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兩人已經停歇了下來,陳清和賀遠偷聽著楊修瑾一直朝石靈陽說情話。
聽得夫妻倆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往外冒。
石靈陽事後指尖夾著煙,菸灰落入酒壺裡,她摸著楊修瑾的臉意味深長的笑,“缺錢?”
“不是,我都是說的真心話,姐姐身材真的很好,能有機會跟你在一起,完全是我的榮幸。”楊修瑾深情款款看著眼前的女人。
石靈陽眼尾挑起,帶著三分漫不經心:“是嗎?”
她吸了一口煙,眼神迷離。
楊修瑾殷勤道:“當然,像是姐姐你這樣的,在同齡人裡完全沒對手,哪怕比你小十幾二十歲,也比不上你的韻味。”
“陳清呢?”
石靈陽問。
窗外偷聽的陳清一個激靈。
賀遠面色陰沉。
屋內。
楊修瑾:“陳清更是你的一個指甲蓋都比不上。”
石靈陽不可置否:“我聽說你之前很迷戀她?”
“都是當時年輕眼瞎!”
楊修瑾惡狠狠道。
自從和陳清有關係後,他的身份地位一降再降。
石靈陽再吸一口煙,把菸頭丟到酒瓶裡,看著他猙獰的表情,一巴掌扇過去:“不要以難看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很噁心。”
被扇在一旁的楊修瑾懵了懵,又聽話說好。
屋外的陳清微驚。
這就是富婆的快樂嗎?
屋內兩人閒聊了許多廢話,直到石靈陽說:“你們工農兵大學生的教授我會安排好,但你也給我乖乖聽話,我不喜歡髒的男人,不喜歡亂來的男人,也不喜歡張揚的男人,低調行事,明白嗎?”
楊修瑾一喜:“明白。”
石靈陽靠在牀頭上闔上眼休息。
楊修瑾給她按摩。
他爲石靈陽專門去練過的。
手法、力度都剛剛好。
按得石靈陽心情稍微舒緩了些:“楊書記答應我的也得做到。”
楊修瑾的手微頓,心裡暗罵死女人,臉上笑起來:“楊書記會的。”
頓了頓,楊修瑾又說:“之前你答應我,幫我教訓教訓陳清。”
“急什麼?你不要教我做事。”
石靈陽冷聲回。
她厭惡陳清存在。
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她在盛放。
從毫不起眼的地方殺出來,爲民辦事,無所畏懼的去執行她的方案,爲了做她想要的事情,不把所有領導都不放在眼裡,以絕對公平的方式替最底層的人出頭,更是能讓自己一步步往上升。
她沒有背景依仗。
沒有靠著美色爬牀。
純粹靠著自身能力做到這些事。
太年輕,太優秀了。
而自己已經不再年輕……
楊修瑾不敢再多說話。
空氣寂靜。
石靈陽平復著情緒。
“差不多了,你好好歇著,我有事出門一趟。”她喜歡玩男人,但沒心思一直把時間花費在男人身上。
楊修瑾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不要多嘴。”
石靈陽不耐煩的穿上衣服離開。
等她走了片刻,就聽到楊修瑾的咒罵:“死女人,一把年紀了,還愛在牀上瞎搞亂搞,真不要臉,賤貨一個!”
陳清聽得迷惑。
這難道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要是石靈陽不愛亂來。
他怎麼達成目的?
他不應該是對石靈陽愛玩弄男人感恩戴德嗎?
賀遠攥著她手腕離開。
陳清腦子思緒都沒整理清楚:“石靈陽想讓楊書記做什麼?而且她讓楊書記做事情,還讓楊修瑾伺候,挺……”劃算的。
她最後三個字在賀遠死亡凝視下嚥下去了。
兩走到巷子裡,巷子裡有人經過,賀遠便鬆開陳清的手,等人離開,跟她解釋:“你自從好好工作後,一直在破壞楊書記的工作,他人沒了很多,錢也是。他想在大學城收攬一些人才,拉攏人需要錢,但黃金在你手裡,至於新廠長要的,要麼是楊書記的位置,要麼是幫助她調到其他省會當革/委/會主任。”
“真複雜。”
陳清搖頭。
她一個小蝦米。
混入老狐貍的世界,多麼悽慘可憐。
賀遠看向陳清:“你每次都能精準破壞他們計劃。”
“是嗎?瞎貓碰上死耗子吧。”陳清隨意的回,對於以前的戰績毫不在意,她開始斂眸思索,隨即一道寒芒略過。
回到家後,林崇平說:“小荷說她想外公外婆了,我就把她送上車讓她回去了。”
“是嗎,走那麼快。”陳清還想和小荷好好聊聊。
林崇平也嘆口氣,“小荷是個懂事孩子,你們還沒吃飯吧,快去吃吧。”
“行。”
兩人去吃飯。
小鈺製作了一個花環:“小姨,剛剛叔叔說我們這附近有很多小花,可以帶我去摘,還可以教我做花環,我給你做了一個花環。”
花環點綴著各式各樣的小花,陳清看到鮮豔漂亮的顏色心情大好,朝著小鈺低頭:“那你可以幫我帶上嗎?”
“可以!”
小鈺把花環溫柔的放在小姨的頭上。
陳清緩緩擡頭,一雙桃花眼帶著光芒,本就明媚精緻的臉更多了些神聖不可侵犯的美,“好看嗎?”
“好看好看!”
小鈺拍掌。
小姨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陳清道:“那我也給你去做個花環。”
她牽著小鈺去摘花。
田夢雅也來玩,她小聲和陳清嘀咕:“我剛剛看到楊修瑾的女兒了,我覺得他的孩子和他還挺不像的,感覺小荷這孩子很乖,就是親媽走的早,太可憐了,幸好我沒有招贅。”
“你這話題拐的也太遠了吧?”
“本來就是啊,楊修瑾當初都算是上門女婿,結果把自己老丈人搞下馬了,自己上位,前妻也活生生氣死,現在閨女還得伺候後媽,我一想想我自己的孩子得經受這些,我就覺得特別生氣。”
田夢雅懷著孕特別感性,說著說著淚流滿面。
陳清趕緊給她擦擦眼淚:“你現在不挺好的嗎,沒必要那麼傷心。”
“你不知道剛剛我和林崇平朋友聊天,他有一個親戚生產的時候死了,萬一我生孩子的時候出意外,我孩子該怎麼辦啊,如果是個兒子還好,我爸媽肯定會用心培養,如果是個女兒,那她好可憐。”
田夢雅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