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這個怎麼弄?”皮椅中,坐著一位嬌客,合身紅色短衫和牛仔褲難掩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卷卷的長髮,嬌美豔麗的五官,使得原本沉悶的書房也亮眼了起來。
“嗯?”一名英俊爾雅、風度翩翩,極具吸引人特質的男子站在她身後,湊過頭去,“哦,這是年度預算、資金運用和現金流量,需要你審批。”兩人無論相貌和氣質都可稱的上是金童玉女。
“那這個呢?”
“這個你只要按照公司稅後利潤分配方案進行就行了。”
“方案在哪裡?”
“……這你得問傑夫了,我想他應該知道總裁的文件放在哪裡。”沉穩的聲音泛起一絲漣漪,只有自己知道,湖面下也已經暗潮洶涌。
“唐睿……你說我哥還活著嗎……”安琪突然垂下頭,緊咬下脣,身體開始輕微顫抖。
“一天沒看見他的屍骸,我就當他是活著。”胸口的qiang傷還未全愈,隱隱作痛著,連帶的心也跟著抽搐。
“……可是已經一個月了……他們搜尋的人說,就算死在海里,也早被魚吃光了……”轉過頭,豔麗非凡的臉上已經掛滿清淚。
“你聽誰說的,把名字告訴我。”扯了扯脣,露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黑眸深不見底。
“很多人這麼說……”
“沒關係……找不到,他們就去陪葬。”聲音平滑得像是上好的絲綢,卻帶著無限威脅。
安琪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忽然想道:“明晚裴氏的週年晚會怎麼辦,我哥每年都會出席的。”消息被強制封鎖,外界還一無所知。
“放心,我會去幫你撐場子,凱利他們也會來的。”
“……謝謝。”安琪由衷道。
這些天來,全靠唐睿不曾動搖過人一定活著這個堅定的信念,感染了所有人,大家纔沒有悲痛欲絕,仍不放棄地持續努力搜尋著。
“說起來,這是你頭一次對我這麼禮貌。”低啞的笑聲傳自胸膛。
“拜託,我一直都是淑女!”豪邁地一掌擊向桌面。
“呵呵……”接著兩人都笑了起來,想讓氣氛輕鬆些,可笑中卻都帶有一絲難言的苦澀。
隔晚
揭開晚宴序曲的是軟木塞由酒瓶拔出的聲音,接著餐桌旁響起刀叉餐盤輕碰聲,再來是穿著華衣美服的男女賓客們互相輕擁,在舞池裡翩翩起舞,女人的裙襬隨著男人的長腿旋轉,轉出一朵朵繽紛的裙花。
“還沒有消息嗎?”凱利俊秀的臉上憂心忡忡,最喜歡熱鬧的他就算裝也無法迫使自己溶入這個繽紛晚宴。
傑夫愁眉苦臉的搖搖頭。
“我倒希望找不到。”馬修端著餐盤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著,“這麼久了……我寧願相信他會自己回來。”
“唐睿呢?”俊酷的冷醫生體貼地摟過愛人安撫。
“我也在找這傢伙!”安琪擰著秀眉大步走來,一幅想揍人的樣子,“說好來幫我撐場子的,結果卻讓我一個人頂著!”一身銀白絲質晚禮服,將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展露無遺。
“你做得很棒,誰也沒起疑。”凱利帶著鼓勵的笑容,親吻下她的額頭。
“都沒看到他嗎?”馬修皺著眉,在思索自家少爺的去向。
“沒有啊。”大家全體搖頭。
唐宅
主臥室裡只亮著一盞暈黃的燈光,超大的牀上被褥凌亂卻沒有人,通往陽臺的落地窗也被厚厚的窗簾蓋去大半。
一人靠著窗,坐在加厚的手織地毯上,腳邊是幾個空酒瓶,牀頭燈照著他英俊出色的五官,卻顯得極端落寞。
“睿……”一人推開門輕輕走來。
“……誰準你進來的?”唐睿姿勢不變地望著外面雨點打在窗上滑下的水跡,暗啞地低語。
“對不起……這些日子我天天去醫院看你,你都不肯見我……回家也不理我,我很難過。”來人鼻頭一酸,眼淚也跟著流下。
“萊安,你應該都明白了。”轉過臉,微揚的嘴角沒有緩和他冷漠的氣息。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萊安悲傷地看著他,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蹲下與他對視。
“這麼愛自己的母親,怎麼會連母親的後事也不提起?”冷酷的銳目瞇起,欣賞他略顯蒼白退縮的表情。
“……那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了?”
