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人來襲!
兩個正要看好看的羅馬士兵大驚失色,他們?nèi)f萬想不到,秦卒已經(jīng)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竟然還想著與敵同歸於盡。
有時候就是這樣,聰明反被聰明誤。能夠想到脫離主戰(zhàn)場,跑到艦尾位置尋便宜的羅馬士兵驚惶失措。
“殺了他!”其中的一名小隊長模樣的羅馬士兵怪叫一聲,衝著同伴一揮手,他的意思是我的軍職比你大,這樣的小事自然讓屬下去執(zhí)行。
被喊到的羅馬士兵腳步踉蹌,突然折向奔逃,剛剛和秦人戰(zhàn)鬥還未回過神來的他,哪裡有勇氣去和一個渾身都是刺的對手比拼,這位自耕民出身的平民士兵只是被招募來服兵役的,可不是象沒有自由的奴隸一樣,可以任由主人處置
。
“該死的。”找替死鬼不成的羅馬士兵無奈之下,硬著頭皮迎了上去,這個時候,秦弩卒已經(jīng)接近他的身畔,就算是要逃跑也不可能了。
“嗞嗞!”
羅馬人的大劍刺入人體,發(fā)出異樣的嗞嗞聲音,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來,讓殺人如麻的羅馬士兵禁不住作嘔起來。
被刺中了腹部的秦弩卒繼續(xù)不屈不撓的撲了出來,儘管他的腳步不穩(wěn),但灼燒的疼痛反而讓這個連名字都不曾留下的普通士兵更加的清醒,他的眼裡,只緊緊的盯著前面身穿著紅衣的對手。
“啊,快放開我,救命!”羅馬士兵的慘叫,撕心裂肺,僅僅被火傳導(dǎo)到身上,他就已經(jīng)禁受不住了。
殺人與被人殺。
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境界,有的人,看起來勇猛無比,在殺人的時候,也是狠厲異常,但就是這樣的人。在被別人殺死時,往往會表現(xiàn)的十分的懦弱,他們象平常人一樣,害怕死亡,哭泣求饒。
人生平等。
掙扎著想要逃生的羅馬士兵與身負重傷、只求與敵同死的秦軍士兵,相互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他們翻滾著、踢打著,就象一對親兄弟一樣,朝著尾艦的火堆深處滾去——。
在戰(zhàn)場的另一端。
言回渾身浴血,他的身邊。已經(jīng)不剩幾個人還站著了。不過。讓他驕傲的是,時間又拖延了一個時辰,羅馬人的銳氣又能消磨掉不少,接下來。大艦隊的圍殲計劃會更加的順利,除非羅馬人不戰(zhàn)而逃。
“秦人的勇士,投降吧,只要你說出你們的陰謀——!”對面,羅馬軍將士們露出得意的笑容,貓戲老鼠,真正的樂趣就在這最後一刻。
言回臉色蒼白的斜靠在船舵上,他的身下,滴滴搭搭的血水正在不停的落下。胸腹處中了一劍,大腿根部的位置上被拉了一個碩大的口子,行動不便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逃生的機會,就算是跳海的能力也是不能。
陰謀!
也就是這次作戰(zhàn)的計劃!
言回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起一點光亮。這些羅馬人用不著多久,就會被殺得大敗而逃,而他們中間的許多人,更會喪身大海,與自己相比,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咳咳,想要知道嗎?那就過來一個?”言回冷笑著說道。
“這——!”羅馬士兵們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個不說話了,剛纔,這羣秦人的兇悍是他們親眼所見的,在甲板上還有許多的同伴或死去或受傷,要是湊上去有什麼不測,那不是吃大虧了。
“怎麼,大羅馬的勇士們也會怕死,哈哈——!”言回牽動了一下嘴角,嘶聲道
。
“你——,上去!”受不住被玩物恥笑的羅馬人耐不住了,按照軍中職位的高低,一名小隊長不幸又幸運的被挑選了出來。這個時候,這名羅馬士兵實在痛恨自己平素的大嘴巴,沒事炫耀自己會東方的語言做什麼。
慢慢吞吞走上前來的羅馬小隊長爲(wèi)難的湊到言回的跟前,想要從這個不屈的敵人嘴巴里掏出點什麼,他的頭剛一低下,卻見言回猛的一蹬受傷的腿,身體象箭一支撲了上去,兩個人滾成一團之後,順著船舵的方向就往海中掉落。
“卟嗵!”
