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夠了吧,夏大演員!”裴淼心冷然。
夏芷柔側(cè)頭不過數(shù)秒,臉頰上還掛著紅紅的掌印,轉(zhuǎn)頭過來的時候卻是在笑。
“你這麼憤怒幹什麼啊?你現(xiàn)在是不是終於明白我當(dāng)初的感受了,我跟耀陽之間本來好好的,他也答應(yīng)過要照顧我養(yǎng)我一輩子的,可就因爲(wèi)你那騷包到不擠進別人之間就不痛快的畸形心理,你看你把我們之間都害成了什麼樣子!”
“神經(jīng)病!”裴淼心不想理她,轉(zhuǎn)身就走。
夏芷柔衝上前在門邊繼續(xù)拽住她的胳膊,“我是神經(jīng)病怎麼了?你試試看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奪走心愛的男人,又一次一次被這對男女傷得體無完膚,你還能不神經(jīng),那我真是佩服你了!”
“我再說一遍,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跟曲耀陽之間的一切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我過去是犯過錯誤,可我已經(jīng)知道錯誤也受到懲罰和教訓(xùn)了,哪怕你再糾纏我我也還是那句話,我跟他之間再不可能,我就算再傻也不允許自己再犯一次錯誤了!”
“真的?”夏芷柔不信。
裴淼心紅著眼睛咬著脣,扭頭就走。
從曲家的大宅子裡出來,走出大門準(zhǔn)備上自己停在門口的現(xiàn)代,纔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就聽見身後汽車“嗶嗶”的喇叭聲。
她應(yīng)聲回頭,看見一臉深黑色的奔馳車停在那裡,後車窗搖下,露出一個抱著孩子的華貴婦人。
“裴淼心?”曲母在後座裡睜大了眼睛,一眼瞅準(zhǔn)那個準(zhǔn)備離開自己的年輕女人。
裴淼心不想再同這一家子廢話,直接坐進車裡,轉(zhuǎn)動方向盤準(zhǔn)備離去。
曲母似乎仍不死心,衝著窗外喊道:“你到這來幹什麼?我記得我早跟你說過我們家與你兩清,就算去接芽芽也用不著你親自過來,你現(xiàn)在又打什麼壞主意?啊?是不是騷勁兒又發(fā)了,不來纏著我兒子你就不安心?”
“媽!”坐在旁邊的曲婉婉趕忙去拉曲母,“您這是幹什麼啊!淼心姐又沒做什麼壞事,再說了,軍軍現(xiàn)在還在這裡,您說這話也不嫌難聽?”
“騷!騷!死豬!大死豬!”曲母懷裡正擺弄著變形金剛模型的小軍軍就像是無師自通似的,也學(xué)著曲母的語氣衝著車窗外大聲喊。
裴淼心壓根兒就不想同這家人說話,可是車子要從這裡開出去就只有曲母他們來的這條小窄路,而現(xiàn)在那輛深黑色的奔馳車就堵在那裡,她想要走,卻根本開不出去。
曲母側(cè)身將孩子交到曲婉婉的手上,這才幾步邁下車來繞到裴淼心的跟前,“怎麼你爸媽做企業(yè)這麼失敗,生出來的女兒也這麼沒有教養(yǎng),我在問你,爲(wèi)什麼到我們家裡來?”
裴淼心捏緊方向盤,沉吟了一會才擡起頭來,“您這麼想知道我到這裡來的原因,何不如進去問問您的好兒媳婦,是她要讓我過來的,不是我自己想來。”
曲母擡眸望了望大宅的方向,模樣仍是不信,“她我自然會去問的,可我到想聽聽,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當(dāng)初你從這個家門走出去的時候我沒有同你說清楚麼,一旦你走出我們曲家的大門就不要想再進來?”
“我自是不會再進你們曲家的門了,我想市長夫人您真是想多了,但凡有點腦子還想安生過日子的人腦袋要是被門擠了纔會想進你的家門。”
“怎麼說話呢,裴淼心?當(dāng)初我兒子娶你就是一個錯誤,是他人生的污點!現(xiàn)在你還要跑到這裡來,這麼不知羞恥,我就不明白了,你爸媽看似挺正經(jīng)的一戶人家,怎麼會教出像你這樣的女兒!”
“您說夠了沒有?”裴淼心雙目紅紅,側(cè)頭怒目望著曲母的方向。
哪曉得曲母看了亦是冷笑,“你跟那夏芷柔都一樣,半斤八兩,她出身低賤,你恬不知恥,別人明明不喜歡你你還那麼不要臉地往別人的屁股上貼,到現(xiàn)在我都沒弄明白,做女人怎麼能做成你這個樣子,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還是你爹媽從小都是這麼教育你!”
