離開我啊……”那女孩哭得悲慘。
圍觀的人低聲私語,憐憫著她的遭遇。“多可憐,怎麼就這麼地斷了氣。”
“哎,世事難料啊。剩下個十幾歲的孩子可怎麼辦。”
“瞧那孩子哭得多可憐,家裡只有她跟她娘,又沒錢,她娘這一走……”
“哎……”周圍的人紛紛嘆著氣,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慈悲地伸出手去幫助她,虛僞的人那!
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回頭問著紀(jì)朝陽:“身上有沒有錢?”
“有,幹嘛?”
“先借我,有用。”接過紀(jì)朝陽手裡的銀票,擠過人羣,款步進入堂中,“小姑娘,節(jié)哀順變吧,這些你拿著去料理你孃的後事吧,堅強點,一切都會過去的。”
女孩從她娘身上擡起頭,紅腫的眼直直地看著我,裡面滿是渴望,像找到了救星般突然抱住我的腿:“姑娘,好心的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我忙彎下腰要扶她起來:“快起來,我受不起,我又不是大夫。”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啊,我給你磕頭了。”話音剛落便朝我拜了起來。
“別,別這樣,我看看就是了。”蹲下身子查視地上躺著的婦人,臉色紫紺,一副缺氧的狀況:“大夫看過了?”
“恩,大夫說娘沒氣了,讓我準(zhǔn)備後事……”說著又抽泣起來,悲痛的回著我的話,“可是剛纔娘還明明和我有說地吃著飯,怎麼沒突然就……”說著又一聲哭聲。
“你先別哭,跟我說說事情怎麼發(fā)生的。”剛剛她說她們正在吃飯,難道……
“本來我們好好的一起吃著飯,娘正和我說著話,突然娘掙扎了幾下,就這樣倒下了。”從剛纔到現(xiàn)在,她還沒感覺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這麼聽來,難道是因爲(wèi)是吃飯的時候嚥著了?探探鼻息,沒氣。俯下身,把耳朵貼在她娘胸前,聽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略微還有心跳,開心的喊道:“你娘還有救。”
紀(jì)朝陽也在我身邊蹲下:“怎麼,你還懂醫(yī)?”
“不懂。”我乾脆地回道,衆(zhòng)人一陣倒吸聲,小女孩更是驚訝地盯著我看,我神秘的笑著說,“不過我也許能救她。”
看紀(jì)朝陽一副不解的樣子:“不信?”不信我就做給你看,到時讓你五體投地。對小女孩說:“我只能試試能不能救回你娘,但不能完全保證。”小女孩點點頭,連大夫都說沒救了,而這姑娘卻說又可能救回,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
“家裡有宣紙嗎?”我問。
“有。”
“那好,你去拿張宣紙來,還有一碗一筷。”
救人不是要用藥、刀或者針的嗎,她一臉茫然,圍羣的人更是一臉茫然。小女孩回過神,迅速爬起身,雖然不懂我拿這些幹嘛,但是能救孃的指令她都會聽。“好。”
接過小女孩的宣紙,撕了一小片,連紀(jì)朝陽也不知我這是爲(wèi)何。我把宣紙放在婦人鼻口,眼睛緊盯宣紙的動靜,終於微弱的有了絲絲動靜,如果不仔細(xì)看的話。看來情況很危急,再不通氣,她可能真的要歸天了。
“朝陽,扶她起來讓她坐起身子。”接著把碗放在婦人頭頂,筷子使勁敲著碗底。以前噎著了,影森都是這樣敲我的,雖然土了點,但還挺管用。敲了一會,手有點酸,用宣紙重新試探,微微加強了一點,但不明顯。看來只能用生理急救課上學(xué)的了。示意紀(jì)朝陽把婦人躺下,撕一張嘴型的宣紙,放在婦人嘴上,我還沒有到那種可以隨便和人肌膚相親的時候,即使是救人也一樣。深吸一口氣,覆上那片紙呼出,這一動作又大跌他們的眼鏡。連續(xù)幾個回合後她的胸口震大了許多,我再進一步用上心肺復(fù)甦法的胸部按壓。就這樣,通暢氣道,人工呼吸,胸部按壓三步循環(huán)了好多次。
終於婦人一口氣吐出,劇烈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
“娘。”小女孩撲上去,激動得哭了。
“姑娘好厲害啊,真是個活神仙。”有人這樣叫道。
“是啊是啊,太妙了,這方法還從沒見過呢。”另一人叫道。
衆(zhòng)人的誇獎聲幾乎讓我飄飄欲仙。
“姑娘,多虧了你,我孃的命是你救的,就算做牛做馬都會好好報答您的。”小女孩帶淚的臉感激的看著我。
“不用不用,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開心的說道。真好,我救的可是一條人命呢。
“您真是大好人啊,我這條命是姑娘救的,好人定會有好報的。”那婦人感激道。
我甜甜的笑著拉著紀(jì)朝陽離開了。留下他們對我把人“起死回生”的感嘆。
“你真會救人?!”紀(jì)朝陽似乎還沒從剛剛那一幕中回過神來,愣愣的問我。
“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吧。”我謙虛的回著。
“不用謙虛,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有本事,你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女子,不但具有傾城之貌,那內(nèi)在的聰慧更是吸引人。”從他的眼神中我清楚地看到了男人對女人的愛慕。
聽別人讚美事很開心,但是謙虛還是要的:“你把講得太好了,我沒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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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有,絕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