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家的神秘來客,我們先按下不說,該說迴游行之後的事了,在政府大樓以及警局局長相繼妥協(xié)之後,楊子軒一衆(zhòng)快馬加鞭,在晚上,便在住的酒店舉行記者招待會。
作爲這一次遊行的主要策劃人,不少記者都將相機燈對準了坐在中央處的楊子軒,顯然,他已經(jīng)成爲了這一事件的主角了。
現(xiàn)場各家的媒體來的不少,主要是這一次的遊行可以說是近年來明城最大的示威活動,不少媒體都聞風(fēng)趕來,希望可以拿到第一手的資料。
現(xiàn)場記者不斷的提問:“楊先生,可否說一下這一次遊行的起因?”
早已將演講稿背的滾瓜爛熟的楊子軒,對於這個問題,自然懂得怎麼回答,他說道:“我們是組團來明城旅遊的,誰知道有一幫當?shù)氐暮谏鐣次覀儾豁樠郏对挾紱]說,就動手打我們,我們被迫自衛(wèi),最後警方趕到現(xiàn)場,只是抓了我們龍城人,那些欺負我們的人,他們卻都不管。”
“你們知道對方是誰嗎?”
楊子軒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道:“知道,他們動手之前,說自己是明城最大的幫派,縱橫幫咯!”
“所以你懷疑是政府跟黑社會勾結(jié)?”
楊子軒咬牙切齒道:“不是懷疑,而是事實,大家都動手打架,爲什麼只抓我們的人,縱橫幫的人卻帶都不帶回去,這還不是勾結(jié)嗎?”
“那你認爲,是政府什麼人跟他們勾結(jié)?”
楊子軒饒了饒頭裝傻道:“現(xiàn)在明城的總統(tǒng)就換了,誰當家做主,你們應(yīng)該比我清楚吧?”
“你的意思是國黨?”
楊子軒掏了掏鼻孔道:“這可是你說的哦,我可沒說,不過都不奇怪啦,國黨從建立之初就跟黑道有走到一起,好像當年的老蔣都是王金的小弟啦,那個王金,不就是高城的黑道大哥?”
“對了,對警方的指控,你們有什麼證據(jù)?”
楊子軒自信滿滿道:“當時我錄下了視頻,你要的話,我可以把視頻給你們!”
“如果這次官方?jīng)]有答覆,那你們是否會進一步行動?”
楊子軒認真道:“當然會,他們不放人,我們會繼續(xù)示威,你們明城的總統(tǒng)說要天下爲公的嘛,那我就要看下這個總統(tǒng)怎麼天下爲公!”
“題外話,聽說楊大哥你很熟悉江湖,你對縱橫幫有認識嗎?”
楊子軒不屑道:“聽說過啊,以前整天在報紙裡看到他們的那些屁事,以我所知,以前的縱橫幫呢,就是正經(jīng)的公司,但自從那個幫主死後,現(xiàn)在換成女人當家了,搞得一團亂,我聽說那個幫主夫人叫周海冰的,有一個情人叫彭博,那王八蛋以前在龍城只是一個小弟,後來由於嫖娼?jīng)]給錢,被人打斷了雙腿,在外面丟了人,只能像過街老鼠一樣跑回明城咯!”
“我估計那個彭博,就是靠女人上位的,不然像他那樣的廢物,哪有本事可以在縱橫幫說上話,而且我還認爲,縱橫幫的前任幫主就是那對姦夫淫婦給害死的呢,不過也沒屁用,廢物始終都是廢物,做大以後,還只是一條只會舔母狗的廢物!”
“還有那個韓斌啊,他可是在龍城殺了人,才跑回明城這邊的,嚴格來說還是個通緝犯呢,聽說還是什麼縱橫幫八大天王之一,挑,他以爲自己是歌星啊,起這種中二的名字,你們說說,縱橫幫現(xiàn)在都是一些蛇鬼牛神當家做主,能好到哪裡去呢?”
楊子軒誇誇其談,怒罵著縱橫幫一衆(zhòng)高層,想來也是因爲積怨已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罵一下對方,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只是楊子軒的記者招待會,全世界都有轉(zhuǎn)播,遠在龍城的一衆(zhòng)混混,也在留神他對周海冰以及彭博的奚落。
其中不乏有龍城縱橫幫分部的成員,他們紛紛指責(zé)著楊子軒欺人太甚,只有仇九九一臉冷淡道:“不用動氣,我仇九九這一生人,從沒見過有人會被罵死的,這種像潑婦罵街一樣的吵鬧根本不沒有什麼意義,罵完之後,一無所得,唯一得到的,只有慘痛的代價!”
仇九九所言是十分正確的,楊子軒此時說的話,不少是在現(xiàn)場自己編出來,言語之過分,字眼之刻薄,連楊威也感到愕然。
更別說一衆(zhòng)正在會議廳內(nèi)看現(xiàn)場直播的縱橫幫高層,其中彭博與周海冰臉色鐵青,越聽越覺得怒火飆升,終於再也忍受不了電視裡對方的羞辱,彭博拿起椅子,將電視機砸了個稀巴爛!
如今的彭博地位已今非昔比,早已經(jīng)貴爲四萬幫衆(zhòng)縱橫幫的話事人,此刻被人毫不留情的奚落,底裡自然怒火澎湃。
他氣的渾身發(fā)抖,咬牙道:“他媽的,楊子軒,你是在找死!”
