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揉著自己的屁股,小聲的嘀咕著:“我又不是你的兵。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就把丹尼爾家族的暗衛(wèi)接回去。我不稀罕!”
湛翊說的輕巧,卻把丹尼爾嚇白了臉。
“別別別。你最大,你老大行嗎?只要你不讓我回來接管這暗衛(wèi),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湛翊不知道丹尼爾爲(wèi)什麼那麼牴觸這暗衛(wèi),不過現(xiàn)在他也沒時間去考慮這些。
“你帶著一對暗衛(wèi),去季雲(yún)鵬那裡把安明輝給救出來。最好是悄無聲息的。”
“誰?”
丹尼爾的眸子瞬間瞇了起來。
剛纔還算和善的眼神,現(xiàn)在幾乎快成冰渣子了。
這要是換成普通人。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可是對湛翊來說,丹尼爾的這點(diǎn)眼神和威壓絲毫對他不起作用。
“你對我吹鬍子瞪眼的幹嘛?”
“你瘋了吧?安明輝我不弄死他就不錯了。你還讓我去救他?你忘了,他差點(diǎn)弄死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丹尼爾直接扭過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湛翊看著他,低聲說:“安明輝是安然的親生父親。”
“我管他是誰的爹呢?”
丹尼爾隨口來了一句。
湛翊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一秒。兩秒……
丹尼爾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一臉驚訝的問道:“你說他是誰的爹?”
“安然的。如假包換的親父女!”
“我靠!”
丹尼爾瞬間爆了一句粗口。
“安然怎麼會有一個這麼老謀深算的爹?”
“你去問安明輝。到底去不去?一句話!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
湛翊的話讓丹尼爾有些爲(wèi)難。
安然的父親啊!
他能不去救嗎?
媽蛋的。怎麼就是安然的父親了呢?
這下他豈不是連報仇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丹尼爾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可是卻還是悶聲悶氣的說:“去。我去還不行嗎?你幹嘛去?”
“這也是你問的?別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丹尼爾家族的繼承人了。”
湛翊的話差點(diǎn)把丹尼爾給氣瘋了。
“喂喂喂,湛翊。你可別忘了。這位置是我讓給你的,你在我面前可別這麼狂。”
“那你收回去啊,我不稀罕!”
“你!”
丹尼爾現(xiàn)在真是有苦不能言,只能氣呼呼的坐在那裡,呼呼地喘著粗氣。
“什麼時候救人啊?”
“再過一個半小時,凌晨三點(diǎn)整。那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適合動手。”
湛翊將時間都訂好了。
丹尼爾看出來,這丫的就是真的過來只是告知他一聲的,也算準(zhǔn)了他不會不去。
真是個陰險的傢伙!
“那我還能睡一個半小時呢?你趕緊走!”
丹尼爾開始下了逐客令。
湛翊看了看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酒窖。
他可不想讓丹尼爾直到安然現(xiàn)在就在他的房間裡。
出了酒窖,湛翊隨手拿出了一個銀製的半臉面具,將自己的臉給遮住了。
趁著月黑風(fēng)高,湛翊開車來到了張美娟他們下塔的酒店裡。
看了看酒店的建築,湛翊直接從排水管爬了上去,從落地窗進(jìn)入了張美娟的房間。
“誰?”
張美娟察覺的時候,湛翊的匕首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動,也別說話,聽我說,我說完就走。”
湛翊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張美娟驚訝於來人的身手,不過她真的不能動了。
環(huán)顧一下四周,現(xiàn)在她所處的位置十分刁鑽,不管是哪個方向,對她都極爲(wèi)不利。
看來來人是個高手。
“兄弟,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可是展家的人。”
“展家在a市可能好使,但是在米蘭,就別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
湛翊冷笑著,那不屑的話讓張美娟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別動啊,別怪我的匕首不長眼。”
湛翊的匕首往前送了送。
張美娟能夠感受到那森冷的匕首即將割破自己的皮膚,陰寒的感覺處處的透著威脅。
她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低聲問道:“兄弟,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讓你們在凌晨四點(diǎn)開飛機(jī)離開米蘭。”
張美娟的眉頭微微一皺。
“凌晨四點(diǎn)?這不可能!我們來米蘭是有事情要辦的,沒辦完事情之前不會離開。”
“我自然知道你們有事情要辦。你放心,凌晨四點(diǎn),丹尼爾公爵會派人將孩子們和安然送回來,另外還會有一個人一起隨性,你們要在他們到了的時候即刻離開米蘭,否則別怪我對安然和那兩個孩子們不客氣!”
