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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顏料

出事的地點就在這道畫牆前面向右一拐的拐彎處,一位身穿錦繡校服的男學生仰面倒在地上,胸前全是血,一柄匕首深深地插在胸口,人已經(jīng)斷了氣,臉上是因驚恐而至扭曲的神情,一雙眼睛死死瞪著天空,死不瞑目。

幾個先跑來的男學生圍在旁邊滿臉的驚惶,陸藕躲在燕七身後不敢看,武玥卻是大膽,撥開衆(zhòng)人走上前去蹲身試了試這男學生的脈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救了。”

“是誰幹的?!兇手呢?快去抓兇手!別讓他跑了!”有個男學生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叫嚷,旁邊幾個這纔回過神,趕緊四下打量,周遭卻一時無人,只有幾個聞迅遠遠地跑過來的先生和學生。

“孩子們,先讓開……”身高馬大聲音溫柔的醫(yī)師高越人先生跑起來像是頭長頸鹿,身上挎著比別人大一號的藥箱,塵土飛揚地就衝到了跟前,蹲下身先探鼻息,再試脈搏,毛利小五郎式地搖了搖頭,“很遺憾……”

劉院監(jiān)和一位纔剛取代了辭職的石次山長成爲新的主管紀律的次山長的次山長(……)隨後趕到,見此情形先是一驚,連忙問向高先生:“如何?怎樣?還有沒有救?”

高先生搖頭:“已迴天無力,最後這一刀深入心腔,致人當場斃命。”

“這這這——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劉院監(jiān)頭都要炸了,今年這是怎麼了?不管是在書院還是在外面,錦繡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學生了,另還有好幾個轉學的,連次山長都走了一位——這是錦繡的災年嗎?還是說有什麼黴星轉世的傢伙今年進入了錦繡就讀?

“報官吧。”新上任的鐵次山長嘆了一聲,書院出命案,這對書院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影響形象不說,還會有許多後續(xù)的麻煩要處理,今年纔剛開館沒多久就死了的那個醫(yī)師的案子不就是這樣?雖說那個殺人的女學生是哪位官家不很受寵的庶女,到底也是被書院的先生給欺辱了去,書院也難逃責任,最後還是山長親自去那官家賠不是,又動用了些許有分量的人脈,這才把那樁事給壓了下去,而眼下居然又出了這麼一樁……唉。

“行了,你們都別在這兒圍著了,趕緊走趕緊走,別添亂!”劉院監(jiān)開始轟圍觀的學生們,“今日的畫展都結束了,還都留在這兒做什麼?回家去吧!此事未弄明白之前,誰也不許四處傳謠——書院的名聲若是被抹黑了,你們也討不到好處去!”

劉院監(jiān)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能壓當然還是要壓,書院的名聲不好,在這家書院就讀的學生們的名聲當然也會受影響,話裡話外就是讓學生們哪怕爲了自己也要保持沉默。

學生們當然心裡也清楚,不管書院的做法合不合適,他們都是胳膊扛不過大腿,要知道錦繡的大山長可是前帝師,先帝的老師,如今的皇上都要敬上三分,別說學生們了,就是家裡當官的大人也不敢輕易得罪啊。

被劉院監(jiān)這麼一轟,學生們也不好再繼續(xù)留在現(xiàn)場,正要散了,卻聽得一個慢吞吞的聲音淡冷冷地響起:“案發(fā)時現(xiàn)場附近之人皆有嫌疑,先生這是要將疑犯放走麼?”

衆(zhòng)人循聲望去,見一位穿著湖藍色校服的清秀少年正立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這廂,雙手揣在袖裡端在身前,面如沉玉,八風不動。

“燕驚鴻,你什麼意思?!”這話當然會惹得人不高興,立時便有人喝他。

燕九少爺壓根兒不理會這人,就只是淡淡地望著劉院監(jiān)。

劉院監(jiān)一聽這孩子姓燕,原本就疼的腦仁兒這下子更疼了——多熟悉的場景啊!long long ago,燕家最神經(jīng)的那位還在校讀書的時候,這種情形就會經(jīng)常地在他面前一再上演!每當踏馬的書院裡發(fā)生什麼要緊的、古怪的、驚人的事,燕子恪那貨就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然後神經(jīng)兮兮地看著他,滿臉都是“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的討厭神情!

