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琴拉了文采菁到了一旁說話。舒咣玒児

“菁菁，錦姑娘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她問。

“錦姑娘的事？”文采菁奇怪的看著她，故意裝傻：“錦姑娘的什麼事？”

楚瑤琴一臉意外：“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文采菁反問她，神情茫然琨。

“你真的不知道？”楚瑤琴有些懷疑，皺眉若有所思看了她片刻，忽的明白過來什麼，佯裝慍怒的一板臉，擡手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說：“你這壞丫頭，竟然裝傻騙我?！?

文采菁捂著頭，輕笑著，還不肯承認：“什麼裝傻？我是真不知道大嫂的話是什麼意思?！?

楚瑤琴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壞丫頭，還裝傻。這事兒雖還沒有傳揚開，不過闔府上下幾乎都已經心知肚明瞭，我纔不信，你會不知道。牯”

文采菁低著頭不說話，脣邊雖然依舊掛著笑，但已淡了幾分。

楚瑤琴將她面上的表情看在眼裡，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挽了她的胳膊，勸她說：“我知道你心裡頭不暢快，可這種事情到底不是你一個做妾室的可以插手的，你可千萬不要因爲阿瀚的寵愛而驕縱，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知道嗎？”

文采菁轉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大嫂的意思，是要我接受跟方佩錦稱姐道妹？”

“要不然呢？”楚瑤琴反問她，“反正都是要做姐妹的，何必鬧的跟仇人似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別人不見得會怎麼樣，卻弄得自個兒心裡頭不自在，你說何苦呢。”

文采菁沒有說話，低頭沉吟片刻，問她：“若換了是大嫂，大哥要擡小妾進門，會如何做？”

楚瑤琴先是一怔，隨即脣邊勾起一抹深情的笑：“他不會……”

“如果他會呢？”文采菁執拗道，“我是說如果，是假設，大哥還在，要擡小妾進門，大嫂會如何做？”

楚瑤琴沉默了片刻，苦澀笑著搖頭：“如果他堅持，那麼我就只好妥協了盛世爲後。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天，我如何能反對？”

“是嗎？”文采菁若有所思看著她，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瑤琴被她看的心裡頭莫名的發慌，僵硬的扯嘴笑著點頭：“不過一個小妾而已，難道要弄得夫妻不和嘛。那不是遂了別人的意？還得不償失了。你說難道不是嗎？”

“也是。”文采菁笑著點點頭，“今個兒，我有些多嘴了，還望大嫂不要介懷。”

“沒事兒?！背幥俨灰誀懭粨u頭，“只要你把我的話聽進去就行了?！?

“是，我知道大嫂是爲我好。”文采菁言笑晏晏，“不過大嫂多慮了。侯爺早就放了話的，以後都不會再娶新妾了。所以，只怕那錦姑娘是進不了侯府的大門了?！?

楚瑤琴一臉驚詫：“他當真這麼說？”

“是，他就是這麼對我說的。”文采菁點頭。

楚瑤琴忽然慌張了起來：“菁菁，這事兒，你可千萬要勸著點兒他，別讓他胡來?！?

文采菁不明白：“侯爺不過是不想娶新妾而已，怎麼就是胡來了？”竟然還要她勸著他？她又不是傻的，往自個兒男人身邊按美人兒。

“哎呀，你不懂?！背幥偌钡?，“這事兒，老夫人怕是要親自做主的。你要知道，老夫人的話，阿瀚向來是言聽計從的。若是因著這事兒惹怒了老夫人，只怕老夫人會以爲是你在後頭煽風點火的，頭一個就饒不了你。說不定，她還會進宮裡去告阿瀚一個忤逆不孝。那事兒可就麻煩了?！?

“告忤逆不孝？”文采菁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母子倆用得著鬧這麼大仇嘛。

“是啊，是啊。難道你捨得看阿瀚早這份無妄之罪？”楚瑤琴問她。

文采菁沒有說話，不過眉頭深鎖，看著似是有些鬆動了。

楚瑤琴也不擾她，只等她自個兒想清楚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文采菁看向楚瑤琴點點頭：“我明白了，大嫂，這事兒我會勸勸他的，不過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可不一定能勸得動。”

“你能想明白就好。”楚瑤琴笑逐顏開，“阿瀚的脾氣是硬了些，不過我相信，只要你勸，他多少會聽一點的?！?