湛翊的話說的決絕陰冷,卻讓張美娟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到底是誰?”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記住了,在離開米蘭之前,到達(dá)a市的時候,不許把我的人放下飛機(jī),或者傷害他,否則我隨時隨地都會報復(fù)你們的。不要以爲(wèi)a市是你們的地盤,整個世界還沒有什麼地方是我們丹尼爾家族的人不敢去的。”
湛翊說完,直接出手打暈了張美娟。
張美娟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湛翊將她放在了牀上。
他想不到來接安然和孩子們的人居然是張美娟。
張美娟和安明輝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如果讓張美娟知道要帶走的人是安明輝,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不過如果有安然和孩子們在飛機(jī)上,估計張美娟會顧忌一些,畢竟有些事情,展家的人,張美娟可能都不會希望失憶的安然知道。
“張嫂,對不起了。”
湛翊低聲的說了一句,然後朝張美娟鞠了一個躬,這才挑上落地窗走了。
回到莊園的時候,丹尼爾已經(jīng)帶著暗衛(wèi)走了。
看了看時間,湛翊的心頗不是滋味。
才和安然相遇,還沒待上幾個小時,這又要分開了。
這一次的分離,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再次見面。
湛翊的心說不出的難受。
回到了大廳,賀男已經(jīng)不在了。
湛翊直接上了臥室,看到安然還在睡著,脫了外套,捲起了袖子,然後輕輕地帶上門,又到了廚房。
安然最喜歡他做的千層餅。
這次她和孩子們走的那麼早,早飯肯定是趕不上吃了。
湛翊拿出麪粉和盆,洗了洗手,開始和麪。
女傭被外面的聲音驚醒,起來一看居然是湛翊,嚇得連忙上前。
“公爵,你要吃什麼,我來做就好了。”
“沒你的事兒,回房睡去吧。”
湛翊的話讓女傭楞了一下。
“可是,可是你……”
湛翊猛然回頭,那陰冷的目光嚇得女傭連忙小跑步的回了房間。
沒有了人干擾,湛翊快速的做起了千層餅。
千層餅,千萬的思念都在裡面,然然你可知道?
我只是希望你和孩子們平平安安的。
將電餅鐺插上電,湛翊一個一個的烙著。
千層餅的香味沒一會就飄了出來。
還是以前的味兒啊!
但是他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湛翊不知道,多少有些苦澀。
做了十張千層餅,又給安然熱了一杯熱牛奶,全部裝在了保溫盒子裡。
洗了洗手,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湛翊這才上了樓。
安然還沒醒。
湛翊是真的很不忍心叫醒她,可是……
他輕輕地在安然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順著她的眉眼下滑,像蜻蜓點(diǎn)水一般點(diǎn)過她的鼻子,最後落在嘴脣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安然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些堵。
熟悉的氣息環(huán)繞著她,她不自覺的伸出胳膊,摟住了湛翊的脖子。
湛翊微微一愣,知道安然還沒清醒,不過他捨不得放開她。
這個時候,湛翊的心情是複雜的。
他又想讓安然清醒過來,又怕她清醒過來。
萬一醒了,兩個人再吵怎麼辦?
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離別的場面。
上過無數(shù)的戰(zhàn)場,有硝煙的,沒有硝煙的,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可是現(xiàn)在,面對著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他居然怕了。
顯然的,安然多少有些清醒了。
她想要推開湛翊,但是湛翊的力氣比她大。
安然掙扎不過,氣的直接咬住了湛翊的舌頭。
“嗷!”
湛翊不得已鬆開了她的嘴。
“你屬狗的?”
“我咬的是狗,還是一隻沒有良心的狗!”
安然氣呼呼的罵著。
她的雙手還被湛翊控制著,疼出來的嘴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該罵什麼。
因爲(wèi)剛纔的那一吻,臉色紅潤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令湛翊的某個部位瞬間再次鬥志昂揚(yáng)起來。
察覺到湛翊的身體變化,安然是又羞又氣。
“你混蛋!你放開我!湛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咬死你!”
湛翊看著安然,呵呵的笑著,心裡卻在難過。
“然然,你聽我說好不好?”
“我不聽!”
“你聽我說1”
“我不聽我不聽!”
安然掙扎著,卻被湛翊一把抱緊了懷裡,緊緊地抱著,那力道恨不得將安然給揉進(jìn)骨子裡。
這樣的力道,這樣的動作讓安然隱隱的有些不安。
“湛翊,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不走!你別想讓我走!我不走!我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不走!”
安然使出了渾身的勁兒推搡著湛翊。
湛翊緊緊地抱著她,低聲說:“記住了,我愛你。這輩子我湛翊只愛你安然一個女人!”
安然頓時愣住了。
湛翊不怎麼會說甜言蜜語,這三個字更是很少說。
安然的心微微的激動著。
趁著這個空檔,湛翊突然擡手,一記手刀將安然劈暈了。
“你……”
安然詫異的看著湛翊。
湛翊準(zhǔn)確的接住了她的身子,低聲說:“就因爲(wèi)愛你,所以必須送你離開。你恨我也好,不原諒我也罷,只要你和孩子們好好地,我怎麼樣都可以了。”
說完,他找出衣服給安然換上,然後命令淺笑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上了車,由淺笑開車送去張美娟下榻的酒店裡。
車裡,放上了湛翊爲(wèi)安然準(zhǔn)備好的千層餅和熱牛奶,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