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後來聽說此事，也明白爲(wèi)什麼歐陽寧死不娶小青，因爲(wèi)小青在歐陽眼中就是一個殘疾人。對歐陽這行爲(wèi)趙玉是贊同的，她小時候也裹了幾次腳，後來實在疼的受不了才作罷。她也無法想象這些婦女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但由於是民間之俗，她也不好干涉，沒想歐陽先發(fā)難，此事深得她意。而後還想著是不是要把所有裹腳誥命夫人等級降一降。
歐陽這邊對小腳事情不太上心，倒是想到了宋徽宗那。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好歹是曾經(jīng)當(dāng)過皇帝。也不知道這一年下來幹了什麼壞事。
……
果然被歐陽猜中，宋徽宗這一年下來把自己當(dāng)成陽平王了，其岳父劉四女更是胡搞瞎搞，先是讓他被改建成學(xué)堂老宅子的人搬出，而後開始收攏以前的家丁，開始盤算自己的被沒收的田產(chǎn)。這事鬧到了州里，州里倒是公正，說這些東西都不再是劉家，已經(jīng)充公，劉四女的皇親身份也已經(jīng)被奪，平民越級告狀，打了20棍。
一計不成，劉四女又起一計，按照祖制，以宋徽宗的名義要地，但衙門均不給予理會。劉四女思來想去，最後竟然在陽平開起了賭場。這一招他是做對了，一來縣衙真沒辦法，二來陽平無賭場，其一家獨大，陽平人錢又多，賺的流油。而因爲(wèi)他的帶動，賭場在陽平死灰復(fù)燃。歐陽回來之前，已經(jīng)有六家賭場開門營業(yè)。
而歐陽這邊剛出東京，六家賭場包括劉四女的賭場一起結(jié)業(yè)。誰都知道，誰也賭不過歐陽。於是每人捲了一筆鉅款在家裡偷樂。
“你們每月拿多少錢？”歐陽呵斥道：“這情況連一封信都不寫給我？”
“……”堂下一干衙役，還有展銘和甘信都無語。甘信壯了膽子道：“大人，這縣衙事情太多，人家後面畢竟是太上皇。我一個白身，展大人又是武職。州里又不想惹這麻煩，所以我們也真沒辦法。再說大人在西北軍務(wù)爲(wèi)重，我們哪能爲(wèi)這點小事煩大人?！?
“恩……”甘信這話也是有道理。歐陽想想抽出一支令牌道：“抓劉四女到堂，另外吩咐下去，另外五家賭檔掌櫃要想出逃，連人帶畜生全拿了?！?
“是”展銘接令問：“大人，這什麼罪名？”
“罪名？需要和他們說罪名嗎？”歐陽道：“先抓人，回頭我編一個?！?
“是”展銘點兵：“你你帶人看住……你你，跟我走”
“是”
甘信見人走後問：“大人，什麼罪名？”
歐陽邊翻宋律邊頭疼：“在想”總不能告他亂扔垃圾吧？
歐陽還沒想出來，展銘帶人折返道：“劉娘娘擋住家門，呵斥我們是……大人的狗腿?！?
“哈哈”歐陽大喜再拿令牌喝道：“罪名拒捕，抓劉娘娘包庇拒捕犯，有道是天子犯法，與民同罪，一起抓。”
“這個……”展銘感覺也太牽強了吧。雖然是有拒捕之嫌，但是是因爲(wèi)你去抓人才產(chǎn)生的拒捕之嫌。還有那劉娘娘說拿就拿，也太不把人當(dāng)回事了。
甘信對他做個眼神，展銘忙接令：“是”
……
人很快被抓回來了。也不審問，關(guān)進(jìn)牢中。歐陽正在文房用腳寫信，看得甘信是目瞪口呆。結(jié)巴道：“大……大人，你……你誣陷他們勾金走私？”
“不行嗎？”歐陽道：“官字兩張口，我憑什麼就不能誣陷?！?
