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然淡然一笑,“我若想擋,你們覺得你們攔得了麼?”此話說得雲(yún)淡風(fēng)輕,還盡顯出其王者的霸氣,衆(zhòng)人皆是一愣。
是啊,君子然想做的事,若沒有萬全之策又怎會以身涉險?
況且葉夕還在!
洛曄一聽君子然此話,不由一愣,再見葉夕側(cè)著臉,對著君子然輕輕一笑,驀然一痛,“就算攔不住也要攔。”
南宮沐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他還是失策了,黑衣死士竟然連寶藏的洞口都沒打開便全軍覆沒,現(xiàn)在寶藏可能已經(jīng)在君子然手中了,自己尋覓多年,想不到竟是爲(wèi)他人做嫁衣,想到這,南宮沐看向君子然的眼中不由充滿恨意,“你大可試試。”說著如劍的眼神射向君子然,“大不了玉石俱焚。”
君子然搖了搖,“北國大王若在我寧國境內(nèi)出事,必引來兩國大戰(zhàn),南宮沐,本王不是你,你要的東西,我們已雙手奉上,請你也按照約定,離開吧,別讓大家難做。”
北國乃大國,大家的實力勢均力敵,他不怕打不過北國,更何況北國若失了南宮沐坐陣,便可說是羣龍無首,寧國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可是,天下大定也沒大久,百生安居樂業(yè)纔沒多久,若再起紛爭,受苦的,還不是老百姓。
“你的條件?”說不震驚是假了,南宮沐想過一萬種可能,卻萬萬沒想過會這一種,放他走?君子然,你可曾想過,就算這一次你讓我離開,我也不會就此罷手的。
無烈哈哈一笑,“條件?你做得到麼?”他南宮沐又不是第一次食言,怪不得他不信。
聽了無烈的話,南宮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了,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他確實是失信太多次,連自己都恥。
“若沒什麼事,北王,你該離開了,至於寶藏,你們各憑本事。”君子然倒也爽快,多說無益,面帶輕笑的看向南宮沐,邪魅而諷刺,看得南宮沐尤爲(wèi)刺眼。
見南宮沐沉著一張臉,寒氣十足,洛曄不由出聲道,“殿下還是先離開吧。”
南宮沐深深的看了衆(zhòng)一眼,卻有些不甘,剛想發(fā)話,洛曄輕身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南宮沐猶豫了一會,左手一揚,所有的黑衣跟著迅速離去。
“就這樣讓他走?”南宮沐的身影剛一消失,無烈閃到君子然面前,不死心的問。
“這是交易,本王要言而有信,是吧,丫頭。”君子然笑了
笑,低下頭問身旁的葉夕。
葉夕挑眉,卻是看身洛曄,輕輕的吐出兩個字,“當(dāng)然。”
“南宮沐是北國之王,不想引起兩國大戰(zhàn),除非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否剛還能怎麼辦?”成思絕勾了勾脣角,“況且有這兩位在,你覺得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嗎?”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洛家兩兄弟,嘴角的嘲笑更深。
在成思絕眼裡,生長在寧國的洛曄與洛晨幫著南宮沐就是不對,所以看著兩人的眼神更是不悅。
洛晨見成思絕看過來,也是不悅的看回去,大眼瞪小眼。
“呃……。”無烈無語。
君子然輕笑,成思絕說得一點也沒錯。
葉夕兩個小鬼對上了,忙走上前拉過成思絕的手,對著洛曄道,“不打擾了,我想你們可能還有事在忙,我們就先走了。”說著,拉著成思絕就走。
月城堡的婚禮就像是一場鬧劇,早早的上演,早早的謝幕。
君子然幾個匆匆回到夕院,風(fēng)林早已等在那.
“王爺,寶藏的門打不開,關(guān)機(jī)重重,而且上山的霧氣很重,沒辦法認(rèn)出正確的路來。”見君子然一來,便忙把情況說了個大概。
“怎麼回事,細(xì)說?”