錦繡是被你們燕家人承包了嗎?!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們!

劉院監(jiān)正心算自己還有多久就能退休的時候,鐵次山長髮話了:“都先留下吧,免得官府一會兒來了人還得再去把人都叫回來。”

次山長都這麼說了,衆(zhòng)人也只好聽從,站到旁邊交頭接耳地議論此事,燕九少爺卻慢慢地走過來,脫下身上外衫,默默地給死去的那位學生蓋住了頭臉。

待他退到旁邊來,燕七便問他:“你和這個人關係很好?”

“並不,”燕九少爺垂著眼皮慢吞吞道,“我只是不喜歡穿院服。”

“……”

這校服顏色確實有點太豔,不是這貨喜歡的風格,不過燕七卻看得出來,燕小九是認識死者的,而且也並非不熟悉。

天色將近擦黑的時候,喬樂梓帶著一幫手下匆匆趕來了,頭一眼就瞅見了無辜立在那裡的五六七團夥,眼前就“叮”地一聲出現(xiàn)“果然如此”的大字幕:你仨還無辜呢?!走哪兒哪兒死人不要太準纔是!——媽呀這種“這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真相”的感覺實在好恐怖!

喬樂梓忍不住打了個激凌,然而走到近前時已經(jīng)是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仵作,驗屍;張甲,安排人守住書院大門,一個也不許放出,並帶人搜查書院外圍可疑的人與物;王乙,帶人搜查現(xiàn)場及附近;李丙,開始分開詢問並記錄現(xiàn)場所有人員口供;趙丁,速去調(diào)查死者一應相關資料;以及這裡哪位是主事人?”

鐵次山長忙道:“敝姓鐵,乃書院的次山長。”

“哦,煩勞鐵次山長讓人在現(xiàn)場附近點起燈來,方便本府查案。”

鐵次山長忙去安排,須臾已用高高的燈柱點起了十數(shù)道火把來,將這現(xiàn)場照得亮如白晝。

“本府現(xiàn)在問案,問到哪一位,哪一位便請先自報姓名及與被害者之間的關係,而後再回答本府的問題。”喬樂梓也不去坐劉院監(jiān)專門給他搬過來的椅子,只在火把下肅而而立,一雙黑且亮的小眼睛銳利地掃過在場衆(zhòng)人,“諸位中誰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屍體之人?”

兩個男學生猶疑地向前站了半步,其中一個先道:“回大人,是學生兩個,學生毛越峰,是書院畫藝社的成員,死者章旻是我們畫藝社的社長。”

另一個學生道:“學生李然,亦是畫藝社成員。”

喬樂梓便道:“你二人說說事發(fā)時的情形吧。”

毛越峰略作回憶,道:“事發(fā)時學生同李然正在收拾東西,因今日畫展已經(jīng)結束,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忽聽得這廂有人慘叫,還叫著救命,連忙循聲趕了過來,然而趕到時章社長已經(jīng)一身血地倒在地上了,我二人大驚,立刻出聲叫人,我跑去百藥廬找高先生來救人,李然則去尋了鐵次山長和劉院監(jiān)。”

喬樂梓細問:“你二人當時身在什麼地方?”

李然轉身向著後頭一指:“我們在那邊收拾展有畫卷的幾案,因恐晚上露水重,所有的畫卷都要卷好了收進畫筒中,明兒再重新拿出來擺上。”

喬樂梓:“從那邊跑至此處約多遠距離?”

毛越峰想了想:“百十來步距吧。”

喬樂梓示意身邊衙役前往印證,這廂繼續(xù)問這二人:“你二人趕至現(xiàn)場時可有看到兇手亦或是其他人?”

