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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午後,浿芝凝視窗外,烏雲(yún)密佈,似乎連天空也明白她的心情。

她回過頭往樓梯方向望去,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雷戰(zhàn)鑫今天提早回來,卻只簡單地跟她打聲招呼就上樓了。

那天溺水,她只是驚嚇過度,並沒有什麼大礙,但不知爲(wèi)何,他跟她的距離似乎變得更遠(yuǎn)了。

原本當(dāng)上他的秘書,是想讓他恢復(fù)記憶,誰知,事情卻比她原先想像的複雜太多……

她只能這樣被動地等待嗎?如果等待終究是一場空,那她是否該就此離去?

她腦海中充滿混亂的思緒,手上則無意識地整理著一堆信件,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一張來自巴黎文化交流中心的邀請函。

一直捱到了接近下班的時刻,她纔拿著邀請函上樓,敲門進(jìn)房。

門一開,她看見雷戰(zhàn)鑫坐在窗戶邊,從這扇窗戶望出去,灰黴般沉重的天空正飄著細(xì)雨,落在人行道上,路燈已經(jīng)亮起,映照出孤獨的樹影。

坐擁龐大科技王國的他,此刻看起來卻很落寞。

“老闆……”她遞出邀請函?!斑@是寄給你的邀請函?!?

“這是什麼?”他伸手接過,直接拆開。

她發(fā)現(xiàn)他憔悴許多,好想撫平那額頭上的細(xì)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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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巴黎文化交流中心今晚要舉辦晚宴,”他看著邀請函,喃喃說著:“看來,我需要一個女伴……”

“老闆,沒事的話,我先下班了?!彼β冻鑫⑿?,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全是一羣法國佬……”雷戰(zhàn)鑫突然擡起頭,以央求的口氣說道:“浿芝,我的法文雖然還可以,但專業(yè)用語不行,需要你幫忙翻譯,你就跟我去吧!”

“噢……”她雖想答應(yīng),但隨即想到孩子需要人照顧。“可是……我臨時也找不到保母帶敏森……”

“這很容易,我叫戰(zhàn)生去接他,他會很樂意的。”雷戰(zhàn)鑫對他們的關(guān)係仍有誤解。

聽他隨口說來,似乎對兒子由誰照顧毫不在意,浿芝不知哪來的一股脾氣,忍不住負(fù)氣道:“我知道了。老闆說什麼,我就照辦。”

完全不瞭解這段過程的雷戰(zhàn)生,一接到戰(zhàn)鑫的電話,便欣然答應(yīng)照顧小敏森,甚至主動提議讓敏森待在他那裡過夜,隔天再去幼稚園。

晚上七點整,雷戰(zhàn)鑫出現(xiàn)在辛浿芝的住處外,準(zhǔn)備接她過去宴會會場,他穿著正式的燕尾服,整個人顯得更加英挺帥氣。

五分鐘後,辛浿芝出現(xiàn)了。她穿著一件高腰的印花雪紡洋裝,腰後系著蝴蝶結(jié),蓬鬆的裙襬將她的甜美氣質(zhì)表露無遺,她化了淡妝,雪白纖秀的小腿下踩著高跟涼鞋,整個人優(yōu)雅又不失活潑,落落大方,他幾乎看得失了神。

“好美……”他喃喃讚歎著:“我該怎麼形容你?你就像童話裡的公主!”

辛浿芝有些害羞,連忙搖搖頭?!安?,我哪裡像公主?我只是個普通的媽媽?!?

一聽到“媽媽”兩個字,雷戰(zhàn)鑫頓時回到現(xiàn)實世界,乾笑一聲說:“就算是媽媽,你還是美麗的公主!”

