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說？怎樣回答？難道說出真相？

季夜澈知道他不能那樣說，不可以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來，既然已經(jīng)決定那樣做了，也自然就沒有後悔跟迴旋的餘地。

“我無話可說，”季夜澈冷冷說道，他打算徹底放棄解釋的權(quán)利。

“你無話可說？季夜澈，你爲(wèi)什麼不解釋，你爲(wèi)什麼不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狐小仙又捏起粉拳不停地捶打在季夜澈的胸口上，她最恨得不是他殺了她的百合姐姐，最恨得是他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足以讓她說原諒他的理由！

季夜澈冷哼一聲，表情依然冰冷，“不需要解釋，所謂的事情真相就是你眼睛所看到的那樣，你的百合姐姐的的確確是我季夜澈殺的，我敢作敢當(dāng)！”

“我看到的真相可能不是全部，我想聽你怎麼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狐小仙的心裡還是帶著最後一絲奢望，她停止了不停揮舞的粉拳，突然握住了季夜澈的手，仰頭看著他，“季夜澈，我聽孃親說當(dāng)一個人在說謊的時候，他的眼睛是不敢跟人直視的，你敢看我的眼睛，跟我再說一遍嗎？”

爲(wèi)了讓狐小仙相信他所說的話，季夜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小仙，你也應(yīng)該看到了，你的眼睛是不會騙你的

。”

突然擺開被狐小仙緊握著的手，“你想我怎麼說？你認(rèn)爲(wèi)我應(yīng)該怎麼說？小仙，我不想騙你，玉百合是我殺的，殺她的理由就是因爲(wèi)她是妖，而我季夜澈是人，人妖不兩立！”

“人妖不兩立？”狐小仙自嘲一笑，“你的理由原來就是這個，好，我相信，我接受。”

季夜澈驚異地看著狐小仙，她的表情好奇怪，似笑非笑，明明心裡面都快要痛死了，卻還是硬要擺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真是讓他琢磨不透。

“季夜澈，我求你一件事情。”狐小仙突然仰頭看著季夜澈，鄭重說道。

“你說。”

狐小仙伸手指向季夜澈右邊古桃木桌上那把雪亮的寶劍，“季夜澈，麻煩你用那把清風(fēng)劍殺了我，我不想再留在這人世間，我想去找百合姐姐，我要去陪她，我不要她黃泉路上做一個孤零零的野鬼。”

“不可以！”季夜澈立即拒絕了狐小仙的請求，他怎麼忍心殺她，又怎麼可以殺她？

“就當(dāng)是我拜託你，殺了我，讓我去找百合姐姐，能夠跟她死在同一把劍下，也應(yīng)該是幸福的，”說著狐小仙便微閉上了雙眼，“季夜澈，你快動手吧，就當(dāng)作是成全我，幫我狐小仙最後一個忙。”

“我不會殺你的，不會！”季夜澈立即抓住狐小仙的手，“小仙，我知道你的心裡其實很恨我。”

“我不恨你，”狐小仙擺開季夜澈的手，“我也不愛你……”

怎麼可能不愛，是想愛卻已經(jīng)找不到理由去愛，仇恨大過天，大過於一切，這讓狐小仙還如何去愛？如何揹負(fù)著這種莫名的罪惡感繼續(xù)愛下去？

“小仙，你的百合姐姐是我殺的，所以你不應(yīng)該死，你應(yīng)該好好的活著，”低咒一聲，清風(fēng)劍迅速地回到了季夜澈的手裡面，他將劍交到狐小仙的手裡面，“然後殺了我，爲(wèi)你的百合姐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