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睿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裡,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對湛翊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季雲(yún)鵬當(dāng)時對湛翊和安然的迫。害,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如今。r集團的人捲土重來,找到他這個少主,他也沒有想到。
只不過,藍睿更沒想到的是,湛翊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湛翊見藍睿沒有說話和任何的解釋。心裡更難受了。
“你想過月兒沒有?你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知道她喜歡你。我和你嫂子也沒打算按照時速的眼光來管你們,甚至把月兒交給你。我們都很放心。在我們心裡,你已經(jīng)是我們的女婿了。可是你現(xiàn)在在做什麼?藍睿,你就應(yīng)該斬釘截鐵的告訴那些人,你和季雲(yún)鵬沒關(guān)係!”
“怎麼會沒關(guān)係麼?哥。他是我爸!不管我承不承認,我身體裡都留著他的血?!?
藍睿的話讓湛翊十分震驚。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要走季雲(yún)鵬的老路嗎?”
“我沒有。”
“沒有是什麼意思?”
湛翊現(xiàn)在真的特別激動,這不單單關(guān)係到藍睿的一輩子。還有他寶貝女兒的未來。
藍睿沉思了一下說:“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這有什麼好想的?你就做你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商人不行嗎?或者膩進部隊,我給你安排。”
“你給我安排?上面不會調(diào)查我嗎?哥。我的背景不清白!我不是湛陽,我是藍睿,我是季雲(yún)鵬的兒子。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我也一直在推開月兒。希望她可以找到真正屬於她的幸福?!?
藍睿的話讓湛翊瞇起了眼睛。
“原來這纔是你要推開月兒的主要原因?!?
“哥,我有我的打算。r集團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爸是死了,外面看來,整個集團也土崩瓦解了,但是有些事兒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
湛翊和藍睿幾乎是針鋒相對了。
看著湛翊那雙悲傷失望的眸子,藍睿的嘴角緊緊地抿了起來。
“對不起,哥,有些事兒必須我自己去做?!?
“藍睿,你如果不停止你現(xiàn)在的動作,我會嚴厲阻止你和月兒見面的,我也沒你這個弟弟!”
湛翊這話說的很重,他甚至有些後悔,可是看著藍睿,他又隱忍著。
這麼多年了,他不相信藍睿會捨棄他,捨棄這個家,甚至更不相信他會捨棄湛月兒!
但是藍睿沒有說話。
他貌似很痛苦,也很難受,內(nèi)脣被他咬的出了血,淡淡的血腥味縈繞著,卻無法擺脫房間裡這壓抑的氣息。
貌似過了很久很久,久的湛翊以爲(wèi)他都不會說話了,藍睿才淡淡的開口。
“哥,對不起?!?
湛翊差點沒站穩(wěn)。
“你可想好了,從這個門出去,你就不再是我弟弟,不是我們藍家的人!以後也絕對不允許你和月兒來往!不許你給她打電話,不許你關(guān)心她!”
湛翊每說一個字,就覺得胸口疼上一分。
藍睿又何嘗不是?
他可以捨棄掉自己的生命,但是要他捨棄湛月兒,就好像剝皮抽筋一般。
但是,現(xiàn)在他真的不能聽湛翊的。
藍睿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了湛月兒的感冒藥放在了桌子上,低聲說:“月兒昨晚發(fā)燒了,這是她的藥。這是公寓的鑰匙,我不會再回去了。還有,我答應(yīng)過月兒,她十八歲的時候,我要送她一輛車。車我已經(jīng)買了,過兩天就回運過來,到時候你讓她取4s店去取。別和她說別的,就說我出差了。時間長了,或許她就會把我忘了?!?
聽藍睿一件一件的說著,湛翊氣的一把將桌子上的書全部掃到了地上。
“滾!藍睿,你只要走出這個門,就別指望著你出事我會去救你!你也別指望這有一天湛家的人給你收屍!”
藍睿的眸子溼潤了。
他的心裡特別難受,但是有些事兒他不得不去做。
那些在小時候季雲(yún)鵬告訴過他的事情,這麼多年一直縈繞在腦海裡,夜不能寐。
藍睿給湛翊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決然的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藍睿的背影,湛翊真的很想叫住他,讓他再想一想,可是藍睿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好像從此以後隔絕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感情。
藍睿走出了軍區(qū)大院,跳上車的時候,直接用手捂住了胸口。
那裡疼的快要死掉了。
一直都知道,要把湛家,要把湛月兒從自己的生命裡剝離出去,這簡直等於挖了他的心,要了他的命。
藍睿大口的喘息著,將手機打開。
無數(shù)條短信和電話一起蹦了出來。
看著那特殊的號碼,藍睿的眸子漸漸地冷了下來。
緩和了一會,藍睿擰開鑰匙踩下油門,直接將車子開了出去。
半路上,他遇到了湛月兒,慢慢的降低了車速。
湛月兒楞了一下,見是藍睿,多少有些生氣。
“你來幹什麼?不用你管!我肯定能跑完的!”