重物跌落海中的聲音夾雜在船隻傾覆的吱呀聲中,目睹這一幕的羅馬士兵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在心中暗自慶幸。
半個時辰後。
被燒得只剩下架子的秦軍尾艦終於沉沒,它是這場大海戰(zhàn)的第一艘殉葬品,但它絕不會是最後一艘。
一無所得的羅馬艦隊繼續(xù)追擊,克拉蘇不停的用旗語向跟隨的艦羣鼓勁,大羅馬戰(zhàn)艦?zāi)軌驌舫烈凰仪嘏灒匀灰材軗舫粮嗟臄撤綉?zhàn)艦。
——。
安德烈角南端。
雷被艦隊的其餘船隻均已安全的返回,目送著友軍悲壯的戰(zhàn)死,這種滋味讓秦軍士兵們難受之極。
“雷將軍,甘帥的命令準備還不下達,我們趕緊出擊吧,別讓羅馬人跑了?”瞪著通紅眼睛的雷被軍各艦艦長急促的打來求戰(zhàn)的旗語。
“給甘帥訊號,何時出擊?”雷被恨恨的緊咬住嘴脣,強按住心頭的衝動,秦軍之中嚴謹?shù)姆顥l律,讓這位草莽英豪收斂了許多,而更重要的是,李原在視巡特洛伊港時的那一番講話。
大秦不僅需要勇敢的戰(zhàn)士,也需要嚴守紀律的模範,如果誰能夠把這兩者合一,那麼他就是未來秦國的棟樑。李原的這句原話,是當(dāng)著數(shù)十位海軍將校面前說的,雷被當(dāng)時正接受克里特島海戰(zhàn)的受爵,所以聽的分外真切。
甘勇還在等。
羅馬艦隊這條大魚,在吞吃了一小口美昧的魚餌之後,是及時收手撤退,還是繼續(xù)朝著有大餌的方向駛來,答案不言自明。
面臨國內(nèi)重重壓力的克拉蘇,已經(jīng)無路可退,這一次出海他要是不能尋覓到秦國艦隊決戰(zhàn)的話,等待他的就是回國被解職甚至下獄的下場,西庇阿在內(nèi)憂外患之中,急需要一個替罪羊來挽救自己,而克拉蘇這個前任費邊任命的海軍指揮官,無疑是最合適的一個。
時間接近黃昏。
夕陽下日落的安德烈角,顯得分外的美麗,七彩的光環(huán)下,遠處黑色的巖礁象是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就連島嶼上空正在飛翔的海鳥也象天上下來的使者一樣。在這樣的美景面前,大秦海軍將士卻是一片沉寂肅穆,通過烽火訊號的顯示、還有信鴿的傳送,每一艦的士兵們都知曉了言回尾艦的悲壯結(jié)局
。
“甘帥,烽火艦回報,羅馬人追上來了?”司馬晁錯腳步快速的在信號臺與甲板之間進進出出,要維持一支大艦隊的聯(lián)繫通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晁錯從目前來說,很好的完成了這一任務(wù)。
“隨時通報距離,傳令各艦,準備迎敵!”甘勇長吸了一口氣,大聲的下令道。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也是最考驗一個將領(lǐng)能力的,戰(zhàn)場上勝負的關(guān)健,就在於時機的把握,只有在合適的時間出擊,纔是最爲(wèi)理想的結(jié)果,否則的話,早與晚都不能起到積極的作用。
夜,六時。
當(dāng)最後一抹夕陽餘輝也漸漸的消失的時候,克拉蘇和他的羅馬大艦隊終於趕到了安德烈角,這一場你追我逃的遊戲到了此時,才正式的迎來了最高氵朝的時刻。
“快看,是秦人,一大批的秦艦?”羅馬嘹望手的驚呼聲,讓有些疲憊的克拉蘇重新打點起精神。
“搶佔上風(fēng)向,快!”克拉蘇叫喊道,作爲(wèi)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海戰(zhàn)指揮官,在臨敵之際的反應(yīng)是最重要的,而在這個依靠自然力爲(wèi)主的風(fēng)帆時代,順風(fēng)和逆風(fēng)對於交戰(zhàn)雙方的影響巨大。
撞角對衝。
秦軍戰(zhàn)艦的撞角,是經(jīng)過改進之後用鐵皮蒙制的鐵角,羅馬一方的撞角,則是青銅爲(wèi)主的傳統(tǒng)金屬角,雙方誰更堅固,還要看具體的海戰(zhàn)結(jié)果。不過,羅馬人選擇以上風(fēng)向?qū)常饕菭?wèi)了更好的發(fā)揮標槍的威懾力。
以側(cè)弦對秦軍一艦,一波波經(jīng)過的羅馬戰(zhàn)艦,可以不停歇的對同一目標實施打擊,而秦軍一方則由於視角的關(guān)係,只能由最前面的一艦與敵交鋒,其餘各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友艦捱打。
——。
另一個方向。
秦軍艦隊呈雁行陣分散開來,憑著對這一海域地形情況的先行掌握,甘勇將己方的艦隊分成了若干個小隊,平均下來每一隊二到三艘艦,各隊設(shè)有軍侯一名,負責(zé)指揮與聯(lián)絡(luò),這樣的佈置雖然分散了火力,但勝在靈活機動,可以隨時變化打擊目標。
“轟!”
雷被座艦上,裝載在船首的榻弩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筆直的鑽進克拉蘇旗艦後面的一艘單桅戰(zhàn)船船弦水線下。強大的衝擊力作用下,這艘單桅船一側(cè)的槳手直接被射殺三人,其餘的七人紛紛被拋離了座位,掉落到鹹鹹的海水裡面。
“快躲開,秦人的大弩!”羅馬各艦隊的艦長個個大驚失色,榻弩的射程在標槍之上,依靠牛筋力量彈射的弩矢,在速度上也要勝過人力擲出的標槍多多,而面對秦軍再次祭出的大殺器,羅馬人搶佔上風(fēng)口的舉動,演變成了一場飛蛾撲火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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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保底一更,先送上。爭取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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