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謎語,南凝夜的臉色一下變了,南凝寧怎麼會知道這個謎語下面藏著什麼,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這是她寫的,這字跡我認得,這若是放在民間,她就是我的妾,輩分上你還需尊她一聲嫂子,那一晚上她不慎落水,你居然飛身去救,我問你有何資格?你知不知道這屬輕薄!”南凝夜咬嘴脣,好像有深仇大恨沒有報一樣。
“那天我察覺暗處有人,原來是你,哈哈哈。好一個不慎落水,這樣的大話你也說的出來,自始至終你不都看見了嗎?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妾被另一個妾害的落水,你可救過她,你可爲(wèi)她出過頭,你的女人,這話你還真能說的出口。”
字字句句戳中南凝夜的心思,他最痛恨的人應(yīng)該是自己吧,想做的事情有那麼多的顧慮,不能放開手腳去做。南凝寧的話,夏雨夢在大牢中的話,重重疊疊反覆衝擊著南凝夜的耳膜。
“怎麼?無話可說了,我能尊稱你一聲皇兄那是因爲(wèi)這割不斷的血緣,你所看重的那些東西我並不在乎,唯獨這一樣我不能讓,從今往後公平競爭如何!你要一國之君之位,我護著你,事成之後我?guī)x去可好?”動作瀟灑的合住扇子。
“那也要看她肯不肯!”話雖這麼說,南凝夜心裡底氣也不足啊!
“她肯不肯你說了不算,我只問你的意思!”南凝寧急需想要一個答案,她不僅要帶她走,還要許她自由和名分。
“你別忘了,你還有罪證握在我手裡,夥同通緝犯文思天綁架夏良娣數(shù)月未歸,你說著事情要鬧開了,也算醜聞一件。疼愛你的父皇會不會吐血身亡呢?”
“你!”這纔是真的南凝夜啊,南凝寧悲憤不已“你要是執(zhí)迷不悟,當(dāng)心日後一無所有。”說罷,飛身離開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可理喻了,語言根本無法和平溝通。
“你不見得比我有多少優(yōu)勢,只是你那相思琴最好不要撫了,要是哪天我一不高興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抖摟出來,皇弟你可別怪我!”
空蕩蕩的雪地中,這些話像咒語一樣環(huán)繞在南凝夜的四周。南凝夜像個巫師一樣用了血咒,詛咒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
夏雨夢左拐右拐的把彩雲(yún)帶到一個人羣密集想到熱鬧的地方,那裡有人在耍雜技,那邊耍的熱鬧,夏雨夢看的酸甜苦辣的心情樣樣俱全,在禹州城就是這樣一幫江湖藝人幫他們出城的。所以夏雨夢對雜耍的藝人頗爲(wèi)好感。
“彩雲(yún)啊,你說我那娘是不是生辰快到了,我請這一幫子人去賀壽好不好!”彩雲(yún)也沒見這耍雜技的,看的很入迷,只是胡亂的答應(yīng)了夏雨夢兩句。
“喂,彩雲(yún),我在跟你說話呢。”本來想強勢的把彩雲(yún)拉回來的,餘光不小心看到一路來歷不明的人。作爲(wèi)闖蕩過江湖的人,夏雨夢怎會看不出這些人不是普通人。
夏雨夢轉(zhuǎn)過頭,和剛纔一樣看著那些雜耍的
藝人,眼角的餘光沒有一刻離開過那羣人,若是觀察的沒錯,這些人很可能就是衝著她來的。
“彩雲(yún)走!”夏雨夢強行拉走依依不捨的彩雲(yún)。
“人呢?”那羣人的裝備有些奇怪,七八個人擡著一把椅子,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人,這七八個人穿著簡單,打扮的喝普通的家丁一樣,擡著的那個人捂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長相和體型。
原本大冬天的出現(xiàn)這樣的人並不奇怪,可他們繞著雜耍班子轉(zhuǎn),若只是給擡著的這個人解解悶,確捂成這樣,也解釋不通。而且普通家丁不可能擡人擡這麼久還不會累。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在這呢。”夏雨夢站在他們的身後。這幾個家丁模樣的人錯愕的看著夏雨夢,追了一路居然沒發(fā)現(xiàn)她是什麼時候到他們身後去的。
“跟著本姑娘有意思嗎?這位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嗎?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誰都懂。
“你怎麼說話的!”那邊聽不下去了,五大三粗的彪壯大漢,呼著粗氣大聲說到。
夏雨夢還沒還口,那邊被捂住的嚴嚴實實的人虛弱的擡擡手,這大漢就閉嘴了。“幫我拿下面罩。”這人看來不是裝的,連聲音都很虛弱。
“可,可,這不能啊。”那彪壯的大漢很是尊重這位虛弱無力的人,面露難色的想要勸阻,那虛弱的手指又晃了晃,大漢就閉嘴了。
“花千翼!”面罩被拿下後,夏雨夢仔細辨認之後纔敢確定,此人竟然是花千翼,可又實在不像花千翼,初次見面的花千翼溫文儒雅,長相白淨(jìng)風(fēng)度翩翩,一笑那是百媚生啊,身爲(wèi)南晚國第一公子的花千翼是整個南晚國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如今怕已不是了。
花千翼坐在那個可以被稱作擡椅的椅子上,虛弱的衝夏雨夢笑。連笑都笑的這麼虛弱,這鬼門關(guān)還真是把你折磨的慘。
“我沒事了!”花千翼氣息很弱,聲音也很小,可看的出來,他說這些話已經(jīng)耗費了很大力氣!看夏雨夢不說話,花千翼只好繼續(xù)說:“我活過來了,謝謝你!”
