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思亂想的出了叢林,又是聞到了草原上的氣息,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心中的欣喜滿溢著。【超多好看小說】“小九,這就是無垠清翠的草原了。”
“額娘,這真好看,小九還是第一次來呢。”小傢伙甩脫了我的手,奔跑著在那草地上,還就地打了一個滾,來渲泄著他心裡的開心。
我伸手接過車伕遞過來的繮繩,我牽著馬來到小九的身邊,“小九,上馬吧,額娘帶你去見你祖母,再去見你姨娘與外祖母,這草原上有你太多的親人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額娘。我也能騎馬嗎?我還沒騎過呢。”小九滿眼的期待,讓我喜歡。
“額娘帶著你共乘一騎。”他還小,雖然他的功夫很好,可是孩子必竟是孩子,有時候我真的不想放手。
小九一個跟斗就翻身上了馬。待他穩(wěn)穩(wěn)的坐好了,我也是輕輕一躍就坐在了他的身後,感覺著他的氣息,那軟軟的小身子就靠在我的胸前
迎著風(fēng),感受著夏的氣息,汗血寶馬飛快的奔馳在草原上,當(dāng)那無邊的草叢向後退去時,我知道我距離巴魯刺也是越來越近了。小九一直興奮的在喊叫著,這騎馬於他也是第一次的體驗吧,他好奇著,感覺一切都是這樣的新鮮。
“額娘,到了父汗那裡,我要學(xué)騎馬,小九長大了,小九要獨自一人騎一匹馬。”
人小鬼大的求著我,由不得我不答應(yīng),“呵呵,好的,到了,就請你父汗?fàn)?wèi)你選一匹好馬,就當(dāng)送你的禮物吧。”
“額娘,你看,那邊怎麼了?”小九突然間指著不遠(yuǎn)處向我問道。
順著他的手指向斜前的方向望去,那裡一片狼藉,這讓我想起那一次在哈答斤我阻止脫裡與圖爾丹之間的那場戰(zhàn)爭時的場面。
那一次,當(dāng)所有的將士們退去的時候,那戰(zhàn)場上即使沒有開戰(zhàn)也已是一片的亂了,可是今天我眼前的這一幕比起那個時候更是混亂不堪,草倒了,許多人就躺在那草地上無人理,真是殘忍啊。
都是死了嗎?如果是死了,那總也要掬一把土掩埋了纔是。
我有些不忍,我翻身下馬,不遠(yuǎn)處我看到了一個似乎還活著的人,他輕輕的動著,我向他走過去,他似乎是聽到了我牽著馬的馬蹄聲,他的眼睛瞄著我的方向,他想說著什麼,可是任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腿已被砍斷了一截,血流了一地,那情形很是悽慘,我伸手點了他的穴道,止了他的血,再向懷裡掏出了金創(chuàng)藥,一半外敷,一半內(nèi)服,再拿起背上的水壺,我把藥送到他的脣邊,他不顧一切的吃下藥,喝了水,半晌臉色才稍稍好了些。
“你是誰的手下。”我知道這裡的人除了圖爾丹的手下,其它的就是巴雅爾的了。
“巴……雅……爾。”他慢慢的向我說道。
“你們主子呢?”
“跑……了……”
“他敗了?”
那傷者點點頭
圖爾丹的速度可真是快啊,他不過比我早回來了三天而已,這樣短的時間他就平復(fù)了這場內(nèi)亂嗎?