毛越峰同李然相視,在彼此眼中尋找記憶碎片,半晌一起搖搖頭,毛越峰道:“學生什麼人都不曾看到,趕過來時就只見章社長倒在地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哦?”喬樂梓一挑八字眉,“你可能確定?”

毛越峰十分肯定地點頭:“學生確定,當時看到章社長一身血地倒在地上,下意識地就在想這是誰幹的,立刻看向四周,確實一個人也沒有,否則學生必然當時就會叫起來。”

李然也道:“況且附近都是大片的草坪空地,無論兇手往哪裡跑都不可能在短短百十步的時間裡跑出我們的視線之外,除非是從牆頭上越過那邊去。”

喬樂梓聞言擡頭看了看這面畫著山水閣樓長卷的牆,不過就是普通的園林粉牆,高也就七八尺左右,如果兇手身手靈活,完全可以越牆而去。

“牆的另一邊是什麼?”喬樂梓問劉院監(jiān)。

“呃,就是一片空地。”劉院監(jiān)道。

喬樂梓派去在附近搜查現(xiàn)場的手下尚未回來,便先繼續(xù)轉回頭來詢問在場衆(zhòng)人:“毛越峰、李然離開現(xiàn)場後誰是第三個趕到的?”

一名學生也是略遲疑地邁出來,道:“大概是學生吧……學生餘金暉,亦是畫藝社成員,事發(fā)時正路過附近,聽見慘叫聲忙向著這廂趕過來,趕到時現(xiàn)場並沒有見到其他人,想是李然兄和毛兄恰跑去叫人,學生亦想去找人幫忙,往回跑的時候看見張智言正向著這廂跑來。”

“你趕到此處時,你可有見到其他人在附近?”喬樂梓用同樣的問題問他。

餘金暉想了想,搖頭:“不曾看見。”

喬樂梓便又看向衆(zhòng)人:“哪個是張智言?再之後便是你趕到現(xiàn)場的?”

便有一名學生站出來:“學生便是張智言,同屬畫藝社成員,趕來時確曾看見餘金暉,學生正上前查看社長傷勢,後面就又趕來了好幾個。”

喬樂梓:“後面的都有誰?”

好幾個學生站了出來,紛紛報姓名,有畫藝社的成員,也有被委派來在附近負責接待賓客的,人人都說不曾看到現(xiàn)場附近有其他人。

看樣子兇手十有八.九是越牆逃了,喬樂梓琢磨著,讓衆(zhòng)人繼續(xù)去錄口供,自個兒則立到屍體旁邊去看仵作驗屍:“如何了?”

“死者身中四刀,第一刀正捅在死者肋骨上,沒能造成一擊斃命,應是死者還能發(fā)出慘叫的原因;第二刀割傷了肋側,推測是因爲死者掙扎而導致扎偏了部位;第三刀紮在胃部,第四刀方正中心口,是致死一刀。”仵作道,“且兇手是由死者身後進行的偷襲,死者頸部有勒痕和擦傷,應是兇手趁其不備行至身後,以一臂勒住死者脖頸進行鉗制,另一手持刀繞前扎向死者胸口。”

“從身後過來?”喬樂梓擡頭打量,這道畫牆的走勢是南北向的,直直地一道延伸過來,在此處向東一拐,拐出個直角來變成了東西向,然而這道東西向的牆很短,只有十來米長,而後再向北拐出個直角,又變成了南北向,而後就一直延伸了下去。

這種牆是最普通的園林牆,在這裡拐上兩折是爲了增加美感,死者章旻就死在了向東拐的這個拐角處,頭衝著東、腳向著西地仰面倒在地上,說明兇手動手殺人的時候是身處死者身後即東面的位置的。

如果兇手是從死者的身後進行襲擊的話,那麼很可能兩個人在事發(fā)前就在一起,兇手趁死者不備走在他身後驟然出手,而不可能是兇手事先埋伏在此處進行的偷襲,因爲東西向的這道短牆的東邊盡頭就是那個直角牆,直接向北延伸了出去,根本無處藏身,除非兇手事先知道死者會在這個時候正好走到這個位置,然後從牆的另一邊跳過來將死者殺死。

可話又說回來了,兇手如果不會功夫,翻牆過來的話怎麼可能不被死者發(fā)現(xiàn)?若是會功夫,又何必挑在這裡動手,又何必從背後偷襲,又怎麼可能給死者機會讓他慘叫出聲從而在短時間內(nèi)引來旁人給自己增加逃離現(xiàn)場的難度?

