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很是奇怪的看著,自剛剛來後。便一直坐著悶不吭聲的商影。
見他只是輕慢的颳著茶沫。面上輕笑的問道。
“二爺可有用過晚善?惹是沒有,要不妾身著人準(zhǔn)備些?”
商影轉(zhuǎn)眼看著她。
“聽說你這院子缺人手?”
宛清愣了一下。隨即笑開:“倒也不是,是前個紅裳走了,便想著這二等之職缺了一人。本是四人的職。現(xiàn)下只有秋棠和冬雪、臘梅三人在當(dāng)。且三人爲(wèi)單,數(shù)也不吉。”
見他幽深的眼眸,宛清也不問他自哪聽來的話。只是平靜的複述著。
“那個賤婢你便如此放走了?”
這是要秋後算帳?這都多久不理的事了。現(xiàn)在提來是爲(wèi)何意?
宛清有些奇怪他今晚的舉動。面上卻依舊端著笑。
“到底是主撲一場,且這事她也不過是受人利用而已。”
“哦?”商影挑眉:“受何人利用?”
宛清笑了笑:“爺不怕我亂爵了舌根。挑了事非。惹您不喜麼?”
聽得他冷哼一聲:“如此,怕是你所希望的吧!”
宛清掩嘴輕笑:“受何人所用,不過是那口頭之說。沒有真憑實據(jù)當(dāng)不得真。”
“既如此?夫人爲(wèi)何便放了她?還是,爲(wèi)夫在夫人心中,覺著這不足一提?”
宛清做那“惶恐”狀。臉上緊張不已。
“如何敢生了那等心思。爺可是冤枉了妾身了。”
商影只覺心中甚煩,如此作做。卻又讓他無處下口。硬來吧。她無所懼的樣子,讓自已覺著是個禽獸。軟來吧!似她以前露出的種種不當(dāng),不存在一般。只裝得一副溫婉,好賢妻模樣。
煩燥的深吸口氣,只覺心中火氣甚旺。“碰”的一聲放下茶盞。起身,大步流星的向著廳外踏步而去。
宛清在後面輕聲一句:“二爺走好。”
只聽得“碰”的一聲,那新?lián)Q的碧河藍(lán)天的屏風(fēng)。應(yīng)聲倒地。
宛清心中輕嘆一聲。得;第二架了。這商二爺不是冷靜自持的麼?何時變得這般暴躁了。話說今晚的他真的很是奇怪,這沒話找話的,很是問了些沒頭沒腦的話。
搖頭。宛清表示古人的思想,她是跟不上了。畢竟這有好幾千年的代溝不是?
伸了伸腰,向著內(nèi)室走去。話說,都這般久了,想來那洗澡水早已涼透了吧。唉!還得重打一次水。
從青雅苑出來的商影,臉黑得嚇人,小斯立冬跟在後面。想著剛聽到的聲音。想來怕是又踹了二奶奶的屏風(fēng)了吧。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難不成,爺又想送二奶奶禮物了?看著那猶自黑麪。不發(fā)一語。走得甚急的主子。怎麼看,怎麼覺著比上次還要嚴(yán)重呢?
商影只覺他要再不發(fā)泄,怕是心中快要氣爆。如此難以下口的婦人,她究竟何時變做這般了的。
想著剛剛沒話可談的場景,好不容易找著點話。卻被她的回話氣得個半死。卻又在心中覺著自己甚是可笑。爲(wèi)著她一句話,他已是連著經(jīng)久不碰女人了。
這後院怕是都快忘了如何走了,卻得不到她一點的關(guān)心。如此不解風(fēng)情、又沒婦德的婦人。他何以爲(wèi)她至此?
想到這,便快速的一轉(zhuǎn)身,嚇得立冬趕緊後退一步,害怕的盯著他看。
“二爺,你……你這是做何?”
商影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嚇得立冬立馬的低了頭去。
轉(zhuǎn)了腳步,剛走兩步的商影,又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擡眼看了一眼星空。心中輕嘆一聲。便又轉(zhuǎn)了腳,向著前院書房走去了。
後面的立冬直覺著,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這商家二爺近十天首踏後院,且還是進的正院。雖只坐了一小會,但相較於十天沒見一面的其它女子來說。可就氣得不輕了。
消息自一傳開後,本就在喝了安胎藥後,躺了一天的柳如媚。在聽了此話後。氣得緊抓身下的絲質(zhì)被面。臉色煞白,口裡喃喃不停。
“賤人,真是賤人。”
徐徐晚風(fēng)吹送的竹林小築中,一曲箏箏琴音,讓人心曠神怡。一身素白的春娘。嘴角含笑。眼深如墨……
待得這事之後,又是一番冷戰(zhàn)。商影似鐵了心的不往後院而去。每日下朝只去往福安居請安便可。
其餘閒時;便窩在前院書房,說是有要事要做。想他一個小小編修,能有何要事?商老夫人每每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一是這商影油鹽不進,讓他前去景王府上拜壽,屢屢說是無空閒時辰。二是,這不進後院。雖有一妾室懷有身子。且還不知是男是女,如何能成?本是看中幾個丫頭;想要賞賜二房的。可又想著這壽辰便是這幾日了。又怕惹了這二房的不痛快。這要是不去了,來了氣。那計劃好的事,不就功虧一簣了?
想到這,商老夫人硬是要把賜人的事,給忍了下來。
每日裡,宛清照樣前去福安居請安。日子倒也平淡順?biāo)臁?粗缑囊惶彀姿埔惶斓哪樀埃袝r既還開始抹了胭脂來遮。宛清覺著或許。生活快要加一點調(diào)味了。呆討引巴。
待到六月初六的這一天。早早的董氏便著人來報,讓早做了準(zhǔn)備,待到晨時末便可出發(fā)了。
宛清此時坐在妝奩前,看著胡媽媽手指翻飛,小心的給她挽著發(fā)。一邊嘀咕。
“不過子是個小小的校衛(wèi),憑得那景王府的王爺權(quán)貴,如何能認(rèn)了咱去?”
宛清笑看著一臉不滿的她。胡媽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小姐可是覺著老奴說得不對?”
宛清搖頭:“沒有,倒是很對。”
“今兒個這般,怕是那富貴的大戶多了去的。小姐今兒穿得明豔一點可好?”
“雖說是祝壽,可咱們沒身分,又不是主家客的。得體不失面就行。如此,倒也能避免搶了那些貴人的風(fēng)頭。”
胡媽媽點了下頭:“那便梳個較爲(wèi)端莊的墮髻可好?”
“便是如此吧!”
話畢,只見胡媽媽快速的挽了個緊實的墮髻,整個髮髻在後形成一個圓形飽滿的型態(tài)。取了一竄玉蘭花的白玉鏈。從一邊髮鬢起;到另一發(fā)鬢結(jié)尾。整個髮髻被玉質(zhì)蘭花包裹。斜裡兩支白玉蘭花簪。前額一竄紅寶石額鏈。眉若遠(yuǎn)黛,口點紅脂。臉施薄粉。杏眸水潤。睫毛長而捲翹。
不過兩刻鐘的功夫,胡媽媽便把她描繪得如仙人兒一般。雖是美麗如仙,好在首飾不多。也就不算太過豔麗富貴。
著裝完了,胡媽媽怕綠荷選不好衣裙,便自行去選了一套。待拿出時,宛清看著倒也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