一旁的韓斌等人不敢言語,誰都知道,現(xiàn)在的彭博是怒火沖天,誰敢去觸他的黴頭?
偏偏這時候,周海冰的電話響起,乃是國黨高層曹先生打來質(zhì)問的,周海冰一接起來,對方立馬問道:“你們跟義天爲何將事情鬧得怎麼大?”
周海冰無奈道:“是他們?nèi)计鸹痤^,意圖在這裡撒野!”
曹先生可不管這些,他平靜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這邊會馬上放人,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你好自爲之,黨裡的大哥對這趟遊行,很太高興,怪罪下來的,你們擔(dān)待不起!”
這話說完,電話就掛了,周海冰將國黨來電告訴的彭博,這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韓斌與大雄看不到彭博的面孔,但從背影中,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已在不斷燃燒,擴張……
楊子軒的口不擇言,已經(jīng)徹底的惹怒了彭博,這世上許多話是不能胡亂出口的,所謂禍從口出,這下,楊子軒終於說出一個大禍臨頭了!
當晚,三點水與狂人一衆(zhòng)義天被捕的兄弟,已大模大樣的從警局步出,在大遊行的壓力下,執(zhí)政的國黨被迫讓步。
兄弟獲釋,也代表這一次遊行行動徹底的成功,楊子軒即時率衆(zhòng)共飲慶賀,只是三點水與狂人傷勢很重,出獄後已立馬送完地方醫(yī)院治療,沒有到現(xiàn)場。
慶祝間,不少人都認同楊子軒對彭博的惡意辱罵,唯獨楊威不以爲然,他的心裡認爲這一次楊子軒做的有點過火了,江湖恩怨,如何惡鬥,某些情況下也要懂得適可而止,若其中一方越過底線,那就是玩命!
正如昔日斯文害死許潔,那便是將事情推向毫無妥協(xié)的死衚衕,當然,楊子軒這一次所爲沒那麼嚴重,但楊威感覺,已亮起紅燈了,如無意外,楊子軒將會成爲縱橫幫第一個打擊對付的目標。
只是一衆(zhòng)興高采烈的讚賞,未免掃興,唯有將心底裡的話按下去。
楊威猜測的沒有錯,麻煩很快就找上門了!
“……”
明城翻天覆地,而陳歌卻已經(jīng)坐上船偷渡回龍城了,對於此時的陳歌來說,工業(yè)區(qū)一戰(zhàn),無疑是徹徹底底的大敗,不少兄弟受傷還有陣亡,這令陳歌底裡衍生無比內(nèi)疚,若非自己決定出錯,兄弟們也不會無辜犧牲。
也是的,面對空前敗仗,身爲這一次行動的負責(zé)人難免會將責(zé)任歸咎於自己,只是歸根究底,若非對方陣營忽然出現(xiàn)三位高手,以義天一方的實力陣營,絕對有打贏對方的實力!
大致,不少世情都非人力所能預(yù)計,只是一切既成事實,始終難以推卸責(zé)任,救回兄弟後,下一步該如何走,以陳歌現(xiàn)在的勇氣,算是想通了,也不敢隨意走下去。
不知不覺,船已抵達龍城海域,匆匆回龍城,除了要將那幾張王牌帶過去協(xié)助外,還要求明燈指引,此刻,他正要前往見一個高人。
這個高人,正是自己的父親,義天龍頭,龍城黑道天王陳志!
陳歌回家後,陳志早已在家中等待,將這半個月的事全都彙報給自己的父親後,陳志也看出了兒子心頭的疑惑,當下便說道:“小哥,整件事搞成這樣也沒有辦法,一個縱橫幫那麼大,哪有那麼容易讓你搞垮?”
陳歌頻頻嘆氣,陳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垂頭喪氣的,從來改朝換代,誰的江山是突然打回來的?算是我,也要經(jīng)歷了快三十年,才能做到這個位置,話說回來,那些犧牲的兄弟怎麼搞?”
陳歌回答道:“我跟民黨的人談過了,應(yīng)該可以用關(guān)係申請送來龍城安葬的。”
陳志點頭道:“好,那就送回來,到時候我來處理,縱橫幫這件事有你煩的,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吧。”
陳歌望向陳志,心有不甘道:“爸,其實我,現(xiàn)在是不是還不夠資格坐你的位置?”
陳志詫異道:“爲什麼這樣問?”
陳歌低頭無奈道:“我發(fā)覺,自從小潔死後,我做什麼事都不順利,中央的事,割讓地盤的事,還有這一次縱橫幫,我都搞得不好,如果是你做決定的話,一定不會搞成這樣的局面。”
陳志微微一樂,似乎回憶起了往事,他頗有感慨道:“我不會搞成這樣,是因爲什麼事都交給別人搞,不會落手落腳,好像千人大戰(zhàn),龍巖島大戰(zhàn),全部都是你們下場,我只是負責(zé)點頭而已,就算是我搞這件事,都同你相差無幾,小哥,要有一點信心!”
“對了,我跟你說件事,你可別到處說,我以前,都試過被人按住頭,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呢,比你現(xiàn)在這一次,還要難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