所以兇手不會功夫,殺人是早有預謀,否則身上就不會帶著匕首,可既然是早有預謀,爲何偏要將殺人地點選在此處?找一個人更少、更方便逃脫的地方不是更好麼?選在這裡他還要翻牆,萬一被人看到呢?這一點他事先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過?就因爲翻牆的話可以暫時擋住來人的視線?唔,這一點倒是也有可能,這拐角處放了好幾桌桌案,倒是可以踩著桌案翻上牆去……

想至此處,喬樂梓招手叫來幾個手下:“仔細檢查這幾張桌案及桌上擺放之物,看是否有腳印亦或灰塵等跡。”

手下應著提了燈籠上來仔細查看,這幾張桌案上堆了好些畫軸,有展開著的有半卷著的還有摞成堆的,桌旁散放著椅子墩子及插畫軸的畫甕和掛畫用的架子,喬樂梓令人找來負責統(tǒng)籌本次畫展的畫藝社教習聶先生,問道:“這些桌案畫軸擺在此處是做什麼用的?”

“回大人,這些畫也都是些義賣品,我們是將這些畫架子搭在這一邊用來掛義賣的畫兒的,”聶先生指著畫牆對面的一邊道,“屆時用畫架子搭成一道畫牆,與這邊的畫牆形成一道畫廊,賓客走在廊中便可欣賞兩邊的畫了,桌案椅子等物放在此處是方便賓客走得累子隨時坐下休息喝茶並賞畫用的。”

喬樂梓瞭然,眼下這些用來義賣的畫都被收起來放在桌上,顯然是閉展後準備收拾起來明天再掛上的,兇手動手之前這些畫已經(jīng)被堆在這裡了,那麼兇手也就不是藉著畫架子架起來的畫廊躲避身形的了。

現(xiàn)場的各項問詢與偵察工作仍在緊張進行中,案子若想有所進展還是要等各項工作進行告一段落後方能獲得更多的證據(jù),喬樂梓坐到椅子上理思路,現(xiàn)場衆(zhòng)人也不敢胡亂走動,只得都立在旁邊陪著等。

過了小半個時辰,喬樂梓的手下們開始陸續(xù)過來彙報情況,首先是被派往書院大門處進行調(diào)查的張甲:“大人,因兇案發(fā)生時已是閉展多時,賓客都已差不多離去,在此前後的一段時間,據(jù)門丁所言並沒有任何人出入,屬下搜查了書院周邊,暫無可疑之處。”

沒有人出入大門,卻也不見得代表兇手沒有逃離書院,只要想些法子總能翻牆逃出去的。

接著來複命的是王乙:“大人,書院內(nèi)其他未離開的人員都已暫時看管住,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並無明顯可疑痕跡,那幾張桌案、椅墩、畫架及桌案上所堆的畫軸都沒有可疑痕跡。”

“沒有?”喬樂梓一挑眉,“沒有灰或腳印?褶皺呢?損傷呢?”

“都沒有。”王乙道。

難道兇手是徒手翻牆的?喬樂梓摸著下巴思忖,七八尺高的牆,徒手翻的話腳總得蹬一下牆面才能翻上去的吧!“去檢查牆面,看有無腳印亦或污漬,再或被蹭掉粉漆的情況,另外,讓人檢查所有在場人員的衣衫,是否有將粉漆蹭在身上的人!”