淚啊,夏雨夢的眼淚如彩雲(yún)的自來水管一樣噴發(fā)了,淚水止不住的流,她從來都覺得這麼對不起過花千翼過,如今看到花千翼這個樣子,夏雨夢才明白花思菱爲(wèi)何不再找她的麻煩了。她也悔恨自己當(dāng)初爲(wèi)何那麼心狠,在邊城外面棄花千翼與不顧,讓他命懸一線。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眼淚似斷線了一般,嘩嘩嘩的往外流。
花千翼掙扎著想從凳子上起來,他怎麼可以容許自己心愛之人如此傷心呢?“不要起來,我過去!”夏雨夢急忙阻止。
這麼虛弱,站起來還能再同他好好說話嘛!
“不要哭了,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jīng)死了!”醉花樓裡,可能是遠離了寒冷,花千翼的狀態(tài)稍微好點了,至少能
完整的說完一句話了。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那次毒發(fā)若是能及時救治,你現(xiàn)在肯定沒事的。”眼睛裡邊貌似又開始涌了上來,夏雨夢現(xiàn)在好像有點能理解彩雲(yún)爲(wèi)何會那個樣子。
“我這身體,會變成這樣是早晚的事,你也不必自責(zé),你幫我前後找來的兩位神醫(yī)我很感謝。”即使都病成這樣了,花千翼的眼神還是很溫柔。
“兩位神醫(yī)?”怎麼會是兩位?
“對,喜神醫(yī)和席神醫(yī),兩位還是師兄弟呢,兩位神醫(yī)合力,才把我從鬼門關(guān)上救了回來。”這姓倒是奇特的很。
“席神醫(yī)是二皇子請來的。”花千翼繼續(xù)說道。
花千翼?是了,夏雨夢好像曾經(jīng)對南凝寧提過三個很變態(tài)的要求,其中之一就是救花千翼,沒想到他都記得。
“只是欠人恩情不好,我醒來之後就把兩位神醫(yī)都打發(fā)走了!”花千翼可能是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特高興,斷斷續(xù)續(xù)的一直在說。
“你不用打發(fā)他們走,只要能救你就好,人情欠下了來日方長總是能還的清的。”這人太執(zhí)拗了未必是件好事,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夏姑娘,在外邊稱呼多有不便,請容許我這麼稱呼。”夏雨夢略微點點頭,一個稱呼而已沒必要如此較真,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花千翼好像也變了“我纔是男人,頂天立地那是我的事情,我不能讓夏姑娘因爲(wèi)我而與他們之間有任何交易。”
夏雨夢苦笑道:“你多慮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曾勵志做一名江湖中人,江湖中人那來這麼多繁文禮節(jié)!”
“沒有那更好,能見到雨夢姑娘我真的很開心!”夏雨夢又何嘗不是呢!
一下午相聊甚歡。夏雨夢打量著這土豪才能享受的起的醉花樓,沒有以前反感了,上次來這裡遇到了小黑,這次又是和花千翼一起來的。雖然這次來醉花樓是花來了重金才只喝了兩杯茶而已,看著面前兩杯再普通不過的茶,夏雨夢的嘴角扯的很不自然,這些錢夠她的童子軍們吃喝一年了。
一天,這美好只有一天而已,這厚厚的宮圍再一次把夏雨夢給召喚回來了。日子又一天天的周而復(fù)始著,面對南凝夜的刁難,夏雨夢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視。
出了趟宮回來後有個很大的變化就是,南凝寧的琴聲再沒有再半夜響起了,讓彩雲(yún)去宮裡打探一番,也沒問出個什麼來,這二皇子爲(wèi)人低調(diào)的很,自打回來後就沒再宮裡拋頭露面過,問了也沒人知道他在不在宮中。
夏雨夢這個時候才完全理解了小黑,她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和小黑一樣,用來打發(fā)時間的琴聲從此銷聲匿跡,這漫漫生活要怎麼度日?
夏雨夢思索著要不要學(xué)小黑也學(xué)會一樣樂器,來吸引琴聲。興許是巧合,南凝夜小廚房的宮女中有個會彈琵琶的,閒來無事的時候她們就坐在一起扎堆聽這個宮女彈琵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