“呵呵,彼此彼此。”
“可是,我最後沒有背叛你啊!我爲了你甚至犧牲了——”雙手握拳,脫口而出的話在一半剎住,“總之,我愛你啊……”手撫上他的肩,傾身慢慢摟住他脖子。
“我現在沒空陪你玩。”淡淡的話語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yin沉。
“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玩!”萊安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終於吼出一直想說的話:“他已經死了!和蘭斯洛同歸於盡了!唐睿你清醒一點!面對事實好不好?!”
“呵呵,我還用不著你來教。”揮開他的手,慵懶地往後靠,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懶得。
“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萊安擒著淚花,幾乎是低聲下氣地說。
唐睿終於擡眼,寒峻的黑眸彷佛能攝人心魂,完美的薄脣中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爲什麼……他有什麼好?”嘴裡不甘心地咬呀憤恨,止不住的淚奪眶而出。
唐睿笑了笑,只說了一句斷了他的念:“……他沒有什麼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萊安不曾聽過他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不是虛假的溫和、也不是疏離的邪魅,而是極爲誘人的純粹溫柔——只可惜,這樣的溫柔不屬於他。
“你會後悔的。”面色一凜,慢慢擦乾淚,站了起來,明亮的大眼閃過一道詭異的yin狠。
“我每做出一個決定,必會爲此負上全責。”唐睿如是回答。
“……好。”萊安閉了閉眼,便不再停留地跑出房間,大力甩上門。
雨越下越大了,噼哩叭啦的敲在窗戶上惹人心煩,唐睿不經意地一瞥,瞄到什麼,伸手撿起一旁散落在地的東西——兩人唯一的那張合影。
右邊的人笑得很燦爛,左邊的人笑得有些附和意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裡,鑲嵌著的,是他經過掩飾之後的在乎與愛戀……
沒去今晚的宴會,因爲害怕那種置身人羣卻愈加寂寞的空氣,外面有雨,很冷。還是不知道如何一個人長久平和地相處下去,只能抓緊,雙手攤開,
發現那裡依舊一片荒涼的蒼茫。
靜靜地在漆黑的夜裡等待,
看到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很孤單。回憶在心中爬滿了痕跡,張牙舞爪,一次又一次,然後揉碎,鑲嵌到生命,象血液,成爲身體中的一部分。很困了,卻在狠狠地想他……
“……你到底在哪?”呢噥的語調低緩如愛語。
溼漉的黑髮披垂在前額,他猛抽著煙,卻控制不住手不停地發抖,最後猛地掐熄菸頭。瞪著空蕩蕩的大牀發呆,神魂全陷溺在熾烈纏綿的那一幕幕,直到越來越冰冷的空氣將他凍醒——
悲痛地往後一躺,任淚水無止盡的滑下……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也許他平時會活的很瀟灑,但在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他會放下所有的尊嚴,放聲痛哭,思念心中的那個人……
巴哈馬
天空很藍一如大海,廣褒如海藍色寶石。藍得那麼純粹,藍得讓人霎那間感動滿懷,莫名得無從取捨。
“瑪麗亞你又遲到了!”寧靜的碼頭俱樂部中傳出一聲怒吼。
