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蘇小祺要打算睡覺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只見父親有些疲憊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輕輕的說“小祺,有件事必須告訴你。”看著父親一臉嚴肅,蘇小祺點了點頭,打開門,讓父親坐了下來,蘇小祺坐在牀上。
夜靜的可怕,滲的發慌,蘇小祺開始有點緊張,因爲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怕從父親嘴裡會爆出更可怕的事情。
這又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吧。
“你母親再婚了。問你要不要去參加她的婚禮。”聽到從父親嘴裡爆出來的話,蘇小祺只是覺得耳鳴。
“再婚再婚再婚。。。母親母親。。。”蘇小祺腦海裡只有那四個字來回搖晃。看到蘇小祺有點恍惚,只見蘇父緊張的走到自己女人的身旁著急的問“小祺啊,你怎麼了,不要嚇爸爸。”
不知過了多久,蘇小祺纔回過神來。笑著說“你不也是嗎?你們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憑什麼要我去承受那些莫須有的痛苦?我不會去的,告訴她,讓她死心吧,告訴她,我咒他永遠都得不到幸福。”說完將自己的父親推出門外,順便將們給拉上。
這些事都做完後,蘇小祺倒在地上,淚流滿面。
爲什麼這麼殘忍,要把這麼殘忍的事告訴她。再婚?!再婚意思不就是拋棄了她的意思嗎?難道將自己女人給拋棄的母親還要自己的女兒去祝福自己。她不知道有多麼殘忍嗎?
“小祺,你聽爸爸說,好不好,你開開門好嗎?”蘇父在門外敲著門輕輕的說。許久,從門外開始傳來自己父親滄桑的聲音。
“小祺,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對不起你媽媽,她跟了我受了一輩子的苦,在自己有錢後卻不能給她帶來她想要的感情,爸爸只能放手,除了放手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我還能怎麼做?我不愛你媽媽,從頭到尾,我娶了她,卻不愛她,你無法想象,當你媽媽知道這一切後的感受,她說她得不到幸福也不會讓我幸福寧可兩人綁在一起彼此都痛苦,也不會放手。當她想開後,決定尋找自己的幸福,你說我能不放手嗎,她很辛苦,她爲這個家付出了太多。我們要祝福她,你知道嗎,你要是恨就恨爸爸吧,是爸爸的錯,我願意付出代價。其實你媽媽也知道你不會去,她只想要你的祝福,她說她不奢求你的原諒
。就求你不要恨她。算爸爸求你了好不好?爸爸給你跪下了。”說完從門外傳來一聲“噗咚”的聲音,蘇小祺緊忙打開門,只見自己的父親跪在門前,低著頭,蘇小祺突然看到父親的頭髮白了一片。那是自己的父親,記憶中的父親身體硬朗,沒有一絲絲白髮,如今那頭青絲早已了無蹤跡,取代的是那頭幾乎要全白的銀絲。那是自己的父親啊,他才四十多歲啊。
蘇小祺“噗咚”也跪在自己父親面前,哭著說,“我答應你。你給我時間好不好,你先站起來好不好?”
那一夜,蘇小祺一躺下,一閉上眼睛就是父親的白髮,轉眼就是母親的眼淚。
早上出門,陸浩沒有想往常一樣自己先走,而是跟在蘇小祺的身後。蘇小祺本來就沒打算先走,乾脆停了下來。許久也沒見陸浩的腳步跟上。
“一起走吧,我知道你在我身後。”蘇小祺淡淡的說。陸浩聽到蘇小祺的話很是驚訝,但還是跟了上來。
兩人靜靜的走在路上,沒走多遠,陸浩還是開口說話了“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又何嘗不是,想當初我母親要嫁給你父親的時候,我比你還激動,我連死都威逼上了,你一定想不到吧,可是我還是同意了,她是我的母親,看著她因爲我拒絕你父親,日益消瘦不成人形。你不會知道那種感受,我怕有一天她會突然從我眼前消失,那種孤獨和無助,我想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只有我母親一個人拉扯大。我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知道。看著她和你父親在一起的笑容,我就知道我錯了,身爲兒女。我們能做什麼?唯有理解她們。她們賦予我們的感情太多太多,我們無以回報,我不想給自己遺留遺憾,同樣,我也希望你不要給自己留遺憾。”說完,望了蘇小祺一眼。
只見蘇越騎著車道蘇小祺眼前,陰著臉說“上車!”蘇小祺跳上車,不說話,過了一會。大聲的對陸浩說“謝謝你,阿浩!”說完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陸浩苦笑了一下輕輕的說“小傻瓜,我不需要你的謝謝啊!”
一路上,蘇越一言不發。
蘇小祺笑著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
“嘿嘿,他是我弟弟”蘇小祺傻笑道。
“我知道,只是你不要和他走的
太近。”蘇越陰著臉。
“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呢。你想多啦。”蘇小祺說完突然伸手摟住蘇越的腰。蘇越在騎著車,突然感覺到了蘇小祺摟住自己的腰,輕輕的笑了,沒有說話。
正在上課的蘇小祺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蘇小祺下意識的摁斷。不一會兒又打來了,蘇小祺再摁,再打再摁,再打來,蘇小祺接了,準備罵的時候,從話筒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祺,你終於肯接媽媽的電話了。”
蘇小祺驚訝了許久第一句話就是“你在哪,我要見你!”
“好好,什麼時候?”電話那一旁的人激動顫抖的說。
“現在,你來我們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好好,‘靜心’可以不”那一頭的人說話掩飾不了喜悅之情。
聽完母親的話,蘇小祺驚訝了一下‘靜心’是剛開張沒多久的,很多學生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會知道?
從踏進去的那一刻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面容消瘦了不少,眼裡再也看不到那時候的憤怒和悲傷。反而多了一絲緊張和喜悅。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蘇小祺淡淡的問。坐在自己前面的母親苦笑了一下。說“你經常來這吃東西,每次和的冷飲都是薄荷口味的。。。”那一刻,蘇小祺驚呆了。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的事,自己的母親卻是全部都曉得。這就是愛嗎?那一刻,蘇小祺突然釋懷了,所有的憤怒和恨在那一瞬間都消失的無隱無蹤。
“對不起,我沒辦法,我不敢去見你,我怕你會生氣,我怕會丟你的臉,我看到你幸福開心就好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諒。遠遠的看著你,這就夠了。”
那是自己的母親,一臉慚愧的坐在自己女兒的對面,哭訴著自己的不是。連原諒都覺得是奢望,蘇小祺在那一刻就覺得自己有多殘忍。按捺不住自己所有的情緒,蘇小祺無法面對自己的母親,便跑了出去,背後還傳來自己母親的哭聲。蘇小祺在那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纔是真正的劊子手。
如果不是自己,那麼母親和父親都不會那麼痛苦,如果不是自己,他們不會有那麼多牽絆。愛恨情仇。自己憑什麼要去恨他們。不該原諒的是自己,不該饒恕的是自己。
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