“我們一路追殺黑衣,出了洞口,再轉(zhuǎn)回去,便已找不到洞口所在,找了幾遍,無功而返。”問鼎山上,茂林叢生,平常人並不敢深入,誰都沒有想到,南宮家的寶藏竟會藏於寧國風(fēng)都最有名的山上。
幾天前,南宮沐一顯身,君子然便讓風(fēng)炎派出最出色的跟蹤死士,想不到南宮沐真的在最後幾天找到寶藏所在,並計劃在洛曄大婚當(dāng)日困住他們,然後偷走赤煉花,運走寶藏。
君子然沉思,幽幽的問了句,“就是說,你們現(xiàn)在找不到寶藏的所在地了?”
“是。”風(fēng)林一愣,點頭,他有些慚愧,這麼小的事他都沒有辦好,有覺得有些愧對主人,頭低得更低了,“請主人責(zé)罰。”
君子然擺了擺手,“你先回去,繼續(xù)觀察南宮沐的舉動。容我再想想。”
風(fēng)林叩首,退下。
“王爺,現(xiàn)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吧。”
南宮沐一離開月城堡,第一時間在風(fēng)都城外與小七和十三會面,這是他們落角的地方。
風(fēng)林與風(fēng)炎圍
堵他們兩人,在問鼎山上,雙方激烈交戰(zhàn),十三在黑衣死士的掩護(hù)下逃下山與小七會合,卻也是身上多處受傷。
“殿下……。”十三單膝跪地,他負(fù)主人所託,南宮沐手一擡,止信他要說的話,“我全知道了。”十三與小七是一直跟著他的,當(dāng)收消息,上山的人無一生還,他當(dāng)然就愣了,還好他們沒事。
南宮沐迎風(fēng)而立,黑色錦衣?lián)P起漪漣,俊逸的臉上陰沉一片,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即使是其失意時,身上也帶著別人不敢小覷的氣勢,沒有人敢去笑話他的失敗。
“沐,我們現(xiàn)在要怎麼辦?”一直等在一旁的肖語見南宮沐久久沉默不語,終是忍不住輕聲問道。一直沉默的南宮沐擡了擡眸,卻沒有落在肖語身上,黑亮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前方。
見南宮沐擡眸,卻沒有落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肖語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這一次南宮沐本不讓她跟著的,她卻違揹他的命令偷跟著十三來找他,南宮沐雖沒罵她,但對她卻更冷淡了。
她記得他說過,他只當(dāng)她是妹妹。
“沐……,”想著,委屈的淚不由的蓄滿眼眶,又輕喚了一聲,南宮沐臉色一變,擡起手,止住了她要說的話,“小七,飛鴿傳書,告訴雲(yún)先生,東西拿到了,讓他立即接小楓回宮。”緊蹙著眉目,對著小七說完,從懷裡拿出東西遞給小七,“並立即起程,將這個親手交給雲(yún)先生,小七,帶著血影殺手一起回去,任務(wù)若完不成,提頭來見。”清冷的聲音響在耳邊,小七、十三都爲(wèi)之一震,這是主人第一次下這麼死的命令。
“是。”沒有任何疑問,小七與身後的殺手異口同聲,單膝跪地,小七接過南宮沐後上的東西,重重的行了禮,訊速離去。
小七一離開,南宮沐身邊只餘下十三、肖語與幾名黑衣,寂靜的郊外只聽到樹葉的沙沙聲與若似無,蟲的悲鳴聲。
南宮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所有無奈盡顯臉上,剛毅冷凜的臉上在風(fēng)中更顯蒼涼,薄薄的嘴脣緊緊的泯著,肖語無聲的站在身旁,靜靜的看著身旁的男子,一個她愛了十年的男子,可前眼的男子卻從來不曾對她展露一絲笑容。一次也沒有,可她知足了,能站在他的身旁陪著他,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便夠了。
一靜沉默之後,南宮沐轉(zhuǎn)過頭,“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