“對不起啦老闆。反正這麼好的天氣大家一定全出海玩了,沒什麼人的啦。”一個皮膚如奶油巧克力一般漂亮的棕色皮膚女孩俏皮地眨眨眼。
仍舊戴著鬆軟的寬沿草帽,穿著輕便的T-shirt,纖細凹凸有致的身材散發出她的青春活力,那雙獨具特色的褐色大眼睛靈動非常。
此時,掛在門口的風鈴清脆地響了起來——
“誰說沒客人的?!不是來了?!”老闆找到機會立刻大聲反駁。
“哇!大帥哥呢!”瑪麗亞眼睛突地一亮驚呼,來人長得不是一般的英俊,深邃的五官xing感迷人,頎長的身軀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尊貴氣息,不用老闆說已經自動上前招呼,“先生,你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唐睿隨意地坐在吧檯邊,手託著下巴,掩不住的疲憊。
“那就來一杯我們這裡的特色朗姆酒吧。”瑪麗亞親切地介紹。
“謝謝。”接過女孩遞來的紅色圓形玻璃杯,上面還漂浮著一塊水果,拿起淺啜一口。
“怎麼樣?好喝嗎?”褐色的可愛雙眸盈滿笑意。
“很不錯。”唐睿回以淡淡的禮貌微笑。
“先生來旅遊的嗎?”
“不是,找人。”不死心地再次親自來到這裡,只爲從這最殘酷也是最溫柔的囚禁中解脫。
“哦?找人?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瑪麗亞熱心地道。
唐睿笑著搖搖頭,謝謝她的好意。
“是很重要的人嗎?”瑪麗亞關心地皺起眉,“你的眼神好悲傷。”
“是嗎?我已經變得這麼容易讓人看透了麼?”無奈地低低一笑。
“先生,看來你好像長時間太過壓抑自己呢。”頗爲擔心地看著他,“這樣可不好。”
唐睿淡笑不以爲然,挑眉回道:“人如果太放任情緒,就很難保持平靜。”
“話是這麼說,可一直這樣未免太累了吧。”瑪麗亞說得豁達灑脫,“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啊。”
“你說的沒錯。”熟悉的話,又讓唐睿傷口處一陣抽疼,“可惜,對一個從小就已經習慣自控的人來說,要做到這樣很難。”
“從小?!”瑪麗亞張大嘴不可思議道,“小孩子爲什麼要自控啊?!那正是天真無邪的時候啊!”
“自控是指情緒的自我控制,讓自己的情緒活動聽從理智和意志的安排,不能讓其放任自流——這是我從三歲開始就天天被人耳根提命的。”
“先生……”對他的遭遇,瑪麗亞投以憐惜的目光,爲他心疼。
“呵呵,我對陌生人說這麼多幹什麼。”有些煩躁地攪動雞尾酒,杯中的冰塊郎當作響。
“這是好現象喔先生,起碼你已經願意對陌生人敞開心扉了。”瑪麗亞甜美地笑著安慰。
“錯了,我根本不想跟什麼狗屁陌生人敞開心扉,我只是想——”驚覺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失卻風度的某人立即住嘴道歉,“對不起……”撫額長長一嘆,從皮夾抽出張大鈔放桌上,便匆匆離去了。
“誒?還想問他要電話號碼的呢……”看人走得這麼快,瑪麗亞遺憾地低嘆。
可是遺憾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爲第二天晚上,瑪麗亞看到昨天那名英俊爾雅的男子再次光臨本店了。
“啊,先生,找到你要找的人了麼?”瑪麗亞熱情的上前招呼,洋溢著青春氣息。
唐睿卻無法被她感染,疲憊的搖搖頭,坐下隨口道:“跟昨天一樣,謝謝。”
“好的先生。”瑪麗亞燦爛地笑著,看到他拿出皮夾忙按住他的手,“啊,不用了,你昨天給的錢太多了。”
“哦,好。”唐睿懶懶地應著,剛想收回皮夾——
“咦?先生你跟他是朋友嗎?”瑪麗亞好奇地盯著他皮夾裡的相片。
唐睿眼一瞇,眸光瞬間亮了起來,猛地抓起她手問:“你見過他?”
