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跑車就停在了戴澤住的公寓的樓下,說是公寓,其實看起來如同是一個童話王國,很美,美到了連處在哀傷中的程筱瑋都有那麼的一瞬間的晃神。
領著程筱瑋走進了大廳。
“少爺,早飯做好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西方女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很是和藹的聲音在客廳的一角響起,目光卻是落在了站在戴澤旁邊的程筱瑋的身上,有一絲的吃驚,因爲,自從她住在這裡照顧戴澤開始,還從來都沒有看到戴澤帶任何的一個女人回家,程筱瑋是第一個。
看到了jenny有一絲的吃驚的神情,戴澤輕輕的人開口,“jenny,程小姐是我的朋友,以後就住在這裡了,你好好照顧她。你再給準備點清淡的粥。”說完後,就帶著程筱瑋上樓了。
“奔波了這麼久,你先休息一下吧。”戴澤直接將程筱瑋領到了他的臥室裡,“改天,我讓jenny再給你收拾出來一個房間,今天,你就先睡在我的房間裡吧。”
推開臥室的門,程筱瑋跟著戴澤走進了臥室,“我想先洗個澡。”程筱瑋輕輕的擡眸,目光落在了戴澤的身上,
“行,浴室在那邊,你去吧,我去給你準備換洗的衣服。”戴澤爲程筱瑋指了指方向,聲音很是柔和,隨後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程筱瑋低著頭走進了浴室,也許她需要清醒一些,整個腦袋如同是一團的漿糊,迷迷糊糊的,甚至是連現實都有些分不清楚了。熱水澆溼了每一寸的皮膚,從頭淋到腳,程筱瑋感受著從髮絲流淌下來的絲絲的水流,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她想要問問上帝,這是不是對她的 懲罰,爲什麼有那麼多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卻是因爲她的原因而離開了這個世界,曾經,她不祈求所有的人都會平平安安的,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會間接的成爲了一個殺人犯。
六年來,一路走來,看似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年的時間,一切,都全部的發生了
翻天覆地的變化,胡媽媽去世了,子騏哥去世了,後來連luquens跟耿宇坤都去世了。
她身邊的親人竟然都一個個的離她遠去,再也找尋不到曾經的影子,程筱瑋是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爲什麼就不給她一丁點的選擇的機會呢?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該是有多麼的好啊,如果一切都重新來過的話看,她也不會是這樣的成爲一個罪人吧。
浴室裡,流淌過一注注的水流,程筱瑋微微的閉上了那有一絲的朦朧的雙眸,沉浸在這樣的一種氣氛之中,她不知道一切都該怎麼樣來面對,她又是要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來開始一種新的生活。
纖細的手指將額頭的劉海攪動到了另外的一側,絲絲的水流從指縫中穿過,洗禮著程筱瑋的一切,輕輕的睜開雙眸,剛纔,她的手指曾經有過兩個親人的氣息,還有他們留下的那觸目驚心的血液。
如今, 乾乾淨淨,還真得是什麼都沒有了,可是,曾經的記憶卻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清晰掉了,深深的鐫刻在程筱瑋的心中,成爲了一座永久的雕塑,他們,他們都是她想要珍惜的人。
在程筱瑋進入浴室後,戴澤已經直接給他戴氏旗下的服裝公司打電話,讓他們立馬送來一套女式的衣服,對於程筱瑋的一切,戴澤並不是怎麼的清楚,只是,按照他的猜測,給那邊的人員說了一下尺寸。
掛斷了電話,當他注意到程筱瑋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的那件厚重的外套的時候,雙眸頓時盪漾了上了一層的緊張的氣息,衣服的胸口處,有著一抹鮮豔的紅色,層層的閃耀著戴澤的雙眸。
用力的直接抓起了衣服,眉頭緊緊的皺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程筱瑋洗完的時候,jenny已經按照戴澤的囑咐,將剛剛服裝店那邊的人員送過來的衣服遞給了程筱瑋,而戴澤怕程筱瑋會感覺不舒服,就直接等待在臥室外。
來回的踱步,後來,直接倚著欄桿,雙手甚至是滲透出
了絲絲的冷汗,他有一絲的著急,剛纔,竟然忘記了仔細的觀察一下,程筱瑋是不是受傷了,也忘記了好好的問一下程筱瑋。
現在,突然發現時間竟然是變得這麼的漫長,好像是在這一刻停留了一般,可是急壞了戴澤。
當向剛剛從臥室裡出來的jenny詢問了程筱瑋的情況之後,才敲了敲門,隨後邁著焦急的步子進入了房間。
看著坐在牀邊有些晃神的程筱瑋,聲音有些急促,“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衣服上怎麼會有血?”雖然不想問,終究還是這樣的說出口了。
血?聽到了這個字眼,程筱瑋的目光中再次的暗淡了下來,似乎被拉入了什麼漩渦中一般,遲遲的無法從中解脫出來。更是沒有注意到戴澤的緊張,離著程筱瑋不遠處的戴澤差一點就要將坐在牀邊上的程筱瑋直接拎起來,看看是不是哪裡受傷了,但是,終究,他沒有做出這樣的不紳士的行爲。
而是忍受著所有的著急與不安,等待著程筱瑋的答案。
“那不是我的血。”沉思了許久,程筱瑋薄脣微張,幽幽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卻是沒有擡頭,目光落在了腿上,雙手交疊緊緊的握著,每一個字眼的說出都是用了那麼多的力氣,好像是用全部的精神詮釋著這一句話一樣。
嘴脣蒼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這樣的一句話好像是又將她拽進了在俄羅斯的情景之中,深入,並且無法自拔。
戴澤懸著的心終於是紮紮實實的落下了,只要程筱瑋沒有事,就好,至於那到底是誰的血,他並不關心。
“你沒事就好,可把我嚇壞了。”戴澤一下子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神情明顯的有一絲的放鬆。
“戴澤哥,不用擔心我,我沒有什麼事情。”程筱瑋輕輕的擡眸,有氣無力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卻是說不上是不是在安慰著戴澤。因爲,其實,她一點都不好,心情是完全的跌落到了谷底,可能是需要一小段的時間來調整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