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經(jīng)通傳進(jìn)了大殿,跪在龍椅前三米遠(yuǎn)的地方,重重的磕了個頭,再擡起頭時眼睛裡帶著一抹異常堅定決絕,皇上見狀遣退了兩邊的下人說:“澤熙,怎麼跑出來了,被有心人看到,會很危險。”
“皇上,我犯了欺君之罪。”葉澤將頭上的簪子取下,讓頭髮散下來說:“我男扮女裝爲(wèi)求平安混入宮中,騙了皇上,也騙了太子,特來請罪。”
“欺君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皇上有心逗弄便冷聲道。
“皇上,是我求家人幫忙將我?guī)нM(jìn)皇宮的。”葉澤眼睛裡含著眼淚說:“蘇家一心爲(wèi)國,若被我這種貪生怕死的人連累,太冤了。求皇上只懲罰我一人,要殺要剮我都別無怨言。求皇上成全。”
北凰烈聽貼身丫鬟說葉澤去了議政殿,便急忙追了過來。他進(jìn)入議政殿跪在葉澤身邊說:“父王,兒臣早已知曉此事,知情不報,兒臣有錯在先。澤熙年幼,不懂事情利弊,也是兒臣要他隱瞞的。兒臣願承擔(dān)一切後果。”
“不!皇上,太子哥哥是剛纔知道的。他疼惜我年幼,才這樣說的。”葉澤驚慌的跪著向皇上身便蹭了蹭說:“太子哥哥真的不知情,求皇上明察。澤熙自知犯了死罪,決不能再拖累太子了。求皇上成全。”
“父王。兒臣願代替澤熙領(lǐng)罰,求父王放過他。一切由兒臣承擔(dān)。”北凰烈表情很堅定。一副誓死保護(hù)葉澤的樣子,讓葉澤心裡變得暖暖的。即使是死,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兩世爲(wèi)人能遇到一個肯這樣幫自己的人,還有什麼可惜呢。
“皇上,請您放過太子。澤熙早已做好受死的準(zhǔn)備了。”葉澤衝著北凰烈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深深的眷戀,隨後將髮簪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北凰烈眼疾手快攔下發(fā)簪,將髮簪扔到一邊,抱著葉澤護(hù)在自己懷裡,看著皇上說:“父王,您若是無法接受澤熙的欺君,請您就當(dāng)他剛纔已經(jīng)死了。也請父王準(zhǔn)許兒臣隨他離開,就當(dāng)兒臣也死了。”
北凰烈說出的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不假思索的話讓他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原來他早就把這小傢伙放在心裡了。
“罷了。都起來吧。”皇上有些忌憚北凰烈說自己要和葉澤離開時的眼神,那麼偏激的堅定和平時大相徑庭:“烈兒,幸好你動作夠快,不然朕怎麼向蘇家交代。朕早就知道澤熙是男孩子,十五年前就知道,這是朕與蘇家騙天下人的說辭。趕快起來吧,不用搶著求死了。”
兩人對視了一下,無聲的笑了笑。皇上讓他二人退下,自己卻陷入了沉思。
上次蘇澤熙被綁架,烈兒就不惜忤逆自己,帶人出宮;這次爲(wèi)了蘇澤熙,甚至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懷天下者,仁愛!懷私情者,懦弱。還未稱王,就有了弱點,這還了得。自古無情帝王家,切不可讓烈兒被兒女私情絆住手腳,澤熙果然留不得……還是趁早送走的好。沒了念想,烈兒應(yīng)該就不會再亂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