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lán)色的燈光緩緩散射著曖昧的煙霧,粉色的天鵝絨沙發(fā),閃閃發(fā)光的玻璃酒杯盛著天價酒水。
歡笑,悲傷,在這裡的被無限制的放大縮小,燈紅酒綠中醉生夢死,膨脹著紙醉金迷的人生夢想。生生死死起起落落,在這裡四季如一日更替,千萬個日子如一日沉澱,終究少有人瀟灑揮別海闊天藍(lán)。
她坐在沙發(fā)中間,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細(xì)長的女士香菸,一隻手端著一杯香檳。靠在沙發(fā)上,微瞇著眼視著前方,兩隻腳搭在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幾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跪倒在她的腳下,各自端著一杯酒,歡笑著。
錢能夠買到一切,這句話對嗎?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絕對的命題,從小到大錢帶給她的東西太多了,沒有錢現(xiàn)在的她會是一副怎樣的落魄樣她自己都不敢想。
“崔董事,不知道那個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費列羅和一箇中年男人相對而坐。
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透過玻璃鏡片看著對面的年輕男人,“你的提議很好,但是這件事你能做主嗎?”
“當(dāng)然,既然我想和您合作,這個問題您儘管放心。”
男人略微思考,“好吧,我希望你能儘快讓我看到你的實力。到時候我想我們會合作愉快。”
“好吧,我一定不會放棄!”
而此時的奧菲娜正在和幾個男人在夜店的沙發(fā)上纏綿悱惻。
突然,他們將她高高架起,像女王一樣高高在上。她閉上眼睛盡情享受這份尊貴。
從她微瞇的視線,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身邊圍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知道爲(wèi)什麼那一刻她的心裡很不舒服,但也僅僅只是不舒服而已,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想方設(shè)法趕走圍在他身邊的女人。
她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轉(zhuǎn)過頭,四目相對,只是冷漠的移開相對的視線。誰也不會流出絲毫對於曾經(jīng)的留戀。
他的身邊永遠(yuǎn)不會缺乏女人,她的身邊永遠(yuǎn)不會缺乏男人。這是一個毫無關(guān)係的公平局面。
路易斯和潔兒走在一大片棉花地邊,大多潔白的棉花,像羊羣,想白雲(yún)……
玉潔兒在路易斯身邊蹦蹦跳跳,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路易斯,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看著快樂的女孩,心中難免惆悵,他待在這裡的確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漸漸已經(jīng)忘記思考這個問題了,玉潔兒一說倒覺得很是唐突。
“多幾天吧?你呢?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嗎?”
“不是啊,雖然這裡的生活的確很好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和你一起回法國。”
“真的嗎?”他喜出望外。
“當(dāng)然是真的啦!這裡的生活雖然簡單美好,可是我覺得這樣的生活不適合我,待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明白了很多事,我想去尋找屬於我的生活。”她很認(rèn)真的告訴他。
他看著釋然的她輕鬆明媚的身影,會心微笑。
“潔兒,維娜會和你一起去嗎?”
他轉(zhuǎn)過身,犀利的藍(lán)色目光窺探著木訥的他,“路易斯,你是不是喜歡上維娜了?”
“怎……怎麼會……”他的目光躲閃著她的追索,“……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嘛,含蓄一點啦……”他有些羞澀的撓著自己的腦袋。
看著他羞澀的模樣,她忍不住大笑。
……咳咳……真可惡,有那麼搞笑嗎?
“喂,你還好吧?有必要笑得這麼燦爛嗎?”他鄙夷道。
“嘖嘖……你都多大了,喜歡一個女孩子何必那麼扭捏嗎?喜歡就是喜歡嘛,何必躲躲閃閃的。”
“……隨便你怎麼認(rèn)爲(wèi),說真的,你覺得維娜會不會和我們一起回法國嗎?”他急切渴求的眼神注視著她。
她沉思狀坐在田埂上,靜默片刻。
“她不喜歡複雜的城市生活。”她極力剋制著自己的語氣裡的絕對,不知道這樣的答案是否會令他難過。
他失落的低下頭看著赤褐色的土地,“我知道。”他的聲音孱弱而失落。
她看著蹲在身邊的他,“其實,你也不要太失望,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啦!我會和她談?wù)劊f服她跟我們一起去。”
他驚喜的看著她,黯淡的眼神頓時明亮,“真的嗎?”
