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莫千嬈眼中的怒意更是旺了一份,握緊了的拳頭,力道足以讓修剪得精緻的指甲掐破掌心。
柳淵眉頭皺起,直接伸手就將莫千嬈握緊的拳頭給搬開了。
“何必爲(wèi)了那樣的男人而折磨自己。”柳淵開口道。
“我現(xiàn)在每次生氣的時候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難道這回家了之後,我還不能直接發(fā)泄一下嗎?”莫千嬈開口,嬌滴滴的聲音之後帶著幾分撒嬌的姿態(tài),低眉垂耳的樣子看上去滿滿的都是委屈。
莫千嬈露出這樣的表情之後,柳淵就徹底的拿她沒了辦法。
“但是你這樣肆意的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你知道嗎?”柳淵開口原本那滿是嚴肅的音調(diào)在這個時候軟下來不少,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味道。
他何嘗不知道,莫千嬈的性子本就忍不得一點的委屈,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夠忍受到這地步,已經(jīng)超乎他的預(yù)料之外了。
“但是明明就是他們沒用嘛,那麼簡單的事情,他們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查出一點有用的東西……”莫千嬈嘟囔著嘴,雖然是滿臉生氣,但卻帶著一種女孩子獨有的嬌氣。
即使是反駁的時候,都沒有忘記保持著那種女孩子獨有的小動作,因爲(wèi)她知道柳淵最是喜歡什麼樣的姿態(tài)。
只要這樣一弄,就算是有再大的麻煩,柳淵都能幫她解決掉。
果然,在她露出了這樣的姿態(tài)之後,柳淵臉上的表情徹底變成了一種很是無奈的表情,眼睛之中也帶上了幾分寵溺的味道。
“但那人畢竟是於鏊,所以慢一點的話也是正常的不是?”他開口說著,不忘道:“而且上一次能夠查到孤寐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巧合的意外,所以這一次自然會難一點。”
柳淵耐心的解釋著一些莫千嬈原本就知道的事實,所以在聽見那些話之後,莫千嬈臉上的表情就更是不愉快了。
嘟囔著嘴巴一副不滿的樣子看著他,道:“你到底是要跟我講道理,還是要站在我這邊?”
“……”
一句話讓柳淵徹底的無奈了,微愣了半秒之後忍不住的上揚起了脣角,伸手無奈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髮絲之後,這纔開口道:“除了站在你這邊之外,我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貌似……是沒有。”莫千嬈頓了一下之後,瞬間上揚起脣角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露出了一個很是開心的表情。
撒嬌得意的樣子,讓女兒姿態(tài)盡覽無疑。
柳淵雖然沒動也沒有回抱住莫千嬈,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明顯的帶上了幾分很是享受的姿態(tài)。
這大致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也許是這樣的享受,讓他是暫時忘卻了什麼東西,一句話忍不住的從嘴巴里冒了出來。
“我們乾脆直接利落一點的動手,然後就再也別再管這些事了。”
平靜的聲音冒出來之後,瞬間讓莫千嬈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
察覺到她的僵硬後,柳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因爲(wèi)莫千嬈根本就不可能放棄。
所以在他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之際,莫千嬈緩緩的放開了那原本抱著他腰際的手,身體緩緩的走開後,露出了那張帶著寒意的臉色。
“那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我放不下,也放不了。”
“沒說讓你放下,只是我們明明就有更簡單的方式可以解決……”
“直接就讓他們死的話,那我在三四年前就已經(jīng)做了,只是那樣的話未免太便宜他們了。”莫千嬈打斷了他的話,這是她這些年唯一放不下的東西。
所以只有讓溫玖涯跟蕭璨鬱嘗試過那樣的痛苦,那她才能真的不再去記恨,那些東西都要他們更多的償還回來。
“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開始忘記原本的目的了。”柳淵開口,冰冷的聲音就好像是將那些原本的什麼東西揭穿了似的。
“我沒有忘記!”