“是啊,一個多月前也來過我們這喝過酒呢。”頓了頓豁然道,“先生,你該不會是在找他吧。”
“不錯。最近你有沒有見過?”
“嗯……沒有呢。”瑪麗亞側頭搜索記憶。
“真的沒有嗎?你再想想。”
“沒有耶……這麼惹眼的男人我一定會印象深刻的啦。”
“哦……”眼神忽地又黯然下來。
夜晚靜悄悄地,看不見月亮和星星。風從身上拂過,時而狂風大作,將細浪花吹過來。涼爽怡人。
瑪麗亞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街上行人很少,只有昏暗的路燈一步步印出她的足跡。可是今天,她感到有些不安,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後面有人跟著她,可每當回頭卻無異狀。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她越走越是驚心,最後已經開始連跑帶跳的衝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今天怎麼那麼晚啊,你爸剛又欺負我了。”剛打開門,門內傳出一道華麗的男中音充滿委屈地告狀。
“他又怎麼你了,讓你又爲我等門。”瑪麗亞忍不住唔嘴嬌笑個不停。
“他啊——”正要把她拉進門,卻好像不經意地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臉色一白,猛地往屋裡竄逃。
“怎麼啦——”瑪麗亞看他突然見鬼似的,剛要跟進去問,耳旁倏地掠過一陣風,一個人已粗魯地推開她,旋風般衝進了她家。
蹬蹬蹬蹬——樓梯上一陣強烈的腳步聲。接著是“嘭”地一聲,房間被大力甩上。
“裴臻!你給我死出來!”憤怒地咆哮聲及呯呯呯地敲門聲,響徹整室。
——“吵什麼吵?!”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伯被驚動地從底樓房間裡走出來。
“……咦?這不是今天店裡的大帥哥麼……”瑪麗亞目瞪口呆地看著戲劇xing發生的這一切,隨後很快反應過來,“爸,你先去睡,我來處理就好。”把父親哄回房間後,跟著跑向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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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臻你躲什麼躲!你耍什麼花樣?!”渾身的氣焰飆到最高點,理智全消,手不夠泄憤已經用腳去踹門了。
“啊,先生,你別這樣。”瑪麗亞趕緊上前勸阻,“你冷靜一下,不然我要告你私闖民宅了。”
“告我?”唐睿譏誚地回眸。那雙精銳深沉的眼眸中此刻正燒著熊熊烈火,自然流露出一股唯我獨尊的狂傲,“你付不起這個代價!”
“先生,我們去樓下坐,慢慢說好嗎?”瑪麗亞微笑著企圖以溫柔舒緩的語調化解他莫明的怒氣。
唐睿深吸一口氣,稍稍平緩怒意,冷靜而咬字清晰地朝門後人道:“裴臻,你不想這家人有什麼事的話,最好現在乖乖出來給我解釋清楚,你知道我向來說的出就做的到。”沉穩柔和的嗓音裡,吐出近乎無賴的字眼。
靜默三秒後——
“唉,瑪麗亞你先去睡吧,他是我朋友。”門突然打開了,裡面伸出一隻手,猛地把人拉進去後,房門再次關上。
弄得外面的瑪麗亞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既然是朋友,她也就放心地打著哈欠回自己房間了,一天工作下來很是疲倦。
屋子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那熟悉的氣息告訴唐睿他的確沒有死,儘管他對此從未懷疑過,但內心的一塊大石頭還是落下了,隨之又激起另一波洶涌。
“裴臻,你到底想怎樣……”渾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乾了,薄脣只能扯出若有似無的笑痕,似是生氣,似是無奈。
“別開燈!”感覺到他的動作,裴臻忙把他的身體壓制在門板上。呼吸的頻率告訴對方,自己也有些激動。
“……怎麼了?”伸手緊抱住他,輕撫他柔滑如昔的長髮,感覺他的的確確在自己懷裡。
“嗚嗚嗚……”忽地一陣低泣聲來自頸邊,接著吐出一句爆炸xing的話,“怎麼辦,人家毀容了……”
“……”唐睿沉默了五秒鐘,不斷地深呼吸後,非常佩服自己還能很冷靜的說話,“你別告訴我,就因爲這個原因你不敢回來,讓大家都以爲你死了……”最後兩個字強制從牙齒縫裡迸出來。
“這理由還不夠充分嗎?!現在這個樣子我寧願死了!”美眸中騰地燃起一簇火焰,“死老頭子還天天折磨我!就這樣看我倍受煎熬!”