風(fēng)吹過大片潔白的棉花地,陽光漸漸沉澱,橘紅色的光影印染了潔白的棉花。
費列羅坐在空蕩暗沉的房間裡,黎明涼薄的氣息竄入他的鼻息。
“噠噠……呲……一束火光明瞭又滅了,明滅間雪茄燃起特有的味道突兀闖入稀薄的空氣裡。”
“費列羅,你一定要出人頭地……”母親因病痛扭曲慘白的面容好像一幅巨型海報懸在他的腦海裡,深深凹陷的眼窩,渾濁的雙目黯淡無神,尖削的顴骨突起,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孔乾裂的嘴脣上一層嘴皮掀起,不時滲出血絲……
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那時無能無力的自己看著母親在病痛中掙扎的悽慘模樣,即使他是卡斯德伊家的少爺,但是親眼目睹母親痛苦的死去,那種心如刀絞的痛感,刻骨銘心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
他要殺了那個惡棍,他何必要承認(rèn)他是他的兒子呢?他恨透了他!
奧菲娜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過玄關(guān)。
“你去哪裡了?”費列羅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
她按開燈,昏暗的房間頓時一片明亮,一股刺鼻的濃烈的雪茄味道,他不會是坐在客廳裡抽了一晚上的雪茄吧?
“你坐在客廳裡怎麼不開燈啊?想嚇?biāo)廊藛幔俊彼诺袅四_上的高跟鞋,雖然她已經(jīng)習(xí)慣每天踩著十二釐米的高跟鞋整天東奔西走可是腳依舊很辛苦。
她長長的躺在沙發(fā)上一臉疲憊,一縷長髮遮蓋搭在她的臉上,她都懶得拿開。她閉上了痠痛的雙眼。
從她一件家門他就聞到了一股辛烈的菸酒味道,不用想都知道她去哪裡了。可是,看著她疲憊的樣子,他又
不忍心說她什麼了。
他爲(wèi)她蓋上了被子,將她臉上的頭髮順到她的耳邊。
路易斯去中國找玉潔兒以後,公司的事暫時由洛明宇全權(quán)負(fù)責(zé),玉龍?zhí)鞄е鴯彺鍣炎觼淼桨屠璧淖罡咛幍男D(zhuǎn)餐廳。洛明宇穿著的一身黑色西裝,坐在沙發(fā)上。
崗村櫻子挽著玉龍?zhí)斓氖治⑿χ⒁曋奥逑壬谩!庇颀執(zhí)焐斐鍪郑o靜地看著對面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對她淺淺的笑了笑,十分客套。
“不知道今天你約我門前來所爲(wèi)何事,洛明宇!”
“玉總,您還真是客氣,我約你們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爲(wèi)了略表地主之誼,一起吃頓飯而已。”
“哈哈哈……看得出來你的老闆很信任你啊!”
“多謝玉總誇獎!”
她保持微笑,保持安靜的坐在玉龍?zhí)斓纳磉叀?
即使他已經(jīng)整容,容貌裡仍舊能夠看出他曾經(jīng)的模樣,只是此時的他更加沉著冷靜,少了當(dāng)年的衝動和熱血。
“櫻子小姐真漂亮啊!玉總,您還真是好福氣!”他的眼神漫不經(jīng)心的從她身上掠過,只是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地瞟了一眼。
“謝謝洛先生誇獎!”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相逢不是嗎?她想過無數(shù)個他們重逢的場景,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竟會有這樣的相逢。
“看起來,洛先生很欣賞我的女伴啊!”
“是啊,櫻子小姐這麼漂亮,應(yīng)該有很多人仰慕啊!”
玉龍?zhí)炜戳艘谎鬯雌鹱旖菓K淡的笑了笑,“不知道你找潔兒找得怎麼樣了?”
“還在尋找中,玉總您的實力那麼強(qiáng)大,還沒有找到潔兒嗎?”他譏諷的笑著。
“你知道的,潔兒若是想要躲我,我再厲害終究拿她沒辦法,你和潔兒是好朋友,這件事你比我適合。”
“我會找到她的,您儘管放心,至於她要不要見你,這就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了,對吧,玉總?”
玉龍?zhí)礻幊料履樀闪艘谎蹪M是得意的他,“沒錯,潔兒要怎麼做不是你和我能夠左右的事,但是我敢肯定她不會和欺騙她的人在一起!”
“是嗎?那可不一定。”
這頓飯局始終圍繞著那個叫玉潔兒的女孩兒展開,她被十分自然地忽視,好像空氣一般。
不知道洛明宇和那個玉潔兒的女孩兒之間有什麼關(guān)係,爲(wèi)什麼他會那麼在意她?算了,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關(guān)係了,何必管這麼多,他在意誰就在意誰吧……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巴黎的璀璨燈火裡的絢麗街景,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裡微微有些難過。
終於,飯局宣告結(jié)束,是在他們的爭吵聲中宣告結(jié)束的。玉龍?zhí)煲詣倮叩淖藙莸坏暮攘艘豢谙銠墸迕饔顨鈶嵉淖谒麄儗γ妗?
幾秒後憤憤離去,他生氣時候皺著眉頭的模樣和以前沒有絲毫變化。
一抹隱秘的笑輕輕從她臉上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