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什麼酒令？”顧心艾不太懂，“我沒玩過……”
“很簡單。我們互相問一個關於自己的問題，如果對方答得出來，就不用喝酒，”赫連池說得非常輕鬆，“看誠意咯。”
好像……不太難。顧心艾點點頭，“也好的。”
她捏過他遞來的杯子，“那誰先？”
“女士優先。”他表現得非常有紳士風度。
顧心艾也不跟他客氣，“關於自己的問題嗎？”
“是。”
她轉了轉眼珠子，“我出生的時候幾斤？”
“這……”赫連池皺了皺眉，長指在桌面上點了點。
顧心艾小得意地挑了挑眉，“怎樣，答不出來了？喝吧……”
她把杯子推回他面前。
赫連池淡淡勾脣，“七斤五兩的小胖妞。”
顧心艾詫異：“……你怎麼知道？！”
“好了，該我問你了，”赫連池用指尖輕輕地颳了刮她的手背，惹來顧心艾輕輕一顫，“你是不是應該先把這杯酒喝了？”
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跳。
顧心艾只能硬著頭皮幹了，喝完之後舔了舔脣，“好甜啊，沒有什麼酒味。”
赫連池勾脣，體貼地又幫她倒上一杯，“你喜歡就好。”
“好。”
顧心艾也把它當成果汁來喝了，他倒滿了，她也覺得沒什麼，“換你問我了。這樣才公平。”
赫連池往前傾了傾身，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她的脣瓣。
剛剛她舔過的地方留下一抹瀲灩的水澤，在水晶燈下閃著讓人想要採擷的微光。
他想了想，“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是幾月幾日？”
顧心艾：“……”
臉上慢慢地浮現出茫然，她鬱悶了。
沒記住……
“需要我提示你嗎？”赫連池十分大方。
“不了，願賭服輸。”
不蒸饅頭爭口氣，再說喝果汁也沒什麼，顧心艾爽快地又喝了一杯。
赫連池淡笑地看著她。
酒意已經漸漸上臉，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微紅的臉蛋，濃密的睫毛，秀挺的小鼻子，還有脣瓣，也越來越嫣紅……
像剛剛成熟的，咬一口下去，會鮮嫩到讓人忘記所有……
“要不要停一會兒？”赫連池從一旁拿來蛋糕，“先吃點蛋糕？”
連輸兩局的人怎麼可能甘心停一會兒？顧心艾鬥志被點燃，“換我問你！”
“好。”他溫和地看著她，配合著。
顧心艾目光掠過去，看著他幽深的目光，令人心悸。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問你啊，我第一次掉牙齒，是什麼時候？”
“六歲零八個月又七天。”
“……你怎麼知道的？！”顧心艾徹底被震住了。
“去你家的時候，把你小時候的相冊……”他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彷彿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你！我說我媽媽前幾天還在找那個相冊說不見了，原來是你拿了！這不公平！這道題不算！我們再來！”
那本冊子裡，每一張照片後都有備註，難怪他這麼清楚！
“好。”他好脾氣地配合著她。
“那好，聽清楚哦——”顧心艾促狹地眨眼。
心裡卻悄悄打定了主意，無論他回答什麼，她都要說不對！
“聽著呢，”他忽然大手一伸，把她抱了過去。
就這麼讓她張開，和他面對面地坐在他膝蓋上，雙手繞過她身後，圈住了她的腰。
顧心艾不安地扭了扭，想要說話，終於發現眼前的人已經開始有些重影了……
似乎有了好幾個影子……看不太真切地在她眼前不斷地交疊。
明明喝的是果汁，爲什麼會這樣？
酒意開始上頭，她思考不了，只能下意識地伸手扣住他的脖頸，“怎麼了？我好像要摔下去了……”
“不會，我抱著你呢，”他的聲音幾乎是響在她的耳邊的，“有我在，什麼都不怕的。”
“哦……”顧心艾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往他懷裡拱了拱。
挺括的胸膛，沉穩的心跳，彷彿這裡是最安全的棲息地。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也大膽地伸手，回抱了他一下。
耳朵，貼上他的胸膛。
擡眸，盯著他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從下往上的角度，她能看到他的喉結，忍不住伸手，輕輕地去摸了摸。
他每次說話的時候，喉結總是會上下聳動，幅度不大，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換做平時，她是死都不會主動去摸的，因爲沒那個膽子……
可是現在，已經醉了。
顧心艾指尖輕輕地撫了撫，“你說說話……”
“想聽我說什麼？”他溫聲問，沒有半點不高興。
“隨便，都可以。”她起了玩心，掌心整個覆在他的喉結上，感受著如走珠般的滑動。
癢癢的，酥酥的……很舒服的感覺。
她真的醉得厲害起來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不清……
赫連池失笑，垂眸，想抓住她不讓她再調皮，可目光觸及到她的眼神，他……愣了愣。
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眼神。
醉酒的迷離之中，又帶著一股子全然的放鬆，還有對自己的小依賴……
只一眼，他就已經投降了。
任由她這麼玩著，他也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跟小兔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她披散在肩頭的髮絲，“你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真的？”
得到了保證的顧心艾越發地想要得寸進尺，酒壯慫人膽，之前在心裡想好久又不敢做的事，她今天統統都想做了。
赫連池低頭，脣瓣印了印她的額頭。
他身上的木質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酒香，包裹住她。
兩個人耳鬢廝磨，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讓窗外的夜顯得更加靜謐。
想了想，她調皮地擡頭，輕輕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你低頭，我悄悄告訴你我要讓你說什麼……”
赫連池垂下頭去，耳垂感受著她柔嫩脣瓣的一翕一合，“你說，我都聽著。”
“嗯……”顧心艾滿意地伸手，手指穿過他的髮絲，生怕他聽不到一樣把他的頭拉得離自己近了一點，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聽好哦，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