“謝謝……”其實,她想要的不是他單純的讚美,而是想喚起他的記憶。這件衣服是他申請藝術(shù)大學(xué)入學(xué)成功的那天,他們開慶祝會時穿的。但,看來這個目的並沒有達(d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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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浿芝上了雷戰(zhàn)鑫的車,但沒想到,他們並沒有直接前往宴會地點,而是先停在一家珠寶店前。

她還來不及問,他已經(jīng)下車走入店裡,沒多久就回到車上,遞給她一個絨盒。

“給你的。”他帶著一絲別具深意的微笑,道:“打開來看看吧?!?

“這是……”她好奇地打開,只見紅色絲絨盒裡有一條水亮的鑽石項煉,款式很秀氣別緻,很適合她。

“你今天的打扮很美,”他專注地看著她,令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暗矣X得缺少一點裝飾品,戴上吧?!?

“這太貴重了!”她搖搖頭,不願接受。

“一點也不會。”

“可是……”

“別再可是了,”他挑高眉,有些蠻橫地說:“就當(dāng)作是你努力工作的獎賞,這樣總行了吧?”

他拿起項煉,直接幫她戴上。她的頸子弧度真美,好像中古世紀(jì)的古典仕女,當(dāng)他的手指滑過那柔嫩的肌膚,她不禁一陣心悸。

這一瞬間的身體相觸,令他的腦中又有模糊的影像浮現(xiàn),他搖搖頭,試圖別再沉淪在那樣美麗卻非現(xiàn)實的幻覺裡。

“走吧!”她提醒著?!拔覀冊俨蛔呔蛠聿患傲?!”

雷戰(zhàn)鑫沉默地以高速行駛,兩人沒再說話。

晚宴會場位於海邊的一棟豪宅,這是場兼具華麗與漫的宴會。

宴會上擺設(shè)的是道地法國料理。法國人對於美食的挑剔是衆(zhòng)所皆知的,宴會上的開胃菜、主菜、甜點、甚至是紅酒,都是主廚精心調(diào)配,每一樣都是帶來至高享受的美味。

輕快誘惑的香頌音樂,以及屋外的海風(fēng)和海濤聲,讓雷戰(zhàn)鑫格外放鬆,在紅酒的美味驅(qū)使下,他又多喝了幾杯。

他好久沒這麼放鬆了。

浿芝依舊是目光焦點,她的美讓在場的法國人爲(wèi)之驚豔,尤其是她精通法語,對於法國的藝術(shù)史相當(dāng)有研究,成功地替基金會的名聲加分,不過,這次從頭到尾,她都被保護(hù)得很好,戰(zhàn)鑫都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其中一個斯文的法國人刻意探問。

“不,我是他的……”浿芝說不出“秘書”兩個字。

雷戰(zhàn)鑫卻接著回答:“是的,她是我的!”

當(dāng)他這麼說時,她的心臟幾乎快跳出來。

雷戰(zhàn)鑫已經(jīng)有些酒意,他感到身心舒暢,幾乎已無法壓抑平時那些複雜的情感,他的眼始終追逐著她的眼、她的脣以及那曼妙的身材……

他向衆(zhòng)人表明獨佔欲,她是他一個人的!

當(dāng)優(yōu)雅的旋律奏起,飯後跳舞的時間到了。她稍微動一下身子,立即有兩、三位男士上前,禮貌地伸出手想邀請她跳舞。

戰(zhàn)鑫馬上拉起她的手,直接表明:“對不起,Odelia是我的舞伴,由我先跟她跳第一支舞吧!”

他強迫地拉她站起身,下令道:“跟我跳舞吧!”

她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酒量一向不錯的他,今天卻喝到臉色微紅,他真的喝太多了。

戰(zhàn)鑫的身體開始貼近她,她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再也不願逃開。

“你站得太遠(yuǎn)了……”他的大手在她後腰略施壓力,讓她整個人貼到他身上。他所傳來的體溫和酒味,讓她心跳加快,一切彷彿回到過去的甜蜜時光。

此時,戰(zhàn)鑫的腦袋裡一直傳來一個聲音——跟隨你的心意吧!好好愛她!

