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飯前,看到一個陌生小男孩出現在家裡時,宇文泓軒感覺很奇怪。藍芯覺得有些東西也不能再隱瞞了,粗枝大葉地和宇文泓軒說了下。宇文泓軒聽得雲裡霧裡,反正意思是這幾人包括自己的弟弟身上有異能,而這幾天晚上可能同樣具有異能的人要來這兒找事,讓他呆在房裡不要出來,而這個藍老師會保證弟弟的安全。
“要報警嗎?”
“暫時不用,有必要時,我會通知你,你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對方注意到你,你是我們的最後力量。”
“好的”
晚上十點多了,外面異常安靜,看樣子今晚不會有什麼情況。藍芯悄悄地起身,黑暗中他摸了摸宇文泓翔,他摸到了他的腹部。
“你想做什麼?再往下摸就要到了,”宇文泓翔通靈他。
“你沒有睡著?”
“你讓我清醒點啊,原來你是想做這種事。”
“不要胡說,我沒你這麼水性楊花。”
“你!”
藍芯的手往上摸去,他摸到了他的靈環。一拉,就取下了靈環,然後起身出去。
“你去哪兒?”宇文泓翔起身想要跟著他。誰知藍芯在他身上什麼地方按了幾下,他的四肢居然動不了。
“你要做什麼,你取走了環,我會死的,還有我手腳怎麼動不了?”
“沒事,環離開通靈外區域3刻鐘內不會有事,我有分寸。你的手腳10鍾後可以恢復,你好好在這裡等我,聽話,我一會兒就來。”
他迅速地到了白天的水庫邊,這裡宇文泓翔的通靈應該感應不到了,他要速度行事。
“爹,是不是你?”他用通靈直接開門見山。但是環體沒有任何迴應。難道白天是自己多慮了?但是白天那小鬼的眼神不對,而且也不是他一個小孩子的行事方式,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是,凌寒,1500多年了,我們終於可以以通靈的方式交流了,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太久了。”環中的第一個記憶珠亮了。
“爹,真的是你,原來你的記憶珠還有靈識,可以通靈。可是你爲什麼從來沒有向我通靈?36次了,這一個是第37個了,你交給我的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現在有自己的靈識了,這個任務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我沒有主動通靈你,是因爲之前我的靈識和這其他的記憶珠一樣,根本沒有喚醒,所以你說的36次輪迴我根本不知道。直到這個小鬼的出現,加上你白天輸入環中的東西,我的靈識居然被喚醒了,這個身體居然還是千年一遇的先天雙靈環絕佳身體,好啊,太妙了。”
“爹,你白天爲什麼要慫恿他主動獻魂?”
這時另一股精神力請求藍芯加入通靈狀態。藍芯估計是小鬼衝破了靈力限制來找他了,他感覺出這股精神力確實很像宇文泓翔的,算了,反正他遲早要知道的,既來之則安之,便同意了通靈。
“你還說,要不是你的打斷,我已經成功了一半,只要他點頭了,我就可以借他的身體重生了,”他爹極不耐煩。
“可那不是他的真實願望,我用御靈技消除你的干擾時,他的回答根本不是這樣的。爹,這個世上除了娘可以爲你心甘情願得去死,沒有第二個人會這麼做的,你的任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們放棄吧,現在你的靈識已經喚醒,我們不是可以通靈了,你爲什麼要佔有他的身體,主導他的靈魂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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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完成!哼,你以爲你爹我會這麼傻,把主動權放在別人手裡。只要前面的36顆記憶珠納入靈環中,就算他不是情願的,我設計的記憶循環重置,也會在我的靈識控制下強行把我的第一位序的記憶珠封入他的身體,而他的記憶則成爲環中的第一顆記憶珠。你要做的,就是讓那個孩子的生命體徵暫時消失一下,例如窒息而亡,就這麼簡單。”
“你設計的記憶循環重置?爹,你怎麼可以給我下套。我不會這麼做的。”
“你在說什麼,凌寒,你是不是瘋了?這就是他的命,他的出現讓我的靈識喚醒了,這就是天意,你怎麼不顧念我和你娘,可憐起這些賤命來?”
“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賤命,如果沒有泓翔,你的靈識會喚醒嗎?你永遠是一個封存在環中的記憶珠,如果沒有他們36次的奉獻,你的狗屁的記憶循環重置會有啓動的可能嗎?他們是我的朋友和親人,陪我走過一次次的輪迴,你知道我爲此付出了多少,你知道這些人爲你付出了多少?你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你做不做?”
“不可能的,即使你是我爹,但是要他年輕的生命換你的重生,我不會幫你的,除非他的生命走完了,你再佔用他的身體。1000多年都已經過去了,你還在乎多等這幾十年嗎?”