王乙應著去了,接著是仵作的彙報:“除卻方纔向大人所稟的情況,另還在死者指甲縫中發(fā)現(xiàn)了畫畫所用的顏料渣漬,”

喬樂梓聞言小眼兒不由一亮:通常在雙手未受束縛的被勒縊致死的死者甲縫中,都會留有自己或對方身上的一些渣漬,比如皮膚屑、衣物上的絲毛等等,這是因爲頸部被勒導致窒息時,受害人驚懼之下會急於扒開勒著自己的東西,如果是用繩子,當繩子陷入肉裡,受害人在扒繩子的過程中往往會抓傷自己的皮膚,導致皮屑留在指甲縫中。如果兇手是用胳膊來勒受害人,受害人急於擺脫兇手,往往會胡亂向後抓撓,企圖令兇手吃痛而放開自己,兇手如果躲避不及時,常常會被受害人抓傷,那麼受害人的甲縫裡就會留下兇手的皮膚屑亦或身上衣物的碎屑。

只不過……這次的死者甲縫裡留下的卻是畫畫用的顏料,這顏料又是從何而來的呢?死者聽說是畫藝社的社長,每日裡同畫打交道,甲縫裡留下顏料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章旻是個愛乾淨的人,”一道慢吞吞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喬樂梓的沉思,卻見燕家小九爺不知幾時站到了身邊,揣著手望著他看,一雙烏黑的瞳仁又亮又沉,“他對畫畫一事,虔誠無比,每畫之前必先焚香更衣洗手,每一畫完必先將手上污漬洗淨再去碰畫紙,唯恐將紙弄髒,且他一慣只愛清淡水墨,總將墨汁兌水調(diào)到稀且淡,若他甲縫裡留有顏料渣漬,必然不會是他自己無意弄在手上的,這渣漬,一定來自兇手。”

喬樂梓望著燕九少爺:“若按照人遭遇勒頸時的正常反應,死者應當會伸手向後撓抓兇手的臉,亦或是拼命阻擋兇手持刀的手,再或是努力想要扒開勒在頸子上的胳膊,倘若死者甲縫裡的顏料來自兇手,那麼兇手又是什麼部位會有這些顏料的呢?莫非是不小心沾在臉上或手上的?”

“我想知道,兇手既然是從身後偷襲,爲何不索性直接扎向死者後心,爲何偏要費力地先勒住死者的頸子,而後持刀的手繞到前面去扎死者。”燕九少爺?shù)馈?

“唯一的可能就是怕被血濺到身上,”喬樂梓道,“從身後繞到前面去扎,就能利用死者的身體擋在自己身體前,傷口噴濺出的血不會濺到自己的衣服上。”

“如若兇手有把握殺死死者後立即翻牆逃走,就不必在乎血會不會濺到自己身上了不是麼?”燕九少爺慢吞吞地反問,“兇手從後心下手,可以一擊殺死死者,且還不會令死者發(fā)出聲音,從而亦不會立刻引來其他人,如此一來兇手有充足的時間翻牆逃走,甚至躲到什麼地方換下沾血的衣服,再大搖大擺走到書院外牆處越牆逃出,總比爲了不使血濺到衣上而不得不冒險從前面攻擊,萬一一擊不能使死者死亡,發(fā)出的聲音招來了其他人,使得兇手很可能無法成功避開衆(zhòng)人視線而逃脫這種方法要好得多吧。從易行性和成功率兩方面來看,顯然都是前者辦法更勝一籌纔是。”

喬樂梓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

燕九少爺慢慢地道:“怕血沾到衣上,便說明兇手沒有把握能立刻逃離書院,亦或說,他若逃離書院,很容易就會被懷疑到頭上,再或說,這個時候他必須待在書院裡纔是正常的情況。而這個時候應該待在書院裡纔算正常的人,當然就是被安排負責接待賓客的人,和畫藝社的成員。”

“而死者章旻是畫藝社的社長,”喬樂梓接道,“所以首要的嫌疑對象,就是畫藝社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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