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這樣有一類病人,你永遠不知道是該治還是不該……
半個月,在靳冰冰軟磨硬碰的照顧下,言芷珊終於不再自閉,冰冰偷偷在她的飯菜裡下了調養性藥物,她的面色稍有好轉,她有時給人感覺很正常,正常到甚至讓你懷疑那個不正常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你寧願去相信她所說的,夜瀟凌還在人世,他的靈魂回來了,並且一直都陪伴著她,再也不開分了。
嗟餘隻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
或許對於她來說,這樣迷糊著,也是好的,至少她很快樂。而不是清醒的痛著,陷入永無止盡的緬懷與遺恨之中。
“我已經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救你,還是害你?”上官鈺這樣糾結著,卻還是道出了一個或許能治好她的病的辦法,那是他從一本殘破的古籍上看到的,泛黃的字跡無不昭示那是很久遠的年代了,那時,巫醫還未分離。
他想若夜瀟凌若還在,定不願看到她因他的死而傷心欲絕以至瘋瘋癲癲。
即便這種治療方式,是何其的殘忍。
等到夜深人靜,竹籬苑那個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身軀終於撐不住倒下之後,一抹墨紫色的身影破門而入,在確定趴在窗邊的女子已經沉睡之後,將她輕輕抱回牀上蓋好被子。
闖入房中的男子,正是傅絕,窗外的明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天生邪魅顛倒衆生的容顏在月光燭火下若隱若現,只見他不緩不急沏茶了一壺茶,將一包白色的粉末放入茶中,輕輕攪拌了幾下。
“の¤√$@*&#№*ミ?”猝然,已然陷入睡夢中的女子發出幾聲呢喃不清的夢囈
傅絕的背影微微一僵,倏然轉過身方知她只是在夢囈,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微微低首,邪魅的眸子幾絲柔光,她彷彿夢到了什麼難過的事,娥眉蹙起,眉心緊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撫袖溫柔地替她拭去額間的香汗。
“瀟……瀟……”呢喃不清的夢囈再度響起,傅絕卻是身體一頓,脣邊的笑意瞬間僵住,他隱約從那些呢喃不清的字眼中,聽到了些什麼,是那個人的名字。
“他都已經死了,你的心裡還是忘不了他,連夢裡念著的都是他的名字……”傅絕的邪魅的瞳孔一片淒涼,墨紫色長袖中的拳頭先是狠狠捏緊後又漸漸鬆開,他緩緩伸出手撫上那個憔悴的臉頰,魅瞳隱忍壓抑著深深的哀痛,“言兒……你說的沒錯,我只懂陰謀算計,可是,你知道嗎?我費盡心思所要掠奪的,不過是一個你。”
“言兒,喝了它吧,明天起來一切都會好了……”
半響,他扶起沉睡不醒的言芷珊,將那杯茶水一點一滴灌入她的口中。
“什麼時候可以實行催眠之術?”傅絕不冷不熱地聲音驟然在屋內響起。
忽而,門外吹來一陣涼風,上官鈺和靳冰冰緩緩朝屋內走來,除了往日必備的藥箱之外還多了幾件奇形怪狀的東西。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藥力便會生效。”
“上官鈺,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此刻箭在弦上。而一旁靳冰冰不由得猶豫起來。
上官鈺面色一沉,遂咬緊牙關道:“事到如今只能一搏,催眠的過程會很痛苦,她記憶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會被喚醒。你們要儘可能的和她說話,將她從夢魘之中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