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爲(wèi)難地看了看墨墨,現(xiàn)在她不出去也得出去,出去也得出去了。。。
“初初,墨墨還只是個孩子。”米娜拍了拍安如初的肩膀,嘆了一聲,走出門去。
米娜一走,安如初就將門反鎖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根雞毛撣子,對著墨墨怒斥道:“你給我過來!”
墨墨眼底含著一泡淚,慢吞吞地挪了過去。
“你這個混小子!今天我不教訓(xùn)你,我就跟你姓!”安如初瞪著紅紅地雙眼,將雞毛撣子高高舉了起來,朝著墨墨的身體就要狠狠打下去。
然而,在看到墨墨那雙溼漉漉的淚眼時,她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動作也微微一頓。
這是她拿生命去愛的孩子,就算他做了再多錯事,她又怎麼忍心去打他?
他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家,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真的想去打他呢!
手終於還是緩緩放了下來,安如初突然猛地抱住了墨墨小小的身體,頭埋在他肩膀上,痛哭了出來。
“你這個小壞蛋!你知不知道媽咪有擔(dān)心?你知不知道媽咪有多害怕!”
墨墨擡起肉乎乎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也跟著哭了出來,“對不起媽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聽話,是我貪玩。”
“嗚嗚……你都要嚇?biāo)缷屵淞耍∪绻麤]有你,媽咪也不要活了!”安如初緊緊地抱著他,這種真實(shí)的感覺,才讓她感覺一顆心落了地,不是夢,墨墨是真的安然無恙地回家了。
墨墨哭得更內(nèi)疚了,“媽咪你別哭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了。”
他不敢告訴安如初真相,如果她知道了,可能就不是這個程度的生氣了。
所以,他只告訴米娜,他只是貪玩走遠(yuǎn)了,迷路了,找了很久才找到回家的路,所幸,沒人懷疑。
哭了好一陣子,安如初才慢慢放開了墨墨,蹲在地上,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兒,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輕輕地?fù)崦麍A圓的臉蛋,輕聲道:“墨墨,你要記住,你是媽咪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媽咪也會活不下去的,所以你要好好聽話,好嗎?”
“嗯!墨墨以後再也不會了。”墨墨乖乖地點(diǎn)頭,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委屈的小白兔,“媽咪不要傷心,墨墨以後會乖乖聽話,永遠(yuǎn)都陪在媽咪身邊。”
聽著他懂事的話語,安如初感動地鼻子發(fā)酸,“墨墨……你是媽咪的好孩子,一直都是,剛纔媽咪那樣生氣也是因爲(wèi)太過擔(dān)心你,並不是要真的打你,你別往心裡去,好不好?”
墨墨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認(rèn)真地道:“我知道媽咪是爲(wèi)了我好,墨墨不怪媽咪。”
“墨墨……媽咪的好孩子……”安如初再一次將墨墨緊緊地抱在了懷中,深深閉上眼,心終於安穩(wěn)。
已經(jīng)嘗試過失去墨墨的痛苦,她這輩子再也不要去承受!
所以,就算拼了這條命,她也會將墨墨保護(hù)好,不給那些人發(fā)現(xiàn)!直到回到美國,直到安全!
一直趴在門邊偷聽的米娜聽見裡面的動靜,知道安如初終於還是下不去手,懸著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
初初把墨墨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她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又怎麼捨得打他?
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微妙的感情!
米娜如釋重負(fù)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房,拿起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有幾個未接電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看來,自己躲得還不夠遠(yuǎn)啊!
無奈,回?fù)芰穗娫挘啄葞еv的聲音,“哥……又怎麼了?”
次日,安如初一覺醒來,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了,大概是前一晚心力交瘁,累過了頭,竟然睡過頭了。
而米娜和墨墨大概想讓她多休息,也沒有叫她起來。
不過,她現(xiàn)在除了跟進(jìn)新品的生產(chǎn)和上市,也無事可做,倒是沒人會管她什麼時候上班。
除了某人,昨晚打了許多電話,安如初沒有接,今天一大早就抓狂了,幾乎要把她的電話打爆。
安如初揉了揉額頭,突然覺得有些頭疼,昨天忽略了這尊大神,連晚飯都沒有送過去,他不發(fā)飆纔怪了。
無奈地嘆了聲,撥通了莫琛的電話,解釋道:“昨晚太累了,沒接到電話。”
原以爲(wèi)莫琛會生氣,卻沒有,他似乎心情不錯,語氣都是輕鬆愉快的,“沒事,我昨晚偶遇了一個很有趣的人兒,聊得挺好的。”
所以……?你聊得開心,我就不需要出現(xiàn)了是嗎?
