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昭離開公寓的時候看了眼手機,夜曦居然沒有打電話過來……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緊,夜曦,機會是你給我的,這次,我絕對沒有理由再錯過。
蘇錦這一覺不知怎麼睡著也不知怎麼醒來,睜開眼睛看著完全陌生的公寓屋頂,心痛如絞。她起身找到手機,關(guān)機,她不記得自己關(guān)機了?
打開手機,十幾條短信幾乎把她的手機震爆,蘇錦還沒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通電話打進來,是ROSE。
“董事長不好了!”
電話接通,rose的聲音頭次沒了往日的鎮(zhèn)定。
蘇錦眉心不詳?shù)囊惶⒖虇枺霸觞N?”
“據(jù)說是相思河畔進的一批貨裡查出大量海洛因,早晨我到公司的時候海關(guān)稽查已經(jīng)到了,但是您的電話打不通,夜總裁又不在,現(xiàn)在是財務(wù)總監(jiān)馬志成在接待,但是,但是……我不太放心,董事長您無論如何快點兒過來吧!”
相思河畔、海洛因!
蘇錦身子晃了晃,下一個瞬間就想把手機狠狠摔出去!爸爸,爸爸,你是要毀了蘇氏嗎!
“請稽查到我辦公室等著!”
她不會給他機會,絕對不能讓孟雄毀了爺爺畢生心血。爸爸,對不起了,今天開始你就再也不是我的父親,我們父女的情誼算是到盡頭了!
蘇錦開著車一路狂飆到公司,公司樓下早已被記者堵住。她出現(xiàn)的瞬間記者們就朝她的車子涌過來,蘇錦咬緊牙關(guān)猛地倒車,車子直接開向地下停車場,保安機敏的把記者堵在了地下停車場外。
直奔辦公室,rose早已在電梯口等待。
“他們已經(jīng)在辦公室了!”
蘇錦點了下頭,邊走邊問,“他們問了馬志成什麼?”
“只是一些平常的賬目問題和進貨問題,馬志成推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問什麼都這些事情是董事長親自管理,他不懂。”rose憤憤回答。
蘇錦停了下,冷笑。好個馬志成,好個親生父親,爲(wèi)了脫罪不惜把親生女兒搭進去!
“夜曦呢?”她陡然想起夜曦,問。
“給總裁打過電話,他說讓董事長先應(yīng)付著,他那邊……”rose低頭小聲說,“他那邊有事情要處理……許助理也,聯(lián)繫不到。”說著偷偷看蘇錦的神情。
呵!蘇錦苦笑。她真傻啊,居然是被自己的丈夫、親生父親團團耍了一次!什麼回到公司處理洗白的賬目,什麼相思河畔的進貨有問題,都他媽是他們設(shè)的圈套,她昨天還傻乎乎的跑到酒吧去找他!
難怪大變樣了,難怪不願意再演深情,因爲(wèi)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利用她!
想毀了蘇氏?蘇錦咬牙,沒門!
“不用聯(lián)繫了。這段時間可能有股東會打來電話,你所有的回答都是子虛烏有,根本沒有這件事!”
吩咐完rose,蘇錦深吸一口氣整理頭髮,打開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室裡稽查早已等候多時,三個人,紛紛站起來彼此問好。
“請
坐,rose,上茶。”蘇錦利落的吩咐完,微笑著同他們坐下。
“您好蘇董事長,請問相思河畔是蘇氏集團下的連鎖餐飲項目嗎?”稽查連茶都沒有喝,著急的問。
“是。”蘇錦卻端了杯茶喝了一口。
“小錦記住,再大的災(zāi)難也只是茶葉,泡久了自然就沒有味道。”
爺爺?shù)脑捬元q在耳。她是蘇洪昌的孫女,雖然爺爺去世的早,卻並非對她沒有半點兒教育。她記得小時候蘇氏也遇到過一次危機,爺爺把僅有六歲的她帶在身邊,讓她親身經(jīng)歷了那次永遠無法忘卻的與政治有關(guān)的危機。
此刻,蘇錦能夠依靠的,就是爺爺留給她的那些記憶。
“那麼,相思河畔的進貨是誰來管理。是這樣,這批貨裡我們查出大量海洛因,我們需要找到負責(zé)人。”稽查又問。
“相思河畔的事情在一天前是由我親自負責(zé),因爲(wèi)這個項目在我接手董事長以前就存在經(jīng)濟問題,所以我接手後一直在查賬。但是一天前已經(jīng)交給我的父親孟雄負責(zé),所以,具體事宜你們恐怕需要找他了。”
蘇錦放下茶杯,起身去拿孟雄的任命書。那個瞬間她遲疑了一下,昨天夜曦就不在,但特地讓Ann送來任命書,難道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會出事所以……
停止!
心裡一個聲音打斷她,蘇錦,別對夜曦再抱有任何希望,若非他給了孟雄權(quán)利,孟雄怎麼可能有機會弄出這麼大的事情!
