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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夢迴

魔導(dǎo)王國邊界重鎮(zhèn)嘉湖——

暗藍色城牆的上方,一頭灰色頭髮的年輕人正漂浮在半空,遙望著天際,金黃色的瞳孔閃爍著莫名的光輝,一身淺藍色的長袍在風(fēng)中搖擺著。似乎在述說年輕人並非此世之人。

的確,普天之下,擁有金黃色瞳孔的,就只有邪皇,一個外表是年輕人類,實際年齡卻高達五千多歲的魔族不世強者。

這個年輕人正是匆匆回到魔界,以雷霆手段統(tǒng)一,然後又忽然離去的洛非扎。

實在煩擾魔帝的手下的問題,洛非扎終於忍無可忍,帶著迪桉跑回魔界,迅速的統(tǒng)一了第五層魔界,就讓魔帝去苦惱他那強大的國家吧,這樣就不能再來打擾他在人間界的生活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回到人界沒多久,就在一年前被擁有了神力的魔導(dǎo)公主找到了。如果許秀清用強硬的手段要求他們幫忙,那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已經(jīng)長大的許秀清看準了迪桉悲天憫人的軟心腸,帶著洛非扎和迪桉參觀了魔導(dǎo)王國的邊界城市,在迪桉的強力有求下,洛非扎還能說什麼呢?

三年來,在神武王,不,如今已經(jīng)因爲幫助魔族國家而被改稱爲魔武王的洛非扎的帶領(lǐng)下,魔導(dǎo)王國竟然衝破了昔日各大國的封鎖,增加了五分之一的領(lǐng)地。與馬克蘭接壤了。

馬克蘭是一個草原王國,以騎兵起家,崇尚武力的大國,常備兵力足足五萬多,純騎兵達到一萬八千之數(shù),而且訓(xùn)練精良,甚至凌駕於光明國之上。本來魔導(dǎo)王國對上馬克蘭是必敗無疑的,幸好前線有洛非扎坐鎮(zhèn),馬克蘭沒有可乘之機。

至於迪桉,因爲雖然孩子還是沒有生出來,可是肚子卻逐漸隆起了。基於此點,洛非紮實在不放心,便強烈要求的讓迪桉跟在他身邊。在洛非扎的力量的關(guān)係之下,兵兇戰(zhàn)危的前線反而是最安全的。

飛舞在半空的洛非扎,看著那昏暗的天空,忽然想起了魔界的天空的樣子,也想起了在魔界的一切,竟莫名其妙的突然感傷起來,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一個在遙遠的過去曾經(jīng)一統(tǒng)魔界的傳說。

爲什麼?爲什麼今天自己會猛然想起這些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記的過去?難道說因爲自己做爸爸了,所以變得多愁善感呢嗎?想到這裡,洛非扎不經(jīng)意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小扎,小扎——”城牆上,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的迪桉,揮舞著手,大聲地叫著那漂浮宇半空的男子的名字。

“什麼事呀好老婆?”洛非扎身形恍惚的一閃,赫然同時出現(xiàn)在迪桉的身旁,直到他話音落下,這時天空的那個他才慢慢消失,原來那個竟然是他高速移動而留下的殘影而已。

迪桉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看著眼前這個屬於她的洛非扎,無論何時何地,她都很難把洛非扎與傳說中的殺戮魔王聯(lián)繫在一起,雖然她知道的確是,反正那種感覺就是很奇怪就是了。

“女王陛下送來了賞賜的物品,那些人正等著我們呢。”迪桉微笑著,從懷裡面掏出手帕輕輕的抹去洛非扎臉上的灰塵等小髒東西。

“迪桉……”洛非扎忍不住手一動,緊緊地按著迪桉的手,略微有點苦惱地說道:“我們還要在這裡耗多久?打又不打,整整一年就打那麼一丁點土地……”

“難道你不瞭解女王陛下的心意嗎?”迪桉苦笑著搖了搖頭,洛非扎很多時候,就像一個大小孩一樣,明明知道事情的必然結(jié)果,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改變,或者排斥,有時候她真的無法瞭解這種思考模式。

“人類真是麻煩……”洛非扎看到迪桉眼中那隱有些許悲哀的眼神,不禁感到一陣心痛,微微的側(cè)過了頭,不想看著愛人那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憂傷。

想他洛非扎何許人也,他又怎麼會不懂?魔導(dǎo)王國現(xiàn)在的奇妙局勢,政治上的原因,許秀清對他的感情,一切一切,他都明白。他只是,只是真的不想再在這樣下去了,對誰而言都是沒有好處的事情,爲什麼迪桉在這一點上反而看不懂呢?

