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琉璃月到底和我是表姐妹,我心裡又總是很鬱悶,所以她來的時候,總會多和她說說話,並且告訴她一些宮中禁止的事情。
只是可惜,她似乎總是心不在焉。
而終於有一天,她有些不安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好像破釜沉舟一樣的看著我,“姐姐,陛下到底何時冊封我?”
“……”問的真好,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很想回答不知道,但是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只好安慰道:“陛下這幾日國事繁忙,忙過了應(yīng)該就會冊封你了,總要挑個良辰吉日不是?”
她這纔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原來是這樣嗎,還以爲(wèi)陛下不喜歡我。”
這個你可能真的猜中了,蘇宴並不算那種好色的,不然我們出去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漂亮姑娘,他都沒動過心。
我笑了笑:“你很漂亮,多在他面前表現(xiàn)優(yōu)點(diǎn),他自然會注意到你的。”
她嗯了一聲,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我看著那被根本沒有動過的茶,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覺得我可能要害她,所以每次來,都沒有吃過或是喝過什麼,就連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沒有。
不過,小心也沒什麼,我沒有害人之心,她怎麼想是她的事,只要不來害我就行。
可是宮女卻有些憤憤不平,“娘娘,這位公子未免太不知禮數(shù)了,每次見您都不知道尊稱,這已經(jīng)足夠過分了,她居然這麼小心眼!”
“小心才能活的更久,她沒有做錯什麼,何況……她不尊稱我,也不是沒理由的。”不管開端如何,結(jié)果和她預(yù)期不一樣,心裡再怎麼說,也會埋怨我。
“有什麼理由?長幼尊卑,哪一樣她佔(zhàn)了?這麼不懂規(guī)矩,您和她說那些宮規(guī),她指不定心裡怎麼想您呢。”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宮女,她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不過個子倒是挺高,只是臉嫩而且聲音聽起來像是小孩子。
“這些都是小事,沒什麼值得生氣的,你要是還氣,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娘娘您終於要出門了嗎?”
“……我平時也出門的。”不要把我說的好像喜歡縮殼的烏龜一樣啊!
“那怎麼能一樣,您平時最多就在院子裡坐坐,奴婢過來,都沒見您去御花園逛過幾次。”
“……”話好多啊。
我笑了笑,不過話多也有話多的好處,要是害怕寂寞,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心裡應(yīng)該會高興一點(diǎn)吧。
在御花園裡坐了一會兒,有些冷,這已經(jīng)是冬天了,今年沒有下雪,不過風(fēng)有些大,所以我也沒能坐多久,就回屋窩著了。
白天我總是無聊的時候居多,而晚上,確定蘇宴不來我就會打開靈界修煉。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我心思過多,所以修煉進(jìn)展緩慢,甚至有時候還會突然中斷。
而今天,蘇宴來了,原本打算晚上試著再努力努力的我,只好放棄修煉,然後替琉璃月問問她冊封的事情。
蘇宴咬了我肩膀一下,我疼的幾乎要呼他一巴掌,好容易纔給忍住了。
“既然是來和親的,她又不是第一個琉璃派來的,給個美人的位置就是了,這點(diǎn)事情,你給她安排就是了。”
我有些同情琉璃月了,求而不得,明明是正妻,現(xiàn)在來當(dāng)妾,人家都不肯給個好看點(diǎn)的,蘇宴明顯的根本不喜歡她。
“到底是我妹妹,給個好看點(diǎn)的名分吧,不然今後在宮裡應(yīng)該怎麼生存?”
蘇宴搖頭,“宮規(guī)如此,若是破例,宮裡這些人恐怕會不拿你當(dāng)回事,琉璃既然送她來,想必早就知道了的,那麼什麼位分,也都是一樣的。”
“……那你會經(jīng)常去看她嗎?”
蘇宴搖頭。
完了,我心裡只有這麼一個想法,琉璃月這麼一來處境艱難,我有些不忍心她過的不好。
“蘇宴,你立她做妃吧,這樣,她位分高一點(diǎn),那些宮人起碼不敢小瞧了她,她一個公主,千里迢迢來和親,心裡本就不安,你又無心與她,要是位分上難看,那麼……”
蘇宴掐了我的腰一把,“你這麼在意她做甚?我娶你的時候琉璃不是就一個公主,誰知道她打那兒冒出來的,你那父皇給的嫁妝比你的還豐厚,明顯就是打你的臉,我要是給她好看了,那就是給你難看。”
“……”說這麼動聽,你要是不趁機(jī)又吃我豆腐,我還真的就信了。
不過蘇宴這段話我也再次確信了,琉璃月真的就是蘇宴的正妻,之前傾荽說我心裡還有些隱約的僥倖,只不過眼下這麼一看……
“不說這些了,你這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御醫(yī)說房事不宜過於頻繁,我已經(jīng)隔幾天再來找你了,你怎麼就還沒有懷上呢?”
