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林寒和季祁，好相互依偎著，笑的開懷看著鏡頭，可這樣的畫面對於蘇婉柔來說，也許是分外刺眼的吧。
林寒斂神，淡淡扯了下嘴角，便要將照片放到桌子上。
蘇婉柔則在這個時候，推開了門，她似乎算好的時間，剛剛好的推開門，見林寒拿著那張照片，瞇了瞇眼睛。
聲音也不在溫柔：“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蘇婉柔譏諷的看著林寒，林寒手下一頓，揚眉：“叫我來就是這個目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最黑暗的日子，林寒，你休想忘了。”蘇婉柔眼底染上戾氣，手不自覺的握住扶手，身體向前傾，發狠一樣瞪向林寒。
林寒正坐著，她這一動作，便微微靠後了些，將手中的照片扔在地上，起身，聲音也凌厲了許多：“蘇婉柔，你不要……”
話音還未落下，門就猛地推開，顧離川凜冽深沉的看過來，見她正靠近蘇婉柔，地上又出現那麼觸目精神的照片，當即走到蘇婉柔身邊，擁著她。
林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蘇婉柔，到底是止住了要說的話。
顧離川彎腰撿起那張照片，看了眼蘇婉柔，蘇婉柔此時已經哽咽了，她怯生生的看著顧離川，委屈的開口：“我只是……我只是忘不了……我這雙腿是怎麼……”
她說的斷斷續續，聲音也悽慘，顧離川擔憂的皺眉，末了又看向林寒，冷冷的瞪著她，當著林寒的面，將照片撕得乾脆，一推碎片的扔向林寒。
“婉柔，你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他抱著蘇婉柔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但目光卻是陰冷的，似乎有無數把刀子射向林寒，林寒只覺得心口一滯。
她深深吸了口氣，就聽顧離川沉聲說：“林寒，你死一百次都不夠，我警告過你那麼多次，你竟然還對婉柔這樣，看來，五年的代價還是不夠。”
“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林寒凜然站在原地，微微仰著頭，瞟了眼低聲啜泣的蘇婉柔，這演技旁人不服都不行，也不知道蘇婉柔和顧離川哪一個騙人的功力最強。
想到這裡，她到笑了，略帶諷刺的掃了他們一眼，揚眉道：“代價？是啊，對你顧離川來說，五年怎麼能夠，而且她又怎麼能輕易放過我。”
她看著蘇婉柔，嘴角噙著冷笑，一字一句：“照片我還有很多，你想要，隨時來找我。”
“林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把你當成好朋友的。”蘇婉柔哽咽著哭訴，林寒嘖嘖兩聲：“我交不起你這樣的朋友。”
說罷，她便離開了房間，可顧離川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他一直以來都以爲蘇婉柔大度不去追究林寒的責任，但今天終於知道，蘇婉柔爲了這個好朋友隱忍了這麼多，可她林寒竟然就是這麼對她的。
看著蘇婉柔可憐嬌弱的樣子，顧離川微撩雙眉，一道寒光從眸中射出，他走過去拽著林寒的手腕來到蘇
婉柔的身前。
“給她道歉。”
林寒愣了下，美眸瞬間冷了幾分：“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道歉。”她掙開顧離川，深深看了眼蘇婉柔，正好撞見蘇婉柔陰冷的眸子。
她冷冷一笑：“顧離川，要我道歉，除非我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顧離川發狠的走過來，將林寒拽了出去，一路拖到樓梯扶手處，她猛地被推到扶手上，身體被顧離川推著向外仰去。
上半身被騰空，林寒死死抓住顧離川的手，可他卻分明叫她去死，力氣大的林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林寒眼看就要被他推下樓去，蘇婉柔卻在門口遠遠看著她，表情陰冷，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林寒皺著眉頭，擡手一把抓住顧離川的領子，他遂後退想要掙開，林寒也因此回到地上，對著顧離川的脖頸，狠狠的咬了一口。
顧離川吃痛，猛地將她推開，她踉蹌的跌倒在地，整個人靠在扶手上，低頭看了眼，深深鬆了口氣。
如果顧離川真的把自己摔了下去，那不知成了什麼樣子。
她扶著扶手起身，就見蘇婉柔一臉焦急的過來：“離川，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叫林寒看到照片的，你別這麼對林寒，快讓我看看傷口，好像被咬破了。”