只會單純的去可憐弱者們,然後卻不去在乎其他更應(yīng)該在意的事情,缺少一份果斷的決定。唉,迪桉實在善良了,魔導(dǎo)王國的人的生死與她何干,何必爲了這些無聊的生命浪費難得的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至於那個女孩……

想到這裡,洛非扎不得不頭痛的皺起眉頭,轉(zhuǎn)過頭看著嘉湖城外的草原,在夕陽的照耀下,那寬闊的草原上有著許許多多的黑點,那些就是馬克蘭的帳篷,每一個黑點,都代表著一個兇悍的馬克蘭戰(zhàn)士,也是令那潑辣的女孩頭痛的根源。

嘉湖依山而建,山頭只有羊腸小道,城牆厚實,在魔導(dǎo)技術(shù)的幫助下,就算沒有洛非扎助陣,也不是馬克蘭區(qū)區(qū)萬來人可以攻下的。可恨的是嘉湖之外,就是馬克蘭戰(zhàn)士的故鄉(xiāng):大草原,令國內(nèi)大多數(shù)是步兵系的魔導(dǎo)軍裹足不前。

在草原之上,除了洛非扎,還沒有人能對抗馬克蘭的騎兵。而見識過洛非扎的恐怖的馬克蘭騎兵只要看見那熟悉的身影便立刻分散包抄,打散洛非扎身後的軍隊,所以縱使好幾次洛非扎單人匹馬轟出一條血路,卻因爲擔(dān)憂嘉湖內(nèi)的迪桉而不得不退回嘉湖城下。

如果不是顧忌使用全力的他會讓魔導(dǎo)王國成爲衆(zhòng)矢之的目標,各大國的眼中釘肉中刺,更可能掀起第二次降魔聖戰(zhàn),他早就把馬克蘭給轟掉了。

不過也正因爲他們拒馬克蘭於嘉湖外,魔法改革之事也頗爲順利,雖然不少神法者極力抗拒,可是更爲簡單易用,威力更爲強大這兩個主要優(yōu)點卻令魔法很快的傳播開來,不少神法者嘴上諸多言語,其實都在暗暗研究。

也許,天下就只剩下聖殿堅守神法至尊無上這個理念。

爲了不讓聖殿的威名被魔法這種新奇的事物沖淡,聖殿騎士團似乎和馬克蘭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也因爲這樣,馬克蘭纔會不懼怕洛非扎的強大力量而膽敢駐紮在嘉湖城外。

反正洛非扎就是很不爽這羣弱小的傢伙竟然如此冒犯他的虎威。

“別想太多了,別讓陛下的使者久等,我們走吧……”

看見洛非扎眼裡面突然冒出來的凌厲光芒,熟悉他的迪桉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當下無奈的雙手按著洛非扎的頭,把他寫滿不悅的臉孔扳了過來,一臉嚴肅地說道。

“好了好了,聽你的,都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這樣可以吧?”洛非扎壞壞的笑著,猛然一彎腰,雙手向前一摟,把迪桉打橫抱了起來,也不顧周圍衛(wèi)兵的詫異眼神,大聲地笑著地走下了城牆。

迪桉掙扎了一會兒,也在洛非扎那彷彿要殺死人的目光中屈服,只有乖乖的摟著心上人的脖子,把頭枕在洛非扎的肩上,享受著愛人那隻限於她一人的溫柔。

而洛非扎,赫然也就這樣毫不在乎的摟著迪桉去面見魔導(dǎo)女王派來的使者,自然又是引起了一大羣人的不滿和非議,不過洛非扎憑著迪桉的聖母和他自身魔武王的名氣和那強大的力量,很自然而然的壓下了所有異聲。

洛非扎自然知道他這樣做的後果,不過,他這樣做可是爲了讓那千里之外的聖殿啞巴吃黃蓮說不出苦而已。

不是很瞭解人類這種生物,洛非扎卻也學(xué)習(xí)了一點如何讓別人生氣的技術(shù)。這幾年許多人看見迪桉與洛非扎出雙入對,加上迪桉的肚子顯然在告訴別人她已經(jīng)有了,所以迪桉的稱號已經(jīng)由聖女變成聖母。