他的手臂摟住她,把她拉得更近,隨著音樂移動腳步,雙手不斷往她的腰下滑去……

這時,音樂又換了一曲,她的默許讓他把臉輕靠在她的肩上,兩人緊緊相擁,互相誘惑、探測彼此,她陶醉地閉上眼睛。

恍惚間,他的腦海浮現(xiàn)出自己和一個女於共舞的片段,一切彷彿如夢似幻,虛虛實實,他已經(jīng)搞不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音樂停了,他們終於停下腳步??墒牵麄円廊痪o緊擁抱著。

“戰(zhàn)鑫……”這一瞬間,她忘掉該有的禮數(shù),直接呼喊他的名字。

她擡起頭,見到他眼睛裡熟悉的深情,覺得口乾舌燥,不由自主舔了舔嘴脣,他的目光移到他的嘴脣,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低下頭,緊緊吻上她,一股潛藏深處的力量在她體內(nèi)爆發(fā)了。

她迎合著他,感覺到隱藏在西裝下結(jié)實的身軀,堅挺的下身緊緊貼住她的柔軟,她雙腿發(fā)抖,他更加張開嘴,對她更進(jìn)一步的探索。

她顫抖著,感覺自己快要融化。

世界仿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良久,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柔嫩脣瓣。

“我需要你……”他囈語似地說:“Odelia……”他突然興起一種莫名的渴望,急促而無法消弭的渴望。

“老闆,你喝醉了,我們該回家了……”

“回家?”他眼底帶著濃濃酒意,迷濛地微笑。“好,我們回家……”

她扶著他,以他酒醉爲(wèi)理由,離開宴會。

夜深人靜,沁涼的微風(fēng)吹拂著,他們來到停車場,浿芝堅持要開車,他也不反對,改坐到副駕駛座。

車燈是漆黑道路上的唯一光源,浿芝偶爾偷覷他的臉龐,窗外折射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表情沉靜的他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開著他的車,跟他一起回家,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回到陽明山的博物館,停好車,她扶他走進(jìn)大廳,樓梯間裝有感應(yīng)裝置的燈光自動亮起,微亮的光線讓她足以帶他上樓,回到他的房間。

一開門,他馬上轉(zhuǎn)過身將她用力攬在懷裡,眼神透露著狂野的需求,他用手指輕撫她的面頰,撫摸紅潤的脣,沙啞地說:“Odelia,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

她沉默地看著他,半晌,溫柔地說:“那就證明給我看?!?

她不需拒絕他,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她早就想要躺在他的懷裡,想要盡情地愛他……

她無法再說任何話,因爲(wèi)他用力扯掉她的洋裝,低下頭以嘴攫獲她的蓓蕾,吻掉了她腦中所有的思想。他的手和嘴沒有停下過,她則撫摸他結(jié)實強壯的背部,令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立即把她抱起放在牀上,兩人忙亂地脫去彼此的衣服,當(dāng)?shù)纳眢w緊密相貼時,她拱起身體嬌吟,是的,他一直都知道該如何讓她陷於激情之中。

她全身如著火般灼燙,每一根神經(jīng)都渴求解放,終於,就在她以爲(wèi)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之時,他緩緩充盈她的體內(nèi),讓她完全接納他。

他眼中的激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美麗火焰,他與她結(jié)合在一起,他狂野的衝刺,在最高點的時候,她喊叫出來,他埋入她體內(nèi)的最深處。

過了這麼多年,終於,他們又再次結(jié)合了。

在這張白色大牀上,他不斷地呼喊她的名字。“Odelia,我愛你,我要你……”

“我也愛你……”她熱烈地親吻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她的一切融入他的體內(nèi)。

激情過後,她躺在他懷裡,十分滿足地聽著他的呼吸,輕輕用手指玩弄他濃密的胸毛,他則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隨即笑道:“吵醒你了?對不起,我以爲(wèi)你睡了?!?

“不……”他突然挺起身子,再次緊擁住她?!拔覓尾坏盟??!?

