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的奧特曼獨自奔到院子玩耍,看著它無憂無慮的可愛模樣,花雕的臉上是寵溺的微笑
自己小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是如這般模樣只顧著嬉戲玩耍?!
“怕死麼?”
“哈?!”
身邊突然傳出的聲音讓花雕愣了愣,轉而看著一樣坐在自己身邊的閻宿,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不是她裝傻,是她真的不確定,因爲,這是什麼沒頭沒腦的問啊?!哪個精神健全的都會是她這樣反應的好吧?!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死,你會害怕麼?!”
“你今天還真是人來瘋啊!”
花雕感慨著,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向說句話比金子都貴的他會再次反覆的重複這一個問題,能說明什麼?
他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不搭理他繼續看著奧特曼發呆,花雕左耳進右耳出,直接無視掉他和他的話
“你!——”
閻宿看著她的模樣背過氣去,這是什麼女人,沒有教養不說還沒有禮貌,他也不過是問問罷了,其實也真沒打算從她嘴裡能到些什麼好聽的
因爲不管她回答的怕與不怕,早已經阻止不了已經開始前行的計劃
可是,她現在這副樣子叫他如何不動氣?!
“冰坨子,你怕死麼?!”
就在閻宿恨不得一掌劈死身邊花雕的時候,她卻是開了口,不過不是回答,而是反問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閻宿想也不想的嗤笑,他從不怕死,但是現在沒有人可以讓他死,如果真有一天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打敗在地,那麼他的命,那個人隨時可以拿去
“冰坨子,你可以不怕死,是因爲你不是正常人,正常人又有幾個不會怕死的呢?!”
雖然是挖苦的話語,可花雕還是側頭笑了起來,陽光灑下照在她渡著金黃絲線的側臉上,印出的是別樣的動人姿態
“其實我也怕死,不過我也期待死亡,說出來你也理解不了,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想找個人傾訴,畢竟一個……呃。算是人吧,漂浮了太久會感到孤單”
這種話,如果要是從別的口中說出,閻宿的反應不是殺了安靜,就是轉身就走,可偏偏從她口說說出來,就有著一種讓人無形的信服感
“冰坨子,謝謝你問我這個問題,讓我理直氣壯的可以對你發著牢騷而不覺得不好意思”
起身拍拍裙襬上的灰塵,花雕揹著小手走出院子
她無法告訴別人太多,因爲先不說別人信不信,主要是自己也說不明白,因爲記憶的碎片太不連貫,她擔心自己還沒講明白什麼呢,別人就先被她說暈過去了
花雕走後,閻宿起身抱起在院子裡玩累了正懶洋洋曬著雪白肚皮的奧特曼,冰霜的眸子裂開一道淺淺的痕跡,心裡像是被圖騰般纏著生出一種不捨的念頭
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她換了一種性格再次站在自己的身邊會是怎樣一副樣子
——
夜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看著滿天閃爍著的星星,花雕沒有絲毫的睡意,收起這些天毫不在意的樣子,秀小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大婚在即,她如何不明白這大婚的意思?!
只是,和一個沒有感情做前提的男子滾上牀鋪,她心裡就是再不矯情,也不能完全做到放開
聶冉遙那雌雄莫辯的臉龐再次浮現腦海,花雕鬱悶的垂頭,她簡直不敢想象洞房的場景
因爲只要有那孽障在,自己的第一次洞房一定會是別開生面的壯觀
琴聲飄過窗外,逐漸在花雕的耳朵裡形成韻律
毫不猶豫的打開門順著琴聲而去,她果然看見了恰似仙人的撫琴之人
慢慢靠近,委身坐在他的身邊,不言不語的聽著他靈活幹淨手指帶出的小何流淌之聲,是她不願意去破壞的美好
對於他,花雕總是把他的角色定義爲兄長,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前一刻還無法治癒的傷口,會總是在看見他後不醫而愈
這,確實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無關曖昧,無關情愫,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去依靠和他撒嬌
琴聲漸漸消失,是他先發出的聲音
“總是這般的不會照顧自己”
低頭像她看去,當看見她赤腳蜷縮在自己身邊時,他一向平淡如水的面孔也是一沉,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不著痕跡的將她裸露在外的小腳包裹其中
當手掌觸碰到她腳上滑膩的肌膚時,他愣了愣,正想說是無心之過,卻不想聽到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初雪,你回來真好“
看著她真摯的如孩子般的笑意,他責怪自己想的太多,她一向不屑於男女之間那些俗套的東西,又怎麼在意自己碰到她蓮足的尷尬
“夫人大婚,初雪自是要回來的“
伸手摸摸她總是奇思妙想的腦袋,聲音裡,是他溫潤下對別人從沒表露過的疼寵
順著他的力道,窩進他的懷裡,呼吸著幽蘭的香氣,她委屈的不知要從何說起
“初雪,其實我很不開心很不開心,可是我卻要裝作很開心很開心,我不明白爲何別人對於我的大婚都是那麼的羨慕,難道就是因爲未來的駙馬是個俊美郎?可是有誰問過我的心思?有沒有人在意過我是否同意?!”
她的抱怨,她的委屈,他是看在眼裡心知肚明,可是,就算不提花憐月那讓人作嘔的計劃,單單就指她是公主的話,那麼今天這一遭,也是必走的路
一國的公主,將來是一國的主公,不在滿是荊棘的道路上滾過一滾,那麼將來要何如聖得大任?!
只是,她的命本不該如此,她應該有更美好的生活,只可惜,無奈生得帝王家,很多事情,又是誰能阻止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