“報”衙役道：“太上皇來了。”
“這麼快”除了當(dāng)皇帝外，歐陽其實還是挺喜歡宋徽宗的。這人在後世就是書法大師，乃是藝術(shù)家。過了千年也是獨一份的瘦金體。這麼有天分的人不好好搞藝術(shù)，爲(wèi)子孫後代多留點傳世之品，多教點學(xué)生，讓幾千年後文物都不值錢。反而天天爲(wèi)劉四女這樣的小人找自己麻煩?？上Я藲W陽一勾筆道：“收起來，迎駕”
……
“微臣見過太上皇?！睔W陽吩咐：“看坐，看茶。”
“免了”宋徽宗陰臉問：“歐大人是狀元，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虎落陽平被犬欺？”其把平陽故意說成了陽平。
“這個……陽平境內(nèi)但凡有老虎出沒，都是用火藥驅(qū)逐到深山老林。”歐陽裝傻糊弄一句，而後道：“不知太上皇親臨到此，有何吩咐？”
“歐大人是和孤裝傻是吧？”宋徽宗問：“爲(wèi)何派人擒拿孤之岳丈和孤之愛妃？”
“劉娘娘是因爲(wèi)辱罵官差，強擋房門不讓官差入內(nèi)抓捕劉四女，犯有包庇之罪。”
“那劉四女是什麼罪？”
“這個……微臣這就準(zhǔn)備升堂，要不太上皇一邊觀審？”
“好。孤正有此意。”
……
劉四女跪在地上，而劉娘娘則是有座位的。本來劉四女這身份也是有座的，但有前科，早就是平民。歐陽一拍驚堂木喝道：“劉四女，你可知罪？”
劉四女還沒回答，劉娘娘先蹦了起來，手指歐陽喝罵：“姓歐的，你一朝得勢非要趕盡殺絕嗎？這朗朗乾坤，你一個小小芝麻官，以下犯上。你就不怕天理昭昭，不得好死嗎……”
歐陽也不急，朝後一靠椅子欣賞美女發(fā)威，要說這宋徽宗豔服不錯，這劉娘娘稱得上是人間尤物。
大約過了十分鐘，劉娘娘才喘口氣，狠狠的發(fā)泄了一下這麼多年的怨氣，心中分外痛快。歐陽這邊掏掏耳朵，一拍驚堂木喝道：“日近響午，將犯人押回牢房。退堂”
宋徽宗怒道：“歐陽……”
“太上皇，這要吃午飯了，萬一有人說微臣虐待劉娘娘，不給飯吃，那就不好好了?！睔W陽揮手：“退堂都傻了”
“威武”一干衙役忙喊號子。
劉四女和劉娘娘又被弄回了監(jiān)牢。這劉四女叫拘押。而劉娘娘名頭是暫留。按照規(guī)定，如劉娘娘這樣，或者是有爵位的人犯了事，可以請人暫留。等事情弄清楚後，會把案子發(fā)給州里，州里也沒權(quán)利，會再發(fā)到京裡，等京裡裁定。
於是大堂就剩下宋徽宗和兩名門口值班的衙役。宋徽宗一時就尷尬了。走嗎？那下午還得跑一趟，看歐陽這架勢，自己不到，人家就不升堂。慢慢關(guān)，慢慢審。這一來一回可是麻煩。不走……人家又不留自己吃飯。想來想去，也不回去了，直接出大堂在外面隨便吃點。兩名趙玉派的內(nèi)衛(wèi)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反正宋徽宗去哪他們就去哪。
下午，宋徽宗又催促上了，於是又開始升堂。
這次劉娘娘再也沒有耍潑，自己一罵，說不準(zhǔn)人家說要喝下午茶了。再者她也看出來來，歐陽根本沒把什麼惡毒話朝心裡去，自己再刻薄也只是白浪費口水。只是讓自己老爹爹白吃了一餐餿飯。
歐陽一拍驚堂木喝道：“劉四女，你可知罪？”又回到了早上的那一套。
“草民不知。”
“還不知，早上有人在公堂塞了一封信，乃是金國使節(jié)團寫給你的書信。好你一個劉四女，竟然敢裡通外國，走私資敵。你該當(dāng)何罪？”歐陽揮手：“拿給他看。”
劉四女看了幾眼大驚喊道：“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贓。”
“證據(jù)在前，還敢不招。來啊大刑侍侯。”
劉娘娘急道：“你……”
“娘娘，本縣都是按規(guī)矩來的。太上皇也知道，而今刁民甚多，都是先上大刑，看看再說?！?
而衙役這邊就亂了。大刑？刑具基本都壞了，難道臨時定做？還好一名老衙役老練，這說大刑也沒說什麼大刑。於是立刻弄了十根竹籤進(jìn)來。此刑名爲(wèi)插針，一般針對是女性罪犯。
“冤枉啊”劉四女大驚，跪在地上連連亂竄，最後一把抱住太上皇的大腿哭道：“太上皇，小的是冤枉的?！?
宋徽宗道：“歐大人，這案還沒弄清，說不準(zhǔn)是栽贓嫁豁。如此早用大刑，孤認(rèn)爲(wèi)非常不妥?！?
“恩……”歐陽覺著有道理點頭，揮手讓人把劉四女拉回堂中，驚堂木一拍喝道：“劉四女，本縣問你，你若不是心中有鬼，爲(wèi)何拒捕？”
“這不關(guān)我爹爹的事?！眲⒛锬锏溃骸笆俏也蛔尮俨钸M(jìn)門?！?
“來人，給劉娘娘畫押?！?
劉娘娘忙問：“畫什麼押？”
歐陽倒驚奇了：“劉娘娘阻撓公務(wù)，包庇親人，辱罵官差。劉娘娘都承認(rèn)了，理當(dāng)畫押啊”
“我……我沒說?！?
歐陽爲(wèi)難問：“你們最好商量一下，到底是誰辱罵官差拒捕的?！?
“這……”劉娘娘和劉四女面面相覷。歐陽把一個大難題扔給了他們。辱罵官差按劉娘娘身份說不算大事。但如果是涉及裡通外國罪名，那就是大事了。但這裡面有個問題很糾結(jié)，即使最後證明劉四女是被冤枉的，但劉娘娘畫押了，這供詞就會交到東京宗人府。宗人府肯定又要有相應(yīng)的處罰。畢竟是地方官正式公文告劉娘娘干涉地方刑獄，他們不能當(dāng)沒看見。而這罪名說不好就會被奪了名份。畢竟內(nèi)宮干涉外政，是很忌諱的。
這邊還一個陷阱，如果劉四女愛女心切，說是自己乾的。那就拉展銘出來做證。證明劉四女在公堂給假口供。按照規(guī)矩，先打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