“或許是,你每次太頻繁了吧。”我面無表情的看著蘇宴,心裡卻瘋狂吐槽他。
“這才幾次?”蘇宴詫異的看著我,“父皇說,他和母后最初每天都要好幾次,而且很多時候都要來十次呢!”
我終於無法淡定,伸手推開蘇宴,“滾!”
蘇宴笑嘻嘻的又湊了過來,“你這是害羞了嗎?”
我這是爲(wèi)了我可憐的節(jié)操而已!早知道就不信宮女的鬼話了,說什麼男人事後最適合吹枕頭風(fēng)。
狗屁!蘇宴這傢伙完全沒有任何被我吹動的跡象好嗎!
我伸**過被子,“我累了,你給我走開點(diǎn)!”
蘇宴撇了撇嘴,“這麼久不見,你就真的一點(diǎn)都不想我嗎?”
我才得了幾天清淨(jìng),我?guī)致镆肽悖课液吡艘宦暎藗€身,結(jié)果被蘇宴重新翻了回去。
我瞇起眼睛,蘇宴卻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這是爲(wèi)了戰(zhàn)國未來的儲君,你不能這麼敷衍我。”
我白了蘇宴一眼,但是還是由著他去了。
武力值不夠,我有什麼辦法,其實(shí)我也是很絕望的啊。
偏偏蘇宴絲毫沒有自覺,所以我只能腰痠背痛走路都艱難的又度過了一天。
而琉璃月的冊封,一直拖到開春都沒有冊封。
我一直靠著避子湯,有幸沒有懷孕。
許是害怕琉璃月來我這裡次數(shù)越來越多,而沒有多久,她開始嚴(yán)格按照宮規(guī)對我行禮尊稱,我想,應(yīng)該是有人告訴過她,只有這樣才能過的更好吧?
至於陸媛,她一直沒有出來,每日的請安也自然是沒有的。
這讓我心裡多少鬆活一點(diǎn),要是蘇宴把她放出來,我不能保證我能一直維持著這份淡定。
“娘娘,琉璃公主又來了,今天,你要見她嗎?”
我看著指頭桃樹的花苞,“見吧,讓她進(jìn)來。”
琉璃月進(jìn)來了,對我行禮,然後請安。
我看著她這樣子,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曾經(jīng)很多次阻止過,因爲(wèi)這樣我有些心虛,只是她一直堅(jiān)持,所以我也只好隨她了。
“起來吧,坐。”
琉璃月坐在了石凳上,因爲(wèi)還有些冷,所以我出來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鋪上了軟墊。
“今春花快要開了,娘娘,您要和陛下一起賞嗎?”
“不知道,他很忙。”
琉璃月表情有些僵,“這樣啊……那,那娘娘您,要不要試著邀請陛下?”
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心裡只能嘆氣,然後讓宮女去請了,不過,蘇宴肯定不回來,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說,而且這會兒還是早朝時間,怎麼可能過來呢?
我曾經(jīng)的話,恐怕她根本沒有聽。
只是,看著她我就像看著我自己一樣,她只是做錯一次,接下來無論怎麼走,似乎都等不來自己喜歡的人,而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和蘇宴相遇。
“天氣還有些冷,憐月,你去給公主拿一件斗篷來。”
我看著琉璃月身上穿的就覺得冷,蘇宴肯的不會過來,她想必要等很久,要是病了那就不好了。
只是我這番好意,卻讓她臉色一變,披上的時候,甚至有些隱約的怒氣。
我想了想,歸於她原本想要在蘇宴面前展露風(fēng)情,不過被我給打斷了,所以加了一句。
“等陛下來了,你再脫下就好,咱們?nèi)ノ菅e,應(yīng)該不會冷。”
然而我這話一落,琉璃月立即站了起來。
“姐姐,妹妹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
我愣愣的看著她離開,又看向地上的斗篷。
“娘娘,這位恐怕是拿你做筏子呢,想要病一場,然後好讓陛下心疼她。”
我看向說話的小宮女,她這番話,倒像是久經(jīng)宮裡鬥爭的老嬤嬤所說,不過……
“以後這話就不要說了,她來這麼久,陛下忙著國事所以沒有冊封她,難免心裡著急,有些上火而已。”
宮女愣了一下,隨即低頭應(yīng)是。
我伸手將斗篷拿起來,然後交給宮女,讓她們那去烤一烤。
我不是沒有催促過蘇宴,他來一次我都會催一次,可是蘇宴似乎鐵了心給她難看,我用盡辦法,只是每次被蘇宴折騰的半死而已。
只是這話我誰也沒法說,蘇宴要是知道我心裡一直在想避開他,估計(jì)會惱羞成怒。
而琉璃月,她心裡越來越不平,我卻沒什麼好的辦法幫她,只能沉默,然後儘量在別的地方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