我無聲的扯下衣裙上的一塊布,慢慢的爲(wèi)他包紮好了傷口,再回身向一直跟隨著保護(hù)我與小九的車伕道:“找人把他送到巴魯刺,給他好好的療傷。”
“是。王妃。”車伕畢恭畢敬的回覆我。
我轉(zhuǎn)首再是看向那人道:“人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有一切。”安慰著他失去一條腿並不代表失去整個世界,只要他試著站起來,這個世界依舊還是陽光燦爛的。
“你……你是圖爾丹的王妃雲(yún)齊兒。”
真沒想到他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我點點頭,“是的。”
“那你爲(wèi)什麼還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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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戰(zhàn)爭錯在巴雅爾,而不是你們。”我說著只轉(zhuǎn)身一躍而上了馬背,又是坐在了小九的身後,我要儘快的到達(dá)巴魯刺,不能在讓戰(zhàn)火繼續(xù)蔓延了,那會有多少的無辜受難和傷殘啊。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
“王妃,聽說你也是哈答斤的恩人,這草原上的人無不在稱頌著你的事蹟,王妃,我們主子已經(jīng)落敗了,我是他的奴才,我希望王妃能勸著大汗饒他不死。”
倒是一個忠誠不二的人,心中不忍,但是對巴雅爾卻是不值啊,“他做下的虐自是要他自己來還,你的腿,還有你周圍這些死去的人,這些人終會來找他索命的。”
“可是,圖爾丹當(dāng)初也是奪了巴雅爾的領(lǐng)地啊。”
我聽著,我懂了,可是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爲(wèi)亡敗者爲(wèi)寇,這一些誰又能說清楚呢。
“如果可以,我自會爲(wèi)著你們主子求情。小九,坐穩(wěn)了,我們走。”
“還有,要放了都別啊,他只是個孩子
我心中一凜,爲(wèi)何他說要放了都別呢?難道圖爾丹連都別也抓了嗎?可是,都別是他的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我不信圖爾丹會這樣絕情,拍著馬背,抖著繮繩,迎風(fēng)向著巴魯刺飛奔而去,我心裡更亂了。
都別是其其格的孩子,也就是我姐姐的孩子,可是爲(wèi)什麼一個孩子卻要與他的父親爲(wèi)敵呢?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多年前那個向我討要風(fēng)箏的小男孩再次躍然眼前,那本是一個討喜的孩子,可是如今長大了,人心就變了,我總不信他會反了他的父汗。
策馬而行,心裡卻是波濤洶涌,真希望剛剛那人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額娘,還有多遠(yuǎn)啊。”小九比我還急切了。
“快了,再有三四十里地,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到時候額娘帶你先去見你外祖母與姨娘,額娘真的想她們了。”
小九不再吵我,馬繼續(xù)在風(fēng)中馳騁。漸漸的,一座座蒙古包躍然眼前,到了,那蒙古包就是我熟悉的地方了,一切如昨,好在所有的戰(zhàn)爭並未央及到圖爾丹的聚居地。我向著其其格的蒙古包而去,我想娘一定就在那裡。
到了,可是爲(wèi)什麼那蒙古包前有那麼多人的進(jìn)進(jìn)出出呢,還有一臉的慌亂。
那慌亂也感染了我,我慌了,娘,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閃身下馬,顧不得一身風(fēng)塵僕僕,我急忙閃進(jìn)其其格的蒙古包,有人認(rèn)得我,“雲(yún)姑娘好。”
來不及理,我直奔那牀前,可是那牀上容顏憔悴卻不是娘,而是其其格,她看到了我,她輕輕的叫道,“雲(yún)齊兒。”
原來她早已知道我是雲(yún)齊兒了,我衝到她的面前,我抓住她的手,想要爲(wèi)她把脈,可是我心裡卻亂了,我只得慢慢的穩(wěn)下心神,“姐姐。”輕輕的叫,滿心裡都是一種親情的縈繞。
“雲(yún)齊兒,他們都告訴我了,原來當(dāng)年是你爲(wèi)了我而離開巴魯刺的啊,雲(yún)齊兒,你好傻啊
撫著她眼角的淚,“姐姐,快別說話了,怎麼每一次見你都是病著,真是讓人擔(dān)心呢。雲(yún)齊兒查一查你的脈象,再給你開了藥方,你一準(zhǔn)就會好了的。”
她點點頭,任我把著她的脈,我聽著那脈搏,越聽越是心驚啊,何以她的身子弱成這個樣子,想必是太過憂心了吧。
“姐姐,一會兒雲(yún)齊兒開一副藥方給你,姐姐只要按時服了藥,過幾天就會好的。”
“雲(yún)齊兒,我等你回來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了。”她抓著我的手,那冰涼的觸感讓我更是心驚。
“姐姐,怎麼了?”難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嗎?
