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蟒蛇是小乖的徒弟吧?小丸子可是個憨直的乖孩子。
有些率他不問,並不意味著他不懷疑。
同理,有些事他不說,也不意味著他不在乎。
李靖天看著王綺芳眼中閃著震驚、慌亂、恍然、懊惱不過是一句話的當(dāng)兒,她的眼底已經(jīng)相繼出現(xiàn)諸多種情緒,想必她心裡更加凌亂吧?!
微微一笑,李靖天努力使自己的語氣盡量柔和,道:“七娘,我說這話並不是想指責(zé)你什麼,而是想說每個人心底都有秘密,我有,你也有。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也是兩個獨立的個人,我沒有權(quán)利逼問你的秘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爲(wèi)了你好。”
王綺芳用力咬了咬下脣,心底因李靖天的幾句話而引起的驚濤駭浪,也開始慢慢平息,她有些狼狽,也有些賭氣,語調(diào)生硬的道歉:“是我僭越了,還望夫君恕罪。”爲(wèi)我好?哼,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耍弄,看著我當(dāng)衆(zhòng)出醜,這就是你所謂的好?
李靖天無力的嘆口氣,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越說越擰了呢?
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他有些疲憊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哎,算了,還是等這件事過去後,我再好好跟你說吧。”
他跟七娘的關(guān)係剛剛有了起色,李靖天不想因爲(wèi)幾句話沒有說對而前功盡棄。
不過,現(xiàn)在他實在太累了,腦子都有些混沌,估計再這麼說下去,他們兩口子非吵起來不可。
想到這裡,李靖天擺擺手,擡腿便朝西次間兒走去。
而李靖天的這番舉動,在王綺芳看來,則是他不想跟她解釋,或者認(rèn)爲(wèi)沒有解釋的必要,這纔不真責(zé)任的轉(zhuǎn)身離去,分明就是沒有把她看在眼裡。
王綺芳的心情更差。
以至於接下來的日子裡,李靖天想找王綺芳說話都沒有機(jī)會,因爲(wèi)人家根本就不見他的人,不是跟元娘窩在暖房裡做針線,就是跟小丸子他們在huā園玩鬧,一看到他露面,不等他開口打招呼呢,她就閃身離開。
吃飯的時候,也像對待陌生人一般,哦不,比陌生人還有不如,根本就是把他當(dāng)做透明人,不同他說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嘖嘖,真是把冷戰(zhàn)進(jìn)行到底呀。
李家的兩位主人無聲的冷戰(zhàn)著,而內(nèi)城裡的皇宮中,則熱熱鬧鬧的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悲喜劇。
“今上仁慈呀,太子做下這等無君無父的忤逆之事,今上還是網(wǎng)開一面,只將太子和幾位謀臣賜死,其家眷都只是貶爲(wèi)庶民而已。
說話的是紫鵑,自從京城的形勢穩(wěn)定下來後,她便第一時間趕到平康坊給王綺芳請安,並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王綺芳懷裡抱著個手爐,有些倦怠的窩在臨窗大炕上,自打那日她跟李靖天吵架之後,她整個人都變得懶懶的,說什麼都沒有精神,如今聽到京城最大的八卦,也沒有半分好奇。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隨意的問了句“福王呢?是不是也賜死了?,表示自己又在聽之外,便沒有更多的反應(yīng)。
“沒有”紫鵑坐在炕前的鼓墩上,手裡抱著個冒著熱氣的茶盅,繼續(xù)說道:“鄭貴妃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死去的靜薇公主頭上,實在推不過去的便攬在自己身上,總之鄭家冒充太子誅殺京城官員和皇親國戚的事兒,都是鄭家人所爲(wèi),與福王無關(guān)。鄭貴妃又趕在今上下旨前,自縊身亡。”
唉,不愧是當(dāng)母親的人呀,爲(wèi)了兒子,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紫鵑輕啜兩口茶,暗自感嘆道。
“哦?那今上又是怎麼表態(tài)的?”王綺芳對這個話題總算有了點兒興趣,輕挑眉梢問道。
“今上對太子都如此仁慈,又怎麼會忍心重罰沒有過錯的福王呢。”雖然自己家裡沒有被“亂兵,搶劫,但紫鵑親耳聽到不遠(yuǎn)處的鄰居家中被劫殺一空,那些人連孩子婦孺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禽獸、敗類。
紫鵑不是無知婦人,她經(jīng)常周旋在貴婦人中間,對朝廷的某些事還是知道的,再加上事後市井間的某些謠言,她也能猜到“亂兵,的〖真〗實身份。所以這會兒提到罪魁禍?zhǔn)赘M醯臅r候,語氣中不自禁的帶了不少怨氣“下旨命福王即日返回封地,更派了不少內(nèi)衛(wèi)護(hù)送他連夜出了京城,逃命一樣趕往封地嶺南。”
“嶺南?”那裡不是朝廷流放重犯的地方嗎,怎麼成了福王的封地。
王綺芳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了過來,她不解的問道:“今上不是判定福王無罪了嗎?怎麼還讓他去流人之地?!”
