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老頭子……”火兒不自覺的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怎麼?你認識他?他是什麼官位?”般若顏瞥了一眼穿著錦繡華服的老者,跟其他來的老者沒什麼不同呀。
“不是,他不是什麼官位,”火兒趕忙辯解說,“他是成王府的管家。”
“成王府?那個成王府?”般若顏的眼睛一亮,趕忙追問。
“就是那個只有一個王妃的成王爺。唔,成王府的管家到了,估計成王爺也快到了。不知道他們今年會送什麼壽禮?今年可是老夫人的60歲大壽。”火兒回答完她的問題,隨即轉(zhuǎn)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成王府管家身後的僕人們擡著的幾口大箱子,眼睛裡閃閃發(fā)光,嘴裡也不住的嘟噥著。
般若顏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再多的寶貝也不過是死物,真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那麼喜歡。正想著,忽又聽見火兒的低呼聲,“呀,來了來了,就是那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呀,他的身邊還帶著他的王妃呢。兩個人看上去真的是天作之合。”
火兒看了半天,才轉(zhuǎn)過頭去,“對了,炎公子……”然後是愣神,她的身畔空蕩蕩的,不知何時,般若顏早已悄悄的離開了。
“炎公子?炎公子??炎公子你在哪裡?”火兒不敢聲張,急聲喊了幾句,視線在竹林裡逡巡了半天竟然再也找不到那個嬌弱的身影。急急的退出竹林,火兒看著條條在竹林前的小路,路上的人很多,卻怎麼也找不到般若顏的身影。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漸漸的火兒的臉上露出了著急的神色。炎公子到底去了哪裡?他的身上還帶著病,楊府又那麼大、今天還有這麼多人……越想越害怕,一時間,火兒竟然沒了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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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裡,楊洛歸一件淡黃色繡竹子暗紋的袍子,腰上佩戴著淡藍色的香囊,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宜人、如沐春風。在炎炎夏日見到如此一個人
,總歸讓人開心。只是除卻那頭……雪白飄逸的長髮。
楊洛歸臉上掛的淡淡的笑意,身後的翠柳穿著嫩黃色的衣服臉上亦掛著讓人喜悅的笑容。每過來一個客人,他們都會迎上前去,笑著抱拳。院子裡等待的客人也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兒說著話。總會有僕人引領(lǐng)著他們到大廳然後再領(lǐng)著他們到早已擺好的宴席上就坐。
快到正午時分,所有的客人才到齊了,楊老夫人在楊洛歸和楊洛鈴的攙扶下從內(nèi)室走出來,走到專門爲她留的主位上坐下來,楊洛歸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宣佈開席。
這時候,火兒卻正滿院子的尋找著般若顏的蹤影。
火兒跑回般若顏住的院子屋內(nèi)屋外都找遍了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人影。楊老夫人的壽辰,火兒不敢大聲聲張炎公子失蹤的事情,更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
宴席過半,酒足飯飽之後撤下殘羹剩菜,搭好的戲臺上開始乒乒乓乓敲打起來。
楊老夫人聽著戲臺上依依呀呀,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並且不住的點著頭。她的身畔坐著幾個貴婦人以及自己的孫女兒們每個人都貌似精力集中的看著戲。來賀壽的高官大儒也津津有味的看著。
戲臺下只有少數(shù)人走來走去,那些人大多是賀壽的人們帶來的僕人或者穿梭服侍的楊府家奴。成王爺和楊洛歸同坐在一個宴席上,但是酒過三巡,楊洛歸便以身體不適爲由退了席,整個席上也就剩下他和另外的越王爺撐著場子。
成王爺一邊打著拍子一邊搖頭晃腦地看著戲臺,沒看到自家的管家——鄭徵正貓著腰,在人羣后面慢慢的靠近他。
鄭徵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但是仍然竭力控制著那份顫抖,“王、王爺……”
成王爺沒在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向沉穩(wěn)的鄭徵變得如此慌亂,“怎麼了?”
“王爺,小人剛剛看見了……看見了……”鄭徵吞吐了半天卻仍是說不出那個禁忌的名字。
這是成王爺才發(fā)覺自己管家的不對勁,不由的皺著眉轉(zhuǎn)過頭去,“你怎
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鄭徵牙一咬,這件事不能瞞著,隨即湊近了成王爺?shù)亩溥叄÷暤恼f出了一個名字。
周圍的環(huán)境很吵,坐在成王爺身畔的越王爺沒有聽清楚鄭徵到底與他的主子說了什麼,只是模糊的聽見幾個字,“夢姑娘……”接著就發(fā)覺了自己向來腹黑、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叔,竟然變了顏色,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激動而雜亂。越王爺稍微垂下了眼簾,竟發(fā)覺他藏在袖子裡的的手在明顯的顫抖,明顯到讓人無法裝作看不見的地步。
“王爺!!”鄭徵低呼著貼近了成王爺,不著痕跡地扶住了成王爺顫抖的身體。
“我沒事兒,”成王爺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下來,“你確定你沒看錯?”
鄭徵猶豫了一下,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回答是還是不是都會受罰,心念電轉(zhuǎn),他選擇了回答,“那個人帶著半邊面具,我無法確定。但是從露出的半邊臉來看,他有九成的可能是。”
至於是什麼,說話的人和聽的人都明白,也就不用再明說了。
“找到他,到他走。”成王爺垂眸思索了半天,嘴脣微動,含混的告訴了鄭徵。
坐在一邊的越王爺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心裡對能影響成王爺?shù)娜水a(chǎn)生了淡淡的好奇。成皇叔向來是不會把自己的弱點爆露出來的人,這次他竟然顧不得掩飾這個弱點,看來這個人的確很重要。
心裡這樣想著,他轉(zhuǎn)頭對一直在審判伺候的人使了個眼色,身畔的侍女微微點頭,退了出去。
般若顏捂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忍耐著眼前一陣陣的暈眩。該死的,自己這是在哪裡呀?她剛剛在竹林裡退了出來,看了看方向,便沿著去前廳的方向走去。可是,現(xiàn)在這裡是哪裡?
爲什麼自己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擡起頭,透過綠蔭蔭的樹冠看著毒辣的太陽,方向沒有錯啊,自己爲什麼會走不出去呢?!!!頭好痛,好痛好痛……
“這位公子……”遠遠地傳來一陣聲音,似隔著一層棉花一般,聽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