“雲(yún)齊兒,我想把都別交到你的手上。”她說著竟是咳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的,讓人忍不住的揪心。
“姐姐,我……”纔想要告訴她,我甚至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又忍住了,“姐姐,都別也是大汗的孩子,大汗自會照顧他的。”
其其格突然搖搖頭,一滴淚緩緩的從她的眼角滑下,“雲(yún)齊兒,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你要爲(wèi)我照顧都別。”
“姐姐快別多想了,姐姐也放心,雲(yún)齊兒有生之年一定會爲(wèi)你照顧都別的。”其其格的脈象裡已告訴我她是積鬱成疾,難道她是爲(wèi)了圖爾丹對她的棄之不理嗎?可是她的心……
或者她是爲(wèi)了巴圖,我一直沒有見過巴圖的真面目,我知道他是易過容的,“姐姐,那個巴圖……”
“額娘,這就是姨娘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小九就衝到牀前來,他見過我從前的畫象,所以他一見了其其格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吧。
“哦,我倒忘記了,姐姐,這是小九。”
其其格笑望著小九,“這孩子與圖爾丹真的很象呢,來,讓姨娘好好看看。”
小九高興的向前移了移,任其其格撫著他的臉,“姨娘,你與我額娘從前的樣貌可是一模一樣呢。”女圍土弟。
其其格強(qiáng)自歡顏,她憐愛的看著小九,“雲(yún)齊兒,你的孩子真好,大汗一定會對他極好的
“姐姐,你就是凡事太想不開了,所以纔會病著,只要心放寬些,對你的病更有益處的。”我勸著她,她的心結(jié)終需她自己來解。
“娘也病了呢,娘在落軒閣,你快去看看她,你不要管我,快去給娘好好的診治一下吧。”她推著我向外而去。
心裡“咯噔”一下,娘也病了?怎麼這麼不巧。
我站起來,匆匆道:“我寫了藥單子就去。”
“先看了娘再來吧。”
“也不差這一點點時間了。”我走到桌前,凝神細(xì)想,筆落無聲已刷刷刷的就開了一付草藥單子。
“雲(yún)齊兒,快去看看娘吧,我只怕……”她一口氣沒說完,又是咳了起來,我忙著跑回到牀前,輕揉著她的背,好讓她舒服一些。
咳還在繼續(xù),“那個……那個……手絹子。”
小九一聽,小手麻利的就拿了一個手絹子遞到了其其格的手上,“姨娘,給你。”
其其格快速的伸手接過,放在脣邊,又是大聲的咳,然後極輕的一聲呻吟……
呻吟過後,她隨手把巾帕攥在了手心裡。
象是有什麼不妥,“姐姐,給我看看。”
她的臉有些慘白,“我不礙事的。”
她的話更是讓我疑慮了,我輕扯著她手心裡的巾帕,她的手有些抖,然後我看到了那手帕上的一絲紅色的印跡。
那是血,那鮮紅的顏色刺目的刺著我的眼睛。
“姐姐,你這樣有多久了。”我查出了她的身子是積鬱太深,卻不想她竟是咳血了,這樣的嚴(yán)重倒是我沒有料到的。
其其格搖了搖頭,“只這一兩天而已,嗓子咳破了,不礙事的
“姐姐,你先好好休息休息,雲(yún)齊兒去看看娘,一會再回來看你。”
“快去吧,娘惦著你頭髮都白了好些。”她說著這一句那眸中隱隱是淚,讓我忍不住的去輕拭著。
“我去了。”
快步的離開了其其格的蒙古包,出了門,我拉著小九再次上了馬,我狂奔著向落軒閣而去,娘啊,怎麼你也病了呢?
