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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和張瑗面面相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兩人認(rèn)識?
指著汪直,張鶴齡抽抽噎噎,“姐姐,就是,他,他出的謎面,我,我沒有猜出來。
不止朱佑樘不明所以,剛剛回來的秦羅和張延齡也莫名其妙,齊齊望著汪直等待解惑。
汪直訕笑,只好將事情始末告訴了衆(zhòng)人。
“原來是這麼回事,汪直,你竟欺負(fù)小孩子,這謎底之字,鶴齡年幼,哪裡知曉這個,你羞也不羞。”
張瑗聽此,柔婉的麗顏上也有了絲絲笑意,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汪直。
被朱佑樘這麼一說,汪直赧然,仔細(xì)一想,自己還確實有些刁難了,面對已經(jīng)止住哭聲的張鶴齡,拱手道歉,“小弟弟,是我以大欺小在先,而且我之前也說過我們?nèi)粲芯壴僖姷脑挘蛯⑦@個匕首就送給你的,現(xiàn)在你收下吧?!闭f著就解下了腰間的匕首遞了過去。
看著精緻異常的刀鞘,張鶴齡嚥了咽口水,眼中閃爍著無比渴望,可是頃刻就擡起了小臉,面上又恢復(fù)了驕傲。
“你先告訴我,謎底是什麼,如果當(dāng)真是因爲(wèi)我年幼不知道的話,我再要不遲,如果我能夠猜到,我是不會要的。”
汪直揚了揚眉,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jì),竟如此驕傲,眼中對於小娃兒的興趣更加濃厚,當(dāng)下也不贅言,“謎面爲(wèi)傘,箬笠,蓑衣,謎底就是雨而爲(wèi)需,不知道你學(xué)過這個需字沒有。”
聽到謎底,張鶴齡一臉茫然,爲(wèi)什麼謎底他就是聽不懂呢?一旁的張瑗略微思考了下,反應(yīng)過來,這個字弟弟確實不曾學(xué)過。扭頭看著汪直,倒要看看他會如何做。
汪直看到張鶴齡的反應(yīng),心中明瞭,他確實是不知道的,自己還真就以大欺小了。
面上浮現(xiàn)淡淡的紅暈,看的旁邊張瑗一臉呆滯,汪直蹲下身子,平視張鶴齡,“小兄弟,這個字你確實沒有學(xué)過,是需要的需字,這下你可以接受它了吧?!?
說著將匕首塞到了張鶴齡的手中,隨即站起身來,退到了朱佑樘身側(cè)。
張鶴齡解開心結(jié),看著這把精美的匕首,混著淚漬的小臉燦爛的笑了,跨步到張延齡身邊,將匕首遞了過去,“喏,這是給你的荷香田園。”
還有些不解的張延齡看著眼前的匕首,再看了看微笑的衆(zhòng)人,蹭的一下蹦了起來,“你剛纔哭就是因爲(wèi)要送給我這個?”
張鶴齡沒有想到弟弟竟會是這麼個反應(yīng),又被他提起自己剛纔大哭的糗態(tài),臉色通紅,“你要不要?不要我還給人家了。”作勢要還給汪直。
“要,要,怎麼不要!”眼看著就要得到夢寐以求的匕首,張延齡飛快的衝了過去,將匕首緊緊抓住,藏在了懷裡。
看的衆(zhòng)人直搖頭,這兩孩子,唉!
牽著重展笑顏的張鶴齡,張瑗開口,“好了,我們?nèi)ネ嫘﹦e的吧,別總是猜燈謎了?!?
朱佑樘頷首答應(yīng),扭頭看著汪直。
著實不放心不下朱佑樘,汪直立即回答,“少爺,就讓某跟著您吧,過了今晚,某就要離開京城好長時日,您就允了某吧。”
看出汪直眼中的擔(dān)憂,朱佑樘無法拒絕他的好意,笑著點頭應(yīng)允。
汪直隨即跟在了朱佑樘的身後,秦羅立即向他行禮,他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張瑗也明白汪直的顧慮,是以並不反對,就這樣幾人向舞獅的方向遊賞去了。
正當(dāng)張瑗看著騰躍的獅子驚歎不已的時候,感覺到衣角被人扯了扯,不捨的垂下視線,就看到了鶴齡興奮圓睜的大眼。
“姐姐,你看,那是不是鬱哥哥和華姐姐?”張瑗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人羣中護(hù)著兩個女子的不是柯鬱卻又是誰?那個興高采烈的正是柯華。
正要示意朱佑樘,正好和扭過頭來的柯華視線相撞。
只見柯華扯了扯柯鬱的袖子,隨著柯鬱的轉(zhuǎn)頭,另一個被護(hù)著的女子也轉(zhuǎn)過了頭,陰影籠罩,張瑗看不清楚面容。
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見,柯鬱牽著柯華的手,低聲對那個女子說了什麼,衆(zhòng)人相攜走來。
緊跟著柯鬱的鄒婉兒在看清柯鬱說的相識之人時,心中大驚,沒想到竟然是太子,還是和一個平民打扮的女孩子在一起,實在是太訝異了。
同時,朱佑樘也看清了柯鬱身後的那個女子,頓時頭大如鬥,怎麼會是以前經(jīng)常在宮中見到的鄒婉兒呢,面上平靜無波,但是卻眼神示意鄒婉兒,讓她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瑗妹妹,樘少爺,延齡,鶴齡,真巧,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你們?!眮淼綆兹松磉?,柯鬱拱手開口,興奮的笑意閃耀在仍有些青澀的臉龐。
“柯大哥,這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張瑗的視線一直瞄著柯鬱身邊的那個女子,並未注意到朱佑樘的異常。
“柯少爺好,幾位也是來遊賞的麼?”朱佑樘很自然的拱手回禮,起身的時候不忘詢問柯鬱。
“是的,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見,對了,我來給衆(zhòng)位介紹,我身邊的這位是前吏部尚書的孫女鄒小姐,婉兒,這幾位分別是樘少爺,張小姐,和她的兩個弟弟,鶴齡,延齡?!笨卖d一一介紹,可是突然發(fā)現(xiàn),朱佑樘的身後多了一個自己並不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下頓住。
看到柯鬱的神情,汪直大方上前,“柯少爺,鄒小姐好,某姓汪,是樘少爺?shù)募覂W?!?