世間之人只知道迪桉來自於至高無上,一直守護人界的聖殿,而給予迪桉崇高的敬意和尊重,然後又因爲迪桉多年來剿滅無數(shù)魔族而更加的尊敬聖殿。除了聖殿本身,沒有人把迪桉成爲他人之妻當成一件恥辱的大事。

透過各種渠道得到種種消息的聖殿五大長老對不知自愛的迪桉氣得不得了,曾多次派出聖殿守山戰(zhàn)士前去抓拿迪桉。當然,這些事情他們都是偷偷的做的,因爲今時今日的迪桉,不再是昔日任他們擺佈喝罵,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而是身邊有著魔導(dǎo)女王和邪皇等強力夥伴,擁有顯赫名聲的聖母。

如今,迪桉與和他們締結(jié)了堅固聯(lián)盟的光明國國王霍·美德,還有霍·美德的妻子凱莉絲,再加上縱橫人界多年的天下第一神劍士魯西法,還有實力高深莫測的洛非扎,這五人早已經(jīng)成爲人們口中傳頌的光明五戰(zhàn)士。

聖殿可不能在這種時候打自己的嘴巴。基於這個理由,洛非扎可是高興得不得了,每天放浪的抱著迪桉走來走去,反正憑著他心念一動就能瞬間凝聚的防護罩,千軍萬馬皆可去的。

迪桉也略微的估計出洛非扎的目的,只是回想起初次見面五大長老對洛非扎所做的事情,迪桉知道傷勢在七千八百年前就已經(jīng)痊癒的洛非扎沒有殺上去,實在是給了她不少面子,所以,她也不想阻止洛非扎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

一整個大廳,就只有使者和洛非扎兩人站在那裡,還要加上洛非扎抱著的迪桉,其他人都跪在地上,不少人看著那傲然站立的洛非扎,眼裡流露出又羨慕,又妒嫉,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怨恨。

使者面對洛非扎也不敢擺出什麼架子,低著頭嘰裡咕嚕的念著魔導(dǎo)女王的賞賜,就算如此,在洛非扎那不經(jīng)意間從眼裡閃現(xiàn)出來的凌厲光芒,也讓使者額頭冷汗直流。

看著眼前無能的使者,洛非扎冷笑著微微的搖了搖頭,不是他看不起人類,而是太多太多的人類無法讓他看得起。例如他們魔族,其他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他這樣的眼光所折服,或者感到驚懼。怕?有什麼好怕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類,自己與他身處同一陣線,竟也還怕自己的視線,還有周圍跪著的這一羣無能者那莫名其妙的情緒反應(yīng),怪不得只要魔族入侵,人類一定會打得苦不堪言,幾乎只能在最後,靠著天界的幫忙才能反敗爲勝。

也許,魔界統(tǒng)領(lǐng)三界,應(yīng)該從天界開始?懦弱的人類一定抱著獨善其身的心態(tài)站在一旁觀看。

想到這裡,洛非扎嘴角不由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你說完了沒有?我累了。”

洛非扎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時臉色大變,實在太囂張了。在接受陛下賞賜的時候,怎麼可以如此無禮,以下犯上?

迪桉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洛非扎怎麼會忽然這樣,擡起頭,剛要說話,洛非扎已經(jīng)大聲道:“我的賞賜都給他們吧,以後這種事情不要煩我!”

“大人,這,這,這……”使者一愣,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汗水更多了,把他那華麗的衣服的背部都染溼了。洛非扎的聲音不是太嚴厲,也沒有發(fā)出殺氣,可他就是害怕,莫名的害怕,一種從心裡面冒出來的害怕。

“回去和她說是我的意思就行了,以後有東西賞賜,也直接分給這裡的人,不用找我,我很忙,沒空。”洛非扎以眼神示意迪桉不要插嘴,搶先說道。

同時散發(fā)驚人的氣勢,態(tài)度強硬決絕,令使者毫無反駁的餘地。他真的再也無法忍受這些人界禮節(jié),實在是又複雜又麻煩,人類真是整個兒一個自虐的民族!他是不可能再忍受下去,反正那個女孩並沒有把馬克蘭打退的意思,她的目的只不過是以嘉湖爲界守護著魔導(dǎo)王國而已,不思進取的念頭,他堂堂邪皇本就對這種示弱的政策感到很不舒服,若非那奇怪的女孩和迪桉的要求,他早拍拍屁股走了。