馬蹄兒聲聲,一聲聲都是在向我叫囂著,真想飛一樣的就衝到落軒閣,可是我現(xiàn)在的身子真的是大不如前了。
難道娘果真如相士所說,只要她與其其格相認(rèn)了,她便會有生命的危險嗎?
可是,我總不信,那是一派胡言吧,我懂得醫(yī)術(shù)的,一個人的生死絕不是這樣的。
距離落軒閣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也是沒來由的慌亂了。
有一些心事我一直要問問娘,關(guān)於我的身世,關(guān)於我親生父親的一切,娘,你一定要沒事啊。
還有其其格,她的消息可真是快啊,我恢復(fù)了記憶,可是那是在大周啊,但是明明我一見到了她,她就知道我不是那個失去記憶的清雲(yún),而是巴魯刺曾經(jīng)的王妃雲(yún)齊兒了,姐姐,你的消息也是靈通啊。
到了,那紅漆的大門就在眼前,門半開著,一個丫頭出來然後快步的離開了,眼見著,這讓我更加的急切了。
“小九,額娘帶你去見額孃的孃親,也就是你的外祖母。”
小九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憂心,他一直乖乖的守在我的身邊,他不吵我,“額娘,外祖母與姨娘都不會有事的,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了。”
我的小九他真是懂事啊。
走過那花間,甚至連池塘裡的大片荷花我也是無心欣賞,再一次的回到落軒閣,這一次我的心境又是不同了,我早已記起那一個冬天裡這裡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切,我與圖爾丹的故事一一地就在眼前閃現(xiàn)
那一角的家廟裡,有輕煙送出,那香的味道濃濃的溢滿落軒閣,一種佛家的禪意悄上心頭,娘,就連病著你也不忘記佛香嗎?
那一道道的門,我不知道你住在哪一間,難道你就在家廟裡嗎?
我飛跑過去,身後是小九緊緊相隨的小小身影。
佛堂前,娘正坐在圃團(tuán)上閉目理佛。
四周靜靜的,我走到孃的旁邊,我也跪下了,娘不理我,她在念著大悲咒,是的,這大悲咒從小娘就教我背過的。
良久,我看著她蒼白的臉,我終是忍不住了,“娘,雲(yún)齊兒回來了。”
孃的脣依舊在低念著大悲咒,只待那一段唸完了,她才轉(zhuǎn)首看向我,“雲(yún)齊兒,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我拉著娘站起來,“是的,娘,你看雲(yún)齊兒好好的活著回來了,上一次回來見娘,那時候的雲(yún)齊兒失去了記憶,如今那些記憶可都恢復(fù)了。娘,讓女兒看看,你的面色很不好。”
顫抖著手摸著我的眉,摸著我的臉,“雲(yún)齊兒,我不是做夢吧,真的是你?”
“是的,雲(yún)齊兒還記得就在這落軒閣裡武昭挾持著你,而後是圖爾丹爲(wèi)了你而插刀相救,娘,我真的就是雲(yún)齊兒,只是女兒墜入了冰崖,毀了容貌,才變成如此模樣的。”
娘拉著我的手,緊緊的,我與她向外面走去,孃的手冰涼冰涼的,這讓我感覺到了她的病態(tài),原來娘真的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
這樣的病也不去躺著休息著,還是要堅持著來這家廟理佛,孃的心我真是不懂了。
廟堂外,是小九眨著眼站在那裡看著我與娘。
“額娘,她就是外祖母嗎?”