莫千嬈直接下意識的開口就出聲反駁道。
聽著她的話,柳淵卻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沉默在這一刻卻比什麼話都還來得有效。
因爲(wèi)他這邊不開口的話,莫千嬈根本就連反駁都沒什麼可反駁的東西。
一絲異樣的目光快速的從莫千嬈的目光之中一閃而過了之後,她的表情瞬間恢復(fù)到了以往的姿態(tài)。
上揚著紅脣勾勒出了一個傾城的弧度,她輕笑著朝著柳淵靠近了過去,伸出手直接輕輕的擡起了柳下巴,薄脣緩緩的開了口。
“你……是吃醋了吧?”明明是疑問的語調(diào),但在這一刻卻幾乎是肯定了的聲音。
柳淵的沉默在莫千嬈的眼裡自然就成了一種默認的姿態(tài)。
這讓莫千嬈上揚的脣角笑得更是開懷了,輕笑著的開口出聲道:“你擔(dān)心我會再一次的愛上溫玖涯,從而放棄自己的目的,還有這裡的一切,還有你,然後跟他雙宿雙飛。”
莫千嬈輕飄飄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玩味的意思,那是一字一句的話語跟直接將柳淵所擔(dān)心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是。”
堅定而直接的聲音,根本沒有半分停頓的姿態(tài)。
莫千嬈原本以爲(wèi)他會像往常一樣的不開口,但出乎意料的是柳淵居然承認了,而且還是以這種絕對的語氣。
這樣的反應(yīng)反倒是讓沒有預(yù)料到的莫千嬈微愣了一下,半響之後這纔是笑得更加的明朗了起來,伸出手指在柳淵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居然承認了,看來你真的已經(jīng)愛我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恩。”柳淵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那種叫做炙熱跟熱烈的情緒。
而莫千嬈在這個時候直接深深的朝著柳淵的脣畔吻了下去。
而柳淵卻直接的加重了這個吻,讓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莫千嬈迎合著人類那最原始的瘋狂,看著天花板的目光卻格外是冷漠。
在這個時候她的腦袋之中突然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過的一句話。
縱使你千般不好,這個世界總有一個人愛你。
縱使你千般的好,這個世界也總有那麼一個人不愛你。
而對於柳淵,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所以即使這個男人千般的好,但畢竟卻仍然還是那個她不愛的人。
而她。
即使再壞,再不好,也終究有著那個會一直愛她下去的柳淵。
人這種生物呢,時常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越是不愛自己的人,反而就越是想要爲(wèi)他付出一生。
也就是因爲(wèi)之前的執(zhí)念太深,才讓如今的恨意也是這樣的濃烈。
如此割捨不下的恨中,其實何嘗又不是濃濃的深情呢。
……
在莫千嬈正跟柳淵纏綿著的時候,溫玖涯卻已經(jīng)在這幾天摸索到了一些東西。
他重新的認識了一個人,是他公司旗下TF品牌的設(shè)計總監(jiān),克里頓.伊洛。
那個一上來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的男人。
在支開了身邊的人之後,他從克里頓.伊洛的嘴巴之中知道了很多他一直解不開的疑惑。
比如他既然如初深愛著Somnus的話,當(dāng)初爲(wèi)什麼會跟一個叫做蕭璨鬱的女人結(jié)了婚。
而且外界所有的聲音都還在不停的說著,他很愛自己那已經(jīng)去世的妻子。
在克里頓.伊洛的嘴巴之中他找到了很多的東西。
原來,Somnus就是之前的蕭璨鬱,只是徹徹底底的換了一個身份而已。
原來他真的認識了她很久,而且還爲(wèi)了那個女人做了很多瘋狂的舉動。
而蕭璨鬱,也因爲(wèi)他,而受到了無數(shù)的牽連,甚至之前還因爲(wèi)他自己的誤會,而對自己最愛的人百般折磨。
這好不容易終於解開了那些東西,但在一起還沒多少天,就出現(xiàn)了那樣的狀況。
直接將她給逼瘋了。
聽著克里頓.伊洛嘴巴中說著的那些東西,溫玖涯臉上的表情在這刻變得很是不上了起來。
在之前他非常好奇自己曾經(jīng)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跟Somnus之間到底又發(fā)生著什麼樣浪漫的事。
但如今看來,他寧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昔日那個對蕭璨鬱完全沒有任何很堅定信任的他,真配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他的身邊嗎?
溫玖涯突然有一種自己很配不上蕭璨鬱的想法。
就這樣不信任她的他,安全沒有保護到她的他,真的配跟她在一起嗎?
“這樣看來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溫玖涯沉默很久之後,終於開口承認了這個事實。
難得一次看見溫玖涯居然這麼大方就承認下來的樣子,反倒是讓克里頓.伊洛有些個不習(xí)慣了,嘴巴里的咖啡差點直接全都一下給噴出來。
雖然及時忍住了,但卻把他自己給嗆到不行。
咳嗽了好一陣之後溫玖涯這才終於算是緩過來了,忍不住重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滿眼都是好奇的開口問道:“我說你是失憶了之後連脾氣都變了嗎?”
在克里頓.伊洛的眼裡,溫玖涯向來可都是一副天下就我最大的樣子,什麼時候居然能說這種話了。
而溫玖涯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卻是半瞇著眼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姿態(tài)卻更以往一樣,完全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看到這裡的時候,克里頓.伊洛不禁搖頭的感嘆道:“不過不是因爲(wèi)知道你的性子是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話,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是失憶了,這表情跟動作完全就跟平時一模一樣……”
“我是失憶,而不是變成了智障,謝謝。”溫玖涯聲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