洛非扎旁若無人的一走,大廳裡面的官員立刻像炸了窩的蜜蜂一樣嗡嗡翁的叫起來,非議,暗罵,責(zé)罵,不一而足。直到回過神來的使者咳了幾聲,大廳纔再度安靜下來。

當然,洛非扎可不管這些,帶著他最寵愛的妻子回到臥室,對他來說,有了他孩子的迪桉就是他的全部。就算那孩子已經(jīng)在迪桉的肚子裡面差不多七年了,就算這樣都還沒有生出來,卻也還是他洛非扎最寶貴的孩子。他不會讓迪桉受到絲毫的打擾的。

看著從來不曾服飾別人的洛非紮在自己的身邊辛勤的勞動著,迪桉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知道,她深深的愛著這個魔族的男子,如果真的要和這個人分開,她寧願去死。

烈日當空,周圍都是翠綠的參天大樹。

一個年輕的,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穿著白色衣服的少年正滿臉興奮的在樹林間的小道里面走著,嘴角帶著掩飾不了的笑容,腳步輕快,甚至不時哼著歌曲。

是的,他當然高興,終於能逃離那個沉悶的家了,嘿嘿,這次無論怎麼樣,都要玩得夠本,玩一個天翻地覆纔回去,那個什麼狗屁真龍訣,有空纔去學(xué)吧!

想到得意處,少年猛然縱身一躍,登上附近一個大樹枝頭,四處觀望,顯得好雀躍,這塊廣闊的土地雖然是屬於他們家的。可是出了小時候爸爸帶著他出來打獵,他基本上是沒有參觀過這一片大地的,從今天開始正是一個好機會。

少年以凌駕於猴子數(shù)十倍靈敏的身法,在樹林裡面飛快的跳躍著,朝著無意間聽大人說過的森林裡面的溫泉走去。他也曾經(jīng)聽大人說過著森林並不安全,不過少年藝高人膽大,而且嬌生慣養(yǎng),自是不把這一切放在心裡面。

忽然,正當少年飛奔了好一陣子的道路的時候,他隱約的聽到了一聲驚叫。

(女的?)少年一愣,不是聽得很真切,他也似乎聽到那是年輕女性的聲音。奇怪,他們家不是出過告示,告訴這裡的人這森林有野獸嗎?怎麼還有人敢進來,還是一個年輕的女的?

少年更是無法抑制那旺盛的好奇心,整個人安靜下來,仔細的傾聽那忽隱忽現(xiàn)的聲音。

(是那裡!)果然,少年再次聽到那略帶一絲童稚,充滿驚慌的聲音,雙腳用力一蹬,嗖的一聲朝那聲音所在飛去,而他用來借力的樹枝赫然忽然炸射出一道極幼小的彷彿虛幻的紅色火焰,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在虛空之中。

彷彿變成森林的精靈,少年的速度比林內(nèi)霸者聿的速度還要快,才一會兒功夫就趕到那聲音的旁邊。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隻比他巨大好幾倍,足足有三米多高,手握巨大木棒的獨眼巨人,而在獨眼巨人面前的,是一個癱倒在地上,衣衫破裂不整的少女,顯然驚叫聲是她發(fā)出的。

匆匆一望,卻不知爲什麼少女竟給予少年非常特別的感覺,清秀的臉孔隱約的似乎在哪裡見過,更讓少年感到不舒服的是少女那本應(yīng)紅潤的臉色因爲驚慌變得雪白,而靈秀的眼內(nèi)也只剩下絕望的神采。

“吼!”

獨眼巨人大吼一聲,握著手上的那差不多等於少年兩條大腿粗的木棒,手一揮,夾帶著驚人的呼嘯聲往少女的頭上轟去。本來獨眼巨人就是非常殘暴的生物,對於闖入他生活區(qū)範圍之內(nèi)的其他生物一律施於最殘暴的對待。

少女嚇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蒼白的嘴脣無力的顫抖著,臉色一片死灰。爲什麼她這麼倒黴?只不過想採一些藥物而已,爲什麼會碰上傳說中兇猛的獨眼巨人,天呀……

在那一剎那間,少女猛然想起臥病在牀的媽媽,無限的悲哀蓋過了恐慌,隨著那木棒的接近,狂風(fēng)吹動著少女的秀髮,少年似乎隱約看見了少女被打得腦袋開花的情景,心沒來由的好象突然被狠狠的抓著一樣。

(不要——)

洛非扎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金黃的瞳孔內(nèi)充滿著疑惑,剛纔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夢見那種東西,而且也太奇怪了吧?那個少男的外貌,爲什麼依稀與自己有幾分相似?至於那個少女,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又說不上來。

不過,最重要的是,自己怎麼會法這種無聊的夢?而且還爲了這種夢冒冷汗?在坐起來之後一會兒,洛非扎就發(fā)現(xiàn)他的背部竟然全是汗水,好笑,除了戰(zhàn)鬥,不知幾千年他沒有出過汗了,今天竟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冒冷汗,實在他媽的太奇怪了!