“我也是……”她是捨不得,也害怕天亮後當(dāng)他清醒時,又會離開她……

他的吻在她的身上游移,當(dāng)他往下移到她的腹部時,她知道他又想要她了。

再次吞噬了他們,這回他又引她進(jìn)入更燦爛歡愉的世界。

這一夜,一次又一次,房內(nèi)不斷傳來喘息聲,世界似乎只剩下兩具交纏的身影,他們就像亞當(dāng)與夏娃,品嚐著禁忌的甜美。

最後,他們終於筋疲力竭地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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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灑在戰(zhàn)鑫的臉上,他轉(zhuǎn)個身,把身體更埋進(jìn)有她體溫的被褥,他感覺到她的存在,更恣意地貼近她。

她是那麼的真實,不像夢裡那樣虛幻,多少個夜裡,在迷濛的夢裡,他始終無法碰觸到。

他緩緩張開眼睛,發(fā)現(xiàn)了熟睡中的她,原來,她千真萬確地在他身旁!

在清晨金黃陽光照耀下,她有如小妖精般迷人,令人無法移開眼神。

她的睡姿讓他垂涎欲滴,吹彈可破的肌膚,在柔軟的被單下清晰可見,他的大腿橫跨在她的腰上,一股乍起……

驀地,他臉色大變!

昨夜發(fā)生了什麼事?

因爲(wèi)藉著酒意,他放肆地發(fā)泄,對她做了無法彌補的錯誤!

她是個已婚的女子,他竟跟她發(fā)展了一夜情,超越禁忌。

一時間,他有如身處於地獄,無限煎熬。

這時,她也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的痛苦神情。

“對不起,對不起,昨夜……”他一臉後悔的模樣,表情有些狂亂?!拔覀兎赶铝瞬豢赏旎氐腻e誤!”

她連忙半坐起來,抓住他的手腕?!拔覀冞@麼做並沒有錯,Enzo,聽我說……”

她要告訴他所有的故事,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相愛是理所當(dāng)然!

“不!”他無法排遣道德規(guī)範(fàn)下的罪惡感?!皼种ィ阒牢覑凵夏懔藛幔靠墒?,我的良知告訴我,我不能愛你,所以我努力逃開你,努力對你視而不見,而這一切都在昨夜全部瓦解!”他急促地說著:“我不應(yīng)該愛你,更不能跟你有的行爲(wèi)。我錯了,錯了!錯了!”

他要逃。

她用力抓住他?!拔乙矏勰?,Enzo,我們相愛是天經(jīng)堪義……”

“不!不!”他卻用力推開她,慌亂地穿上衣服,痛苦地閉上眼睛:“好幾次,我很想取代你丈夫的位置,愛你、照顧你的孩子,可是現(xiàn)實是殘酷的,現(xiàn)在我只有強烈的罪惡感。”

他奪門而出,她來不及追上他。

她只能在背後喊:“Enzo,我們早就認(rèn)識,只是你忘了……”

浿芝追不上他,只能坐在門邊哭泣。

爲(wèi)什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爲(wèi)什麼他要忘記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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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鑫騎著重型機車四處亂逛,來到蔚藍(lán)的北海岸邊,綺麗多變的礁岸、海天一色的景緻,可以讓他平靜下來,海風(fēng)輕輕吹來,他坐在大石頭上,面無表情,靜靜地沉思。

他從來沒有這麼苦惱過。

他對不起她!

但更糟的是,他發(fā)現(xiàn)對她的感情已經(jīng)無法自拔了!

她就像是他心頭的一塊肉,沒有她,他不再完整!

他不能沒有她!但是,難道他想要一段出軌的、禁忌的愛情嗎?

愛情無關(guān)是非,卻一定會有愛與被愛,傷與被傷,殘酷又無情。但要叫他放棄,卻已是萬萬不能了。

他愛她,不想放棄她,就算要遭人唾棄,對不起另一個男人,他就是要她!