“媽!”坐在奔馳車裡的曲婉婉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一聲急喚過後剛要推開車門下來,身後的車燈一閃,這時候又似另外一輛上山的車卡在他們的車後停穩(wěn)。
曲婉婉還沒來得及回頭,後面的車門打開,已經(jīng)有一個杵著柺杖踉踉蹌蹌的人影快步過來,一把將攔在裴淼心車前的曲母拉開。
曲母輕叫一聲回頭,正好看到厲目圓睜的曲臣羽作勢要打她,嚇得她連忙再閃開一些。
裴淼心紅著眼睛望著車窗外面,雙眼朦朧之間已經(jīng)有人過來拉開她的車門,用力將她從車子裡拽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聲音顫顫抖抖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喉頭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哽咽,怎麼就連自己都快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
曲臣羽沒有回答問題,一隻手杵著柺杖艱難前行,另外一隻手就拽著裴淼心的胳膊,將她從那輛現(xiàn)代上拉下來後,徑自往停在奔馳車後的那輛車走。
“等等!這算是怎麼回事,臣羽你怎麼會在這裡?”曲母簡直不敢置信,瞧她現(xiàn)在都看見了什麼東西。
曲婉婉自是知道實情的人,眼看著有些東西再瞞不住,又怕曲母正的得勢不饒,只得趕緊放下懷裡的軍軍,快步衝上前來拉住曲母,“媽,您這是幹什麼啊!您讓他們走,您讓我二哥走了啦!”
“婉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東西?”曲母警覺驚訝來望,“還有那什麼‘二哥’,你哪來的這樣一個哥?平常當(dāng)著你爸爸的面也就算了,可是我不只一次地告訴過你,你只有兩個哥哥,他們一個叫曲耀陽一個叫曲子恆,你哪來的這什麼哥?”
“不是。”曲婉婉急得跳腳,“您這……您這唱得到底是哪出啊?我二哥他招您惹您了啊!”
另外一邊的曲臣羽將裴淼心塞進車的後座,這纔跟著坐進去,命令駕駛座上的amanda開車。
他們的車向後倒了幾步,一個調(diào)頭,直接開下了山。而山上的曲母則皺眉望著自己的女兒,沉吟了片刻後才道:“曲婉婉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些什麼?你這丫頭片子平常胳膊肘就喜歡往外拐,這時候還要連起外人來欺負我是麼?”
“媽您說這什麼話啊!淼心姐她能算外人嗎?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又欺負你了?無聊!”說完徑自走到車前,抱起後座的軍軍就要往屋裡去。
“姑姑,大壞蛋爲(wèi)什麼要到我們家來啊?不要她到家裡來!不要,讓她滾!”小軍軍扁著嘴發(fā)了脾氣,在曲婉婉的懷裡掙扎了半天,害她都快抱不住了。
曲母獨自生著悶氣,過來接過她懷裡的孩子,又喚了聲:“阿成!”
司機阿成趕忙打開車門下來,“夫人。”
“你想把軍軍跟小姐送進家去,然後再載我到市政府去。”說完就把軍軍遞到阿成的手上。
“媽您去市政府幹什麼?”曲婉婉皺眉。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去市政府能幹什麼,我肯定是去找你爸啊!我這都回來了還不能讓他看我一眼是不是啊!再說了你假期的實習(xí)報告做完了麼你就管這麼多閒事,不是說後天就要開學(xué)了麼,我看你怎麼這麼閒?”
曲婉婉一個扭頭準(zhǔn)備進家門,卻在大門口被曲母拽住,硬生生塞來一大疊人民幣。
曲婉婉皺眉推開,“我不要,我身上有錢。”
曲母雖然冷笑,但到底關(guān)心女兒,“拿著吧!你身上的錢是你哥給你的,又不是你自己掙的,再說了過兩天開學(xué),你還不得去商場再買幾件差不多的衣服?別怪媽有時候說你,說你也是爲(wèi)了你好,別人不都說兒子窮養(yǎng)女兒富養(yǎng)麼,你拿去把自己打扮漂亮一點,你媽我也是希望讓你吃好的穿好的把眼力見兒養(yǎng)高了,這樣纔不容易被別人一隻棒棒糖就給哄走了。”
“媽!”曲婉婉輕叫一聲,已經(jīng)讓曲母打了下後背。
“去,趕緊把軍軍送進屋去,我有事找你爸商量,晚上不一定回來吃飯,你去叫傭人做,想吃什麼做什麼。”
“您要跟我爸商量什麼事情?是不是剛纔關(guān)於我二哥……”
曲母怒瞪了曲婉婉一樣,“敢情臣羽跟那裴淼心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說麼,他怎麼不聲不響地就離開a市,跟他那個媽似的,弄得我們一家不得安生然後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曲婉婉不依,“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您就算再生我二哥***氣,可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這麼多年來您沒關(guān)心過他也沒照顧過他,還有我爸也對他不冷不熱的,要不是我大哥,我早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錯是你們犯的,關(guān)人傢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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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母看曲婉婉氣得快哭,但只要一想到剛纔的情形自個兒還是覺得心裡不舒坦,不過到底心裡顧忌著什麼,她沒敢在女兒面前多說。
拍了下她的後背,說:“去,還不快進去,大人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過兩天開學(xué)。”
曲婉婉轉(zhuǎn)身,這時候二樓的陽臺邊上正好站著一個似笑非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