洛非扎想得入神,一雙柔嫩軟滑的手卻已經(jīng)從背後摟著他的脖子,仿如出谷黃鶯般的聲音散發(fā)著懶洋洋的魅力,迪桉的紅脣緊貼著洛非扎的耳垂,輕輕的呵著氣:

“怎麼啦?怎麼突然醒過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

“呃。”洛非扎隨口的應(yīng)道:“沒,沒有,發(fā)夢而已,沒事,乖,你睡吧……”

他可不想心上人知道他會是因爲一個怪夢而感到疑惑,還有一絲害怕的無能男子。可是真奇怪,剛纔,他會爲夢中的那個少女安到害怕,那個少年的感覺,那似曾相識,那驚訝,那不捨,那無奈,那痛苦,還有那一絲恐慌,似乎就是他自己一樣,非常清晰的感覺,他知道,這種事情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也許是什麼人在那一階段不小心地把自己的夢影響到他,又或者,是上一世或者下一世的事情,反正不是這一世的事情就行。

看見洛非扎還怔怔的不入睡,迪桉再次摟著他,低聲道:“是在想白天的事情嗎?真難爲你了,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應(yīng)酬,可是,我實在無法看著那些無辜的百姓坐視不管,任由他們被那野蠻的軍人奪去性命。我……”

粗心的洛非扎這才發(fā)現(xiàn),迪桉一隻在擔(dān)心他白天展示出來的態(tài)度,以爲他無法再忍受,呵呵,迪桉呀,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愛上了你的我可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能忍受和付出,甚至我的性命,至於與這一羣傢伙相處,要我學(xué)習(xí)是很難,可是繼續(xù)忍受著,卻也是我無法拒絕的,因爲,這是你所希望的呀!

洛非扎溫柔的笑著,摟著迪桉,輕輕的撥開迪桉額前的劉海,然後靠著牀頭,摟著迪桉笑道:“無所謂呀,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一直的在這裡守護著這一切,直到你的離開,直到你甘心和我離開這片骯髒的土地,你不用擔(dān)心我,真的不用擔(dān)心。睡吧……”

說著,輕輕的拍打著迪桉的背部,催促迪桉快點入睡。作爲一個孕婦,不多多休息怎麼可以?他可是要對自己最寶貴的妻子和孩子負責(zé)的。

“小扎,謝謝。”

其實早就知道洛非扎肯留在這裡,與這些他一向看不起的人類共處,都只不過爲了她這個所謂的聖母,她還能奢求什麼?洛非扎除了有時候過於血腥暴力,一個人類丈夫該有的,他都做到了,甚至做得更好,她實在很感謝上神。

特別是在她背叛了神之後,還賜予她這麼一個優(yōu)秀的丈夫。當然,這一切,她都不會對洛非扎說。因爲在洛非扎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絲毫尊敬神,而且,神更是他們魔族的最大敵人,所以這些年來,迪桉都很小心的不提到神的名字。

迪桉想著想著,在洛非扎的溫柔呵護下,她慢慢地再次睡著了。

摟著迪桉溫暖柔軟的身體,洛非扎只覺得無比的幸福,甚至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一切對他來說都不再重要。在溫暖的包圍下,洛非扎也再度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畜生敢爾!”

