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有些懵，按照他的推測，齊天出世，應該毫無法門，不通修行纔是。
可現在的齊天，已經三花聚頂頂峰，一身根基渾厚無比。
而且，他天生的雙目神通，也沒有閉合，反而隨著修行增強。
他那身邊的人類，實力更是離譜，隨時可踏入五氣朝元。
你們都如此修爲了，還來拜師？
到時雙方的氣息相似，齊天和那人族，修行的居然是相似法門。
莫非，已經有了師承？
可若是有了師承，又怎麼還會來尋自己拜師？
老道人想不通，索性不再多想，看齊天和那人族，能有多少誠心。
一直爲了尋仙，如今已經到了仙的家門口。
齊天自然不會走，爲了猴羣，多久他都願意等。
一人一猴跪在門前，靜心等候。
齊天再次得祖師召見，學得了不少神通法門。
“謝祖師。”李道塵神色大喜，連連叩首。
想必自己被趕出去，齊天也不會虧了自己，大不了學齊天法門。
那門戶也沒有開啓，齊天倒是想要離開，李道塵卻是道：“你我一個閉關，都是多少年過去？”
老道人微微頷首，目光看向齊天：“你說你是石猴？”
李道塵心頭一凜。
童子來報，祖師講法，請他們前去。
“多謝祖師。”一人一猴欣喜拜道。
“你性子急，惹禍的可能性很大。”
面對所遇之人，無論是師兄還是師姐，皆客氣有禮，熱情相幫。
李道塵和齊天當即前往，因爲輩分問題，只能居於後方。
豈料，虛空之中，有一股無形之力，阻礙著他，讓他跪不下去。
李道塵微微一笑：“修道，修的就是一個自身根基，根基越牢固，飛的才越高。”
而齊天初來乍到，對於仙家之地格外好奇，每日皆會外出。
收下了孫悟空，老道人看向李道塵：“你可有名姓？”
想要的都給他了，能有什麼成就，全看他自身。
老道人沉吟道：“你既然與悟空同輩，爲他兄長，便加一字，爲悟玄吧。”
看著無數經書，齊天一時驚愕，掃了眼周圍經書，卻是皺眉：“兄長。”
一時間，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仙氣沛然。
而在前方山腳下，則有一間三層小閣樓。
齊天一想也是，若是仙在閉關，自然不知道他們來了。
李道塵和齊天就這麼在靈臺方寸山住下。
學法之後，自然是顯擺一番，被祖師喝罵，趕出靈臺方寸山。
“見祖師？”齊天一愣。
祖師道：“你既然識妙音，我且問你，你到洞中多少時了？”
一直到三年後，老道人喚來童子：“那一人一猴，還在門外？”
菩提祖師一揮手，李道塵眼前一花，已經出現在一處山洞之中。
悟空連忙凝神靜聽，李道塵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聽不見。
“是。”李道塵點頭道：“當初尋仙，偶得法門，還未來得及修行，便跌入海中。
李道塵等待將近三更，站起身來，叫上齊天：“走吧，去見祖師。”
齊天卻是聳拉著頭，一時未曾想明白。
李道塵偶爾與他同行，幫助師兄師姐，掃地鋤園，養花修樹，尋柴燃火，挑水運漿。
“俺無名無姓，因石而生，都叫俺石猴。”齊天道。
齊天一震，面色狂喜：“速去，速去，不可讓祖師久等。”
“何事？”齊天問道。
洞內是密密麻麻的書籍，佛道魔巫，儒家浩然氣，全都在列。
時間流逝，眨眼兩三年時間過去，齊天也成就五氣朝元。
李道塵沉浸在經書之中，無盡的法門，映入心間。
這裡藏書雖多，但卻用不了太久，便能看完。
“東海石猴，見過神仙，請神仙收俺爲徒。”齊天當即叩拜下來。
費時間的是，如何融會貫通。
李道塵輕嘆道：“爲兄還需要一段時日，融匯自身法門，不能與你同去了。”
菩提祖師輕嘆一聲，一揮手，將他送入洞內。
李道塵也連忙行跪拜之禮：“東海人族，李道塵，見過神仙。”