紫鵑聽了這話,神秘的笑了笑,把鼓墩往前拉了拉,她的頭抵著王綺芳的肩膀,小聲道:“還不是因爲(wèi)燕王。,
“燕王?就是那個帶領(lǐng)府兵豐裡奔襲來救駕的三皇子?”王綺芳以前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倒是這兩天,因爲(wèi)京城重新恢復(fù)了安定,這個名字纔開始不斷的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談?wù)撝小?
“沒錯,不過我聽說燕王並不是今上的親生子,而是、而是今上的侄子”說到這裡,紫鵑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輕不可聞的嘀咕道:“坊間還有流言說,燕王的父親戾王(死後隆慶帝追封滴),是已逝太后的親子,只是二十年前京城政變的時候,被人密告說他私練府兵、密造兵器,企圖逼宮謀反,最後被今上賜死,家眷及子嗣貶爲(wèi)庶民。燕王則是被太后擋在身後,勉強(qiáng)逃過一劫,接著太后做主將燕王過繼給了今上。”官方的說法是今上孝順太后,不忍太后絕嗣,便將年僅六歲的燕王收到自己名下,最後更是把整個燕地封給燕王。
而事實上呢,恐怕是太后以死相逼,又或是用什麼寶貝換了孫子的一條命,至於燕地呢,更是隻存在於地域圖上的一個說法,實際上真正拿到手裡的還沒有一個縣城大。
王綺芳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只覺得耳邊紫鵑的聲音越來越小。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怎麼了?”紫鵑說著說著,見王綺芳走了神兒,忙關(guān)切的站起來,低聲提醒道。
“哦,沒事兒,你接著說。”
王綺芳回過頭,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柔聲說道。
“是,太子逼宮的時候,將福王系的官員以及整個鄭家誅殺殆盡,而不久後,福王,哦不,是流竄的鄭家反撲,又把太子系和三公主、九公主的心腹逐一滅門……期間,二宴子、四皇子被“亂兵,誤殺,五皇子被太子逼得自,焚,七皇子和八皇子則因驚慌過度而一病不起,據(jù)太醫(yī)說,兩位皇子日後也只能靜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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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坐回鼓墩,掰著手指說著,最後總結(jié)道:“現(xiàn)如今,皇族中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只有福王和燕王,偏福王又被今上趕回了封地,所以最終登上寶座的是燕王。開說今上已經(jīng)決定禪位給燕王,禮部已經(jīng)開始選定黃道吉日和準(zhǔn)備禪讓的典禮。”
王綺芳心底的那絲懷疑終於確定了,燕王登上了寶座,那是不是就間接的承認(rèn)戾王並不是謀反,而是被冤枉的?!
戾王平反了,那麼李靖天的父親呢?是不是也可以認(rèn)定無罪?
難道這纔是李靖天參與這次政變的真正目的?
傍晚,王綺芳將小新哥兒和小丸子哄睡後,便開始將這些天發(fā)生的事重新想了一遍。其間,她也第一次正視那天李靖天反問她的話。
想了許久,王綺芳苦笑笑,李靖天數(shù)次懷疑過那條所謂的密道,也不止一次的問過,可都被她隨便找了個藉口遮掩了過去。如今李靖天只是瞞了她這一件事,她就一“什麼人?”忽然傳來一股涼風(fēng),王綺芳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忙抽出枕頭下的匕首,厲聲呵斥道。
“噓~娘子,是我!”
一道黑影閃過,李靖天飛速的躍上了牀,自然的拉過王綺芳身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然後擡起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呵呵,還挺冷的呢。”
“李靖天,你、你又搞什麼鬼,趕緊出去呀!”
王綺芳暫時忘了他們之間的冷戰(zhàn),丟下匕首,用力推著死賴在被窩裡的男人。
李靖天痞痞的笑了笑,拉緊被子“我不走,外頭又沒有火炕,房間裡冷冰冰的,簡直都能凍死人了。還是娘子這裡最舒服,香香的,
暖暖的。”
“李靖天,你別太過分。”王綺芳擔(dān)心吵醒裡側(cè)的兩個孩子和屏風(fēng)外的兩個奶孃,壓低聲音吼道“外面怎麼會冷?不是有四個炭盆嗎?
若是不夠,我明天再給你加兩個?如果還嫌冷,你、你去廂房睡。那裡有火炕!”李靖天搖頭,伸手將王綺芳拉入被窩“好啦,七娘,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孩子們也希望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呢,咱們兩個大人卻鬧了起來,會被孩子們笑話的。”“誰跟你鬧了,明明是你在鬧?!”見李靖天這麼顛倒黑白,王綺芳那個委屈呀“什麼都瞞著我,看我出醜,現(xiàn)在又跑來耍無賴,你、
你太過分了!”
李靖天雙手抱住掙扎的王綺芳,柔聲道:“是,我確實瞞了你,但我並不後悔,以後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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