顧離川還在憤恨的看著林寒，似乎隨時都會過來，林寒防備的盯著他。
蘇婉柔看顧離川的脖頸已經被咬出血了，著急的握住顧離川的手，輕聲說：“離川，快讓我看看傷口，我會擔心的。”
蘇婉柔哽咽的聲音響起，顧離川纔將視線投過來，擡手抹了一下，發現真的出了點血，冷冷的掃向林寒：“我會記住這個傷口，你最好也別忘了。”
林寒牽動了下嘴角，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顧家，她怎麼會忘呢，所有的那些身體上的痛苦，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半點不敢忘了。
林寒到了樓下，撇到茶幾上還放著的，她去超市買的東西，輕哼了聲走過去，剛要拿起，就發現了茶幾上擺著的，顧離川和蘇婉柔的合照。
擡頭瞧了眼他們在樓上你儂我儂，林寒勾了下脣，拿起那張合照，大力摔向餐廳，相框撞到杯子，杯子應聲落地，林寒覺得大快人心，揚著眉離開了。
可樓上，蘇婉柔聽到樓下的聲音，身體抖了抖，顧離川緊緊抱著她，眼底卻是藏不住的黑，就如同黑夜的鷹一樣犀利。
走出顧家，她接到了林心發來的短消息，祝她親愛的姐姐生日快樂，希望她永遠開心幸福。
呵……林寒看著那幾個字，只覺得分外的諷刺，開心幸福？她以前有過，可後來沒了，也就沒再奢望過了。
蘇婉柔今天故意將照片拿出來，無非是想提醒顧離川，她林寒還是他們的罪人，林寒回身看了眼偌大的顧宅，冷冷的笑了。
她沒有回家，反而去了老房子，之前從顧離川那裡拿到房子後，就抽空過來打掃了，現在是完全可以住人
的。
到了以後，她便進了屋子，突然那些小時候的記憶就涌了出來，眼底就溼潤了，那些委屈，突然就藏不住了。
客廳裡還擺放著媽媽和她們姐妹倆的合照，她記得那個時候林金坤已經在賭了，媽媽一個人操持這個家，照顧她們姐妹，可還是露出這樣溫暖的笑容，那時候，給了她多大的鼓勵。
大概是想到了媽媽，她的心情沒有那麼大的起伏，只是拿著紙巾擦拭相框，一點一點，很細緻的擺弄。
然後將它放進櫃子裡，可打開櫃子的一瞬間，她又愣住了。
一個似曾相識的八音盒穩穩放在櫃子的第一層，她猛地回頭看向四周，發現沒有人出沒的痕跡，甚至沒有別的聲音。
可這個八音盒確實不是她的，也不是這個家的。
難道是……季祁嗎？林寒拿起八音盒仔細端詳了下，發現是個全新的，只是模樣和當年那個很相似。
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只是送了她這個嗎？難爲他還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林寒抱著八音盒來到窗前，握著手機卻遲遲打不出去，還是算了吧……
在老房子裡待了許久，直到傍晚林寒纔打算回華景苑。
她亦步亦趨的上了樓，拿出鑰匙開門，打開以後，便自然的按了門口的燈，脫了鞋，就打算將餛飩送到餐桌上，可剛一轉身，她輕呼了聲，客廳裡顧離川正淡淡的看著她。
林寒深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沉聲道：“你，你怎麼進來的。”她一轉身就看到他，若是一個陌生人她肯定要嚇過去了。
“你有一個好妹妹。”顧離川清冽著嗓音開口，閒適的模樣讓林寒下意識的蹙眉，她拿著八音盒走過去，淡聲道：“你去找林心拿了鑰匙，可真行。”
顧離川嗤笑了一聲，撇到她手中的八音盒，諷刺道：“怎麼，和舊情人見面去了？上次在醫院濃情蜜意的還不夠，這次去哪消遣了？”
林寒憤恨的瞪著他，末了輕笑了兩聲，把玩著八音盒笑道：“原來還被你見到了，現在我單身，他也單身，說是消遣也你情我願，跟你有什麼關係？”
見顧離川有起身的架勢，她又說道：“顧總你來，不會就是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吧？”
這話一出，生生竟顧離川蓄勢待發的怒意憋了回去，盯著林寒意味不明的開口：“華景苑我決定收購，並且拆遷。”
林寒撂下八音盒，美眸微皺：“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不夠清楚？因爲你一個人的過錯，所有華景苑的住戶都要跟著遭罪。”顧離川冷冷的掃向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著寒光。
“顧離川，你鬧夠了沒有，收購一個地皮是要經過公司大會同意的，你爲了滿足自己的私人情緒做出這種事情，我會向董事會反映。”林寒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我都跟你離婚了，住哪裡你也管嗎？顧離川，你要報復我，要折磨我都可以，能不能別連累其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