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zhàn)說到:“天河村來信了,那信我看了又看,真是妙不可言,要不是洛辰至今下落不明,我還以爲是洛辰寫的”
樑柔更加疑惑了,一封信怎麼能讓龍戰(zhàn)如此高興,便問道:“寫什麼?難道說他們有解決現(xiàn)在危機的方法?”
龍戰(zhàn)搖頭回到:“不是,只是一封表明了立場的信。再說了,這裡哪有什麼危機,不是好好的”
樑柔嘴一撇,回到:“外面大軍環(huán)伺,裡面殺手不見蹤影,這還不叫危機,你心也太大了”
龍戰(zhàn)一愣,忽然笑著說到:“哈哈哈,這些在我眼裡都不是什麼,我就怕這裡把天河村給拉下水”
“楊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龍戰(zhàn)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混蛋忘恩負義,到時候?qū)罴易铀萌吭崴驮谶@裡”
樑柔聽不懂龍戰(zhàn)說什麼,只是能明白龍戰(zhàn)是在爲天河村楊家人著想,其他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龍戰(zhàn)回到了廳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讓人端了茶水上來,樑柔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滿臉的笑容。
龍戰(zhàn)喝了一口茶,這才說到:“我知道你想知道信的內(nèi)容,但是我看了幾遍也沒完全記住,只能告訴你,這封信讓那些混蛋原形畢露”
“馬才英算什麼,三十幾萬大軍也不算什麼,要是他們想要滅了楊國早就動手了,何苦在外面等了一個月,霹靂堂火器的威力足以將這裡夷爲平地”
“但是馬才英爲什麼遲遲不動手,還一次一次的派人前來談判,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樑柔搖了搖頭,龍戰(zhàn)微笑著說到:“那是因爲有人捨不得這裡,或者說,有人還想要這裡人的效力,是真正臣服的那種,而不是強行征服”
樑柔現(xiàn)在聽明白了,雲(yún)國是要征服西域,卻不會用武力征服楊國,雲(yún)國皇帝還期望這裡的人回到楊國,爲楊國效力,畢竟這裡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這一月來,根本沒有人理睬馬才英,不是因爲他們不想見,而是因爲他們?nèi)诵牟积R,一旦有人開了口要見馬才英,就會被安上投降的名聲。
這些老將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拼死一戰(zhàn)也不會輕易說了一個“降”字,談也沒什麼好談的,索性直接不見,也能隱藏住心裡面的想法。
樑柔也根本不相信這些人全都是忠義之士,血性的男兒,何況還有很多女眷、子嗣在身邊。
很多人心裡面不是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不願意在此時此刻暴露出來,實在也沒到那個地步。
聽龍戰(zhàn)這麼一分析,樑柔這才明白龍戰(zhàn)之前說馬才英不是危機的原因,只要他們重新回到雲(yún)國,馬才英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這也是楊國最好的一條退路。
只是現(xiàn)在想回去和不想回去之人都沒有表態(tài),不知道彼此的想法,就不能冒然站隊,一旦站錯了,那就會毀了一世英名。
要是大多數(shù)人主張堅守這裡,徹底脫離雲(yún)國,成爲獨立王國存在,有人站出來想要回去,便會遭到其他人的唾棄。
反之,要是大多數(shù)人主張回雲(yún)國,過以前那樣的生活,畢竟現(xiàn)在的皇帝不是歐陽炎,而是歐陽天佑,他們可以保證平安度日,很可能會再次飛黃騰達。
在大多數(shù)面前,一旦有人堅持堅守這裡,便是有將其他人一起拉下水意思,要麼野心很大,想要自立爲王,要麼就是別有用心,想要挑起楊國跟雲(yún)國之間的矛盾。
只是這兩個大多數(shù)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tài),每個人都把想法藏在心裡面,隨著大流而走。
楊國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一個說一不二的領(lǐng)導者,而是一幫老將軍商議管事,這才造成看得見,有想法,卻不敢表態(tài)的現(xiàn)象。
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樑柔這才問到:“龍爺爺,那麼現(xiàn)在其他人是什麼態(tài)度?”
龍戰(zhàn)臉色愁苦,搖頭回到:“一半一半,不過算是將他們心裡面的想法給逼出來了。也好,聚散終有時,誰還能保證一輩子不散,當初要是死在戰(zhàn)場也就死了”
“過了幾年的舒心日子,也算夠了,讓他們鬧去吧,既然大家都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爲了身後家族前途著想,也就隨他們?nèi)チ恕?
“要不是楊大哥讓我來著看著點他們,我纔不來西域跟他們生活,在天河村多好,跟沐安老爺子下下棋,跟隕峰喝喝酒”
一聽這話,樑柔趕緊問到:“龍爺爺是打算迴天河村了?”
龍戰(zhàn)搖頭道:“還不能回去,既然楊家表態(tài)了,不會放著這裡不管不顧,我也不能一個人走了,留在這看看吧,能幫什麼忙幫什麼忙,只不過我不用再去管他們的事了”
“狄青我會幫你去找的,追隨你的大梁八百人就在馬才英的大軍之中,成了俘虜,暫時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樑柔點了點頭,接著問到:“龍爺爺,那麼城裡面的殺手呢?不找了?”