少年不知怎的忽然對獨眼巨人襲擊女孩的動感到無比的憤怒和恐懼,沒有任何理由,只是似乎曾經(jīng)發(fā)生過在他眼前,而他怎麼也不想再次讓這事情重演似的。只見他大吼一聲,沒有在乎家裡長輩所說現(xiàn)在的他還不是獨眼巨人的對手的事情,盲目的把體內(nèi)所有真力聚集在雙拳上,緊貼著朝獨眼巨人的背部轟去。

可是無論他速度再怎麼快,也肯定追不上獨眼巨人揮下木棒的速度,也就是說無論怎麼樣他都救不了那少女的性命,他媽的,如果他肯努力練武,他的輕功再高一點,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少年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痛恨自己以前的懶惰。

悲哀,怨恨,憤怒,緊張,四種心情激烈的在少年的體內(nèi)衝突著,還有一絲連少年自己也並未察覺的內(nèi)疚,不經(jīng)意間,少年雙拳上的紅色火焰,赫然開始向淺藍色轉(zhuǎn)變,在那一瞬間,因爲情緒的關(guān)係,少年竟突破了自己本身的能力頂峰,邁向下一個層次。

但是就算如此,少年寧願換回獨眼巨人那木棒揮舞的一點時間,縱使只是萍水相逢,他卻是如此強烈的希望能救得到那給予他奇怪感覺的少女。

就在這一霎那,出乎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也許是上蒼聆聽到少年的心願,又或者獨眼巨人那少得可憐的智商破天荒的判斷出如果他的木棒繼續(xù)朝那女孩揮下去,代價則是她會被背後那突然冒出來的火團燒成一團灰。

所以,在千鈞一髮之際,正當獨眼巨人的木棒距離少女不足半米的時候,另外一手迅速的伸了過來,雙手一起握著那巨大的木棒,接著只聽獨眼巨人再次狂吼一聲,猙獰的巨眼瞪得滾圓,面孔一片扭曲,然後拿木棒便忽的轉(zhuǎn)向,橫腰打向身在半空的少年。

“轟!”

一聲巨大的響聲,少年整個人被彈飛出去,更撞斷了兩棵大的要三個他才能合圍起來的參天大樹。獨眼巨人的蠻力果然不可小覷,雖然他的木棒在與少年碰觸的一霎那,就被少年拳頭上那能發(fā)出虛幻火焰的內(nèi)勁轟爛,可是憑著先前那強烈的衝擊力,所有四散的木塊都射到少年的身上,而少年也被那奇猛地衝力打得飛了出去。

彷彿心口被重重地敲打了好幾百下,背部又傳來劇烈的疼痛,狠狠地撞上第三棵巨樹才停止下來倒在地上的少年忍不住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但他也不知爲何的突然感到一陣欣慰,因爲他看見獨眼巨人好奇地拿著只剩下半截的木棒看了好一會兒,便怒氣衝衝的向他走來。

顯然獨眼巨人對這個比他小幾倍的傢伙竟敢冒犯他的威嚴而感到生氣了,更捨棄了先前的獵物,轉(zhuǎn)而要向少年報復(fù)了。

“呵呵,呵呵,你這個混帳,竟敢傷你老子我,哈哈!”

少年狂笑著滿滿的爬了起來,觸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他胸前的白衣,令他看起來有點狼狽。隨著他的大笑,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又在他的白衣上染上了一個印記。就算如此,他依然笑得很大聲,很放肆。

少女看見少年那狂放的笑容,也冒上一種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死裡逃生的幸運更令她軟了腳,明知道有機會逃離都動不了,剛纔那生死一線之間,她沒有嚇得失禁,已經(jīng)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至於現(xiàn)在要說走,卻是怎麼也動不了,走不動了。

少女不走,少年的笑容便有些牽強了,這女人是白癡呀!難道她以爲自己大笑是有信心打到眼前這個他媽的大的不可思議的怪物嗎?笨蛋,快給本少爺滾!

維持著笑容,少年頻頻向那少女打眼色,可少女就是不動,還還給他一個無奈的神色,氣的他差點就要跳過去掐死那愚蠢的女人!

沒辦法了,這種情況下唯有拼了,不然結(jié)果可是大家一起死得不清不楚。

想到這裡,少年慌忙閉上眼,竭盡全力的冷靜下來,按著口訣緩慢的呼吸著,靠自身之力是不可能幹掉這恐怖的傢伙的,那只有藉助潛藏在周圍的火之元素了。

少年雙手置於胸前遙遙相對,聽著獨眼巨人接近的聲音,縱使想冷靜下來也是有很大的難度,更何況是那種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強大生物。

不知怎的,少年陡然下意識的睜開眼,剛好看到少女正跪在原地,雙手合十,緊閉著雙眼,眼睫毛不停的顫動著,嘴脣快速的張動著,顯然唸唸有詞的。少年不靠看脣語的能力,也知道少女是在爲他祈禱。

(爲什麼感覺如此奇怪?看見她沒事,我會如此高興?)