“什麼,你個混帳,你讓老子再等幾十年?我放著現成水靈靈的童子身不用,等他老死前,我佔用他的身體,有什麼意義?”
“你只是要有一個宿體而已,你可用你的納靈術延續你所謂的長生,那是你的事,你想讓我幫你佔用泓翔現在的身體,不要說我做不到,我還要阻止你。”
“你!……你難道忘了自己在你娘靈前發的誓了嗎?你對得起你娘嗎?”
“那個毒誓是你逼我發的,非我真心。你說只要有人心悅誠服地交換,你們可以通過‘涅槃’技能一起以我和受體的身體同時交換記憶珠,換取你們的輪迴。當時我想,娘已經不在了,那是你一人的想法,不管娘答不答應,我既然是你們所生,以我的身體讓孃的記憶珠納入,我毫無怨言。但是,現在呢?沒有人會心悅誠服地和我一起發動‘涅槃’的,你的設想做不到的,1000多年了,你還不死心嗎?這個世界上,只有娘可以爲你死,我可以爲娘死,沒有第三個人會心甘情願爲你交換輪迴的。原來你早有異心,在你的靈環裡設下了輪迴重置,以便在適合的時機強行奪人身體,那我娘呢?”
“她那日使用‘靈魂血祭’的方式根本不可能通過‘涅槃’重生的。”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設計她,你對得起我娘嗎?她使用‘靈魂血祭’也是爲了保存我和你。她爲你付出了生命和靈魂,你卻還在利用她的死來欺騙自己的親生兒子,1000多年,30多個輪迴,只是爲了你一人所謂的長生。好,真是好的很吶。爹,長生真的這麼好嗎,你這樣的活下去有尊嚴和意義嗎?哈,哈,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一個千年荒唐的夢。”藍芯仰天狂笑著。
“真是巧的很,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原來梅長老,你還在世上。簡某今晚聽了你們父子的對話,總算是茅塞頓開,如醍醐灌頂啊。”藍芯這才知道剛纔一直在保持通靈的居然是這個老鬼。
“簡老鬼,想不到你還記得我,今晚還特意探望,梅某可要多謝了。”
“特意說不上,只是巧合。真的非常的巧,不久前簡某的一味藥引在使用時,讓樑老鬼給攪了局,我們大打出手。不想讓梅公子給順走了,我找了多天才找到這兒。”
“哦,有這事?凌寒,是什麼樣的藥引,讓簡老鬼敢出谷?”
“爹,你不要聽他顛倒黑白,他是想用與他同爲木屬性靈力的一個男童,強行進行‘靈魂血祭’,來延長他出谷的時辰限制,這麼陰險邪惡的勾當虧他也做的出,簡直是禽獸不如!”
“簡老鬼,你還是老樣子,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事,我勸你不用做了,你找一個藥引並不容易,況且一個藥引也就增加一個時辰而已,你卻身負萬劫不復的罵名。”
“要是以前,沒人可以勸得了我,不過有梅長老的長生方式,而且可以跳出忘憂結界的限制,我當然會選擇和你合作。”
“合作,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就憑我知道,你的親生兒子不會幫你走完最後一步,而我可以,況且除去谷中那幫老不死,這世上也沒有第二人可以從你公子手裡除掉那個小鬼。”
“你想做什麼,老不死,你不要輕舉妄動。”藍芯警告他。
“我和你爹在談合作,你來插什麼嘴?”
“成交,老鬼,只要幫我輪迴成功,我一定傳你長生法門。”
“好,真是爽快,我現在就幫你把靈環放到那小鬼身邊,估計他也快斷氣了,你的願望馬上可以實現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你個老不死的畜生,我和你拼了。”藍芯拔腿就往家中跑。
“別急,聽我說完再走,然後我們各行其事,呀哈哈……”夜空中迴盪著簡老頭陰險的鬼叫。星電閃耀,簡老頭的第三靈技發動了。綠光一閃,第二靈技幻境,在真真假假,亦真亦幻的幻境中,藍芯輕易閃過了這一擊。
“老鬼,你不要再纏著我,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這一切全是你的錯,你爲什麼要多管閒事,順走那個男童?那是我的菜,你也敢動,你很聰明,扒光了他的衣褲,企圖躲避我的幽冥嗅探的追蹤,可是你沒注意他的小內 褲的一個角上還殘留了幾滴。這就已經足夠了,我的粘液不要說三天,就是七天我也可以憑幽冥嗅探找到目標。可是我找到那小內 褲的地方居然是個垃圾場,我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追蹤錯呢?原來都是這些谷外人搞什麼垃圾分類惹的麻煩,我知道這小鬼的內 褲出現,就表明他一定在附近。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今晚搜索到這兒,我竟然意外找到了這個一年前來過的地方。我進入那個房間,沒有找到那男童,卻發現了上次的漏網之魚。那小鬼四腳被人施了靈技動不了,我驚訝地發現,他居然沒有出現任何類似太監的絲毫跡象。我的破靈斬對一個谷外人居然失手了??”
