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會所裡並沒有幾個人。杭南宇拖著樑芷安一路進去,像入無人之境。保安一看到是他,連攔都不敢攔。
樑芷安掙脫不開,死死地閉著嘴,不再浪費口舌。她是第一次見杭南宇發(fā)這麼大的火,她瞭解他,她越反抗,他會越生氣。
DARK裡面開著足夠大的暖氣,但樑芷安依舊感覺到深深的寒意。四周富麗堂皇的裝飾,黑沉沉地壓來,讓她呼吸緊迫。
這家會所是A市特殊的存在,它其實是一家黑市拍賣場,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都會在這裡進行。杭南宇曾經(jīng)被樑芷安纏得煩了,故意把她帶來過這裡。
她親眼見到他拍下那天價鑽石王冠,也親眼見到過一些不堪入目的交易。如今舊地重遊,樑芷安的心砰砰直跳,不安至極。
“杭總!”會所的經(jīng)理聞訊跑過來,恭敬地像孫子一樣。
杭南宇斜了他一眼,不帶感情地說:“給這位樑小姐找?guī)兹怂藕?。”他一頓,加重語氣道,“強壯點的!”
樑芷安臉唰地就白了,他要做什麼!
經(jīng)理微微一愣:“我馬上去辦!”
“杭南宇!”樑芷安奮力掙扎,他竟然敢這樣做!她死也不要進去!
“樑芷安,你最好不要反抗。追了我那麼多年,我的性子你應(yīng)該很清楚了,你覺得你能逃出去?”杭南宇一把將樑芷安拖進電梯,拉著她靠在自己胸前,環(huán)住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樑芷安額頭冷汗密佈,咬著牙,將臉轉(zhuǎn)到一旁。他說得沒錯,她反抗不了。
他們實力太過懸殊。即使她逃得了,她還有家人。
樑芷安心裡一片涼,愛一場,終究要以這種方式收場嗎?之前的隱忍似乎就是一個笑話,她退讓至此,依舊得不到他的體諒。
杭南宇見這女人突然悲傷起來,煩躁地直接將她扛在肩頭,電梯門一開就朝外走。他在這裡有專屬的房間,房外已經(jīng)等著服務(wù)員,一見他們過來,低著頭趕緊把門打開。
杭南宇走進去將門用力踢上,毫不憐惜地將樑芷安往地上一扔。
“嘭”的一聲,樑芷安被摔得頭暈眼花,痛得渾身顫抖。
杭南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裡閃過一抹幽暗。昨天樑芷安被一身紫色的禮服包裹著,飽滿的雙峰在蕾*絲花團下若隱若現(xiàn)起伏的樣子突然浮現(xiàn)在腦海中,讓他該死的懷念!
杭南宇下腹騰地就升起一團火,臉色也跟著一沉。他竟然想要將她的衣服扒光狠狠蹂*躪!他一定是瘋了纔會對這個害的他顏面掃地的罪魁禍首有那種感覺!
想到樂千薇蒼白的臉,杭南宇的心立即冷硬起來,彎腰一把抓住樑芷安的腳就往前使勁一拖,將她甩到小客廳裡,冷聲說道:“樑芷安,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有下一次。你會爲你所做的付出代價!”
樑芷安痛得倒吸氣,努力鎮(zhèn)定下來說道:“杭南宇,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那一切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你真的以爲我看不出來?”杭南宇突然湊近身子一把攫住樑芷安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起來對著自己,咬牙切齒地說,“把薰衣草混入化妝品中,一暈染就會讓她過敏,故意不固定住她的頭髮,樑芷安,你什麼時候?qū)W會這些陰謀詭計了?”
樑芷安臉色一白,無可辯駁。
沒錯,她確實是故意的。她用的化妝品都是不防水的,一流汗就會暈染過敏。她也是故意少用了夾子,樂千薇一用力晃動頭部就會散落下來。
她就是故意的!一場婚宴下來,樂千薇總會有流汗的時候,她就是要讓她出醜!但是那時
候宴會應(yīng)該接近尾聲,她只是想破壞他們的洞房而已。
樑芷安眸中的光亮漸漸隱了下去,喃喃講道:“爲什麼你可以理直氣壯地來指責(zé)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的,卻還要那樣來踐踏我。”
樑芷安狠狠將頭扭到一邊,身子往後一縮,離開他的桎梏,努力想表現(xiàn)地?zé)o所謂,但臉上的表情卻那麼悲哀。
她終究是垂下頭,將所有的心思都嚥了下去。
她可以向他解釋,可以請求他的理解,甚至奢求他的疼惜。可是那樣又如何?她不想自己太悲哀。
她看到他眼中完全沒有自己,她親眼見證了他們的誓言,她輸?shù)脧貜氐椎住?
杭南宇最恨她這種明明委屈得要死卻故作堅強的模樣,他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問她爲什麼!爲什麼突然同意離婚,爲什麼早早地準備了離婚協(xié)議,爲什麼會幫他說服爺爺……
他深吸一口氣,煩躁地轉(zhuǎn)身坐到沙發(fā)上。
如果這些年,樑芷安不是像跟屁蟲一樣趕都趕不走,他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會這樣。樑芷安的愛太熱烈,讓他莫名地害怕。
他覺得她不好掌控,她不像樂千薇單純地一眼就能望透。他不喜歡失控的感覺,所以樑芷安越追,他就越反感。
一時間,兩人各懷心思,房內(nèi)沉悶起來。
突然,一陣門鈴聲響起,樑芷安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杭南宇瞥了她一眼,起身去開門,而樑芷安在他開門的同時,咬牙拖著腫地快變成蘿蔔的腿往牀一步步地走。
“杭總,人已經(jīng)到了。”會所經(jīng)理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好伺候?!焙寄嫌畈粠Ц星榈卣f了一句,走出門時忍不住回頭看去一眼。他看到樑芷安像個失去生氣的娃娃一般,躺到牀上,閉上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