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安靜瀾終於結(jié)束了一天的訓(xùn)練。
韓澤昊依舊將她抱回房間,然後體貼地給她放熱水。
安靜瀾洗澡的時間,韓澤昊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他周身溫柔的氣息收斂起來。
走到陽臺上,他點燃一支菸,脣角揚起嗜血的冷笑。
一手握著電話,聲音冷冽:“伍雲(yún)妍的帳戶,分批進(jìn)入兩個億?”
“不要驚動她,關(guān)注一下,如果明早這筆錢進(jìn)入股市,告訴我。”
“網(wǎng)絡(luò)上的流言不必壓制,明天收盤以後,添一把柴,送送他們。”
掛斷電話,他吸了口煙,眸光深邃。
抽了半根菸以後,他將煙用力地壓進(jìn)菸灰缸裡,收斂起一身冰冷的情緒,緩緩地走向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就看到安靜瀾已經(jīng)躺下了,閉著眼睛,睫毛還在顫動著。他不由地腑頭一笑。
這個傻女人,怎麼就緊張成這樣了?
他飛快地去洗了個澡,然後鑽進(jìn)了被窩裡。
安靜瀾的身體就是緊張得一震。
“傻瓜!”他低低地笑。扳過安靜瀾的身體,將她擁在懷裡。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臉頰、粉脣、下巴、鎖骨。
她只是穿了一條睡袍,擁著她,就能感受到她的玲瓏有致。
口乾舌燥,情難自禁。
他的手,輕輕挑開她睡袍的帶子,看到她閉緊雙眼,又是勾脣一笑。
“放鬆,老公會很溫柔!”他蠱惑的聲音如同毒藥,在她耳邊響起。
她果然聽話地睜開眼來,一雙水眸裡寫滿柔情,貝齒咬住下脣,她仍是緊張地望著他。
“安安,我愛你!”他在她耳邊說著他的愛意。
她放鬆了些,反擁著他,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電話毫不解風(fēng)情地響起,打破了美好的氣氛。
韓澤昊憤然地抓過牀頭櫃上的電話,準(zhǔn)備關(guān)機(jī)。
看到是陸崢打來的,他壓下了接聽鍵:“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陸崢不知道在電話裡說了什麼,韓澤昊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翻身下牀,急道:“安安,我有急事出去一趟,等我回來。”
安靜瀾臉紅地拿被子將自己的頭蓋起來,應(yīng)了一聲:“嗯。”
夜,暗黑。
廢棄的倉庫裡有著刺鼻的臭味。
韓澤昊冰冷又嗜血的眼神如同暗夜的惡魔,讓人看一眼就惹不住渾身哆嗦。
一個男人,雙手被繩子反綁著扔在地上。
韓澤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問:“三年前,修車的是你?你在剎車片上動了手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地上的男人全身發(fā)抖。
韓澤昊錚亮的皮鞋,就踩到了地上男人的手上。
手指骨被踩得咔咔作響。
男人痛得哀號求饒:“放過我吧,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韓澤昊腳下用力,男子嗷嗷地叫得更大聲了:“救命,啊啊,救命,痛,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有做過!”
韓澤昊的腳擡起來。
地上男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下一瞬,他叫得更悽慘了。
因爲(wèi)韓澤昊的皮鞋,踩到了他的另一隻手上。
“說出幕後主使,你死,你一家老小相安無事。不說,我要你全家給敏純陪葬!”韓澤昊的聲音是嗜血的,冷酷的,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
他的情緒,已經(jīng)越來越壓制不住了。回憶裡,都是痛!
三年了,陸崢一直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一直沒有結(jié)果,沒有一絲蛛絲馬跡。
曾一度懷疑敏純真的是意外出的車禍,可是他不信!好好的,怎麼可能出車禍?敏純的車技一向很好。
車速太快,撞斷了護(hù)攔,墜海身亡,呵呵呵!
“不說是嗎?不說是嗎?陸崢,陸崢,你死哪去了,現(xiàn)在就把他的家人帶來,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的親人一個一個地在他面前死去!”韓澤昊如同瘋了一般,一雙眸子變得猩紅。
陸崢幾大步走過來,拍著他的肩:“阿昊,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敏純不是意外,是被害死的,你叫我怎麼冷靜?”韓澤昊衝著陸崢咆哮。
“就算是意外又怎樣?你不冷靜敏純就能回來了?你殺了他,敏純就能回來了?我說了,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他交出幕後主使,你非要自己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麼樣子?要是安靜瀾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以爲(wèi),她敢相信你是愛她的嗎?”