“老鬼,不要這麼多費話,你把他怎麼了?”
“我當然是幫他完成上次沒有完成的儀式。我檢查了他的身體,果然他的小寶貝居然還在,他羞得面紅耳赤,然後我一刀切了下去……啊哈哈哈哈……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痛死了啊?!啊哈哈哈哈……”
藍芯氣得渾身發抖,第二靈技、第四靈技齊開。飛速奔向房間,心中默唸:“泓翔,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留下簡老頭在幻境中亂竄,一時脫不了身,只傳出一道通靈彈到藍芯這一邊;“我說,梅長老,你可要說話算數。”
房間裡,宇文泓翔撕心裂肺地叫著,雨凡和宇文泓軒在那不知如何好?藍芯衝過來,在他胸口一捏,扶起他爲他點穴止血。這時簡老頭已經衝出幻境追趕過來,看到雨凡裂嘴狂笑,二話不說,一個縱身,飛撲而來。藍芯沉穩得把宇文泓翔交給宇文泓軒,側身一抱,搶走了雨凡。簡老頭髮狂了:“今晚老夫要大開殺界!”說罷,第四靈技開啓,整個房間飛舞著噁心的粘液,緊接著星電閃耀。藍芯抱著雨凡,急速退到宇文泓軒身邊說了一句“不要離開我的身邊,”然後綠光一閃第二靈技第四靈技同時開啓。簡老頭的攻擊果然是強捍,破靈斬在幻境中幾經迴旋後,一道強勁的氣流在幾十秒後還是憑著嗅探衝出幻境,精準地劃向抱著宇文泓翔的宇文泓軒,眼看就要劃破他的身體,藍芯的第二靈技和第四靈技又加過來,氣流在幻境中幾經折騰終於歇菜了。
“好,想不到還有幻像類靈技可以迷惑我的攻擊,我差點看走了眼,二重幻境,有意思,梅長老的公子居然是先天雙靈環。我倒要看看你的精神力有多強,連續釋放第二、第四靈技可以撐多久。”簡老頭說罷第二輪攻擊又發動。這老頭的第四靈技確實強,不僅有追蹤效果,而且自身也有傷害加成。幾十個回合下來,藍芯要護著雨凡和宇文兄弟,不能閃避,只能用第二、第四靈技重複硬接,他的精神力消耗太快了。每次靈技的銜接時間越拉越長,突然一道氣流切入他的右肩,他大叫一聲,血立刻順著傷口噴濺而出。“藍大哥,小心”雨凡大叫一聲,這時宇文泓翔已經在他哥哥的懷抱中清醒過來,他見情況不妙,顧不上自己被切傷,跨上一步就在藍芯的身上施出妙手,一道綠光迅速包裹藍芯的全身,沒過幾秒,傷口完好如初。他自己因爲跨步的拉扯牽動了切口,下半身傳來一陣巨痛,他忙不迭地雙手捂住傷痛處。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綠光包裹自己的全身,然後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在房間裡形成一個光團,光團內鬥轉星移,枯木蓬春,幾秒鐘後自己的切口又回覆如初。看著自己的寶貝又完整無缺地掛在雙腿間,他如夢初醒,自己的妙手變異了,居然可以治療自己。
“藍大哥,我的寶貝又回來了,我不是太監,我的妙手突破了自身的缺陷……”
“不要激動了,快套上衣褲遮遮羞。何止是這一點驚喜,你的治療同時可以恢復精神力。快,我現在化解他的攻擊,保護雨凡和你哥,你發動你的第三靈技,輪到我們反擊了。”
“有意思,一天碰上兩個先天雙靈環。想不到一個在谷內的廢物靈技在這卻成了神技,今天老夫算是開眼了,那也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只見簡老頭催動自己的精神力,加強了第四靈技的附加效果,然後雙臂一振,他要施出致命一擊了。說時遲那是快,他的身體外圍忽然流星如電,幾百道冰刃密集地攻擊他的全身每一處要害,他如果不做出躲避,免不了要被變成一隻冰晶刺蝟了。老頭強行把要發出的破靈斬氣流砸向地面,趁機借力向後一個騰躍。看不出這老頭年紀不小,身手還是敏捷的。躲過星辰冰刃劍後,他一個腰部扭轉,雙臂揮出第二擊破靈斬。
“泓翔,進結界!我來應付,注意吸收他的靈力,我的結界得來的收益不要浪費,你第三靈技還只有第二階段,要的就是額外獲得的靈力,雨凡也不要閒著,注意吸收靈力。”藍芯通靈兩個小鬼。
“知道了。”
這一架打得開始有意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