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發(fā)現(xiàn)莫青青逃走來興師問罪的，蘇小小裝作不知情，自顧自的吃早飯。
“小小，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睡覺。”蘇小小頭也不擡，看似胃口很好的喝著瘦肉粥，丁紹澤濃眉緊緊皺在一起，“昨天晚上，青青被人劫走了！”
“哦。”蘇小小淡淡應(yīng)道。
“你怎麼好像一點不驚訝？莫非你事先知道這件事情？”蘇小小喝粥的動作沒停，“我和她關(guān)係又不好，她是死是活關(guān)我什麼事？我爲什麼要驚訝？”
丁紹澤沉默了一下，“小小，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沒關(guān)係？”
“沒關(guān)係，我昨晚一直在家悶頭睡覺。”
“是嗎？”丁紹澤臉上的表情擺明不信，蘇小小‘啪’的一聲放下碗，“丁紹澤，你什麼意思？你還想冤枉我不成？我說沒關(guān)係就沒關(guān)係！”
“那現(xiàn)場爲什麼會有這個？”丁紹澤把一樣東西丟在蘇小小面前，蘇小小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正是她的‘墨鏡’，蘇小小深吸一口氣，露出疑惑的笑容，“咦，這不是阿珠的西洋鏡嗎？我前些日子在他的王府見到過，聽說是琉球國的使團帶過來的，怎麼被塗得這麼黑了？”
“蘇如柳，你別裝蒜了！除了你，許王會把送給誰琉球進貢的禮物？”蘇小小跳起來，瞪圓眼睛，“丁紹澤，你別冤枉我，阿豬要送東西給誰，要問過你嗎？你就敢肯定他送給我了？你有證據(jù)嗎？”
“他上次送了你很多東西……”
“送了我很多東西，就一定有這個嗎？你見過嗎？”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丁紹澤，你再冤枉我，我就把你扔出去！”
丁紹澤臉色很黑，“那他們怎麼能出城？我聽守城官說，昨天有三個人拿著許王的令牌出了城，其中一個就是莫青青，如果不是你，許王和莫青青根本沒什麼交情，他怎麼可能送令牌給莫青青？”
“這有關(guān)我什麼事？也許是阿豬私下裡其實和莫青青交好呢？也許是莫青青的情人和阿豬交情不錯呢？”
“你怎麼知道那三個人裡有莫青青的情人？”
蘇小小一愣，糟糕，被下套了，仔細回想了一遍丁紹澤的問話，蘇小小冷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莫青青的情人是那三個人裡的？”
丁紹澤一滯，他原想下套逼蘇小小無意識說出來，沒想到被蘇小小反將一軍。
“那你怎麼知道莫青青有情人？”
蘇小小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輕蔑的掃過丁紹澤黑沉沉的臉，“你戴的那頂綠帽子，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丁紹澤臉色鐵青，他原想套話，誰知被蘇小小反過來嘲笑一番。
“沒證據(jù)了吧！丁紹澤，我警告你，你再來冤枉我，我就報官！告你企圖謀殺我！”
“我什麼時候企圖謀殺你了？蘇如柳，你說話講點證據(jù)好不好？”
“丁紹澤，你說話都不講證據(jù)，我說話幹嘛要講證據(jù)？”
“要證據(jù)是吧？好！好！好！”丁紹澤連說了三個好字，從懷裡掏出一快一面黑一面白的手絹，蘇小小一見，真想劈死自己，她怎麼那麼笨，留下證據(jù)了呢？早知道昨晚上夜梟想要這塊弄髒了的手絹，就給他了。
“沒話說了吧？蘇如柳！說，莫青青在哪裡？”
“這塊手絹我早就送給莫青青了，前段時間她來我這裡和我聊天說話，聊到女紅的問題，她見我手絹很漂亮，我就送給她了，姐妹之間嘛，送點禮物很正常的，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準吧？”蘇小小腦子轉(zhuǎn)得極快，一下子就把事情推到莫青青身上，反正莫青青已經(jīng)和宋子明遠走高飛了，相當於死無對證。
“你！你！你！”
丁紹澤沒見過這麼無賴的蘇小小，氣得臉色發(fā)青，他原想對蘇小小嚴刑逼供，看到蘇小小身邊寸步不離的門神夜梟，只得壓下一肚子氣，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丁紹澤！”就在丁紹澤要踏出麗春院的門檻時，蘇小小忽然開口叫住他，“你真想把莫青青找回來，然後眼睜睜看著這個陪伴了你一年的女人活活被淹死嗎？一屍兩命，你真的忍心嗎？你不愛她，卻要娶她堂堂大家千金做小妾，你已經(jīng)毀掉了她一半幸福，還忍心毀掉她剩下的幸福嗎？”
“蘇如柳，我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丁紹澤，你找到莫青青又想怎樣？淹死她還是讓她繼續(xù)做你的小妾？你不愛這些女人，你因爲你的男人面子，困她們在這裡做什麼，你已經(jīng)毀了我，讓我淪爲一隻沒有自由沒有希望的金絲雀，你還想毀掉多少美好的女孩子？”
“你讓她們爲你爭寵爲你互相殘殺，丁紹澤，請你設(shè)身處地的爲這些可憐的女孩子想一想，她們也曾經(jīng)如水晶般單純，她們也曾經(jīng)天真無邪單純快樂，當?shù)搅诉@個奢華的大宅院裡，她們變成了什麼樣，難道你不知道嗎？還你裝作看不見？”
丁紹澤的背影僵住，很快拂袖而去，留下蘇小小一聲長嘆。
想起深入簡出從不與人來往的四夫人如意，丁紹澤從苗疆回來後都沒去她那裡，想必那些就高踩低的勢利奴僕們不會給她好臉色看，蘇小小叫來秋兒，讓她給如意送點銀兩去。
秋兒應(yīng)了，很快就回了來，手上空空的，想必如意接受了蘇小小的好意。
“小姐，你猜我在四夫人那裡見到了誰？”秋兒一回來，就神秘兮兮的對蘇小小說。
“誰？”
“是九夫人白雪的貼身丫鬟，她拿了些藥材給四夫人，說是九夫人孃家送給九夫人的，九夫人用不完，覺得浪費，就給四夫人送了一點過去。”
蘇小小笑笑，這個白雪，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還有個奇怪的事。”
“什麼？”
“四夫人好像不喜歡九夫人送她的東西，那個丫鬟一走，四夫人馬上讓人扔了，還有啊，四夫人和我說話的時候，手時不時的摸著腹部。”
蘇小小猛的坐直身體，目光灼灼的盯著秋兒，“你剛纔說如意和你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撫摸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