龍戰(zhàn)嘆了一口氣,回到:“唉,不找了,除了內(nèi)部的人,也找不出其他人了,與其去戳別家的痛處,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找”
“反正我龍家就我和一些老僕人,我相信他們,別人家的事我也管不了了。這哪是什麼危機,全都是自己人鬧得”
“他們要是有心找殺手,早就揪出來了,我們查了這麼長時間,不是處處受阻,就是線索全部被人毀了,還能說明什麼,不就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揭穿了他們的家醜”
“我之所要查,也是咽不下心裡面那口氣,居然搞內(nèi)訌,這是我平生最厭惡的事情,有什麼不能好商量的,非要背後捅刀子,老夫不能忍”
樑柔一陣苦笑,她之前還傻到以爲真的有人混進來謀害這裡的人,龍戰(zhàn)這麼一說,樑柔反而覺得自己太嫩,江湖經(jīng)驗太淺。
龍戰(zhàn)接著說到:“我也是看了那封信之後纔想明白了,楊大哥去世的那一刻開始,這些所謂的楊家舊部就已經(jīng)沒有了”
“所以不查了,既然看開了,那還查什麼,讓他們各自擦各自的屁股,何去何從他們自己拿自己的主意,反正我是不會跟著他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樑柔越來越好奇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居然像是一塊巨石扔進了楊國平靜的水裡,一時間激起千層浪。
但是龍戰(zhàn)也說過了,他看了幾遍也不能完全記住上面的內(nèi)容,只能說些大概,很明確的一點,天河村表態(tài)了,要戰(zhàn)便派兵增援,不戰(zhàn)那就任由他們?nèi)ァ?
樑柔心裡面卻認爲沒有龍戰(zhàn)說得這麼簡單,真要是這麼簡單也不會讓龍戰(zhàn)如此的身心舒暢。
就在此時,一股勁風從外面疾馳而來,樑柔一驚,腦海裡面只有“殺手”一個想法,龍戰(zhàn)已經(jīng)起身快步上前,抓住了外面飛進來的東西。
樑柔還以爲是暗器,趕緊起身看看龍戰(zhàn)的情況,卻看見龍戰(zhàn)攤開了手,手心有一團紙條。
打開了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血墓”,其他什麼都沒有,兩人也至始至終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外面偷聽。
看到“血墓”兩個字,龍戰(zhàn)臉色凝重,用力一捏,紙條便成了灰燼,也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
樑柔趕緊問到:“龍爺爺……”
還沒問,龍戰(zhàn)就制止了,趕緊跑到了廳堂門口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這纔回來。
樑柔小聲問到:“龍爺爺,究竟怎麼回事,難道楊國還有其他勢力隱藏在暗處?”
看著樑柔衣服很小心的樣子,龍戰(zhàn)示意他放鬆,說到:“不用這麼小心,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不知道剛纔送消息的人是誰,但是我認得剛纔那人使用的武功,是隕星閣的輕功流雲(yún)步,僅次於血影衛(wèi)沈躍的游龍訣”
樑柔一愣,回到:“隕星閣?這麼會,隕星閣不是早就解散了?”
龍戰(zhàn)搖頭回到:“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既然是隕星閣送來的消息,那就說明他們沒有解散,只是從明處轉(zhuǎn)到了暗處”
“我倒是不覺得意外,戚陽平本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哪能這麼讓他閒著,他手底下的人也閒不住”
“讓我很困惑的是上面的連個字,我像是在那裡見過或者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樑柔搖頭回到:“我從來沒聽過叫血墓的勢力,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正規(guī)的實力,像是駐紮在墳墓堆裡面”
龍戰(zhàn)一愣,盯著樑柔看著,看得樑柔一陣發(fā)毛,龍戰(zhàn)忽然笑著說到:“哈哈哈,我想起來了,你這丫頭倒是說對了一件事,這血墓的人就是以墳墓爲基地”
樑柔一陣無語,她也就這麼隨便說說,居然還讓她給說對了,看來確實也不是什麼正經(jīng)的門派。
龍戰(zhàn)接著說到:“這血墓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手組織,極其隱秘,歷史還很悠久,雲(yún)國還沒有建立,這血墓閣就已經(jīng)存在了”
“但是他們極爲低調(diào),很少顯山露水,更沒有這樣大規(guī)模的刺殺行動,江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血墓閣的存在”
聽到這,樑柔趕緊問到:“龍爺爺,你是說隕星閣已經(jīng)查出了潛伏在楊國的那些殺手就是血墓閣的?”
龍戰(zhàn)點了點頭,接著說到:“也只有戚陽平那個閒人才會把這種事查得一清二楚,消息也不會錯”
“只是我不明白,一向低調(diào)的血墓閣爲何這次會接二連三了刺殺楊國年輕的將領(lǐng),最後還對老將軍下手了,這不符合他們的風格”
“我聽過血墓閣殺手刺殺的特點,不留活口,也不留任何的痕跡讓官府追查,他們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誌,也沒有什麼特定的殺人手法”
“江湖勢力,無論是正派還是惡勢力,都想名聲大噪,好名壞名都可以,但是血墓閣不一樣,他們好像就是單純地爲了殺人而殺人”
“名聲什麼的他們不在乎,別人知不知道他們也無所謂,有沒有僱主他們也很不在意,至於錢,他們也不缺”
龍戰(zhàn)這麼一說,樑柔都覺得這血墓閣就是一個另類的勢力,什麼都不圖,只爲了殺人而殺人,目的倒是很明確。
龍戰(zhàn)卻陷入了沉思,樑柔也不敢打擾,就怕打斷了龍戰(zhàn)的思路,心裡面卻有了另外的想法。
既然是血墓閣殺的人,也就是說不管這些老將軍家族子弟的事情,這件事便可以一查到底,但是他們追查了這段時間來看,處處受阻,又好像牽連著他們各家子弟。
想到這,樑柔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龍戰(zhàn),小心的問到:“難道他們家族子弟之中有血墓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