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宗門都會有自己的一些秘術(shù),這些秘術(shù),尋常弟子是學(xué)不了的,只有被選爲(wèi)宗門掌權(quán)人的弟子,纔有資格學(xué)到。沖虛門,自然也有屬於他們自己壓箱底的絕活,哪怕排在十方勢力靠後,能成爲(wèi)一方勢力,他們自然有自己的實力。
張玉山一直有所保留,顧清歡才決定看看戲。她只是想看看,張玉山到底有什麼保命的手段。
現(xiàn)在看來,他總算要動真格的了。
魔物看到周圍有變,同樣不敢掉以輕心。她臉色凝重看著張玉山,冷哼一聲:“老雜毛,終於拿出真手段了?不過,就這些,還是不夠啊!”
“夠不夠?用實力來證明吧!”
張玉山冷笑著,突然怒吼一聲:“誅邪!”
弟子們第一次見到張玉山用這樣的手段,只看見天空上厚重的雲(yún)層夾雜著雷電朝魔物逼近,像是認(rèn)準(zhǔn)了一個目標(biāo),無數(shù)雷電朝魔物劈下,打得魔物到處逃竄。剛纔,他們可一直被壓著打,現(xiàn)在,總算能出口惡氣了。
“師父,好樣的!劈死她,讓她看看我們沖虛門的厲害。”
“師父加油!師父威武!”
有了弟子們搖旗吶喊,張玉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雙手迅速變換,畫出法陣,一次次朝魔物祭出。魔物連滾帶爬,幾次差點沒有躲過。漁村的建築一個個被炸開,碎石亂飛,看得弟子們氣血澎湃。
魔物臉色凝重,一雙漆黑的眼珠子變得更黑了,幽怨的瞪著張玉山。
“老雜毛,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她說著,縱身一躍,站在村口牌坊上,迅速變換著手勢,手指身湖泊,怒喝一聲:“起!”
剛剛平靜下來的湖面突然掀起驚濤駭浪,朝漁村涌來,十幾米高的巨浪從遠處襲來,大有將整個漁村吞掉的架勢。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巨浪襲來,眨眼間將整個漁村都淹沒了。沖虛門的弟子們始料未及,上一秒還在爲(wèi)張玉山喝彩,下一秒已經(jīng)被湖水淹沒。
顧清歡和武堯嗖的一聲躍至高處,看著冒著黑氣的湖水淹沒了漁村,顧清歡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湖水有問題!”
張玉山是躲過去了,可他也只用浮塵吊起了兩個弟子,其他弟子都被湖水衝散,這會正在湖水裡撲騰著。
“清歡小姐,你發(fā)現(xiàn)了什麼?”
“湖水被煞氣侵蝕,一旦被喝下去,煞氣自然侵蝕到人體,人就會被魔物控制住。”她剛說完,不好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張玉山勉強拉住了兩名弟子,只是,湖水衝得太猛,其中一名弟子無意中喝到了兩口湖水,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雙眼睛眨眼間已經(jīng)被煞氣侵染,徹底變成了黑色。
“你們沒事吧!”張玉山正要帶著兩名弟子去安全的地方,再回頭救其他弟子,根本沒有察覺,他救到的弟子有問題。
沒有聽到迴應(yīng),他也只當(dāng)兩個弟子嚇壞了,眼看就要把人放下,兩名弟子突然拔劍朝張玉山猛地刺了過去。長劍刺穿了張玉山的腰身,他一聲悶哼,身形一歪,摔在旁邊的山坡上,滾了好幾下才穩(wěn)住自己。
他不可思議看著自己兩個弟子,還沒問出,擡頭一看,兩個弟子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黑色,他才明白,這是被煞氣侵染,失去理智了。
長劍刺在他兩側(cè)的腰上,不斷冒血,黑化的弟子看到鮮血更興奮了,瘋了一樣朝張玉山撲過來。
張玉山使出全力纔將二人踹開,無奈之下,只能砸暈了。他立即服下止血藥,這才稍微好一點,這兩個兔崽子,哪裡不好刺,居然刺中他的腰。
張玉山勉強站起來,整個人都是弓著腰的,還在水裡撲騰的弟子看到張玉山?jīng)]有倒下,和另外兩名弟子一樣,拼了命朝他游過來。
高處傳來魔物冰冷的笑聲:“你這些徒弟現(xiàn)在全都成了我的人,臭道士,他們都要來殺你,你是殺了他們,還是被他們殺呢?哈哈哈!”
“該死的魔物,你除了用這些手段迷惑人心,還會幹什麼?雷雲(yún)陣,出。”張玉山不甘心,繼續(xù)祭出陣法,雷電追著魔物打,魔物不甘示弱,再次施咒,湖面上突然捲起了好幾個巨型龍捲風(fēng),朝張玉山捲來。
武堯有些坐不住了,張玉山雖然不算光明磊落,可是,就這樣死在魔物手裡,他們袖手旁觀的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他回頭看了看顧清歡,見她面色如常,試探著問道:“清歡小姐,我們……不幫忙嗎?”
顧清歡緊閉著雙脣,眉頭微微皺起:“他不會這麼快死的。張玉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讓他多吃點苦頭,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而且,她要再看看,這個魔物還有什麼底牌。
武堯見顧清歡不出聲,心裡佩服顧清歡,這麼沉得住氣,如果是他一個人,恐怕早就忍不住上前幫忙了。
“我還不出手,是不是覺得我冷漠?”
“清歡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聽過那個故事嗎?農(nóng)夫與蛇,我不是愚蠢的農(nóng)夫,張玉山卻是毒蛇。你以爲(wèi),我現(xiàn)在出手救他,他就會感激我?”
像張玉山這樣的人,顧清歡見過太多了。自己現(xiàn)在出手救他,他不僅不會感激自己,還會認(rèn)爲(wèi),自己多管閒事,故意想看他的笑話。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舉?還不如多看一會笑話,反正,張玉山是死不了的。
顧清歡老神在在坐在樹幹上看著張玉山吃力反抗,無動於衷。
“他不主動開口,我是不會出手的。”
顧清歡一番話,讓武堯啞然。不可否認(rèn),顧清歡的話沒有錯,看張玉山倔強的樣子,現(xiàn)在幫他,他肯定會覺得,這是對他的施捨和憐憫。這樣一想,武堯心一橫,也當(dāng)起了旁觀者。
張玉山本來吃定了武堯會看不下去主動幫忙,可誰知道,今天邪了門了,自己都這樣了,武堯還在旁邊看戲。
沖虛門雖然有不少壓箱底的秘術(shù),可他修爲(wèi)尚淺,會的就那麼兩樣,糊弄下年輕人還行。看這個魔物比自己想象中厲害,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耗空了。
他黑著臉,衝武堯藏身的方向怒吼一聲:“武堯,還不出手幫忙?你要看戲到什麼時候?我死了,對你更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