小九的話才讓我想起他的存在,我忙道:“娘,這是雲(yún)齊兒孩子,你的外孫兒小九。”
小九一聽,早已跑到孃的身前,輕貼在她的身上,“外祖母好
“想不到雲(yún)齊兒的孩子也這麼大了啊,看來娘真是老了,來,讓我抱抱。”張開了雙手就勢要抱著小九。
我忙扶著小九讓娘抱起了他,好重吧,小傢伙長得也不矮呢,我託著小九的身子,不想讓娘累到了。
“雲(yún)齊兒,他的嘴角,還有那酒窩可象你呢。”
“娘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初見到小九的那會兒還不敢認(rèn)呢。”
“自己的孩子會有感應(yīng)的,就象我一直就以爲(wèi)你姐姐也在這草原上,來了,就果然見到了她,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娘,快把小九放下來,他好重呢,我們就去那石椅上坐坐吧。”
“雲(yún)齊兒,娘還擔(dān)心有生之年見不到你呢,卻不想不但見到了你,還見到了我的乖外孫。”
“娘,這一次離開巴魯刺,雲(yún)齊兒不僅去了哈答斤,雲(yún)齊兒還回了大周,也去了京城。”
“你姐姐前兒個就捎話來告訴我,說你恢復(fù)了記憶,說你就是雲(yún)齊兒,我還不信呢,總是奇怪你的樣貌怎麼就變了呢,如今再是聽你說,我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娘,我見到了九夫人,我也見到了爹。”
我的話音一落,孃的臉?biāo)⒌木妥兞祟伾?
總是有什麼記憶浮上了心頭嗎?
“相爺他還好嗎?”看來娘與爹終究還是有一些情份的。
“爹不好,他被人下了一種慢性的毒藥,我開了一些藥給他吃,卻也只能是唯持著不讓那毒擴(kuò)散罷了,那毒也不知是誰下的?”
“總是府裡的人吧,你爹他命犯桃花,總是被人算計了。”
“爹好象是有什麼把柄在九夫人的手上,所以九夫人她至今仍是好好的呆在相府裡。”想起九夫人對孃的狠然,讓我對她就總是不免的怨恨。
“隨她吧,雲(yún)齊兒,只要你還好好的活著,娘就知足了
“娘,姐姐與我是親生的姐妹,可是爲(wèi)什麼當(dāng)年她沒有留在相府,而是流落在這草原上呢?”
“雲(yún)齊兒,你姐姐比你年長三歲,她才一生下來,她額頭上的那朵梅花就讓人著實嚇了一嚇,有人說那梅花會克了我的命,所以就把她抱走送人了。”
“就是一個相士嗎?”
“是的。我也沒有見過那相士,你姐姐離開我的時候,我甚至連看她一眼也無,我甚至不知道她長得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她額心有一朵梅花。知道她被抱走了,我欲哭無淚,好在後來又有了你,也稍稍暖了我的一顆心。”幽幽提起那些往事,娘沉浸在一片離痛之中。
我總不信爹會那樣的狠然,竟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送人,其其格,她是多麼不幸啊。
“娘,你的臉色很不好,讓雲(yún)齊兒給你看看。”
娘聽了卻是推著我的手,怎麼也不肯讓我爲(wèi)她把脈,這多少讓我疑惑了。
“娘,怎麼了?爲(wèi)什麼你不讓雲(yún)齊兒給你看看病呢?”
“雲(yún)齊兒,我沒事的。”
還說沒事,那臉色早已告訴了我一切。
輕點了她的穴道,讓娘再也躲不過我,“娘,女兒要對不起您了,女兒給你把過了脈就解了你的穴道。”
孃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那眼神裡在剎那間都是痛苦,我不管,我一定要爲(wèi)娘看了病,娘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聽著她的脈搏,一下、兩下、三下……
我震驚了,孃的身體裡面似乎有一種什麼東西在血液裡流動著,那是一種極細(xì)小的蟲子,那蟲子就是有血流出來你也看不到它的存在,它是小小的,極不易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