上帝,原諒我犯的錯,但是,我真的不能沒有浿芝……

就算要出賣他的靈魂給惡魔,他也心甘情願!

他要去見她!他要大聲說愛她,請她跟不負(fù)責(zé)任的丈夫離婚,他願意做孩子的爸爸!

傍晚,雷戰(zhàn)鑫騎著重型機車,快速回到臺北市區(qū)。

看看手錶,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浿芝應(yīng)該是去幼稚園接敏森放學(xué)了,於是,他火速趕到幼稚園。

戰(zhàn)鑫來到幼稚園附近,正好看到?jīng)种ヒ瞾淼搅碎T口。

“浿芝……”一看到她,他的眼神頓時發(fā)光。

仿彿心有靈犀,浿芝回過頭,卻沒有看到不遠(yuǎn)處的雷戰(zhàn)鑫。

她的小臉相當(dāng)憔悴哀傷。

一旁的樹上開滿了白色的小花,風(fēng)一吹來,花落如雨,落在樹下只穿著簡單襯衫牛仔褲的她身上,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家長們紛紛來接孩子回家,敏森正在幼稚園的庭院裡,跟其他同學(xué)玩耍。這時,有一個相貌與浿芝神似的男人拖著行李箱走過來,他今天才剛下飛機,就循著地址來找浿芝,可是鄰居說她不在,她的小孩就在離家不遠(yuǎn)的幼稚園。

他就是浿芝的表哥家偉。

家偉一直很照顧浿芝,長期在巴黎工作的他,趁著假期來臺灣看看她和小孩。

眼尖的敏森馬上就看到家偉。

他揮著手,開心地大叫:“爸爸!爸爸!”

他出生時沒有爸爸在身旁,當(dāng)時浿芝的姑丈、姑姑就要兒子認(rèn)敏森爲(wèi)乾兒子,畢竟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在社會上還是處於弱勢,敏森從小就知道家偉是乾爹而不是親生爸爸,但是依然叫他爸爸。

小小的身子撲進(jìn)懷裡,家偉立刻笑嘻嘻地低頭抱住敏森?!皩氊悆鹤?,我好想你!”家偉親吻著敏森圓圓的臉。

“爸爸,我也愛你!”敏森也在家偉臉上不停留下口水印。

“媽媽呢?”

“在那裡……”敏森用手指著校門前。

浿芝看到他們時,黯淡無光的臉孔立刻有了光彩,她奔了過去,興奮地說:“家偉,你怎麼來了?”

“我故意不先通知你,想要給你驚喜?!奔覀ニ实匦χ冻霭装椎难例X。

“爸爸,爸爸!”敏森似乎格外開心,一直喊個不停。

目睹這一切的戰(zhàn)鑫,當(dāng)然有如晴天霹靂,尤其聽到敏森喊陌生男子“爸爸”時,他臉色丕變。

孩子的爸爸回來了?

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人,他不能去破壞一個完整美好的家庭!

戰(zhàn)鑫面色如土,死瞪著家偉。原來這就是她的丈夫,也是真正的男主角。

事實證明,錯誤的愛情,出軌的禁忌戀情,註定慘??!

“你一定累壞了,先回家,然後我們再去吃飯。”浿芝看到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忍不住回覆當(dāng)妹妹的撒嬌語氣。

“好!”家偉抱緊懷裡的敏森,又用力在他的臉蛋上啵了一記,說:“敏森真乖,爸爸好想你……”

看著他們“一家人”歡天喜地地離去,對戰(zhàn)鑫而言,實在太殘酷了。

他臉色漠然地騎上機車,呼嘯離去。

原本蔚藍(lán)的天,突然烏雲(yún)密佈,下起大雨。這場大雨來得如此突然,不一會兒,淋溼了他的身體和眼睛。

真可笑,他和浿芝的相遇似乎就像陣雨,總來得不是時候,結(jié)束的時刻又令人錯愕,這一切,原來都是人生的出軌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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