湛陽在她身後無奈的聳了聳肩。
藍??粗吭聝耗浅栆话愕男∧?,突然間想抱抱她。
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湛陽說:“去了部隊,也別忘了多回來看看月兒。她雖然表面看起來囂張跋扈的,但是卻最害怕孤單。她喜歡熱鬧,喜歡大紅的色彩,喜歡每個月出海一趟。如果你做不到,找個人陪著她?!?
湛陽楞了一下,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
“沒事兒?!?
藍睿淡淡的笑了笑。
湛月兒也疑惑的看著藍睿,多少覺得有些不太對,可是有說不出哪裡不對。
“你別以爲(wèi)這樣就可以讓我妥協(xié),我告訴你,今天我必須要完成自己的懲罰,不用你替我收拾爛攤子。從此以後,我湛月兒的爛攤子都不用你收拾!”
看著湛月兒那傲嬌的樣子,藍睿笑著說:“好,你自己收拾,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
“哼!”
湛月兒氣呼呼的朝前面跑去。
湛陽卻皺著眉頭看著藍睿說:“你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一會回去陪陪你爸。我有事先走了,你去參軍我就不送你了。”
“哦!”
藍睿加快了車速,從湛陽身邊開過。
追上湛月兒的時候,藍睿頓了一下,不過卻只是一下,瞬間就踩著油門奔馳而去。
湛月兒在身後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揮舞著胳膊,那樣子像極了一個生氣的孩子。
從後望鏡裡看到湛月兒這個樣子,藍睿的脣角微微揚起,眼底卻溼潤了。
再見了,月兒!
但願你還能記住我們的三年之約!
藍睿將思念和所有的情感收斂進了心底,然後快速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之內(nèi)。
輕車熟路的將車子開進了一家海邊別墅裡。
藍睿下了車,直接將車鑰匙扔給了一旁出來的黑衣男人。
“她人呢?”
“麗莎小姐在樓上?!?
黑衣男人對藍睿畢恭畢敬的說著。
藍睿的臉色冷的可怕。
他直接擡腳朝樓上走去。
整個別墅裡十分安靜,女傭做事兒一點聲音都沒有,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藍睿進入二樓臥室的時候,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才敲了敲房門。
“進來!”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藍睿推門而入,就看到麗莎穿了一件睡衣靠在了牀上,好像在閉目養(yǎng)神,又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再看到藍睿進來的時候,那雙眸子突然看向了藍睿,帶著一絲審視,一絲不滿。
“我給你打電話爲(wèi)什麼不接?”
“有什麼事兒?”
藍睿不答反問,這麼冷漠驕傲的樣子,讓麗莎的眸子微微的瞇了一下。
“你這不馴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你爸?!?
“如果你打了那麼多電話讓我來這裡,只是爲(wèi)了和我談季雲(yún)鵬的話,那麼對不起,我時間寶貴,恕不奉陪?!?
藍睿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睿睿!我可是你姑姑!你親姑姑!這世界上唯一和你血脈相連的人!”
麗莎蹭的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藍睿的眸子微微的閉了起來,牙齒也緊緊地咬住了下脣。
姑姑!
如果不是因爲(wèi)她是自己的姑姑,或許他早就殺了她了!
或許感受到了藍睿的低氣壓和隱忍,麗莎將情緒收斂了一些,從牀邊走向了藍睿。
“睿,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裡可能還在埋怨我,可是傑克被抓了,這件事還得你去……”
“就在剛剛,湛翊和我決裂了?!?
藍睿突然回頭,看著麗莎一字一句的說著。
“什麼?”
麗莎顯得相當(dāng)意外。
藍睿卻冷笑著說:“你可能在國外呆太久了,根本不知道a市的部隊發(fā)展的有多麼快速和優(yōu)秀。你還以爲(wèi)這是在十八年前嗎?在傑克被抓的那一瞬間,湛翊就知道他來a市是找我的?!?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承認了?!?
藍睿的話再次讓麗莎驚訝起來。
“你瘋了?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我是季雲(yún)鵬的兒子,你要我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和湛翊背道而馳,我和他決裂是遲早的事兒。不管怎麼說,他養(yǎng)了我十八年!如果老天爺註定我和他不能成爲(wèi)一條戰(zhàn)線的人,只能成爲(wèi)對立,那麼我爲(wèi)什麼還要虛僞的拖下去?”
藍睿突然有些激動了。
麗莎的眸子卻冷了下來,陰狠的說:“他養(yǎng)了你十八年就把你的心捂熱了?你可別忘了,是他殺了你爸!如果不是他,你這十八年來能過的寄人籬下嗎?”
“反正我已經(jīng)和湛家沒關(guān)係了,你別指望著我去救傑克?!?
藍睿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麗莎卻冷冷的說:“你可以不去救他,但是我聽說湛翊很心疼湛月兒這個女兒是不是?而且這個湛月兒一點防身的技能都沒有,你說如果我找人綁架了湛月兒,湛翊會不會妥協(xié)?”
麗莎的話音剛落,藍睿突然一個轉(zhuǎn)身,鐵鉗一般的手指,瞬間掐住了麗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