安如初滿頭黑線,莫琛你是不是也太會過河拆橋了!你需要人的時候,就恨不得把人家栓在褲腰帶上,有了新歡呢!什麼都拋向九霄雲(yún)外了。
莫名覺得有些酸,安如初不太爽,悶悶地道:“那你們今天繼續(xù)聊,我就不用去了吧?”
莫琛低低笑出聲來,“你吃醋了?”
“我有什麼好吃醋的,照你這麼說,喜歡你的女人可以繞著地球好幾圈,我都要吃醋,不得酸死!”安如初不願承認(rèn),但始終心裡有積壓多年的怨氣,脫口就說了出來。
可是說完,她就後悔了,這樣的語氣,難道不是吃醋?
莫琛笑得更開心了,“你就是在吃醋,放心吧!再多女人喜歡我都好,我就喜歡你一個。”
雖然看不見對方,安如初還是忍不住臉紅了,嗔道:“就你瞎說。”
“我說的都是真話。”莫琛止了笑,嚴(yán)肅認(rèn)真地說:“不管你現(xiàn)在能不能重新接納我,我總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素來很少說情話,安如初一聽,心也跟著砰砰亂跳了起來,臉燒著了似的滾燙。
“少來了!”她羞赧,連忙扯開了話題,“今天我會過去,和你商量一下新品上市的事情。”
莫琛也不死纏爛打,點(diǎn)到爲(wèi)止,“好。”
“嗯,那就這樣,拜拜。”
“等等。”
“又怎麼了?”
莫琛輕輕笑了起來,“昨天那個只是小孩子,萍水相逢而已,以後可能見不到了,你別亂想。”
他已經(jīng)讓人在醫(yī)院找過,確實(shí)沒有找到那個孩子,他就像憑空出現(xiàn),然後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不留一點(diǎn)痕跡。
莫名覺得不捨,於是他下了命令,務(wù)必要找到這個孩子,不惜一切代價。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他從來就不是個顧慮太多的人,想到什麼就去做,雷厲風(fēng)行纔是他的風(fēng)格。
安如初愣了一下,他這是在解釋麼?狂妄霸道的莫大總裁做事情何時需要跟別人解釋?
“好了,我又餓了,等你的愛心早餐。”
“啊?哦哦。”安如初有些魂不守舍地掛了電話,腦海裡還在迴旋著他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只喜歡她,他說會證明給她看。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回心轉(zhuǎn)意,終於肯看到她了嗎?
伸手拍了拍滾燙的臉龐,安如初取笑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冷漠絕情如他,身邊有個白漫漫,現(xiàn)在還來招惹她做什麼?
起牀洗漱,利索地做了個簡易早餐,出門去醫(yī)院。
她去到的時候,容想也在,似乎在和莫琛說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額……要不你們先談,我先出去。”安如初心想和莫琛關(guān)係這樣複雜,她留在這裡也不合適,準(zhǔn)備要出去。
莫琛卻招手讓她過去,“不用了,你也過來聽聽吧!”
“嘿!早上好啊!嫂子!”容想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安如初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拎著做好的麪條,放在莫琛桌上,“你先吃,不然等會要糊了。”
“哎呀!”容想誇張地叫了一聲,一臉豔羨地道:“嫂子還帶了愛心早餐啊!我剛好沒吃,可不可以分我一點(diǎn)?”
莫琛一個眼風(fēng)飛了過去,“你確定你吃了能消化?”
“額呵呵呵。”容想抹了抹冷汗,乾巴巴地笑,“開個玩笑嘛!大哥你真的不幽默啊哈哈!”
莫琛冷冷地道:“我看你就是缺個老婆,結(jié)婚的事情還是抓緊吧!”
安如初微微訝然,脫口道:“容想你真要結(jié)婚了啊?”
“那可不是啊!”容想苦著臉,好看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tuán),“我是怎麼反抗也不頂用了,非娶不可了,嫂子啊!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呢!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無辜最苦命的人啊!”
安如初嘴角抽了抽,“還行吧!”
人家米娜也好不到哪裡去,爲(wèi)了不被逼婚,有家都不能回了。
“嫂子你怎麼那麼沒有同情心啊!”容想更加鬱悶了,怎麼就沒人懂他呢!
莫琛動作優(yōu)雅地吃著面,突然擡起頭,涼颼颼地道:“你夠了沒有?”
“大哥你也不管我了嗎?你也要和我媽一樣,非得逼我結(jié)婚?”容想氣鼓鼓地抱怨,“我都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們怎麼就忍心棒打鴛鴦!”
“你喜歡誰?”莫琛幾乎是不屑的語氣,容想那些花花情史多得可以繞著地球幾圈了,他要是能腳踏實(shí)地喜歡一個人,成家立業(yè),誰想逼他!
容想閉了嘴,嚷嚷,“你別管是誰,反正我不會娶那個蕭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