也許是前世的因緣,在看見少女平靜的面孔的同時,少年的心也冷靜下來,頓時,周圍的火元素相應(yīng)他那奇怪內(nèi)勁的召喚,聚集在他的雙掌之間,形成一個紅中帶藍的火球。

在火球兩種顏色的倒映下,少年的樣子顯得非常的猙獰恐怖,比獨眼巨人還要恐怖,彷彿惡魔一樣,可是當少女看見的同時,也和少年一樣,在心中泛起一陣波瀾,那邪惡,充滿傲氣的臉孔,是自己已經(jīng)碰過的嗎?

這感覺令少女忘記了獨眼巨人的恐怖,只是全心全意的注視著少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神態(tài),觀察著屬於他的一切。

“無知的傢伙,如果你有機會輪迴的話千萬別再碰上本少爺了!”

少年低聲嘲笑道,馬步一錯,雙手仿似握著巨大的球形物體,一扭腰,雙手放在左腰處,接著,他猛然大喝一聲,雙手掌緣處緊貼著上下張開如同猛虎張開口一樣朝已經(jīng)站在他身前,張開比他的頭還要大兩倍的巨爪向他抓來的獨眼巨人噬去!

紅藍火球頓時呼嘯著,咆哮著衝向獨眼巨人,就在獨眼巨人的巨手在少年額頭劃破一道傷痕的同時,獨眼巨人的嘴裡陡然發(fā)出淒厲的吼聲,震的整座森林的飛禽們都不約而同的鳴叫著飛上半空,霎時間,本來就因爲樹木的遮擋而顯得光線不足的森林此刻更彷彿變成黃昏一樣一片昏暗,甚是奇觀。

“啊,呀,哇,呀!”

獨眼巨人的口裡發(fā)出不規(guī)則的音律,焦黑的巨手在少年的面前用力地掙扎著,移動著,似乎要把這個膽敢傷害他的小東西捏死,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因爲,他的腹部,包括胸膛,都被少年的那個火球所洞穿,身體也被火球餘威在瞬間燒成焦炭,風(fēng)一吹,獨眼巨人便像風(fēng)乾的石頭一樣破碎了一地,隨風(fēng)消散。

看見獨眼巨人的下場如此之慘,少年不禁暗暗吃驚,剛纔那一招“火龍咆哮彈”他也曾經(jīng)用過,可是隻能發(fā)出紅色火焰的那時的他所發(fā)出的這招,可是沒有這麼大威力的。真是不可思議,只不過剛剛踏入藍色火焰的初級階段,威力卻彷彿增幅了數(shù)十倍,真厲害,怪不得父親獲得天下無敵的稱號,爲周圍各國所懼。

“哇……”心中思緒萬千,少年陡然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一軟,半跪在地上。獨眼巨人的那一擊的威力也不容小覷,更何況少年在傷後不顧傷勢用盡全力,傷勢顯得更重了。

“你,你沒事吧?”

少女看見少年吐血,馬上驚叫一聲跑了過來,扶住了身子還在搖搖欲墜的少年,滿臉關(guān)懷的問道。

(清?)少女的手搭上少年的身子的瞬間,少年的腦海中猛然掠過“清”這個字,不知多麼辛苦,少年才忍著沒有把這個字說出口,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還說沒事?你看,都是血……”女孩本來天性就怕血和小動物,不過看到少年那強忍痛苦微微抽搐的臉孔,少女就無法就此離去。

她從懷內(nèi)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細心的幫少年擦拭嘴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低聲說道:“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我就……”

“行了行了,我看那大傢伙不順眼而已,你就別再謝了,我不舒服。”

少年看著少女紅紅的眼眶,不禁脫口說道。他最怕女孩子哭了,因爲他自小就認識一個非常恐怖的女孩,那傢伙,可是一個怪物。他對這類女孩子敬謝不敏,怕得很。

“無論如何,我都很感謝你。我住在菲利克斯城,索蘭街綺思道二十二號,請您有空過來坐坐,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對了,我的名字叫做岑婉清。”岑婉清說著扶著少年站了起來,問道:“我送你回家吧。”

“啊,不,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正在因爲知道少女的名字裡面有個清字而感到震驚的少年聽到岑婉清的話後更嚇得連忙擺手,慌張失措的叫道。

要是家裡那羣老傢伙看見他和一個女孩一起回去,還一身傷,那可就麻煩得不能再麻煩了。而且,索蘭街,印象中似乎是貧民區(qū)吧?家裡那些勢利的傢伙一定會抓著這點不放,然後要求自己這要求那得,麻煩死了!