“敏純是被害死的,敏純是被害死的……”韓澤昊情緒失控,抱頭蹲在地上。
陸崢看他一眼,走向地上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剛纔見識了韓澤昊的心狠,怕他們真的把他的家人帶來,急著向陸崢求饒:“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放過他們。”
“要救他們,只有一個辦法,你懂的。”陸崢脣角揚起笑容來,他一揚手,身後就有兩個人給他擡了張椅子來。
他坐進(jìn)椅子裡,翹起二郎腿,將一雙皮手套在手裡拍了拍,顯得那麼漫不經(jīng)心。
而這份漫不經(jīng)心,卻給地上的男人巨大的壓力。
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看到韓澤昊要從地上站起來了。男人再也惹不住,咬牙道:“是邱大少爺,是邱大少爺指使的。”
“邱、宴、墨!”韓澤昊已經(jīng)從地上站起來,收起了悲傷的情緒,冷冷地咬著這三個字。
“阿昊,你冷靜點,現(xiàn)在什麼證據(jù)都沒有!”陸崢提醒。
“呵呵,我韓澤昊做事情,什麼時候需要證據(jù)?”韓澤昊說完,已經(jīng)大步離去。
地上的男子還在求饒:“我已經(jīng)說了,全說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陸崢站起身來,衝身後的人揚了揚手,地上的男子立即便被拖走了。
陸崢追著韓澤昊而去,怕他因爲(wèi)替敏純報仇心切,而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這是法制社會,就算他錢權(quán)滔天,也大不過法律去。要是他真的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他這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這就是韓澤昊如今韓家二少韓氏總裁身份的尷尬。表面上,那麼風(fēng)光,那麼不可一世。
只有真正瞭解韓家的人才知道,內(nèi)裡,有多少彎彎繞繞。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就等著他出點事情,然後一腳將他踩到泥裡。
只怕到那個時候,曾經(jīng)合作過的,巴結(jié)過他的,甚至是得到過他照拂的人,都會來踩他一腳。
利益驅(qū)使之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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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韓澤昊依然沒有回來,安靜瀾咬了咬下脣,覺得有些落寞。隨後又打起精神來,洗漱好,換好衣服,下去吃早餐。
沒有韓澤昊在,卻驚訝地看到霍梓菡坐在韓泠雪和莊玫姿的中間。
霍梓菡與莊玫姿有說有笑:“伯母啊,今天您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逛街啊!您的眼光那麼好,我想買幾件衣服,想請伯母幫我參考參考啊!”
“好!”莊玫姿笑著應(yīng)下。
霍梓菡高興地眨巴著眼,又說道:“伯母,伍家的珠寶展在今天下午呢,我都沒有給伯母挑一份禮物,咱們一起去挑!伯母一定要給我這個機(jī)會噢。”
“梓菡有心了。”莊玫姿笑著應(yīng)下。
看吧,人家認(rèn)識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就已經(jīng)親密如斯了。
霍梓菡又對身側(cè)的韓泠雪道:“泠雪也一起去啊!”
“梓菡你埋單我就去!”韓泠雪撒嬌,補(bǔ)了一刀,“我哥啊,眼瞎,因爲(wèi)某些人,竟然斷了我的零花錢。”
安靜瀾手裡的筷子便不由地一頓。
韓老爺子咳咳清咳了兩聲,韓泠雪不滿地瞪了安靜瀾一眼,不再說話。
安靜瀾吃過早餐以後,禮貌道:“我吃好了,爺爺慢用,伯父伯母慢用,大家慢用!”然後站起身來,快速地離開餐廳。
這樣的氣氛,她真是招架不來。
長舒了一口氣,她準(zhǔn)備步行走出韓宅,然後打車去項目部。
三期的設(shè)計圖穎子看過了以後,說是特別棒,她就直接交到總監(jiān)那裡去了。昨天下午總監(jiān)讓她今天去公司,跟她討論一下設(shè)計上需要修改和調(diào)整的細(xì)節(jié)。
才走出去沒有幾步,管家就恭敬地過來了:“二少奶奶,二少爺讓我備了車,二少奶奶現(xiàn)在要出門嗎?”
“嗯。”安靜瀾客氣地應(yīng)聲。心頭滑過暖流。
還好有人渣,不管他有多忙,都會記得把她的生活安排好。
中午,安靜瀾打電話給韓澤昊。
韓澤昊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下午,她再打給他。
還是在通話中。
她不由地皺眉。
下班時間,她再打給他,還在通話中。
她就開始糾結(jié),要不要回韓家?
她一個人,真的怕招架不住。
可是不回去的話,誰給爺爺磨墨呢?誰給爺爺鋪紙呢?
她知道,這些天,她和人渣天天陪著爺爺,爺爺是很高興的。
咬了咬牙,她還是決定回韓家。
既然決定和人渣在一起,這些,是她必須要面對的。而且,她是真的想多陪陪爺爺。
早上司機(jī)送她來的時候給她留了電話,讓她有需要隨時打電話給他。
回韓家的路上,她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韓澤昊發(fā)來的:安安,我因急事出差美國,暫時回不來,你照顧好自己!
她低頭笑著回短信:好,你也照顧好自己,愛你!
車子駛?cè)腠n宅,她才跳下車子,就被韓泠雪攔住了去路。
韓泠雪揚著尖尖的下巴,不滿道:“我媽讓你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