“如此,柯鬱這廂有禮了?!笨卖d對這個大方穩(wěn)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之人頗有好感。
接收到朱佑樘的示意,鄒婉兒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上前一步,向衆(zhòng)人行禮,朱佑樘抱拳,張瑗斂衽,張鶴齡和張延齡也躬了身子向她問好孽歡:冷情上神,請休妻!。
柯華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衆(zhòng)人,撇了撇小嘴,“幹嘛哪你們,這麼來來去去的,不嫌麻煩麼?”說完還秀氣的翻了個白眼。
看的身後的汪直咂舌,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實誠,面上的笑意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輕拍了妹子的後背一記,柯鬱笑的很是不好意思,“華兒就是這樣的性子,大家原諒?!?
柯華見怪不怪,百無聊賴的她眼神亂飄,正好看到了汪直看著她嘻笑。
這人笑什麼,自己有什麼好笑的麼?柯華不解,趁著幾人說話的時候,來到了汪直的身邊。
“喂,你叫什麼?還有,你幹嘛一直看著我笑?”眼中異常認(rèn)真。
看著這個剛到自己胸膛的小女孩,汪直笑的吊兒郎當(dāng),“剛纔不是告訴過你了麼?再說我笑什麼和你有關(guān)麼?”
“剛纔你只說了自己的姓,沒有說你的名啊。再說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所以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纔對,還有,你是不是在笑我?”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柯華墨玉般的眼眸定定的望著汪直,等待他的回答。
面對著這樣一雙真誠無僞的雙眼,汪直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很是鄭重的問道,“你真的想要知道我的名字?”
柯華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好,你記住了,我的名字叫汪直,還有我就是在笑你哩?!眲傉f完就看到了柯華的雙眼驀地睜大,還誇張的捂住了小嘴。
弄的汪直呆愣住,這唱得是哪出???
只見柯華環(huán)顧了下四周,確定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靠近了汪直,示意他彎身,隨即小心的耳語,“你就是汪直?那個有名的大太監(jiān)?那個壞蛋?”
還以爲(wèi)是什麼悄悄話呢,沒想到自己的“威名”竟然連一個丫頭片子都知道了。身爲(wèi)宦官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別人提醒他自己是個殘缺之身,更別說被人當(dāng)面說是壞蛋,大太監(jiān)了,可是汪直絲毫不以爲(wèi)杵,還漾開了笑,柔柔的看著柯華,眨了眨眼的同時輕聲開口,“是啊,我就是汪直,那個大太監(jiān),壞蛋,然後呢,你想怎樣?”
柯華鬱悶了,之前有次去找父親的時候,聽到父親和哥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時好奇就偷聽了幾句,都是在說一個叫汪直的人,說他是個大太監(jiān),還是個做了很多壞事的壞蛋,在柯華的認(rèn)知裡,壞蛋都是笑的壞壞的大叔,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哪裡有壞蛋的影子,明明跟哥哥差不多大嘛。
嘆了口氣,柯華有些失望,“怎麼差這麼多,明明就和哥哥一樣,哪裡是壞笑的大叔?!?
沒想到等來了這一句,汪直險些就要仰天大笑,幸好看見了周圍的人,才及時忍住,只胸膛不停起伏,外加嘴角有些抽筋,這小丫頭實在太好玩了,這次自己可真是出來對了。
蹲下了身子,直到柯華的眼中出現(xiàn)了自己的身影,汪直柔柔開口,“丫頭,不要告訴別人我是誰好不好,不然就沒有人和我玩了?!?
想起之前也是沒有人和自己玩,柯華很是能夠感受沒有人玩的痛苦,於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好,我不會告訴人的,哥哥都不說?!?
“真好,那,我們拉鉤?!闭f完汪直伸出了小手指。
看著那個細(xì)嫩的小手指鉤住了自己粗糙的手指,汪直的笑從心底流出,看的柯華傻眼,這人的笑真好看,比哥哥的還要好看。
自此懵懂的柯華腦海中記住了這個人,記住了他的笑,再也無法忘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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