“噢。”岑婉清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顯得有點落寞。

“呵呵,等我有空,我有空就找你玩,我叫方正……”少年慌忙拍了拍岑婉清,彷彿和哥兒們打氣一樣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小扎!小扎!小扎——你沒事吧?快起來!”

頭部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劇痛中卻有一絲安詳,整個身體,靈魂,似乎被強行抽離這個空間,全身的疼痛發(fā)出了致命的咆哮,眼前全是五彩繽紛的顏色。

下一刻,他睜開了眼,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略帶擔(dān)憂,美麗如花的俏臉,他記得,這是他的愛人,他數(shù)千年來唯一的愛人:迪桉·芬尼露。

“你,你沒事吧?剛纔你突然用力摟著我,我叫你,你又不理睬我,而且神情變來變?nèi)ィ觞N?發(fā)惡夢嗎?”迪桉不安的摸著洛非扎的額頭,因爲不想太張揚,洛非扎把三根魔角縮了起來。

“我……”洛非扎張口剛想說,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給予迪桉一個安心的笑容,柔聲道:“不用怕,我又怎麼會有什麼事,想起魔界的人而已,你不要擔(dān)心,天快亮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出去走走。小心身體。”

真的沒事嗎?迪桉還是擔(dān)心地看著洛非扎,但她也知道,洛非扎不想讓她知道的,就一定不會告訴她,無論她怎麼威脅利誘也是沒用的。因此,她只能坐到一旁,看著洛非扎離開牀,走了出門。

“小寶寶,不知道爸爸有什麼心事,可是媽媽沒用,幫不了爸爸。媽媽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更努力更努力的生存,更愛你和爸爸,當你出來的時候,爸爸一定會很高興的,你要做到媽媽做不到的事情喲……”

迪桉撫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溫柔的和那還在肚子裡孕育的生命說道。她察覺得出,也感覺到,她的寶寶是有生命的,能瞭解她所說的,一定是這樣。畢竟,這是她與洛非扎的孩子,一個非常人。

走到屋子頂?shù)穆宸窃灰癸L(fēng)一吹,不禁精神爲之一振,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剛纔夢境裡的東西還是那麼清晰地留在他的腦海裡面,似乎曾經(jīng)發(fā)身過在他身上似的。可他的記憶力很好,他肯定他不認識任何一個叫做岑婉清的女子,至於方正,他也不知道是誰。重要的是,方正這個名字,讓他很熟悉,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因爲黎明將近,現(xiàn)在這個時段正是天空最漆黑的時候,洛非扎也沒有心思去看待這些,躺在城牆上,閉著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恍惚間,他忽然看到一個身穿時間,胸前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蒼鷹,神色開朗的小孩童,也和他一樣坐在城牆頂上,而那個男孩身邊的,赫然是剛纔他夢中所見的那個叫做方正的少年,唯一不同的,是方正的歲數(shù)顯得更幼小,神色也冰冷多了,一臉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樣子。

“一帆,從今以後,我有的,你一定都有一半。他日我站在他們頭上的時候,我發(fā)誓,我一定會給你一半我的所有,包括這條生命!”

方正用手卡著另外一個孩童的脖子,神色堅決地說道。

那個孩童則笑了笑,用充滿童稚,清脆的聲音朗聲道:“就算表哥不這樣說,一帆也一定會一生一世站在表哥這邊,幫表哥站在他們的頭上。”

“好兄弟!”方正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熱情衝動的感覺也隨著方正大笑的這個幻象在洛非扎的心裡悸動著,令早過了年少輕狂的這個階段的洛非扎感覺很不舒服。

嗖的一聲,洛非扎身形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他看見的兩個小男孩的身邊所在,手一抄,沒有任何東西,他的手所劃過的,只是一層冷冷的空氣。

(咦?我,我這是怎麼啦,又是怪夢又是幻象,還有幻聽?)洛非扎的心裡頭總覺得有點東西不妥,隱隱的有一種不安。

洛非扎是強者,一個絕世的強者,一個靠著自己開創(chuàng)命運,一直掌握著自己未來的絕世強者,他不喜歡這種迷茫的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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