“其實我倒覺著大嫂去勸最合適，他向來聽大嫂的?！蔽牟奢佳鹧b隨意道。

楚瑤琴毫不猶豫搖頭：“那不行，我一個做大嫂的，怎麼好去管二叔屋裡頭的事，成何體統了。”

她剛剛說那麼多就不叫管了？文采菁心中暗自冷哼。

兩人回到水榭時，方佩錦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一見他們進來，就迫不及待起身，歡聲叫道：“大夫人、文姐姐……”

“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背幥僖贿叡傅恼f著，一邊笑著迎上去說。

“也沒久等，就一會兒而已?！狈脚邋\說著，眨眼的工夫，視線已在兩人臉上逡巡了好幾遍：“不知大夫人和文姐姐話說的怎麼樣了？”

楚瑤琴笑笑沒說話，只轉頭看了文采菁一眼。

文采菁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看著方佩錦道：“不知道錦姑娘晚上有沒有空到我那兒去吃晚飯？”

方佩錦一臉驚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文姐姐你說晚上請我去你那裡吃晚飯？”聽說，侯爺好像每晚都是去她那裡吃晚飯的，那不是絕佳的好機會？

“是夢想進化。”文采菁笑著點點頭，問，“不知錦姑娘有沒有空？”

方佩錦早迫不及待了，不住點頭：“有，有，當然有。不過，不會打擾文姐姐吧？”

“沒事兒?！蔽牟奢疾灰誀懭恍?，“人多熱鬧嘛。”反正多一個是多，多一雙也是多，就算湊成兩桌麻將都不打緊，都來吧。不知道，他晚上回來看到那番熱鬧的場景會是個什麼反應。她忽然有些期待起來了。

“是，那晚上就叨擾了?！狈脚邋\大聲應下。

“還有琳姑娘，到時候也一起來吧?！蔽牟奢嫁D頭看向方佩琳，邀請道。

方佩琳一時猶疑。是啊，琳兒你也一起去吧。”方佩錦起初有些猶疑，生怕方佩琳去了將自己的風頭搶了，可轉念一想，他們姐妹兩個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忽然自己一個人去赴會，多少顯得有些反常，還是一起去比較好，還能掩一下耳目，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要遮掩一下。

方佩琳仔細思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應了：“那好吧，到時候，就叨擾文姨娘了?！?

“大嫂要不要也一起？”文采菁順口將楚瑤琴也請了。

楚瑤琴笑著直搖頭：“我就算了吧，我還要伺候老夫人用晚飯的，走不開，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文采菁也沒堅持，點點頭：“好，那就下次再說?！?

四個人又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便散了。

走的時候，方佩錦顯得有些急切，拉著方佩琳一陣疾走，就差小跑了。爲了晚上在侯爺面前露臉，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自個兒好好打扮一番的。

回去的路上，青杏愁眉苦臉：“姑娘，請了一個喬姨娘也就算了，你怎麼連方家姐妹也一起請上了？”她已經可以想象的到，晚上會是怎樣一番爭芳鬥豔的情形了。

文采菁笑瞇瞇的，心情異常的好：“反正請一個也是請，請兩個也是請。正好把他們湊一桌了。晚上肯定有場好戲看。你不覺著很值得期待嗎？”

青杏一時傻住，看著文采菁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姑娘……你就不怕侯爺發脾氣嗎？”

文采菁不以爲然撇撇嘴：“很久沒看他暴跳如雷的樣子了。見一見也無妨?！?

“姑娘……”青杏一時氣結，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福卻在一旁壞笑道：“姨娘就不怕侯爺一怒之下發作姨娘？”

“他纔不會?！蔽牟奢剂驾p揚，說的篤定。

小?！昂俸佟辟\笑了一聲，狡黠中帶了一絲曖昧：“姨娘確定不會？譬如說在晚上只剩下你們兩個人的時候?！?

文采菁一驚，倏地停住腳，眼角抽了抽。

“小丫頭嘴巴越來越厲害了?！蔽牟奢嘉⑽⒉[眼看了看小福在臉上賊兮兮的笑容道，“今晚就由你想辦法給我放倒他，要不然板子伺候?！?

“誒？”小福頓時大驚失色，不住討饒，可文采菁卻是死活不肯鬆口，倒不是對小福的怨言頗深，而是，她也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