那山上的木屋，則住的是師兄師姐們，還有一些空的木屋，乃是修煉密室。
這可是學法的通行證！
“你這猢猻，擾亂講道，還連累你之兄長。”
“回神仙的話，當年尋仙，跌入東海，被花果山羣猴所救，便在東海花果山住下。”李道塵解釋道。
“是，多謝師尊。”一人一猴恭敬退下。
祖師看向李道塵：“你亦如此？”
“已有這般久了？”菩提祖師沉吟道：“你想學什麼道？”
果然，菩提祖師這等存在，根本瞞不過。
不知多時，菩提祖師才悠悠醒轉，口中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閒。
一人一猴小心翼翼地來到祖師所在閣樓，那房門果然是虛掩著，任由他們進入。
菩提祖師盤坐，喝道：“你這猢猻，不好生安歇，來此作甚？”
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幹！”
他們一次閉關，也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講一會兒道，說一會兒禪，各種妙理信手拈來。
請祖師傳下長生之法，弟子永不敢忘祖師恩情。”
菩提祖師思忖道：“吾有道經千萬卷，你且去觀，待得圓滿，再觀吾之法門。”
菩提祖師皺眉，叫住齊天：“悟空，你不安心聽講，怎能癲狂躍舞，擾了師兄師姐聽道？”
“你姓甚麼？”老道人再次問道。
一個月時間眨眼過去，依舊沒有人出來。
“世人皆嚮往位列仙班，飛昇天庭，融合仙靈可長生不老。”李道塵道。
李道塵躬身一禮：“弟子想求，此後之道。”
齊天道：“祖師白日對衆允諾，讓弟子和兄長，三更前來，故大膽前來。
“但是，一旦融合仙靈，生死不由己，被天庭掌控，所以你要想清楚。”李道塵說出這句話，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去吧，你根基雖然渾厚，但道理所通有限，道理自成，神通自稱。”
“走吧。”李道塵笑了笑。
“既然自己創法，吾之法門，亦不可直接與你。”
“是嗎？”齊天不置可否。
菩提祖師修爲高深莫測，同樣是身兼諸多道統。
“是，俺乃是一顆仙石孕育而生，無父無母。”齊天道。
菩提祖師沉吟道：“長生之法，性命交修，悟空且聽。”
好不容易尋到了仙，自然要抓住這次的機會。
咔嚓
石門緩緩打開，這次是全開門戶。
李道塵也作揖見禮，便是感謝。
“法門已到極限，前方無路。”
“祖師法眼，弟子貪多，什麼都想學一點，磕磕絆絆，方有今日成就。”李道塵如實道。
李道塵沉吟道：“對了，還有一事要提醒你。”
菩提祖師一走，師兄師姐們氣憤地指著齊天一句，紛紛離開。
“哦？”老道人面露詫異，道：“這般說來，伱們修行的法門，都是你所傳？”
菩提祖師點點頭：“你倒是清醒，若是出得此地，另尋仙人，定將你榨乾，化爲灰灰。”
齊天也連連頭：“是極是極，兄長當年險些溺水而亡，得花果山猴羣救下，便照料猴羣，傳猴羣法門。”
老道人淡淡道：“下去吧，自有童兒引領你們。”
與其繼續欺騙，不如坦然。
齊天面色一喜，連忙起身：“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待得片刻，齊天欣喜叩首：“多謝祖師傳法。”
一年，兩年……
“請祖師垂憐。”李道塵當即拜道。
“兄長安心修行。”齊天皺了皺眉道：“只是兄長，爲何看這等基礎之書？”
老道人略一沉吟，道：“你且起來走上兩步。”
李道塵苦笑一聲，道：“而且，我所學之法，無法得長生，更無法帶領猴羣延壽。”
李道塵默默看著，如同原著一般，齊天得賜孫悟空之名，興奮地翻了幾個跟頭。
童子則帶著他們，在山腳下住下。
花果山靈氣充沛，猴羣有救命之恩，我便在花果山修行，傳猴羣法門。”
