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下意識地四下張望，似乎賈霸就在某個角落裡偷窺自己似的。

阿三道：“賈霸要是知道我們和警察聯合起來準備坑他豈不是要撒丫子蹽了？”

小芹苦笑道：“真是那樣的話不如我現在就把這些東西帶回局裡去，你們也就省了麻煩了。”

阿四忽道：“咱們不如來個引蛇出洞！”

張念祖道：“什麼意思？”

阿四道：“反正不管成與不成都是最後一錘子買賣，咱索性帶著這個追蹤器滿世界胡繞，賈霸看他的貨東跑西顛的，說不定糊里糊塗就跟著來探個究竟，只要他來，咱不就有機會抓住他了嗎？”

阿三道：“賈霸那麼蠢？”

阿四道：“你要是賈霸，你會不會跟著？”

阿三道：“會。”說完才發現是被阿四用話套進去了。

小芹沉吟道：“這倒也是個法子，不過我們需要一個反跟蹤辨識度高的路段，最主要的是，萬一發生槍戰不能傷及無辜。”

張念祖道：“這樣的地方我知道一個。”

小芹道：“其實你只要告訴在哪我自己去就行了，這件事跟你們已經無關了。”

張念祖一笑道：“還是我跟你去吧，我跟彭隊說好了這次是清理門戶。”

李長貴對阿三阿四道：“這裡還需要留一個人，你們倆商量一下誰跟你們念祖哥去？”

衆人心裡都明白，阿四這一招加了太多的變數，留下來和出去危險是一樣的，誰也不知道賈霸下一步會襲擊張念祖的老巢還是就範上鉤，但對上這樣危險的對手，成爲獵人還是獵物都只在一步之遙。

阿四道：“我跟著念祖哥吧。”

阿三看了小芹一眼，嘿嘿一笑什麼也沒說。

雷婷婷道：“我也跟著念祖。”

張念祖和李長貴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你去幹什麼？”

雷婷婷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張念祖微微一笑，按著她的肩膀道：“看你爸狼狽的樣子就知道賈霸有多兇殘了，你去了我們還得分心照顧你。”

雷婷婷撒嬌道：“我留下來也不安全嘛。”

李長貴道：“所以我讓阿三也留下來了。”

雷婷婷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成了衆人的累贅，不禁甩開張念祖的手大聲道：“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回家去算了！”這算是她第一次衝張念祖發火，她原本是個外向的姑娘，外向就意味著脾氣不會太好，乖巧溫柔從小就和她不沾邊，這時一旦有了心理落差，馬上就發作出來。

張念祖摟著她哄了半天才勉強安穩住了，衝大家無奈地一笑。

小芹乾脆地道：“走吧。”

衆人七手八腳地把後備箱裡的東西搬到牆角用油布蓋起來，既然是引魚上鉤，魚鉤上當然不能布真的魚餌。

張念祖問小芹：“你不用跟你老闆請個假嗎？”他指的是發藝室裡的華英雄。

小芹笑道：“剛乾半天就請假老闆非跟我翻臉不行，阿四也說了反正是一錘子買賣，這地方我看我是回不來了，今天賈霸要是沒動靜，貨我拉走，這事兒拉倒。”

張念祖上了車，阿四特意坐在後面並且給小芹留了位置，沒想到小芹卻坐到副駕駛去了。張念祖衝李長貴招招手，李長貴善解人意道：“放心，屋裡的女人和白粉都不會出事。”

……

福特車上了路，阿四想找個由頭和小芹套磁卻一時沒了主意，最後把頭探到前面道：“小芹，早點好吃嗎？”

說到這個小芹頓時沒了好臉色，她瞪了阿四一眼道：“你們就玩吧，好玩嗎？”

阿四愕然道：“怎麼了？”

小芹道：“知道爲什麼我讓阿三給我送早點嗎？因爲昨天的頭兒也是他起的，今天也該他有始有終，從行爲學上講這叫符合路人的既定心理，你這麼一胡鬧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阿四道：“我跟他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我喜歡你。”阿四認真地說。

張念祖腳一抖差點闖了紅燈，好麼，這是硬撩啊！

小芹頭也沒回地甩了阿四一個小巴掌，她的工作性質使得她每天就攢在男人堆裡，顯然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玩笑，但是過了半天之後她隱約覺得側後方熱力發散，回頭一看才發現阿四沒有把臉收回去，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我艸，你幹什麼？”小芹毛了。

阿四堅定地說：“我是認真的！”

小芹一愣看出他不像是在玩笑，無奈道：“你今年多大了？”

阿四道：“20歲，虛21了。”

小芹攤手道：“我25了。”

阿四道：“你昨天就說過了。”

小芹像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下巴道：“按年紀我是你老姐，你就給我當個弟弟吧。”

阿四道：“我知道你們公家人都講法，你這不是都已經滿18歲好幾年了嗎，可以嫁人了吧？”

小芹好笑道：“你想娶我？”

阿四道：“我看上一個姑娘當然就是想娶她，我們不興花花公子那一套。”

小芹道：“咱倆認識連24個小時也沒有吧？你瞭解我嗎？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嗎？”

“我瞭解你啊，你是警察，今年25了，這還不夠嗎？至於男人，你說，你喜歡什麼樣的？”

張念祖把著方向盤，聽得心裡直犯嘀咕，他也說不準阿四這是沒皮沒臉呢還是鍥而不捨，阿四撩妹的這種風格，怎麼說呢，有種特別的，攝人心魄的尬勁兒。不過也透著直搗黃龍、不達目的死不休的頑強。而且開篇明義沒有廢話，從目前看算不上起了個好頭，但總歸是起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