“……那我不如現在揍死你算了。”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後,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一拳擊中他腹部。
“啊——”毫不留情的重擊使裴臻痛地彎下腰,“你還打我?!”
“我不只要打你!”揪起他的衣領,兇狠狂暴地把他扔向身後的牀,“——還要操你!”
“你敢?!”裴臻用力推拒好似已經陷入瘋狂中的某人,嘴裡不斷叫罵,“連殘疾人你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唐睿?!”
兩人開始就像野獸一樣在牀上搏鬥起來——
“那又怎樣?!你就是斷手斷腳,我也照操不誤!”
聞言,裴臻倏地停止掙扎,“噗”地一聲,憋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你越來越噁心了。”
“你有意見嗎?”唐睿也停止動作,維持壓他在身上緊抱住他的姿勢,“還不快自覺點張開雙腿?”低啞醇厚的音調不隱藏他攻城掠地的囧囧。
“你把話說反了。”驀地拉下他頭,熱情如火的吻住他,仿若一個在沙漠中尋找到水源的人般需索著……
狡猾的舌尖囧囧地掠過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靈活的追著另一根讓他癡迷的舌尖,直到狂野的力道讓彼此快要窒息,才放開了對對方柔軟雙脣的鉗制。
“讓我開燈看看你。”唐睿低喘著要求,凌厲的眼在黑暗中盯著他的。
“不行!”裴臻斷然拒絕,又悲傷地低泣起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媽一直警告我,不準破壞她的傑作,特別是臉,不然她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傷在臉?我看看……”聲音充滿磁xing,低啞而誘人。
“不要,很醜。”不爲所動,固執地用手遮住臉。
“你再給我裝腔作勢,我宰了你!”已經沒心情再跟他東拉西扯了。
“好啦好啦,那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找到這的?”他非常好奇這一點,應該沒有人發現纔是。
“你覺得這女孩能瞞過我?說話眼神閃爍,我就知道有鬼。”唐睿長話短說。但的確是沒想到真的釣到了大魚。
“哦……”
“哦什麼哦?!你快給我從實招來!”非常火大地低吼。
“這麼兇幹嘛……”裴臻非常委屈地撇嘴,娓娓道來,“……那天我們上船後,蘭斯洛就發現船上有炸彈,他拉我跳海,不會游泳的我就全靠他了,但免不了被這麼強的爆破力掃到,還好遇到這對出海的父女把我們救起,他傷得很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繼續。”唐睿不放鬆地催促。
“唉呀,我本來是想通知你們的啦。可是又一想,這件事也太詭異了點,怎麼一切發生得都這麼湊巧,這麼天衣無縫呢?內鬼是哪路人馬還不清楚,我還是先按兵不動的好。”
“所以……”
“所以我要看看是誰敢破我相!!”
唐睿已經氣得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重複:“你狠……你狠……”然後手一伸,猛地打開牀頭燈。
“啊——”突如其來的亮光伴隨著某人的一聲驚叫,還來不及擋住的臉,已經被一拳揮了上去,“你竟敢打我臉?!!”
“我還想殺了你!”渾身帶著無法漠視的逼人氣勢揪起他人,看清楚他臉上那道所謂“毀容”的傷痕,更加強了這個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