“俺想學長生不老之道。”齊天恭敬道。
“這石猴來自東海，吾卻不曾聽過東海人族。”老道人淡淡道。
李道塵也不心急，從最基礎的開始翻閱。
齊天惶恐，連忙道：“祖師，弟子誠心聽講，實在是聽到妙處，喜不自勝，望祖師恕罪。”
“回祖師，已有六七個年頭了。”齊天如實答道。
春去冬來，大雪覆蓋全身，李道塵和齊天依舊沒有動彈。
“祖師還說，俺此去，定生禍端。”齊天低垂著頭。
隨著童子進入，一名鬚髮皆白的老道人，高坐在上方，神情淡然。
而菩提祖師這裡，十分完善，應有盡有。
他不敢確定，菩提祖師是什麼態度。
菩提祖師擺手，齊天已然消失不見，這纔看向李道塵：“你所修法門，似不像是他人之法。”
李道塵嘆道：“此法若出，定遭受三清佛門，甚至巫脈爲難，只得假借他人法。”
兩個月，三個月……
“那爲何他人所傳？”菩提祖師道。
“仙靈？竟有此等神物？”齊天驚喜地道。
隨著童子進入觀內，觀內別有洞天，閣樓連接成片，更是有一座高山，一件件木屋，掛滿了高山。
以他如今的修爲和神魂，只是感應一番，便能記下大量內容。
“怕祖師不信也，弟子不過一凡人，偶得機緣，茍活於紅塵，匿於花果山，點點總結。”
祖師微微頷首，道：“也罷，既然想學，吾想說，那邊傳你們所求之法。”
齊天聽到興處，忍不住手舞足蹈。
不過，這裡的書他也看的差不多了，若是菩提祖師殺了他，他也不虧。
李道塵放下手中經書，道：“你怎來此？”
“是。”童子恭敬一禮，轉身離開。
李道塵和齊天，當即進屋，祖師正側身酣睡，他們也不敢打擾。
齊天委屈而慚愧地看向李道塵：“兄長，俺，俺對不起你。”
“祖師，人已經帶到。”童子恭敬一禮，退了下去。
機緣已經到了，靜等今夜三更。
見他從最基礎的看，菩提祖師微微一笑，面露欣慰之色。
“不過，你們根基已成，十分渾厚，一般法門，卻是不適合你們。”
“祖師，他們一直跪在門外，未曾有一絲一毫挪動。”童子道。
童子站在門內，道：“隨我來吧。”
“祖師將俺趕出去了，還不讓俺說，俺跟他學的法。”齊天委屈地雙眼發紅。
童子傳訊，一切安好，這才放心安心修行他的長生法門。
“你這猢猻，貪心也。”菩提祖師怒道，手持戒指，連拍齊天三下，又看向李道塵：“你身爲兄長，不知教導好他，也當受罰。”
若是李道塵直接翻看五氣朝元法門，他也不會阻止。
門戶緊閉，童子不再出現，也沒有人出來。
“祖師問你想學什麼，長生不老法怎可輕傳？還是師兄師姐都在，打你三下，乃是夜半三更。”李道塵淡笑道。
齊天早已忍不住，見他醒來，當即道：“祖師，弟子已經跪候多時。”
“是，多謝師尊。”李道塵恭敬道。
“弟子姓李，名玄。”李道塵恭敬道。
齊天乖巧聽話，拐呀拐地走了兩遍。
李道塵也捱了三下，心中卻是興奮起來。
夜幕很快來臨，師兄師姐們都已經回房修行。
“既然已有法門，也修行有成，爲何還要尋仙？”老道人問道。
經過李道塵的教導，齊天心中只想著長生不死的道。
而齊天，遲遲沒見到李道塵，想要詢問。
“祖師還說什麼了？”李道塵道。
不知不覺，六七年時間過去。
菩提祖師繼續道：“佛道魔三家一體，亦有巫族之痕跡，若是有成，不可寂寂無名。”
他雖然早已過了基礎階段，但畢竟之前幾世的法門，都是殘缺之法。
“祖師，臨走之際，可否讓俺見一見兄長？”齊天恭敬道。
“你且將他們帶來見吾。”老道人是道。
好在，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菩提祖師顯然不在意這些。
“這……”齊天怔了怔道。
“去吧，回去照顧花果山，待爲兄修行有成，會回去尋你的。”李道塵道。
“那俺在花果山等兄長。”齊天當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