將任命書交給稽查。
他們看過,互相交換了個眼神,“蘇董事長,我們已經(jīng)到蘇苑找過孟雄先生,但據(jù)說從昨晚開始他就沒有回家,所以我們現(xiàn)在需要相關(guān)人員前去詢問。至於您本人,雖然有明確證據(jù)證明您已經(jīng)不再負責(zé)那個項目,但因爲(wèi)此事是貴公司旗下所出,所以要麻煩您在調(diào)查結(jié)果明確以前不要離開T市並隨時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另外,要麻煩貴公司暫停所有業(yè)務(wù)。”
蘇錦蹙眉,暫停所有業(yè)務(wù),蘇氏這麼多業(yè)務(wù)全部暫停會損失很多!
她儘量冷靜下來,想記起從前的事情,可是頭卻痛得厲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在眼前晃著,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那麼我們先告辭。”稽查們準(zhǔn)備離開。
蘇錦想要攔住,可頭卻痛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在她的幻影中漸漸離開。腳下一個踉蹌跌回沙發(fā),眼前一團黑霧。
“董事長,董事長!”
Rose不停搖動著蘇錦的身體,“董事長您等著,我立刻去叫醫(yī)生!”她說著衝出去。
“什麼?她,她嚴(yán)不嚴(yán)重?”
爾嵐拿著電話幾乎站不穩(wěn),“rose,夜曦,真的沒有回去嗎?你不要再跟她說了,如果她問起,你,你就說……說已經(jīng)聯(lián)繫到許延……不,不……”她語無倫次的捂著嘴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該怎麼辦,怎麼辦!
爾嵐急促的轉(zhuǎn)身,看到門口人的瞬間,手中的手機啪的掉在地上。
“哥……”她顫抖後退著,脊背猛地貼在牆上,冰涼
。
陸爾昭看了眼地上的電話拿起來,那邊已經(jīng)壓掉電話。
“爾嵐,你在做什麼?”陸爾昭朝著爾嵐逼近一步,涼薄的臉冷若冰霜。
“我……我……”爾嵐結(jié)結(jié)巴巴,神色慌張的試圖把自己整個縮在一起。
“許延在哪兒?”陸爾昭陡然提高聲音問,爾嵐嚇得跳起來,接著噗通一聲跪下,抓住陸爾昭的褲腳不停的哭泣,“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告訴蘇錦,她會受不了,她會受不了的!”
“我問你,許延在哪兒!”
陸爾昭一把提起爾嵐,從未有過的兇狠讓他的臉看起來猙獰恐怖。
爾嵐嚇得臉色慘白,“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盛譽,是盛譽逼我這麼說的,哥,哥我求求你,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哥!”
砰!
陸爾昭狠狠把爾嵐甩到牀上,悲痛的指著她手指不斷髮抖,“陸爾嵐,你居然,你居然……”他說不下去,說不出那些話,上前一把把她翻過來面對著自己,“告訴我,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爾嵐痛苦的搖著頭,祈求的抱住陸爾昭的胳膊,“哥我求求求你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最好,最好如此!”陸爾昭一把甩開她,揚聲吩咐家裡的傭人,“周媽,把小姐給我看緊,除了臥室,她哪兒都不能去!”說著拿著爾嵐的電話摔門離開。
“哥……小錦,對不起……”爾嵐伏在牀上,淚如雨下,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纔好啊!
陸爾昭極速開車到了蘇氏樓下。
仍然有不少記者守株待兔,他不動聲色的到了地下停車場,打開車窗保安看到是他,忙把他放進去。
下了電梯,陸爾昭一眼看到臉色慘白的rose。
“陸爾嵐讓你做什麼?”
他走到rose面前問。
Rose臉色霎時變的青白,半天才回答,“小姐,讓,讓我找那份遺產(chǎn)……”說著低下頭。
“你做過什麼?”陸爾昭逼問,微微向前一步,rose就嚇得癱坐在椅子上。
“陸先生相信我,除了給董事長的衣服裡放過一份假的檢驗單還有,還有告訴她聯(lián)繫不到許延以外我什麼都沒做過!”說著她慌亂的在桌子上翻了半天找出份文件,“這,這是許延走的時候留下的,小姐不讓我給董事長……”
陸爾昭神色冷淡的接過打開,眸光陡然一沉。冷聲道,“你最好自求多福!”說著帶著文件進入蘇錦的辦公室。
蘇錦面前攤著那份任命書,渾身都沒有力氣。可是她必須面對太多事情,必須打起精神。蘇氏絕對不能停止所有業(yè)務(wù),一個小時都不行!她得想辦法,找到一個人能讓蘇氏現(xiàn)有的業(yè)務(wù)至少合理進行。還有,孟雄,她得儘快找到孟雄把這件事解釋清楚!否則,她就得替他背上這個罪名,那麼到時候蘇氏……
蘇錦的後牙根都癢癢。
那是她父親,她的親生父親啊!居然爲(wèi)了權(quán)利,這麼害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